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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Part 111 金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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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健太郎双手放在膝盖上，躬身凝聚眼神，仔细看着清澈的鱼缸。
自动换氧的管子伸进鱼缸里，不断循环冒出着泡泡。
南健太郎绕着小鱼缸走了两圈，又四下看看宿舍环境，两相结合，查看这个鱼缸的摆放是否合适。
确定无虞后，他松了口气，搬过椅子来坐在鱼缸前，欣赏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金鱼。
里面有五六条金鱼，其中一条是漂亮的金色，游动的时候，鳞片会发出各种角度的微妙变色。
另外几条都是牡丹金鱼，身上有大块的黑色或红色的花纹，纹路边缘像花瓣似地有着细微的曲线。
很喜欢养金鱼的南健太郎心情舒畅。金鱼游动时，纤薄透明的尾巴也会优美地摆动，像些许拖长的丝绸般，结合着波动的水纹和淡淡涌动的液体清光，怎么看都可爱。
“哦……在吐泡泡呢。”南健太郎忽然看到有趣的事情，挪动凳子坐近了些，一手轻贴在鱼缸玻璃面上，看着金鱼口中咕噜咕噜冒出细小的泡泡。
有的泡泡串成细细一串，在水中消散。也有泡泡可以传到水面上，在那里鼓成泡泡糖似的转瞬即逝的水泡。
虽然几乎听不到水泡的声音，南健太郎也可以在心里勾勒出那种清亮俏皮的“嘣——”的一声轻碎音。
他舒了口气，双手抱住后脑，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有些沉浸在自由放空的轻松环境里，暂时忘了这是一个短背椅子。他身材高健，后背也后有力，一时没有想太多，就那么往后一靠。
“唔！”南健太郎立刻觉得后心一空，整个人失重歪了过去。
在这之前的瞬间里，开门的声音也似乎融化在那些金鱼泡泡中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半路上托住他的后背，连同椅子带人一起正了回去。
南健太郎连忙做好，拖动椅子转了转角度，抬头笑道，“噗哈。差点四脚朝天。”
“小心一点，健太郎。”东方雅美拿着洗好的两人的衣服回来，挨个抖开抚平。
“今天阳光真好啊。”南健太郎站起身，帮忙打开阳台落地窗。清风日光都涌进来，已经是下午末尾时分，天色变深了许多，但仍然清亮照人。
“最近天气都不错。”东方雅美走过来，转动升降式晾衣杆的旋钮，把杆子降到面前。
他臂弯里搭着一些衣服，大洗衣盆里放着另外一些，暂时放在脚边。
南健太郎走上阳台，随手从他臂弯里拿过几件衣服，抖平整后挂在晾衣杆上，抻抻拍拍湿润的褶皱。
“虽然洗衣机的烘干功能也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让衣服在自然风下晾干。”东方雅美笑道，专注地做着晾晒衣服的工作。
“是啊。这样衣服上会有阳光的味道呢。”南健太郎将两人的山吹队服拎起来，T恤衫挂在一个杆子上，又用晾衣架撑起外套，挂在更高一点的杆子上。
“哈哈。不过，这就让我想起那次我们一起洗衣服。”东方雅美转动晾衣杆，又降下来一些，方便南健太郎把衣服挂在高处。
“哪次？”南健太郎拍拍手上含着洗衣粉花香的细微水珠，和伴侣对了一下视线，恍悟地“哦——”了一声，被逗笑了，“那次真是搞笑！兴冲冲晾起衣服，然后不一会儿就变天了。”
“奇怪的天气。谁知道突然天色暗得厉害，开始下急雨呢。”东方雅美也爽朗地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晾好衣服后，回到宿舍里。南健太郎关上落地窗，顺手去擦上面的一些指痕之类的污点。
东方雅美把大洗衣盆放回盥洗室，拿着一次性湿巾擦手，走出来后仔细看着那个鱼缸。
“真漂亮啊。”他赞叹道，“健太郎，你看这条金色的鱼。鳞片上还会变化出一些彩色的反光，衬着水更好看了。”
“不愧是捞金鱼的特等奖。”南健太郎走过来，随意坐在东方雅美的床铺上。
他们回想起，那天在商店街，许多人聚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玩捞金鱼的游戏。山吹的伙伴们凑在一起，努力了半天，坚持到最后的还是东方雅美和草薙明月。
“加油！明月，看你的了。”当时东方雅美不忘打气。
“感觉我的这个纸面捞勺要坚持不住了。”草薙明月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会体现出一种甚至有点可爱的认真劲头。
最后，还是东方雅美捞到了樱花纹路的金鱼，兑到了那个漂亮的金色鱼儿。
“明月也很厉害。”东方雅美回想着当时的画面，笑着说，“他趁着纸面漏掉的最后时刻，还是把那个小一点的粉色木头金鱼捞上来了。”
“那个可以兑换公仔吧？”南健太郎双手随性地轻撑在床面上，觉得手感很舒服柔软，就随手轻抚起床褥来。
“换了个粉色小猪，他送给源同学了。”东方雅美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关系真不错呢。”南健太郎笑着慨叹一声，“看起来有点冤家相逢的样子，其实相处起来很开心。”
“明月的性格就是那样，干脆爽利。和源同学真是处得来。”东方雅美挠挠头，随手捋了一把稍许散乱的发型，就是这样自然散下的头发才显得他非常俊朗。
“我们就不擅长和女孩相处。那样爽朗直率的女生，反而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啦。”南健太郎窘然地笑笑，又自顾自释然地舒一口气，“算起来还是后辈的女孩呢。”
“如果是千石的话，肯定会把关系搞得很融洽。”东方雅美站起身，顺便整理一下床铺。他单腿跪贴在床面上，撑起身形越过南健太郎，把午睡后没来得及叠起来的散成一团的软被拎起来。
南健太郎侧过身，让开空间给他忙活，顺手把他的枕头拍拍蓬鼓起来。
“晚上去活动大厅看比赛直播吗？”东方雅美顺势转身，就坐在他身边，自然而然把手放在他腿面上。
“好。”南健太郎点点头，眼睛一亮，举起一只手指，“也许那里会很热闹呢。我想大家应该都想讨论一下变装舞会的事情。”
“对了。”东方雅美也恍悟地轻捶掌心，“和游学团、少女网球队一起联合做的变装舞会。真期待呢，感觉像是在学校里举办的新年舞会一样。”
“啊，那种华丽的场景……”南健太郎抿塌唇角，向一侧拱了一下嘴唇，“我们又会默默无闻啦。”
“不要这样想。”东方雅美连忙笑道，“如果我们能弄一些出色的装扮，或者表演个节目什么的。”
“我倒是听说，舞会现场会有很好的歌唱舞台呢。”南健太郎也笑起来。
这时，走廊上一直人来人往，笑语隐约。
有人敲敲半开的宿舍门。东南两人一起探过头去。
门被推开一些，露出草薙明月幽俊的身形。
“我看看这个小金鱼。”他从容轻快地走进来，省却敬语招呼，却和东南两人一起，陷入别样亲密的氛围里。
“哦！这提醒我了。”南健太郎笑着拍拍双腿，起身去找什么东西，“在晚上活动之前，我得先给鱼缸换换水。”
“如果在水里加一些小装饰，南前辈觉得如何？”草薙明月微弯着上身，从鱼缸上移开目光，看向南健太郎忙来忙去的背影。
“什么小装饰？”南健太郎拿着一次性滤水网过来，熟练地给鱼缸换水。
东方雅美虽然没有接话，也倾听融入着轻快的话题氛围。南健太郎向他打了个手势，别人不明所以，他却马上领悟，起身帮他端着水盆。
“像是这个。”草薙明月掏出两个塑料小玩具，一个是沙滩阳伞，一个是摆放着西瓜与西瓜汽水的小桌子。
“噗哈。”东南两人都被逗笑了。
南健太郎连忙笑着点头，“好。我很喜欢。”
草薙明月将两个塑料小装饰放进水里，随着换水的波纹，它们也波动沉浮着。
“虽然只是小鱼缸，这么装饰起来，有点像海边沙滩的味道了。”东方雅美笑道。
大家天南海北聊着天。等南健太郎换完了水，少年们收拾收拾，准备一起去活动大厅。
“自动售货机那边有新到的黑白巧克力双夹心饼干。”草薙明月气势幽冷，说起近乎“无聊”的日常话题来，却总是很自如温暖。
“那个一定要拿一些。”东方雅美说道，“山吹的大家都喜欢吃。”
“不过，千石如果要放开了吃，还是要提醒一下吧。”南健太郎指指腮帮，“他最近有些牙疼，甜食吃多啦。”
“原来……”东方雅美回忆着什么，灵光一闪，“哦——原来那天真田君满走廊追着千石，要给他用自己带来的中药牙膏，是这个缘故啊。”
“噗。”南健太郎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千石跑得可快了。‘我才不要用那个牙膏呢，嘴里都是苦味呀！’”
草薙明月一边倾听着大家的笑语，一路上又有几个少年说说笑笑加入队伍，一边擦过走廊上常设的电子新闻机。
那上面正用音量正好的温和电子音，无情有序地读着滚动播报。
“近日流行性热感冒进入强传染时期。按照防控规定，请大家日常出行戴好口罩，以下公共场所实行进出检测规定……”
草薙明月侧头看了那个机器一眼，很快就被切原赤也缠着问之前纳凉故事会的事情，转过头去温和应答。
而走在前面的少年们，都停步在活动大厅门外，张望着发出私语，“诶……我们这里也要进出检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