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比比多味豆》西西可纳特

25、【金妮】金妮的道歉

　　金妮决定向所有被她伤害过的人道歉。

　　这念头是她今天早上醒来时，凝望着对面墙壁上的魁地奇海报时突然冒出来的。

　　被她伤害过的人。金妮一边想着，一边揉着眼睛把脚趾塞进拖鞋里——梅林，这可真是一份长得要命的名单，能拖地的那种。

　　她拖着步子下了楼，韦斯莱夫人正把一盘煎饼端到桌子上，罗恩和查理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了。

　　那么，就从罗恩开始。金妮深吸了一口气，满心要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快速解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冒出过这个荒唐念头。

　　“我很抱歉，罗恩。”她没有多加思考，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罗恩惊愕地吐出刚咬了一口的煎饼，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干什么了？跟赫敏说我有脚臭？那是造谣——造谣！”

　　金妮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餐桌对面的查理也做着同样的努力。显然，他失败了。查理笑得前仰后合，不停拍着桌子，罗恩的脸在笑声中涨得通红。

　　好极了。这完全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金妮愤愤地想，一次失败的尝试。

　　“不，罗恩。”她最后说，“就当我是为五年级那次关于亲热的吵架道歉吧。”

　　“我打赌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其实，我有。”金妮承认道，“我不该那么说你，尤其是在你只想保护我的时候。”

　　罗恩嚼着煎饼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哼哼，似乎很是受用。

　　“另外，我也许不该说，但还是告诉你比较好——”金妮压低声音，凑近罗恩说，“赫敏上次来陋居时说，她比较喜欢和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男生待在一起。”

　　这下，罗恩的反应可就不仅仅是脸红那么简单了。他被一块煎饼噎住，捂着喉咙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金妮只好探过身子帮他拍背——毕竟，她才是罪魁祸首。

　　当罗恩灌下两大瓶水，脸色渐渐转为正常时，金妮问他：“你可以原谅我吗？”

　　罗恩故作深沉地别过头去。不知怎么，金妮觉得他比刚开始吃早餐时开心多了。

　　接下来轮到查理。看着这位从小就关系很好的哥哥，金妮努力在脑海中搜刮着自己对不起他的事。最终，她说：“我六岁那年偷骑扫帚，害你被妈妈惩罚了，对不起啊。”

　　查理不明就里地耸耸肩膀，当即表示了原谅。

　　“你的记忆力真好。”他最后说。

　　金妮没有理会他，她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屋内梭巡，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此时韦斯莱夫人正端着一个托盘走出厨房，恰好成为了这串莫名其妙的道歉的下一个承受者。

　　“我来。”金妮冲上去接过托盘，讨好地朝韦斯莱夫人笑着。

　　“今天下午想和哈利出去约会？”韦斯莱夫人在围裙上擦着手，敏锐地扫了金妮一眼。

　　不幸的是，事实正是如此。金妮讪笑一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她心里反复盘算着跟妈妈道歉的方式，但那些都只是尴尬场面的一场场预演。

　　金妮默默在心里对哈利说了抱歉，然后开口道：“事实上，我打算翘掉约会，下午待在家里帮你做家务。”

　　行动。行动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韦斯莱夫人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她伸到背后去解围裙的手足足停顿了半分钟。然后，她点了点头。

　　“天呐。”罗恩咽下最后一块煎饼，懒洋洋地说，“也许金妮今天被梅林附身了。”

　　查理配合地发出一阵笑声，韦斯莱夫人却伸手保护性地揽住金妮。

　　“别笑话你妹妹，”韦斯莱夫人不悦地说，“也许她只是开始懂事了。”

　　梅林，金妮想，我爱妈妈。

　　——————

　　在这个注定要与家务活为伍的下午到来之前，金妮还有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她得充分利用。

　　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是乔治。但那扇紧闭的门明确地表达了乔治此时此刻的心境——自从弗雷德死后，他就拒绝与任何人交流（毫无疑问包括金妮），除了定时享用三餐外，几乎就是个空壳。

　　乔治的确是个难攻克的对象，但金妮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她决定把上一次的失败抛之脑后，再尝试一次。

　　她敲门，没有反应。

　　意料之中。金妮在纸上写了大大的“I’m SORRY ”，然后用魔杖轻轻一点，纸条顺着门缝飘了进去。

　　她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金妮转过头，看见了双胞胎在校时的挚友安吉丽娜·约翰逊。

　　“行为艺术。”她答道。

　　“酷。”安吉丽娜冲她点了点头，小辫上的和平符号随之弹跳碰撞。她干脆利落地用魔杖敲了敲门锁。

　　“阿拉霍洞开。”

　　门开了，金妮识趣地溜到楼下，不做打扰。

　　半小时后，安吉丽娜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离开了。金妮再次蹑手蹑脚地来到乔治的房间门口，看到地上躺着她之前送进去的纸条。

　　“如果是你让安吉丽娜进来的，那你的确应该好好道歉。”

　　金妮笑了。早晚会有一个人撬开乔治紧闭的心门，而那个人显然不是自己。

　　—————

　　离午餐还有一个小时，金妮在妈妈的建议下准备前往贝壳小屋。

　　“想想我们以前对你那可怜的嫂子的态度。”韦斯莱夫人摇着头，“太糟糕了。的确应该好好道歉。另外，记得替我问候他们俩。”

　　“比尔在上班，妈妈。”

　　“那就用守护神。”韦斯莱夫人伸出戴着隔热手套的手，抓了一把飞路粉塞进金妮手里。

　　“再见。”

　　金妮看见妈妈的面孔消失在飞速旋转的绿色火焰中，再度睁开眼，她已经置身于贝壳小屋充满大海气息的客厅中央。

　　捧着一叠时尚杂志的芙蓉正目瞪口呆地站在她面前。

　　“你好，芙蓉。”金妮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

　　“金妮！”芙蓉惊叫道，“真是个惊喜！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的——我好烤个蛋糕等着。现在我们只能吃麻瓜超市买的恶心速冻食品了。”

　　“事实上，”金妮放在背后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扯起窗帘系绳，这是她感到尴尬时的习惯，“我只是过来看看，家里准备了午餐。”

　　“你冒着被飞路粉弄脏的风险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那可太不值得了。亲爱的，坐下，我给你弄一杯饮料。”

　　金妮顺从地在沙发上坐下了。芙蓉是唯一一个会叫她“亲爱的”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对这种叫法感到明显的不适，但她就是乐此不疲。

　　她坐在沙发上，眼神却在屋内乱晃——贝壳小屋自从她上一次来访后变了很多。窗帘从鲜艳刺眼的红紫色变成了浅绿色搭配杏黄色；修缮不精、时常漏雨的贝壳屋顶现在得到了良好的保养，贝壳边缘似乎都泛着水光。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屋内的整个氛围都变了。非要用语言描摹的话，就是更加温暖、家常、温馨——总之一切有关舒适的词语都可以往上套。

　　这很古怪。这不像是她那位大胆前卫的哥哥。

　　芙蓉端着两个杯子走进客厅，面对金妮关于装饰风格改变的问题，她很坦然地回答道：“对，是我。我按着以前在法国住的房子重新装修的，改得更日常了一些——那种古典风格的大宅子显然不够宜居。不过，还是依着比尔的意思保留了几个原来的房间。‘摇滚房’，我记得他是这么叫那几个又脏又乱的地方的。”

　　说完这段有炫耀嫌疑的话后，芙蓉期待地看着金妮：“怎么样，你喜欢吗？”

　　真奇怪。金妮喜欢这种感觉，置身于贝壳小屋里的感觉。所以她点了点头。

　　芙蓉马上像个得到巧克力的孩子一样笑逐颜开，把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饮料递给金妮：“手磨咖啡。英国买不到好喝的咖啡豆，不过这款还能凑合。”

　　芙蓉有些言过其实了。手里的这杯咖啡无论是闻起来还是尝起来都很不错，醇厚的感觉在她舌尖驻留了一两秒才渐渐退去，留下微苦的余味。金妮又喝了一大口。

　　芙蓉放下杯子，在她旁边坐下。金妮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往后躲着，但芙蓉非要凑过来，亲热地捏了捏她的脸：“白色的裙子很衬红发，你看起来漂亮极了。”

　　还是很不对劲，但是感觉不错。金妮一时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了。

　　杯子见底了，金妮再没有逃避的理由。她放下杯子，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说：“我得向你道歉。”

　　“嗯哼。”

　　“我前几年对你的态度特别不好……我们拿你取笑，还叫你‘黏痰’来着。”

　　出乎意料的是，芙蓉大笑起来。

　　“哈哈哈——‘黏痰’？”芙蓉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我喜欢这个名字——梅林的裤子——你们真有喜剧天分……”

　　金妮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脸涨红了，过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你喜欢就好。”

　　“说真的，金妮。”芙蓉搂住金妮的脖子，笑得浑身颤抖，“就是为了这个，我也得原谅你——我那时候多讨人厌啊，是不是？”

　　“不，”金妮觉得现在自己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神志清醒的人，“虽然说你那时的确有点傲慢，但我才是真正讨厌的那个人——你在听吗？芙蓉？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芙蓉终于止住了笑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当然了，亲爱的。”

　　我永远也不会习惯芙蓉的浮夸作风，金妮想，但我会尽力去喜欢上她本人。

　　“对了，替我和比尔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

　　“我低估了他的眼光。”

　　—————

　　回到陋居吃完午饭，金妮自觉地跑进厨房洗碗，但韦斯莱夫人按住了她的肩膀：“坐下，我这里有别的事给你干。”

　　金妮茫然地在晃晃悠悠的高脚椅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手心被塞进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这是什么？”

　　没等韦斯莱夫人回答，金妮就自己得出了答案：除了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的老储物间，家里又有哪个地方能配有这样一把钥匙呢。

　　“储物间，你得用下午的时间把它打扫干净。关于约会的事，我会告诉哈利你去不了的。”

　　金妮垂头丧气地挥动魔杖，给自己套上防尘罩，捏着鼻子打开了储物间的门。一股媲美沙尘暴的尘埃扑面而来，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我建议你从那边开始。”捂着嘴拼命咳嗽的韦斯莱夫人在金妮身后说，“那里有我和你爸爸上学时的年鉴。”

　　“听上去很有趣。”金妮违心地说。

　　韦斯莱夫人用强力清洁咒为她们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板，然后抽出一本沉甸甸的册子，拉着金妮直接坐在地板上。

　　“莫丽·普威特。1966年。”金妮抹去封面上厚厚的灰尘，读道。

　　“翻开看看。”

　　金妮照做了。

　　第一页上以大大的加粗字体写着：我恨OWLs！！！

　　莫丽又开始咳嗽，金妮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惊讶地想：梅林，这跟自己对OWLs的看法简直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内容就很符合十几岁少女的心境了：

　　真希望吉迪翁没有毕业，费比安是个彻彻底底的讨厌鬼。

　　跟室友打赌，假如这场比赛格兰芬多不是冠军就吞了鞋子，可是拉文克劳赢了。

　　亚瑟·韦斯莱毁了我的第一次约会，真烦人，我到毕业为止都不准备理会他了。

　　如果艾薇没有把她人生中一半的时间都花费在打理头发和追男孩上，我想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当你收到了一大堆圣诞礼物时，你就会感到爱上上帝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金妮忍不住笑了：“说真的，妈妈，这可太有趣了。”

　　“我那时候挺有幽默感的，是不是？”韦斯莱夫人颇为自豪地说，“现在，我们来好好地嘲笑一番你爸爸丑得可怕的笔迹吧！”

　　她又从摇摇欲坠的书堆中抽出一本塑料封壳的年鉴。

　　“呃，妈妈。”金妮突然说。

　　“怎么了，金？”

　　“我记得我们好像是来打扫储物间的。”

　　“喔，我不认为这地方真能打扫干净，扔掉任何一件东西都让人心疼——就这么放着吧。”韦斯莱夫人说着翻开年鉴，指着一行字说道，“看，多难看。”

　　金妮点了点头，她爸爸的字迹着实让人不敢恭维。但是，意识到妈妈曾经也是个像她一样的女孩——这真的很神奇。

　　“我过去对我两个哥哥的态度非常糟糕。”韦斯莱夫人抹了抹眼睛，“尤其是费比安。还有亲爱的弗雷德……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他们说——可是，你看，再没有机会了。”

　　“也许你过去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很高兴看到你开始道歉了。如果有什么话，抓住机会说出来，不要等一切都来不及时再想着弥补。”

　　—————

　　结束了在储物间受到的灰尘浴，金妮再一次站在了一个同样脏乱的地方：魔法部的入口厕所。

　　在经历过一阵昏天黑地的旋转之后，金妮望着眼前的魔法部大厅，决定把那个入口列进黑名单，再也不会踏足的那种。

　　“法律执行司……部长办公室……神秘事务司……神奇动物管理司。”金妮艰难地辨认着已经旧得掉漆的电梯按钮，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金妮！”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一看，站在身后的竟然是气喘吁吁的赫敏。

　　“赫米！”金妮在电梯间陈积的灰尘中猛咳，口齿不清地叫道，“你有空吗？”

　　“想得真美。我还有一份会议记录要写，如果你愿意来当苦工的话，不妨到办公室坐坐。”

　　只消一句话，赫敏便把金妮带回了那个噩梦般的，每天与课本论文为伍的OWLs年级。备考的那几个月，赫敏每天都拉着她泡在图书馆，还以“防止分心”为由大大减少了她和哈利的见面次数。当然，“努力是有回报的”，金妮取得了好成绩——不过她想到那段时间就直打哆嗦，更别提开学后即将到来的NEWT考试了。

　　“好啊。”她却这么回答。

　　记住，自己就是来找罪受的。

　　神奇动物司的大办公室大概算是金妮这辈子见过最奇妙的地方之一：她无法想象，一扇充满麻瓜科技气息的大铁门怎么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魔法部的旧式建筑里；一盏喷着气的硫磺灯歪斜地挂在摇摇欲坠的横梁上——天花板足有四层楼高，四面墙壁上挂满了神奇动物的画像，一批装在笼子里的奇怪生物有条不紊地消失在办公室侧面的小铁门里，铁门上挂着“新物种办公室”的牌子。

　　赫敏拉着金妮在房间一角坐下，一边拿起羽毛笔，一边把两张羊皮纸拍在她手边：“把这份记录的要点标一下——别用那副表情看我，它不会比NEWT更难的。”

　　金妮试图跟沉浸在工作中的赫敏交谈：“所以，你确定要回霍格沃茨上完七年级吗？”

　　无人应答。

　　金妮坚持不懈地说：“我们要成为同学了，多令人兴奋！”

　　“你和罗恩终于在交往了吗？”

　　“你听说傲罗办公室决定破格招收哈利和罗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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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说什么？”赫敏终于忍无可忍地从一堆羊皮纸间抬起头来。

　　“呃……我来……我来找你……”眼见着赫敏又要埋下头，金妮终于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这句话，“道歉。”

　　金妮不确定赫敏是否听清楚了，但她手里的羽毛笔足足停顿了半分钟。接着，笔划纸张的沙沙声再次响起。

　　“为什么道歉？”赫敏问。

　　“拜托，别用那种语气说话——这让我想起你说‘金妮，我们去图书馆’或是‘你是不是应该去背星象图了’的样子……”

　　赫敏的笔又停了，她的肩膀轻微地抖动了一下。金妮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再次开口时带着笑意：“说实话，记恨你实在是件很难的事。所以，说吧，你在为什么道歉？”

　　“我以前说过很多蠢话，你知道的。我嘲笑过你的家养小精灵——团结协会？互助协会？——瞧，我连这个都记不住。”

　　“促进协会。”赫敏平静地说，“听着，要是说那些刻薄话完全没伤到我，那就是在撒谎。但是，过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改变了。”

　　金妮如释重负地笑了。

　　“最好不要认为我会就此放过你。”她又说，“别傻笑了，把你的工作完成——顺带一提，是的，我很高兴和你一起上七年级。在我督促下，你的NEWT成绩应该不会太难看。”

　　金妮努力维持着“太好了”的笑容，脸都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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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道歉了。

　　金妮打开门，把一身劳累的哈利迎进门，后者吻了吻她的前额，满怀期待地往厨房望去：“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妈妈，请再准备一打煎饼，”金妮故意大声说，“哈利饿坏了，我担心他会把整栋房子吞下去。”

　　哈利大笑着走进客厅，随着一声爆响，罗恩也出现在门口：“我闻到了煎饼的香味，哈利——”

　　“厨房里就有。”哈利故意说，“你念叨了一整天，现在总算可以吃到了。”

　　罗恩已经消失在厨房门口，哈利把金妮拉向黑暗无人的楼梯口，在那里，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对不起。”金妮喃喃说。

　　“为那个约会？没事的，用不着道歉。”

　　“不。”金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有些恍惚了，“为我蛮横无理、乱吃飞醋、指手画脚……为所有事情。”

　　“哇。通情达理、不吃醋、不指手画脚——那听起来很完美。”

　　“是啊，很完美……”

　　“但我可不想要一个那样的女朋友。”哈利弯起嘴角，“听上去是很完美，但那不是你。我才不想要别的什么，我就要金妮·韦斯莱。”

　　金妮讶异地扬起了眉毛。

　　“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但这样一来就没完没了了，我可不想花一个晚上的时间来互相道歉。”

　　“听起来某人把《迷倒女巫的二十个法宝》背得很熟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利睁着无辜的绿眼睛强装镇定，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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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真的被梅林附身了。在这一天的最后时刻，金妮躺在床上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感谢梅林。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道歉的机会，一个看见真心的机会。

　　这样，一切都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