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追杀 ...
-
乔封在餐桌上留下三份便当和一些小零食，为床上的雌虫换上新买的白色猫咪卫衣，并注射好营养剂，最后去和睡梦中的猫咪告别。
“喵？喵喵？”（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白温年睁大睡意朦胧的蓝色眼睛，有些委屈地望着他。
“晚上回来。”乔封亲了口猫咪的脸蛋，“继续睡吧，记得起床吃饭。”
白温年点点头，等他走后“咻”地一下跳上窗台，透过窗户望着他的背影。
吃了便当，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终端准备画设计图，视线被一条置顶的热搜吸引。
——［虫皇君浔邀请元帅共进晚餐，元帅是否能成为虫皇唯一的雄君？］
所以……他哥是看到消息吃了醋，出门去推进谋反进度，好快点把虫皇抢到手？
反派配角怎么可能抢的过正派主角？他得快点挣钱，尽早攒够谋反失败跑路的钱。
于是小猫咪用柔软粉嫩的肉垫在屏幕上捣了一整天，将游戏中虫宝的大致形象和各种服饰家具发送进伊柯的邮箱。
回过神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去，他饥肠辘辘地去餐厅吃掉一份便当，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小零食，用毯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猫咪团子等他哥回来。
半夜，白温年被饿醒了，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晚上吃了那么多小零食按理说应该不会饿才对。
他坐起身，有些茫然地望着床对面的墙壁。
身体换回来了，营养剂注射频率是早晚各一次，晚上没注射营养剂，所以才导致这么饿。
他下楼找了些吃的，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冰凉凉的白兰地柠檬味果酒，“吨吨吨”地灌进肚子里。
沙发上的猫咪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个鼓起的包包，他担心年糕会被毯子闷到，于是把毯子往下拉了拉，然而毯子下面是一个被抓破的小鱼抱枕。
年糕呢？！
白温年快速把别墅找了一遍，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卫生间半开的窗户上。
很好，年糕跑了，估计是出去找乔封了，甚至在跑出去之前还往毯子里塞了个小鱼抱枕迷惑他！
他把事情告诉乔封后出门找年糕。年糕身上有他的信息素，但信息素感知的距离有限，距离太远无法感知。
他茫然地在附近转了一圈，停下脚步低头注视自己的手，几根纤细的银白色丝线从指尖钻出，在意识的操控下落到地面，沿着冰冷的地面向不同方向延伸。
感知被扩大，感知中出现许多不同的气味，在无数杂乱的气息中，他精准地捕捉到一丝草莓奶油味的信息素。
“年糕！”白温年在黑暗中看到一团圆滚滚的白色。
“喵？”听到熟悉的声音，年糕转过身扑到他身上，“喵喵，喵喵喵喵，喵！”
“走。回家。”白温年听不懂喵星语言，注意力放在怀中猫咪的体重上，沉甸甸的确实该减减肥了，减肥这件事他们两个爱吃的真假年糕都有责任。
“喵喵！喵喵喵！”年糕在他怀里扑棱着。
“你虫主在回家的路上，回去就能见到他了。”白温年说。
“喵？喵喵？”年糕停止扑棱。
“真的，不骗你。”忽悠好年糕，白温年再次放出丝线，寻找那栋带着信息素的房子。
有了这方便的丝线，他觉得自己的路痴属性有救了。
丝线很细，悄无声息地与黑暗融于一体，贴着地面快速延伸，无数道气息中，白温年感知到一道湿冷腥腻的危险气息，距离不远，似乎就蛰伏在附近。
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远远绕开那条路，感知中的气息却没有随着距离的变远而变淡，反而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浓度。
那道气息在跟踪他！
白温年抱紧怀中的年糕，将终端亮度调节到最暗，将被跟踪的事情告诉乔封，并开启实时定位。
腥腻的气息迅速变浓，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阁下，您好，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茨埃法。”白温年转过身。
“玲双阁下不再需要我了，我刚离婚，心情不好就在附近转到现在。”茨埃法微笑着走近他，“阁下，我很喜欢您，您可以收留我做虫侍吗？”
“嗯？”刺鼻的腥味让白温年感到不适，“不了，我暂时没有收虫侍的打算。”
“我真的很喜欢您，您再考虑考虑吧？”茨埃法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将声音压的很低很轻，“阁下，我已经向您发出了匹配申请，您只需点下同意就可以了，把终端打开，对，点开邮件，第一份文件……”
白温年眼神茫然，呆滞地执行他的命令。
【杀，杀了他，杀了他！】
白温年猛地清醒，警惕地向后退与茨埃法拉开距离。
“怎么可能？！虫族怎么可能有第二个？”茨埃法眼中的震惊转化为阴狠的杀意，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去死！”
“铛！”刀刃在触碰到白温年之前断成两节落到地面，同时掉下的还有几根被刀刃划断的银白色丝线。
蓝色翅翼从翼骨中伸展而出，将白温年的身体送上半空。
茨埃法煽动翅翼追上去，他的速度极快，与白温年仅有两三米的距离。
白温年的指尖溢出一点儿血珠，在年糕雪白的毛发上晕染出几抹血红色。
年糕意识到危险，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距离缩短，茨埃法伸长手臂试图抓住他。
年糕从白温年怀中悄悄探出脑袋往后瞅了一眼，见那只手还差两条炸小鱼干的距离就能抓住白温年的翅翼，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大量压迫性质的信息素从白温年后颈释放出，受到压迫信息素影响，茨埃法的速度慢了下去。
距离拉开，白温年提起的心终于稍微放了下去，Omega的压迫信息素没什么威慑力因此通常被忽视，但此刻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比之前要强上数倍。
他快速拨通雌保会的号码说明情况。
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阁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
白温年打开摄像头，将自己和身后正在追杀他的茨埃法拍进去。
“冒充雌虫是严重违法的行为，介于你正面临着生命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我们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违法行为。”
“滴——”通讯挂断。
白温年一整个懵住。
雌虫会飞的都少，更别提像他这样飞的那么快的，雌保会的工作虫不相信他是雌虫也在正常范围内。
果然在虫族遇到危险先报警根本行不通。
他紧接着拨通乔封的通讯：“哥，茨埃法要杀我。”
“别怕，我快到了，在你的西北方向，朝我这边过来。”
听到具体方位，白温年反而感觉有些想哭，撇起嘴问：“哪是西哪是北？”
“往前看有座发着蓝光的铁塔，朝那个方向去我们很快就能遇到，别怕。”
稳重而坚定的嗓音钻入耳膜，缓解着白温年惶恐的情绪，他深吸口气，微微偏转方向朝那座铁塔飞去，望着越来越近的铁塔，他只觉得心底的安心感越来越强烈。
当他在空中被拥入那个充满白兰地柠檬气息的怀抱中时，那种被保护被重视的安心感抵达到巅峰。
白温年收起翅翼，双腿扒拉住乔封的腰，像个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把头埋进颈窝使劲吸，大口大口地嗅着让他痴迷安心的信息素。
他听到刀刃刺入血肉与骨头的声音，听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头发上，不疼，是飞溅的血。
“哥……”白温年的声音染上哭腔，睁大水润润的眼睛看他，本来还不到哭出来的地步，但一被乔封抱住就想哭了。
“喵……”年糕也吓的不轻，身上的毛毛还是炸着的，小爪子紧紧扒拉住乔封的衣服。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乔封一手抱白温年一手抱年糕，见一大一小用同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只可惜自己没再多出两只手，一手rua一个。
“唔……”白温年抿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好了我们回家。”乔封注意到白温年手指上的血迹，把他认真打量了遍，却没有发现伤口，问，“这血怎么弄的？”
这是丝线被匕首斩断时从指尖流出的血，皮肤上细小的伤口已经痊愈。
想到伊柯看到他眼底那串神秘代码时的惊恐情绪，白温年低下头没有回话。
乔封没再多问，抱着一虫一猫回到家。
“他不是虫族？”白温年回想着茨埃法身上异常的腥味。
“变异的蜥蜴族。”乔封把加热好的牛奶端给他，扫了眼垃圾桶里的酒罐，“少喝点酒。”
“你一直知道？”白温年问。
“嗯。”沉默片刻，乔封说，“蜥蜴族的特有能力是精神控制，变异的蜥蜴族拥有与虫族相似的翅翼，因此被族群驱逐。少数被驱逐者会混入虫族冒充雄虫得到雌虫的精神安抚，我不在乎那些雌虫的生死，所以一直没处理水绒星上的蜥蜴族。”
“他说‘虫族怎么可能有第二个’，我是他口中的第二个？所以他要杀我？”白温年问。
“别想那么多，这边的蜥蜴族我会处理干净，去把头发上的血洗干净睡觉。”乔封的视线被他的眼睛吸引住。
“好。”白温年点了下头。
乔封直直地凝视他的眼睛，漂亮的瞳仁中有一颗蓝色的蛋，蛋底部的液体随着点头的动作上下晃动。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追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