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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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个与现实交融的梦境。
白温年的灵魂飘荡在医院洁白的病床旁，安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自己，从深夜到天明。
查房的护士发现他的死亡，他被送到清冷的太平间，同一批的尸体被家属陆续领走，唯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不知等待了多久，一个陌生的男人将他领走，匆忙地送到火葬场。
火化前，男人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照片，他看到男人将照片发送给一个备注为“老板”的人。
老板，他父母都是老板，是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让员工帮忙处理自己儿子的尸体呢？爸爸还是妈妈？或许是谁都无所谓，他应该不需要纠结这件没有意义的小事。
备注为“老板”的人转来一笔巨款，转账备注是“葬在一个好点的地方”。
金钱对于他父母而言只是一串普普通通的数字，随时可以轻易地把一串串数字送出去。
除了钱，白温年似乎什么都缺。
葬在一个好点的地方，一个好点的地方是哪？听说Z市的风景很漂亮，四季如春气温宜人，那个地方就很好，只是距离家乡有2000多公里。
没有人在意他被葬在哪，所谓的“葬在一个好点的地方”，只是一句普通人都会说的话。
他被葬在了海边，墓前只有一束员工在路上随手买的花，花朵很漂亮。他上一次收到花还是在三年前，一个小女孩去医院看望妈妈，她妈妈住在对面病房，小女孩被他信息素的味道吸引，所以把为妈妈买的鲜花送了他一朵。
红玫瑰与白色的病房格格不入，他却很喜欢，捧着那朵花看了三天，花朵枯萎后下单给自己买了一大捧红玫瑰。
墓碑上面的灰白色照片很难看，是在他死后不知道多少天拍的。
他惘然地飘荡在墓碑前。
时间飞速流逝，从清明到新年，再从新年到清明。墓园的墓碑不知增加了多少，清明和新年都有不少人去祭奠，他偶尔也能蹭到一两朵鹅黄的菊花，却始终等不到一捧只属于他的鲜花。
湿润的海风从遥远的东边吹来，穿过了他的灵魂，他安静地飘浮着，直到墓前陌生人送的那朵菊花彻底枯萎。他开始幻想能下一场猛烈的暴雨，将墓碑上的照片与姓名一并冲刷干净。
世界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充斥，狂暴的风吹倒了那座无人问津的墓碑，墓碑摔得粉碎，与地面的沙土融为一体。
碎了啊，真好……
他在狂风暴雨中癫狂地笑着。
*
白温年惊慌地爬起床，身体被什么东西绊倒，“啪叽”一下摔到床下，捂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
房间遍布着银白的丝线，杂乱地垂到地上铺满了整个地面。他收起丝线，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打开柜子翻出一个包，背着包推开窗户飞出去。
在半空闻到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时，他加快了飞行速度。
“去哪？”身后响起乔封的声音。
白温年没回答。
乔封攥住他的后颈：“我问你去哪。”
白温年低垂着头：“去哪都行，只要能离开你。”
沉默片刻，乔封说：“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
“和危险无关，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白温年的声音很低。
“为什么？”
“为什么你很清楚，一直是你在强迫我，我不装乖你就要把我关起来。”
“你乖不乖都可以，只要不走。”
“不，”白温年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就要。”
乔封的眸子暗沉下去，低沉的嗓音里透出危险：“你确定？”
白温年用坚定的声音说：“确定。”
乔封笑了下，握住他脖颈的手指缓缓收紧。
白温年眼中没有丝毫害怕，在轻微的窒息感中凝视他的眼睛。
“你知道我舍不得。”乔封松开手，抱起他转身回家，“去过家里的地下室吗？里面有个很漂亮的笼子，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不过你很听话一直没能用上。”
“如果……你明早会死？”白温年的眼神很纯粹，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死之前会杀了你。”乔封出神地注视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红色的瞳仁中涌溢着癫狂。
进入地下室，白温年开始挣扎，乔封禁锢住他的手腕，用一种近乎偏执与冰冷的眼神注视他。
乔封将他放进那个漂亮的笼子里，戴上精致的金属脚铐，把他抵在笼子边缘啃咬后颈，动作带着粗暴，像是在惩罚一只脱离掌控的猎物。
白温年忽地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他假装逃跑激怒乔封，只是想知道乔封面对他的离开究竟会有多疯。
他有病，喜欢这种偏执粗暴的掌控与禁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深切地感受到被在意被需要的感觉。
他喜欢待在乔封身边，他讨厌那个被安置在海边的墓碑。
白温年在疼痛中肆意地汲取着乔封的信息素，紧紧抓住乔封的手，很轻地叫了声：“哥。”
乔封啃咬后颈的动作顿了顿，将他搂得紧了些。
“哥，我骗你的，不走，包里什么都没装。”白温年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有多在意我。”
两个发疯的绑在一块，相处过程中相互满足对方那些病态的念想。
变的更疯，或者相互治愈，无论哪一种他都喜欢。
他不再想离开，不用再每天看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反复拉扯，不用一边病态地享受着被禁锢与掌控的安心感满足感，一边骂自己变态。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
“哥，把我绑紧点。”白温年转过身与他相视，听着脚下金属链条发出的清脆声音，开心地翘起嘴角，“哥，我要永远待在这，把我绑紧点。”
“我很在意你，这点你可以一直相信，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会伤到你，以后别再做试探我的事。”乔封轻轻抚摸着他红肿的后颈，蹲下身去解他的脚铐。
白温年后退半步，不想让身上的标记被解下。
“乖，这里太冷，我们回房间睡觉。”乔封攥住他的脚腕，用钥匙打开脚铐，犹豫许久说，“明天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我不喜欢医院我不要去，这样很好。”白温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哥，我想要花，红玫瑰、菊花、蔷薇、满天星，什么花都想要。”
“哥，我们去办个户口组建一个家，我要做你唯一的弟弟，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你别谋反了行么？”
乔封很轻地垂下眼帘，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说：“我送你花，很多很多漂亮的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