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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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言依嘲讽地轻哼出声，哀怨的目光往上一挑，正对上取了票走出来的顾晔。她讪笑着，为什么要有悲伤的感觉呢？已经结束的感情，分手之后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无法面对现实的人是她，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是她，凭什么要求别人跟她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顾晔喜欢谁，和谁好，都与她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心里会疼，说明她还有感觉。对自己曾经付出感情而最终不欢而散的痛心疾首，是再正常不过的反映。不曾付出，如何能够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能与你一生厮守。付出过，结局是分道扬镳，也没有遗憾，毕竟在那些甜蜜而苦涩的日子里，她是真的爱过。
“顾晔。”麦局的女儿麦琪看到顾晔出来，大声呼叫着。
年轻真好，辜言依心想，在市领导的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与男朋友打招呼，宣誓主权与领土完整，是辜言依在市委办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她不会再做如此幼稚的事情。今天这一趟，她总算明白自己当初与顾晔在一起时，是多么的惹眼。以致于今天她在新的行政中心，都不敢昂首挺胸，生怕被问及感情问题。
人就是这样。谈恋爱的时候，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幸福与快乐，恨不能分分钟都腻在一起，恨不能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就象有些喜欢装高雅的暴发户，在偶然的机会以高价购得高价古董字画，呼朋引伴前来驻足观赏，以彰显他的人文气息和对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
然而，在争相围观的同时，吸引鉴赏名家和业内同好的好奇。暴发户当然求之不得，便请鉴赏家为他的古董字画证名，以求锦上添花。始料未及的是，经过一再的论证，该古董字画只是赝品而己。
暴发户悔不当初，恨自己当初为抢得先机，而没有请人鉴定。白花花的银子打水飘是小事，被人看笑话才是他最丢脸的事情。
从此之后，暴发户吃一堑，长一智，不再鲁莽行事，学会了如何鉴赏与理智地购买。
辜言依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那个暴发户，对爱情的态度不再是盲目乐观，更不会广而告之。
顾晔眉头一皱，没有回应，反而朝辜言依的方向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梁启泰的身后。
辜言依挺直腰杆，迎向顾晔的目光，不再闪躲，浅笑吟吟，提起热水炉冲泡茶叶，动作娴熟而优雅，这是她长久以来为自己树立的形象，在一切官方的场合，她均能应付自如。
为什么要不自在呢？提出分手的是顾晔，背弃承诺的是顾晔，该不自在的人应该是他。她要笑得比他更灿烂，过得比他更快乐。
找回伪善的自己，辜言依将泡好的茶汤倒入杨仲瑜和和梁启泰的杯中，再从茶碗里拿出三个干净的茶杯，倒满碧绿的茶汤，放在茶几的边缘上。
碧绿的茶汤中闪过一丝杨仲瑜惊讶的目光，他从失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宽慰地看着辜言依带上她惯用的面具，她又象是无敌女斗士一般，披上坚硬的铠甲，看似坚不可催，却无法改变坚硬外壳之内的柔软。
这样的辜言依，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梁副市长，没别的事情的话，我想先告辞了，还得准备下周一下乡的事情，我还得回学校调课。”杨仲瑜在四下皆沉默的情况下，礼貌地提出告辞，起身以表示他要离开。
“那好，仲瑜老弟，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梁启泰随即也离开位置，从顾晔的手里接过一个信封。“这是明天管枫展览会的票，我知道你不需要票也能进场……”
“那我就却之不恭。”杨仲瑜打断梁启泰的话，接过信封收进外套内的口袋，侧过脸以询问似肯定的语气说：“小依，一起走吧。”
“好啊。”辜言依山呼万岁，拎起包包，抓起大衣挂在手臂上，刻意忽略顾晔脸上的表情，礼貌地朝在场的三位市局干警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带着期待的笑容问了一句：“梁副市长，为什么没有我的票？”
反正市政府多的是免费的票，不要白不要。
“一起的，都在里面。”杨仲瑜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辜言依哀怨的表情，指了指口袋说。
辜言依恍然大悟，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走吧，教授。谢谢梁副市长，以后要是有这样的好事，不要忘记我呀。”有时候无视也是一种能力，让自己快乐的能力。
“好，我不会忘记的，文物局的重量级文物，辜言依。”梁启泰显然被辜言依轻松的语气传染。
杨仲瑜走到辜言依的身边，体贴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抖开她挂在手臂上的大衣，示意她穿好衣服再出去。
辜言依惆怅万丈，二手男人就是不一样，一眼看穿女人需要什么。在她窘迫的时候为她解围，在她不自在的时候提出离开，甚至在初见顾晔时，配合她演出的亲密大戏。他连原因都没有问，就这样义不容辞地为她铺垫解围。
这样的男人，真好。辜言依裹紧大衣，感激地朝杨仲瑜抱以一笑。目光的交汇，不需要言语，杨仲瑜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回以温暖的微笑。
有时候，人与人的交流是如此简单与直白，跳过繁琐的铺陈与严密的深思熟虑，笑容代替苍白的言语，目光代替乏力的沟通。渐渐滋生的依赖与信任，在不经意的瞬间绽放。
“你就是辜言依？”清亮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辜言依抚额，千万别说你认识我。“是，我是辜言依。”带上女斗士的无敌面具，没有人会拒绝的笑容。
“我是麦琪。”麦琪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可是被辜言依直接无视。
“很高兴认识你……”虚伪的场面话张嘴就来。麦琪？麦琪的礼物吗？欧亨利的讽刺小说，这名字取得真好，她会放弃最宝贵的东西以搏顾晔一笑吗？这似乎是辜言依才会干的傻事。真讽刺……
“走了，小依，我还赶得回学校。”杨仲瑜故作赶时间地看了看手表，催促着。
“不好意思，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女警是我的荣幸，真的好想认识你，不过现在……我们下次再聊。”辜言依眨了眨眼睛，故作遗憾地地说：“下次再聊哦……”
说完，从杨仲瑜手中接过包包，与他相携离开。
顾晔沉默地撇见辜言依位置上一道醒目的红色，他似乎想到什么，从容地走到她之前的位置上，拿起围巾，对梁启泰和在场的人说：“我出去一下。”
“顾晔……”麦琪高挑的身材往他身前一挡。
“对不起，她有恋物癖，特别是冬天的围巾。”顾晔没有迟疑，绕过麦琪，径直往门口走去。
她有严重的恋物癖，一到冬天买满各式各样的围巾，清楚地记得每一条的模样，即使是小小的一道抽丝。万一哪天丢了一条，她的心情会持续一整天的低气压，真到顾晔为她买来新的款式。
除了围巾，她还喜欢杯子，摆满整个柜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