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ange》Marshyer

3、在霍格沃茨过暑假

　　哈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恢复了意识。他感到他的大脑简直像被塞入了几株曼德拉草——很多陌生的声音和画面在一片麻木中快速飞转，刀片一样刮得他头疼。混乱中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分辨出四周的环境，以及那把银闪闪白胡子的主人。

　　“你醒了，哈利。”阿不思•邓不利多透过他半月形的眼镜注视着床上苍白的男孩，眼神有些复杂。

　　“先生……”哈利悲催地发现，开口依然不是自己的声音。

　　“冷静点，孩子。”邓不利多把手覆上了哈利的额头，“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上已经清楚了。”
　　哈利紧张地看着老校长，后者不禁为那双血红的眼睛望了一会儿天。“Volde……汤姆•里德尔刚刚使用的是灵魂转换咒，简单来说——是想抢占你的身体，他原来那个很不稳定。”

　　“罗恩的妹妹……”

　　“金妮•韦斯莱小姐她没事，”邓不利多罕见的有些纠结，“你身上有你母亲的守护魔法，还有我刚刚施的阻止咒，咒语叠加起来加上你本身的力量……啊，解释起来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邓不利多扯扯自己的胡子，“总之，恐怕你们暂时得维持这样。”

　　“我们？！”哈利惊恐地喊道。“他可是Voldemort！”

　　“呃，不算是。”老人揉揉眉心，“哈利……我希望你都能冷静地听完下面我要讲的话。”

　　十二岁少年呆愣中带着隐隐不解，他望着邓不利多镜片后的蓝眼睛不说话。

　　“我探查了汤姆•里德尔的意识，他的人格还保留在十六岁。”邓不利多叹了口气，“他接受了Voldemort的情景记忆，但没有感情。他还不算是Voldemort。”

　　“不管他是谁，他差点杀了金妮……”哈利咬着牙嘶嘶地说，感觉自己头痛得更厉害。“就算他可以不为我的父母承担责任……他也是个杀人犯！他杀了桃金娘！”思绪在他的脑袋里纠结成一团，脑海深处的尖叫声更响了。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孩子。”邓不利多轻声安慰着愤怒的男孩，“可是那个身体是你的——再找到换回来的方法之前，我们要好好保护它。我相信里德尔会选择扮演成你在霍格沃茨待一段时间。”

　　“Voldemort到底有几个……”哈利挫败地摔回枕头上，下一秒又被邓不利多话里的另一个信息吓得重新坐起来，“等等，先生。您说他会扮演我……罗恩和赫敏他们会很危险！而且我……”

　　“为了让你目前这个身体彻底稳定下来，我和庞弗雷夫人一致认为缩小身体年龄是必要的。”邓不利多在哈利床边坐下，“现在这个身体是十一二岁的成长程度。我会给你安排转学生的身份，你可以开学后和新生一起入学，然后继续读三年级。”

　　哈利目瞪口呆，随即才反应过来打量“自己的”双手。

　　“我不能直接去格兰芬多吗？”他有些绝望地询问。

　　“恐怕不能，孩子，分院是确定一个学生身份的必经仪式。”

　　“而且先生，”哈利呐呐地试图继续反对，“虽然您在霍格沃茨，但汤姆•里德尔他还是很危险的人……罗恩他们……这不安全！”

　　“哈利，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老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Voldemort后期——啊，就是里德尔作为日记被韦斯莱小姐唤醒后——传给他的那些讯息，我已经封闭在他的脑子里了。Voldemort无疑是个强大的巫师，我无法完全消去它们。”

　　哈利困惑地看着邓不利多。

　　“也就是说，现在的汤姆•里德尔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十六岁男孩。不过我敢肯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韦斯莱小姐拿到日记前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而且密室的事——很不幸，他本身产生的记忆无法消除。那个灵魂不完整，记忆咒无效。”

　　“您说Voldemort留下的记忆没有消除……也就是说会恢复？”哈利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可能性很低。”邓不利多笑了，“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对付Voldemort塞到他脑子里的信息。”那个孩子对某些信息有排斥感，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顺利……老人不禁捋捋胡子。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感受，不过他知道这种感觉绝对称不上是良好。他只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干脆地把Voldemort那片灵魂从自己的身体里揪出来然后踩上两脚。一想到现在自己所在的是少年Voldemort的身体，哈利感到胃部反射性的一阵抽搐。

　　就算没有之后的记忆，汤姆•里德尔就是Voldemort。救世主坚定地这样认为。

　　“还有，”邓不利多眨眨眼睛，“恐怕这个暑假你得留在霍格沃茨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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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里德尔恢复意识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很暗了。他一睁眼便发现有一双鲜红的眼睛狠狠盯着自己，他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睛。

　　之前明明是黑色的。他转转脑袋，不意外地看到从红褐色变成白色的老蜜蜂一只。

　　“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些东西，邓不利多。”里德尔眯起眼睛看着邓不利多。“我脑子里少了不少东西——我记得主魂应该给我传过记忆才对。”

　　“我想是的，汤姆。”邓不利多毫不意外地看到“哈利”对那个名字表示嗤之以鼻。“我不得不这么做。”

　　“是啊，聪明的做法，取走知识——”里德尔轻飘飘地说道，“下一步呢，嗯？等到找到换回去的方法，接着可以把我毫不费力地干掉。完美。”

　　里德尔注意到那个格兰芬多的救世主顶着他年幼化的脸开始磨牙，他嘴角不禁抽了抽——年龄果然还是减小了，就知道那个韦斯莱家女孩提供不了那么多生命力。稳定的十一二岁就已经是极限。

　　“你必须呆在霍格沃茨，汤姆。”邓不利多的声音严厉起来。

　　“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托你的福，以我现在的水平被主魂发现，除了被吞噬没有第二条路。”里德尔冷漠地回答。

　　“你们一样吗？”邓不利多用锐利的眼神盯住男孩很久，最终问道。

　　“完全不。”

　　“我可以暂时保障你的安全。条件是你不对食死徒暴露身份，以及不能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

　　“暂时……果然。你就不担心我找机会干掉波特吗？”里德尔嗤笑一声。

　　“我相信你没有必要笨到那么做，如果你想让主魂的归来更加顺利……”

　　“切。”里德尔低声哧了一声表示不屑。邓不利多明白，这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话。

　　“就算永远保持这样，我也更希望看到你现在就被处死。”哈利忍不住插嘴。

　　“好建议。”里德尔懒懒地从床上撑起身体，“那么我对你的余生表示遗憾，哈利•波特。”

　　“咳，”老校长咳了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你同意吗，汤姆？”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更好的选择，那么我不得不。”里德尔仰起脸给邓不利多一个假笑，反正这样也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哈利看到“自己”的脸上挂出那么斯莱特林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牢不可破咒，”邓不利多站起身，“很遗憾我不得不这么做。”

　　“真高兴我能理解你，教授。”里德尔拉长声音。

　　救世主同学默默地听着这两个人跳跃性极强的对话，试图忽视其中一个的脸。突然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邓不利多校长，你说我要留在霍格沃茨过暑假，该不会……”

　　“就是你想的那样。”邓不利多扭过头来平静地说。“我也会留下——当然，里德尔先生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