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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的老同学之情海三日游 ...

  •   说起同学,自然会想起小学、中学、大学曾和自己同窗的一些人和事。当你的人生之途过半之后,不用说小学的同学记忆早已模糊,就是中学能够想起来的也所剩无几。只有大学同学可能多数还有些讯息来往。同学能够在一个城市工作,并成为朋友之交的更难能可贵。我就有这么一个大学同学,不仅在一个城市工作,而且是往来密切的挚友,这就是外号叫扎尔巴克的林英章。
      林英章是我大学时代同学,曾住过一个寝室。毕业后,他回到家乡滨江市一所企业中学教书,后来我也调到该市一所专科学校,两个单位离着不远,于是开始了我们两人同学加朋友的交往。林英章大高个,天生浓密的波浪头总习惯地梳在后面,因为酷爱外国文学,又有点洋人味,同学们都叫他扎尔巴克。都说他很浪漫,津津乐道于外国文学里描写的假面舞会,鸡尾酒,情妇,可他既不会跳舞,酒量也不大,连个恋人都没有,更何谈情妇。眼看着班里的几个女生被相貌不如他、才学也逊色的男生瓜分净尽,他自己只能孑身一人回到家乡滨江市,工作三年后经同事介绍才找到一个妻子。
      林英章的妻子叫张桂英,是他同一个企业子弟小学的□□,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张桂英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女,大眼睛,瓜子脸,中等偏上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很好的底板,可惜没有洗出漂亮的照片来。头发随便地扎在脑后,本来很白净的脸给人一种没有洗净的感觉,裹着匀称身躯的是一身不知穿了几年退了色的蓝工作服。给人印象最深的是总是忙忙叨叨的,一会弄弄这,一会弄弄那,但做的都是些无用功。谈到家庭生活,林英章曾对我感叹道:“当初找媳妇的时候,犯了单存军事观点,只看长相了,就没想想是否实用。”
      林英章讲的是“实用”,他看起来虽有些浪漫气质,但还是个现实主义者。十几年来,家庭生活基本是平静的。可谁想现实的林英章已近知天命之年,却演绎出一段浪漫故事,让本来平静的家庭掀起一点波澜。

      媳妇的哭诉

      一个周日早晨,我家刚吃完早饭,妻子正收拾屋子,林英章媳妇张桂英就跑到我家来,一进屋就泪流满面,哭着说:“老林他……他外面有人了。”
      我一听这话,有点吃惊,说道:“不可能吧,林哥是个本分的人。”
      张桂英道:“你不了解他,表面本分,内心可是花花。”
      妻子也说道:“那么多年,你们俩都过的好好的,怎么老了老了,还变心了,不可能吧?”
      张桂英道:“人老可心不老。年轻时是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心就收不住了。”随即从上衣兜里掏出了几个纸片,拿给我看,“证据都让我缴获了。”
      我一看,所谓证据,一个是从长春回来的火车票,一个是张单据,是长春某商店的,好像是买衣服的收据。我笑道:“不就去一趟长春吗?”
      张桂英道:“你知道他去长春干什么?会他的相好的。”
      我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他长春哪出来个老情人?”
      张桂英道:“罗圈腿,刘玉敏。”
      刘玉敏我见过,是林英章语文组的同事。一次去找林英章借他的《徐志摩诗集》,准备写一篇新月派文学史定位的论文。到了林机中学,林英章正在上课,就坐在他办公桌旁等着他回来。前面一张办公桌旁坐着一位女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批改作文。从背影看不是很年轻,微胖,穿着一套藏蓝色制服,油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遮盖住整个脸庞,因此从后面无法识别庐山真面目。林英章上的是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就是午休了。办公室没课的几个老师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回家吃午饭。前面那位女老师也稍稍整理下桌子上的一摞作文本,站起来往出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笑笑。这一笑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长得说不上漂亮,但也并不难看,圆圆的脸,微翘的鼻子,眼睛不大,但很多情。特别那种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和蔼,一看就是个性格温柔的女性。
      正好林英章下课回来在门口遇到了那位女老师。女老师说了一句:“你的老同学在屋里等着你呢。”径自下了楼。
      望着女老师远去的背影,我发现她腿似乎有点毛病,类似罗圈腿,但又不很严重,就是不怎么直。不由得感叹道:“可惜了。”
      林英章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可惜了?”
      我告诉他,方才过去那位女老师美中不足腿有点毛病,不然整体轮廓可以算得上一个美女了。
      老同学来,林英章自然不能让我马上回去,就领着我回家取了书,然后来到附近一家小饭店,要了两个菜,两瓶啤酒,喝了起来。席间又谈起那位女老师,林英章告诉我她姓刘,叫刘玉敏,是前几年才调入他们学校的。本来在长春一家中学工作,他丈夫是林机制造方面的工程师,因工作需要,调到他们厂子,她也就一起来到M市。刚来时,人生地不熟,他是语文组长,就把他当作了依靠,工作中有不明白的事问他,生活中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和他讲,下班愿意和他走一段路再分开各回各的家。话语中,对那位女老师好像有那么一点情义。我不由得开玩笑道:
      “老同学,你是不是有点被她迷上了?”
      林英章道:“那倒不是,不过她还真有点迷人之处。她的办公桌就在我的前面,正好背对着我,我一抬头就看见那头黑发,缕缕青丝,似丝丝情思。特别是她批作业累了,直起腰来,头发轻轻一甩,或者用手往后轻轻一捋,那头黑发,似飞瀑直泻,柔波轻漾,我宁静的心霎时被搅动起来了。说真的,我每天看着这头美发,真是万虑皆消,工作不累。”
      林英章简直是在作诗,说得我都有点感动了。但我并没有看出那位女老师头发中蕴藏的美来,只是觉得作为一个中年女子,头发仍然这样浓密,没有一丝杂色,难能可贵而已。最后我警告他:“到了这个年纪了,可别再搞出一场婚外恋来。”
      林英章严肃地说:“那到不可能,你嫂子再不好,也过半辈子了。”
      尽管林英章曾做过保证,但这天听张桂英说他趁假期跑到长春和刘玉敏相会,我心里也不托底起来。但还是安慰张桂英道:“嫂子尽管放心,不过是应同事之约去玩几天而已。如果是情人相会,他俩是一个单位的,每天都可以相会,还用大老远跑到长春去吗?”
      张桂英不服气道:“放假了,罗圈腿回了娘家,几天不见就想了呗。”
      我还真不好回答。我告诉张桂英,我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点的。于是让张桂英留下和妻子一起吃饭,让妻子好好劝劝她,消消气。我立即给林英章打个电话,约他到一个小饭店,让他老实交代。
      原来这一年林机中学高考成绩不错,学校为了慰劳高三老师一年来的辛苦,给他们发了一笔奖金,还组织一次旅游。旅游的目的地就是北京,游了颐和园,长城,十三陵,还去了一趟承德,游览了避暑山庄。集体旅游只有13天,从承德回到北京在□□前照个集体像,就宣布就地解散。然后个人自愿,或者组成小圈子继续自费南游,或者打道回府。有人极力撺掇林英章和他们一起去上海,然后游苏杭。但林英章这些地方当年都去过,没兴趣重游。他的计划是往回返,顺路去沈阳看一看故宫,然后到长春看伪满洲国皇宫,最后在省城站一站,会会老同学。还有一个不能对人说的秘密就是临行前刘玉敏塞给他个纸条,请他旅游回程顺路到长春玩几天。刘玉敏娘家就在长春,父亲前几年去世,弟弟在吉林市工作,就剩一个70来岁的老母亲独自生活,她每年寒暑假都要回长春陪老母亲生活一段时间。她教的是高一,没资格加入旅游团,一放假就回到了长春,但走之前偷偷把自己娘家的地址留给了林英章。
      林英章在沈阳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到了长春。车到长春已是傍晚,他按照刘玉敏留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她的家在南湖附近,一个老旧的住宅区,都是六七层的住宅楼,看样子是铁路的家属宿舍。刘玉敏只穿着身夏天家常穿的类似睡衣的罩衫,平时披散的美发随意挽在脑后,像是准备要睡觉的样子。见到林英章,十分高兴,向母亲介绍道:
      “这是我单位的同事,来长春参加师大附中的一个教研会议,顺路来看看我。”
      刘玉敏的母亲,一个退休的铁路老车长,很热情地给林英章倒茶,并问:“吃饭了吗?我们还没吃晚饭,一起吃点吧。”
      林英章急忙说道:“吃过了,会议刚散,在会议那吃的。”说是撒谎,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议;说是没撒谎,他真吃过了,是下车后在站前小饭店简单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馒头。
      林英章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看着刘玉敏娘俩吃饭。吃完饭,刘玉敏换了一条黑裙子,上身穿上一件素花蓝短袖衫,头发也放下来重新梳好。对她母亲说道:
      “妈,我赔林老师出去转一转。晚间就不陪你出去散步了,自己走一走,别走太远。”
      老太太道:“林老师,晚间没地方住就到我家来住吧。这么大个房子就我们娘俩。”
      刘玉敏急忙道:“人家有地方住,开会的都住宾馆。”林英章还真没地方住,刘玉敏领着他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接着就开始了他的情海三日游。

      第一天:南湖泛舟的浪漫

      一早,刘玉敏就来到旅馆,带来了几个刚刚蒸的包子和一盒牛奶、一小袋咸菜。林英章吃了两个包子,把牛奶喝了,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浪漫之旅。
      第一站去的是南湖公园。南湖位于长春市中心区西南部,离刘玉敏家仅两站车程。两人步行,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南湖是1933年日本侵略者拦蓄第二松花江水系伊通河支流形成的小型水库,解放后在库区建立了南湖公园。70年代初,教育领域刚刚拨乱反正,开始抓教学质量,林英章随同两名老教师来长春到吉林师大附中听课学习,曾到南湖转了一圈。但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记忆中只是一片水而已。可十多年后,南湖却是另一种模样,公园内湖水清澈,岸柳垂青,各种回桥亭阁与湖光林色相映成韵,令人不由得想起北京的颐和园。
      林英章和刘玉敏走得有点累了,就在岸边一个长凳上坐了下来。实际上两人分别还没几天,也没什么相思之苦。谈什么呢?无外乎单位的一些琐事,哪个老师批评学生过于严厉了,哪个学生不好教育了,哪几个学生成绩冒尖,有望明年进重点大学了……教师的职业病,心心念念地都离不开学生。
      林英章突然发现湖面有几个小船,多是一男一女对面而坐,轻荡双桨,悠闲自得。不由得想起当年在松花江上和同学泛舟的情景,就对刘玉敏说道:“歇得差不多了,咱们划船去吧。”
      于是她俩到了一处租船的地方,租了一只小船。刘玉敏不会划船,林英章大学读书的时候,虽然划过,但也不是行家里手,但总还能把船划离湖岸,让船在水面上自由飘荡。刘玉敏坐在他的对面,穿着一袭黑裙,两腿微微叉开,并不避讳走光。林英章发现刘玉静的小腿确实有点弯,但不是那么厉害,而大腿则是非常白皙丰满,总起来看应该算有一双美腿。刘玉敏见林英章凝神地望着自己,问道:
      “看什么呢?没看过我吗?”
      林英章立刻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失礼。赶快用浆划了两下水,来遮掩自己的难堪。刘玉敏也明白了林英章方才在注视什么,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膝。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从我来到林中,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个人可交,从来没把你当成领导,而是把你当成了哥哥。”
      林英章道:“一个教研组长,小小工头而已,算什么领导。”
      林英章划船本来就不十分在行,加上注意力一直在刘玉敏身上,让船漂到一个小湖心岛旁。岛的周围长满了水草,水草露出水面一尺多高,绿油油的,随着水波微微起伏。林英章只顾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如波浪般起伏的水草,没想到船被水草缠住,动不了了。
      林英章看看岛上可否有人能下来帮助推一下。岛上树木茂密,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孩短衣短裙,男孩也是短裤短衫,一身清凉的打扮。大概是谈恋爱的,男子紧紧搂着女孩的肩膀,两人低头细语。
      林英章对刘玉敏道:“你看那一对?”
      刘玉敏随便望林中扫了一眼,笑道:“人家以为咱们也是一对呢。”
      林英章笑道:“什么一对?是一对,也是老夫老妻了。”突然想起卞之琳的一首小诗《断章》,遂念给刘玉敏听——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刘玉敏听后也笑了,说道:“还真是这样。咱们看人家年轻人在树林里谈情说爱是一道风景,人家看咱们还以为是特意把船划到这个背静地方,来偷欢呢。”
      林英章道:“偷什么欢,咱俩总不能一天都困在这个地方吧?”
      见没有可来帮忙的人,林英章就自己脱了鞋子,挽起了裤脚,下到水中,用力把小船推出了水草丛。好在此处水不深,只是把裤腿卷起的部分弄湿一点。不过重新上船的时候,一下子把船压翻,把刘玉敏掀到水中。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船翻过来。刘玉敏想爬到船上,可上身刚趴到船上,林英章没把住船,又把船压翻。小岛上的两个青年急忙跑过来,下到水中,一人把住船的一边,林英章和刘玉敏两人才爬到船上。看到两个人落汤鸡的样子,女孩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林英章也笑了,笑的是刘玉敏薄薄的夏装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凸凹分明。男孩却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么大的湖面不够你们划的,跑到这么个地方来。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什么浪漫?”
      一听这话,刘玉敏脸立刻红了。林英章脸也热辣辣的,本想说自己不会划船才漂到这里,但只是低头说了声“谢谢”,赶紧把船划离湖心岛。
      两人上了岸,因为衣服都是湿的,赶紧找个长凳坐了下来,下半个旅程就只能在湖边傻坐。直到让风把衣服吹干,找个地方吃点饭,刘玉敏回家,林英章回旅店休息,结束了第一天的旅程。

      第二天:商场试衣的红线

      第二天,刘玉敏提议逛斯大林大街。斯大林大街是长春市南北走向的中心干道,是市区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街路两旁高楼林立,商店栉次鳞比,行人摩肩继踵。林英章的兴趣在书店,而女人的兴趣在商店。按照林英章的意思,刘玉敏领着他先拐到重庆路图书音像大厦进新华书店转了一圈,林英章没有发现什么可买的。然后就就由刘玉敏做主,兴趣之所致,出了这家,进了那家,多数都是服装商店。
      在一家服装商店,刘玉敏给老母亲买了一套夏天在家里穿的休闲装,突然问林英章道:“去了一趟北京,没给嫂子买件衣服啊?”
      林英章道:“我从来不给她买衣服,买了她也舍不得穿。说实话,也不会穿,从春到秋,一套工作服穿到底。”
      刘玉敏道:“主要是你不给买,买了她还能扔了?看来你当丈夫还是不合格,出了一趟门,总得给爱人和孩子带点礼品回去。”
      不由分说,刘玉敏领着林英章来到一个专卖女性服装的柜台前,向服务员要了几件中年女子的夏装,一件一件放在胸前比试,最后看中一套咖啡色开领小西服,自己到试衣间去试穿。林英章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刘玉敏出来,有点着急,想进去看一看。可走了几步,见离试衣间一米左右地下有一条红线,白色灯光投影在上边“男士止步”几个大字,他只好转身回来。女售货员却笑着说道:
      “设这条红线是防备闲杂人误闯。你们老夫老妻没什么关系的。”
      林英章一听这话,有点尴尬。他刚想告诉售货员,他们不是夫妻,只是朋友,这时刘玉敏头从试衣间探出身来,叫道:“英章,你进来看看。”于是他急忙走了进去。
      刘玉敏已经把新衣服穿在身上,还别说,衣服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大小肥瘦都非常合适。小西服是束腰的,刘玉敏稍显肥胖的身躯一下子变苗条了。咖啡色的衣服配上她浓密的黑发,一下子年轻了不少。不足的是,略瘦的黑色裤子使刘玉敏腿的缺陷彰显了出来。林英章先是赞叹了几句,接着说道:
      “上身挺好,就是……我看下身还是穿裙子好。”
      刘玉敏道:“这种小西服就是百搭的,下面也可以穿裙子的。”马上出来向售货员要了一条白色长裙。
      要换裙装了,林英章本应该回避,但那天他大脑有点短路,没有想那么多,竟然又跟进了试衣间。刘玉敏并没在意,当着他的面脱掉了长裤,把裙子穿上。林英章也并没感到惊奇,因为昨天游南湖划船时刘玉敏的裙底风光已经领略过了。不同的是在试衣室灯光照耀下,刘玉敏的双腿显得格外白,昨天穿的是一条白色内裤,今天换上了一条黑色的。刘玉敏穿好之后,自己先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在林英章面前转了一转,问道:
      “怎么样?漂亮吗?”
      林英章连说“漂亮”。也确实漂亮,咖啡色和白色搭配得非常得当。他也终于明白刘玉敏为什么夏天喜欢穿裙子了,可以遮住稍稍有点外弯的膝部,裸露的那半截小腿还是光洁笔直的。不由得说道:“这衣服我们家那个穿瞎了,你应该买一套。”
      刘玉敏笑道:“我什么时候想买自己就来了,大老远回去给你家嫂子一个惊喜。”
      衣服满意了,刘玉敏开始要解钮扣脱下。林英章突然想起门口那道红线,他应该回避了。就说道:“你先慢慢脱,我先出去。”
      没想到刘玉敏一把拽住了他,说道:“我也不是大姑娘小媳妇,一个半大老太婆有什么害羞的?我还要求你帮忙呢。”说着,解开了纽扣,先把小西服脱了下来,露出来雪白丰腴的臂膀和略微有点赘肉的腹部,然后褪下了裙子,一个半裸的美妇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林英章此时想的是,刘玉敏确实把他当成了哥哥,什么都不避讳他。所谓求他帮忙,就是昨天游西湖划船的时候,衣服太薄,身上被蚊子咬出了几个小包,她带了一瓶花露水,后颈下面自己够不到,让林英章帮助她抹一抹。林英章轻轻地用花露水往她脖颈后面几个下红点点了几下,不经意碰到了她的皮肤,似有点阿Q摸了小尼姑那种滑腻之感。
      两人回到柜台前,刘玉敏让售货员包好了衣服。林英章突然说:“再来一套,下衣配黑裤子那套。”
      刘玉敏莫名其妙地问:“买那么多干嘛?”
      林英章狡黠地笑了一笑,说道:“换着穿,喜欢穿裙子就穿裙子,喜欢穿裤子就穿裤子。”
      服务员包好了衣服,开好了票,刘玉敏抢着要去交款,说是她送给嫂子的。但林英章正色道:“丈夫给买的和别人送给的意义一样吗?”刘玉敏只好让他去交了款。
      两人又逛了几家商店,刘玉敏买了两个女孩背的漂亮的书包,说是她送给孩子的礼物。这回林英章没有推脱,让刘玉敏去交的款。

      第三天:卧室难以逾越的门槛

      第三天,刘玉敏照例一早来到旅馆,不过没有带来早饭,两人在楼下餐厅简单吃了点。林英章要去参观伪满皇宫,刘玉敏道:
      “皇宫离车站不远,临走时顺便去看一眼就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今天到我家去吧,我给你做几个菜,来了两三天了,也没吃过我家一顿饭。”
      林英章只好随着刘玉敏到了她家。奇怪的是老太太没在屋。刘玉敏告诉他,母亲去吉林弟弟家了,今天就她自己在家,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想吃什么,尽管说。
      刘玉敏知道林英章喜欢看书,但她妈这里没什么书可看,给他找出些旧杂志,不过是些《老同志之友》、《退休生活》、《健康文摘》之类。林英章随便翻翻,消磨时间。刘玉敏到家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忙着做菜。看来是早就有所准备。鱼是活的,在水盆里养着。还有一个小盆,泡着一盆蛏子,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看来是泡了好长时间了。其实就做了4个菜,一盘红烧鱼,一盘辣爆小人仙,一盘烧茄子,外加一个凉菜。但林英章觉得已经是盛宴了。在家里吃饭,即使是过年过节,张桂英从来没有做过三个以上的菜,向来都是一个菜,过年过节加一个,变成两盘。张桂英做的菜,寡淡无味,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忘了放葱花。一看刘玉敏就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凉菜拌得咸淡适宜,酸甜可口,似乎在饭店也没吃过这样可口的凉菜。
      林英章喝了一小杯白酒,刘玉敏也陪着喝了一杯。是八十年代初伊川出的杜康酒,很冲,很辣。是刘玉敏父亲在世时买的,老人去世后一直没人喝,她给翻了出来。
      林英章平时就不胜酒力,加上喝的又是高度烈酒,觉得头有点晕,吃完饭赶紧去沙发上休息,不久就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刘玉敏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搂抱着他,那头浓密的黑发就飘散在他的脸旁,发丝轻擦他的脸庞微微有点发痒。林英章毕竟是个健康男子,突然有点冲动,转过身来,把刘玉敏紧紧抱在怀中,手开始在她身上搜寻……但刘玉敏撩开了她的手,说道:
      “到卧室去吧。”
      刘玉敏先行去了卧室。林英章冷静了一会,也向卧室走去。他到卧室门口,看见刘玉敏已经脱去了衣服,先行躺在了床上,映入他眼帘的纯粹是一副出自哪位名画家的美女图,黑黑的美发披散在枕畔,身材白皙,丰满,尽显中年女性的风韵和优雅。
      林英章站在卧室门口,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但另一只脚却好像突然被神人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刘玉敏向他招招手,说道:“傻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呀!”
      林英章突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不、不、不……”
      刘玉敏坐了起来,疑惑道:“你不行了?不行也没关系,过来陪我一会。”
      林英章道:“我怕……”
      刘玉敏道:“有什么可怕的呢?我妈今天不回来,你们家那个和我们家那个都远在滨江市,这里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世界。”
      林英章酒已醒了大半,头脑也越来越清醒。他使劲晃了晃头,镇静一下自己,说道:“你先穿好衣服,听我慢慢跟你说。”
      他这才把另一脚也迈进来,走到床前,拿起扔在床上的刘玉敏的衣服,帮她穿好。刘玉敏一时有点莫名其妙,顺从地把衣服重新穿上。
      林英章道:“人是都有本能的,但还有理智。今天我也有点冲动,本能想让我占有你,但理智又制止了我。”
      刘玉敏有点失望,说道:“我还真不了解你。那个仇巴拉眼子校长多次向我献殷勤,想得到我却得不到,我自愿给你,你却不要。”
      林英章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还真不了解我,我是重视感情的人,感情有了,比什么都好。我非常珍视你对我的感情,但如果越界了,感情也就不珍贵了,而且要有许多麻烦。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将来你如何面对你的丈夫、儿子?我如何面对我的妻子、女儿?我真想我的妻子能是你,而不是张桂英,但没办法,命里注定,我娶了她。有句话叫糟糠之妻不下堂啊!”
      刘玉敏也冷静下来,说道:“看来你是个很讲情义的人。我倒没你想的那么多,但我听你的。我的心已经给了你,至于身体,要不要,什么时候要,都随你的便。”
      下午林英章回到旅店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赶到车站,买了张车票匆匆忙忙回滨江市了,想参观伪满皇宫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刘玉敏去旅店看望林英章时,柜台服务员给了她一个礼品盒,里面是一套衣服,就是昨天买的两套衣服中的咖啡色小西服配白裙子那套,配黑裤子那件他带走了。看来林英章还是个有心之人,当初他买两件,就是送给刘玉敏和妻子一人一件。还有一个信封,拆开来,里面是短短的几行字——

      谢谢!你该给我的都给我了,我无福享受太多。不要怪我不辞而别,开学见。你永远是我的感情寄托,永远是我的精神家园。

      后两句话刘玉敏似懂非懂。但她心里明白人都是血肉之躯,林英章也并非圣贤,他怕在长春再待下去把持不住自己而逃之夭夭了。

      结语:“发乎情,止于礼”,林老扎克之谓也。听了林英章的坦白交代,我对嫂子张桂英怎么说呢?只能说,3天时间,在南湖转了转,到商店买了一件衣服,刘玉敏请他到家里吃了一顿饭,别的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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