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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Part 22 雨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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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对营地山区的地形很熟悉了，但是这次负重登山还是要严格遵守规则。”
在负重登山之前，经过反复训练和模拟练习后，拓植教练仍然不忘再次强调。
露营地所在的山区，沿着幽深山林开辟了登山道路。不至于太隐蔽导致没法行走，也不会很轻松。
“拔下山顶终点的旗帜后，我们回到露营大区会和！”拓植教练分配好登山小组，重点检查过随身的安全通讯设备。
带队老师大多分配到游学营地那边，经过缜密商讨后，U—17这边有部分少年进行自主攀登。
“不要担心！”总教练三船入道在神秘的地方做他的“网球修行”，通过对讲机传来了最终指令，“配备的安全设备足够这帮小子使用了！”
“那边的高峰遥遥在望呢。”刚开始登山时，各个小组的路线还是交汇的，有人远远指着云遮雾绕的山区另一端。
由不知名的山路连接着的、位于山区另一端的灵异之山。
“放心，怎么也不会走到那边去的。”大家互相打趣安慰。
“不过山道也有错综盘绕的部分，也许会绕晕呢。”也有人提出要始终提高警惕。
“看看天空高处，的确总是有雨雾萦绕在那边山头。”大家难免议论起来，“那就是传闻中的幽灵气息吗？”
当这些声音渐渐缥缈消散，就到了各个小组路线分离、各自奋战的时候。
充分选择、体验不同山间地形，会是很好的锻炼。
坚定抱有这种想法的真田弦一郎，沿着山溪间自然散步的石头踏水过去。
“只要集中精力，不会滑倒的！”他身先士卒，亲身尝试这些险峻的脚踏石。这条山溪连接着一个坡度很陡的坠落的水瀑，有一定危险。
“草薙君，跟紧我。”东方雅美皱眉打起精神，严肃的样子显得很可靠。
“是。”草薙明月紧了紧负重背包带子，跟着东方雅美一起踏水过去。
虽然身形有些许摇晃，但还是顺利过来了。
东方雅美舒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
在他身旁，真田弦一郎打开特制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小组精心策划的路线。
这组的三个少年是自主攀登的。真田弦一郎没有说出，却自然而然承担起领队的责任。
他认真看着地图，手指沿着标注的红线滑过。
“东方君、草薙君，”他点点地图，特种纸做的地图发出清亮的轻抖声，“我们穿过山溪旁的树林，就能到达上行的山道。”
“嗯……”东方雅美就着真田弦一郎手里仔细看看路线，“是的，这样可以赶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到达高山区域的休息点。”
他看向草薙明月，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草薙君？”
“我没问题。”草薙明月笑道。
“虽然是后辈，但是体力与精神一点也不输！”真田弦一郎连赞美别人也是硬汉风格。
草薙明月微微颔首，接受了这个一本正经的夸奖。
“好，继续前进。”真田弦一郎仍然走在最前面，东方雅美在最后，谨慎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走在中间的草薙明月跟着钻进树林，林中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植被地形，但是天光一下子黯淡下来，透露出一种异常的昏暗。
他的黑瞳微微闪了闪，抬起头来，注视着虚空的某处。
有一股潮湿的气息萦绕着他们。来自雨雾的、异样的潮气……
真田弦一郎谨慎又利落地选择路线，穿过几处纠缠在一起的参天大树的枝系。
“不要被绊倒。”他回头嘱咐，指了指脚下异常高大的树瘤。
草薙明月跨过来，让开一点位置，注视着东方雅美也跨出来。
天光亮了一些，树林密度降低，看样子快走出去了。
“感觉……”东方雅美欲言又止。
“什么事，东方君？”真田弦一郎抖了抖地图上落着的草灰。
“感觉在树林里穿行的时间有点久。”东方雅美耸了耸肩膀，露出安抚的笑容，“应该是错觉吧。”
他拍拍草薙明月的肩膀，“草薙君说过，山间会有让人方向感、时间感都略有失灵的磁场。”
“不会错的。”真田弦一郎咳了几声，他被扑面而来的带着些草灰颗粒的风呛到了。他用力清清嗓子，指着一个方位说，“我们从那里出去。”
三人跨过满地厚厚的落叶草灰，又绕过几处纠缠的曲形树枝，一口气走出了树林。
“看到了。”真田弦一郎眼前一亮，当先走过去确认。
在他们面前，有一条基本成形的崎岖山道，整体坡度向上。
草薙明月轻轻眯了眯眼睛。
一股清冷的雨雾正包围着他们。
东方雅美顺势捋了一把头发，稍显凌乱的发型透露出俊朗坚定的气质。
他的表情则有点担忧，“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应着东方雅美的尾音，真田弦一郎那硬朗的声线高高响起。
两个人快步走过去。
“周围的景物标注对应不上！”真田弦一郎展开折叠起来的全景绘图，仔细对比当前路线标注点周围的绘图，又四下张望，神色更加严厉。
东方雅美也帮助确认，他侧身指向山道另一侧几乎完全悬空的、满溢着流动雨雾的断崖，“这边应该也是被植被包围的啊。”
“难道说……”真田弦一郎攥紧了手指。
“真田前辈、东方前辈。”草薙明月冷柔的声音传来，含着一种超越那边两人硬汉气势的、绝对的坚毅。
他指了指歪歪扭扭立在山道边的一个指示牌。那牌子看上去年头够久了。
“什么？”真田弦一郎跑过来，伸手胡乱抹去沾在牌子上的模糊雨气。
东方雅美也走过来看，读出文字的时候吓了一跳，“……雨雾山？”
“什么雨雾山？”真田弦一郎瞳孔地震。
他哗啦啦展开地图，在全景图的标注里找到相同的名字。
“这不是露营山区旁边的那个……那个山峰吗？”真田弦一郎心跳加快，和东方雅美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草薙明月没有说话。他抬头缓缓移动视线，扫视着高远无比的、灰蒙蒙的雨空。
“在搞什么！”真田弦一郎抓紧地图，强烈的责任感和不允许出事的自尊共同在心里燃烧。
他当机立断，转身走向刚才的树林，“原路返回！”
“真田君！”东方雅美觉得他心神不定，恐怕出事，连忙呼唤。
真田弦一郎刚踏进树林，顿了顿，急匆匆地变换方位，尝试了几次走进去，最终退出来。
他神色凝重地走回来，哑着嗓子说道，“树林里的植被地形变了，没有路。”
东方雅美心头一凉，本能地伸手按住真田弦一郎的肩膀。
温热有力的掌心和健硕的肩膀彼此给予坚定抚慰。
东方雅美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这么说，但是……”
“你说幽灵怪谈什么的吗？”真田弦一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微微黯下眼神喃喃，“难道真的走上了什么交错的「幻之路」吗……”
他用力摇头，对自己的苛责感觉难以忍受，“不要再说这种虚幻的东西了！”
“对，真田君，冷静下来。”东方雅美握拳敲了敲心口，也克制自己的情绪，伸手尝试着接了接飘雨，“虽然只是雾状雨，但山间天气变幻莫测，我看不能傻站在这里。”
草薙明月看看山道连通的两个方向，“那么，我们是上山，还是下山？”
真田弦一郎用力摘下黑色运动帽，又使劲戴上，用这串动作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这块指示牌可以相信吗？”他转身抓住牌子，皱眉查看。
根据模糊的标记，从这个位置往山上走，离某个休息点更近。
“上山吗？”东方雅美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不知不觉中，他将寻求抚慰的目光投向草薙明月。
一种不可言说的、幽微的信任感，促使他投出这样的目光。
草薙明月和他对上视线，安慰地点点头，然后转向真田弦一郎，“真田前辈，休息点应该会有远程联络设备。”
真田弦一郎正摆弄着通讯设备，因为他们身处信号范围之外的无妄的山峰中，所以怎么也收不到信号。
“可恶……”他背对着另外两人，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在我的带领下，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真田君！”听到这种严重的自责，东方雅美连忙拉住真田弦一郎的手臂，“稳定情绪！我们没有任何怨恨你的意思。大家一定要团结一心啊！”
“是的，真田前辈。”草薙明月走过来，从对方背包里拿出补剂饮料，帮忙旋开递过去，“请一定不要灰心。”
“……我知道了。”真田弦一郎接过饮料，痛饮两口，擦嘴唇的动作透露着无比的坚毅，“那么，我们就上行吧！”
“好的！”东方雅美被这股坚定的气势鼓舞，一面顺手帮同伴们整理背包带，一面准备行动。
这时，灰幽的雨雾里，就在山道下方的迷蒙雨气中，出现了什么动静。
“等等！”真田弦一郎一步上前，挡在前面。
潮重的脚步声、隐约的呼吸声，还有那三三两两、前后错落的不断接近的影子……
“……有人？”少年们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疑问。
“嗯？”而在雨雾那边，短暂的停顿后，一队人影快步走出雾气。为首的高大男人完全是登山健将的气势，看到少年们，愣了片刻，随即展开笑容。
“别担心，是三个年轻的男孩。你们走运，碰到了专业的登山者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