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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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主任，为了防止您犯错误，您女儿我不惜献身说法，为您的实验教学提供反面材料。您怎么可以草菅人命，就想着往我身上灌那些七七八八的液体。”辜言依脸色苍白依旧，说起话来却是条理清楚，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美妇人不屑地撇撇嘴，“从小到大，我就想着往你身上灌点其他成分，可是你也太顽强了，每次都坚持到最后，害我无从下手啊。”这是做为一个医生最大的耻辱。
周围看戏的人很多，这母女二人的对话实在是太强悍，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围观。
辜言依也不介意，继续说道：“那可不，要不是那次我无力抵抗，怎么能让你成功上手呢。”
“你还好意思说，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胃出血，很耻辱呐。”美妇人眼尖地瞧见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拉高嗓门喊道：“门口那位帅哥，进来进来。”
顾晔也没想避开，拨开一大票的白袍实习生，大大方方地往辜言依跟前一站。“阿姨，好久不见。”
“唷，这不是顾晔吗？你送小依来的？你们……”暧昧的眼神在辜言依和顾晔身上巡礼。
为了阻碍自家老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辜言依拉了拉站在她身后的杨仲瑜，“妈，是教授送我来的。教授，这是我妈，本院外科主任方逸岚女士。”
方逸岚这才收回在顾晔身上打转的目光，“教授？这教授好年轻。”抬了抬眼镜，方逸岚纠结地看到辜言依的手正拉着某教授的手，状似亲密。
“教授，您今年贵庚？”
杨仲瑜莞尔，“三十八。”
方逸岚皱紧眉头，“单身？”她问的不是杨仲瑜，而是辜言依。
辜言依故作神秘地一笑，“不可以吗？”
“三十八没结婚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心理有障碍，二是生理有问题。你属于哪一种？”方逸岚完全忽视掉顾晔的存在，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辜言依与杨仲瑜交握的手上。
老妈的大胆言行一向被老爸给宠坏，都说人越大会越懂事，但是这个道理在方逸岚身上是行不通的，她简直有返老还童的架式，现在却是强悍到如此地步。
“妈……”
还未等辜言依张口把话说完，门口再次嘈杂一片，那一大票白袍实习生神情严肃，立正站好靠边闪，让出一条白袍铺就的路。
于谦医生正蹲在墙角对手指，抬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外科方主任的大驾光临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从实验教学变成家庭伦理剧，他也就认了。现在迈步走在他小小诊室的居然是本院的前任院长沈庭芬，退休后每逢周二开设专家门诊。
都是辜言依害的，于谦目光哀怨地投向杨仲瑜这个罪魁祸首。
杨仲瑜神情微微一变，握着辜言依的手紧了紧。
只见又一个白袍美妇人形单影支地走了进来，她没有带眼镜，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精明与干练。她比方逸岚要老一些，如果说方逸岚在她那个年龄段属于风韵尤存的张扬，那么本院前任院长沈庭芬的美就是内敛的气质美妇，虽然已经半只脚迈进老年的门槛，但是那种知识分子浑然天成的精英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气场。
辜言依一见来人，忍不住地摇头轻叹。此人是老妈的头号公敌，两人势成水火，互不相让。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小资家庭与红色家庭之间的碰撞，延伸成学术上的互不买帐，虽然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外科主任，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共上一台手术，不为对方的学术论文评价。
在辜言依的眼里，方逸岚和沈庭芬就是中国古代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有共同的目标和收益，却各自为政。
“谁说我儿子生理有问题，心理有障碍的。”沈庭芬的语气极冷。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侧目，原来这是八点档的苦情台剧，世仇小言，棒打鸳鸯。
方逸岚与沈庭芬的矛盾是全院皆知的秘密，现在二人同处一屋檐下已经够让人心惊胆寒的，沈庭芬一言即出，更是让众人哗然。两大对头的孩子正十指交握，含情脉脉，实在是一大杯具。
“你就是杨仲瑜？”方逸岚惊讶地扭头瞪大眼睛，“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岁月真是催人老。”
“方阿姨，好多年不见。”杨仲瑜礼貌地打着招呼。
辜言依的脑子一片空白，这场面也太混乱了吧。“拜托，我才是病人，你们要认亲的话，麻烦预约时间。”
“沈阿姨，好久不见，年轻许多啊。”辜言依依葫芦画瓢，百试不爽。
沈庭芬这才注意到全场唯一坐着的辜言依，“小依啊，你又上医院来走走过场？这从小闹到大，每年二到三次的戏码，怎么还一直重复啊？我知道，你对你妈的医术不太信任，但是医院不只你妈一个医生。”
一句话，把方逸岚炸毛，“前院长，那您给瞧瞧吧。不过嘛，您最好先把您儿子带出去，我家小依还未出阁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炸毛的不只是这个，还有那碍眼的十指交缠。
“原来是这样，小依今年三十了吧……”太极手推回去。
“恩，好歹我家小依也是身家清白。”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深，意有所指地睨了眼杨仲瑜。我家小依没嫁人，可是你家仲瑜中年失婚，也没好到哪去。
这两位附属二院的殿堂级人物，居然在急诊室内PK。
众人捶足顿首，恨不能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要不然耳朵失聪也是上佳的选择。也不知道是谁先开溜的，一票人悄无声息地默默离开，只留下墙角边的于谦继续对着手指。
顾晔见风向不太对劲，连忙开口说道：“阿姨，要不要先带小依……”
方逸岚美目一瞪，“让她烧着去，从小到大也不是这一回二回了，反正也烧不死她。爱折腾就折腾去呗。”怒了，彻底地怒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从小就给她找麻烦。
顾晔理智地选择闭嘴，相处三年，方逸岚和辜言依的家庭战争硝烟从未退去，在适当的时候闭嘴，才是正确的。
方逸岚说的是大实话，辜言依每年都要闹上几回不打针不吃药的戏码，在附属二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让方逸岚引为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更加让她觉得耻辱的是女儿在5岁那年居然开口吃药，同意打针。而说服她的人竟然不是身为医生母亲的方逸岚。
“妈，小时候骗我打针吃药的那小胖子就是他吗？”辜言依似乎想起什么，松开杨仲瑜的手。
“可不是嘛。”耻辱的事情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沈庭芬不以为然地拉过儿子，“小依，要不是仲瑜，你在5岁那年就已经咳坏嗓子了，保不齐到现在也是鸭公嗓子。你该谢谢仲瑜。”
“你说我女儿鸭公嗓子？要不是仲瑜骗她打针，她也不至于在家闹得天翻地覆，直喊着那个小哥哥看光她的屁屁，能不能不嫁给他。害我哄了她好多年……”
辜言依干脆闭眼装死，这么窘的事情老妈都拿出来吆喝，还让她怎么见人。在眼睛闭上之前，她似乎看到杨仲瑜憋着笑的表情。
“小依。”热气吹拂耳畔，辜言依猛地跳起，他刚才不是还离她很远吗，这是凌波微步吗？
“嘘……”杨仲瑜指了指在一边吵得不亦乐乎的两大殿堂人物，湿润的眸子温和地看着她，“跟我走。”
拜托，在这个时候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嘛。简直是不让人拒绝嘛……对病人来说，这是非常要不得的行为。
辜言依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被杨仲瑜打横抱起，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胸膛，纯阳的气息笼罩着她，昏昏沉沉的脑袋便更加地混沌不清。
“啊……”辜言依惊呼，这好象是公主抱。以前缠了顾晔很多次，他愣是不肯在公众场面满足她的虚荣。今天……
撞邪了……这是辜言依对于今天所有事情的唯一解释。
老妈吃人的眼神，沈阿姨纠结的眉眼，顾晔铁青的面容，于谦的下巴好象脱臼。
这个世界太神奇了……
“你们要去哪？”还是老太太淡定，方逸岚率先发难。
辜言依无辜地摇摇头。
“方阿姨，您忘了，唯一可以让小依吃药打针的人，好象是我。”杨仲瑜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那么你现在想怎么样？”方逸岚抱胸挡在前面。
“带她吃药去。”
方逸岚不语，挑眉询问着辜言依。
辜言依视而不见，窝在杨仲瑜的颈间偷笑。
“晚上7点前，你给我滚回家来。听清楚没有？”
混乱的局面在杨仲瑜抱着辜言依离开而告一段落，顾晔深知自己没有立场阻止他们的离开，紧握的拳头无力地垂在身侧。
※ ※ ※
浓郁的中草药味扑鼻而来，辜言依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微闭的双眼朦朦胧胧地睁开，一室的古朴装饰风格，让她以为穿越了。
“教授，这是哪？”辜言依仍旧以最舒服的姿态窝在杨仲瑜的怀里，不是她不走路，是教授不给她机会。
这也不能怪教授，都怪辜言依明明没睡着，还装得睡得很熟的样子。
杨仲瑜将她放在一张仿古的贵妃椅上，淡笑着说：“药庐。”
辜言依一扫朦胧状态，瞪大眼睛四下张望，“这就是传说中的药庐？”
她早就听闻H市有一间神秘的药庐，专治疑难杂症，药到病除，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问诊。但是这间药庐的主人每天只看20个病人，即使达官显贵也要按规律来，没有特殊照顾。
据说，这里还有一位会“悬丝把脉”的世外高人。
“没错。”
她真的身在药庐中，世界真的好神奇。“今天的20个名额看完了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有尊享VIP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