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穷妻》纸声

44、第 44 章

　　方顺丫过往的丫鬟经验让她的妆娘一活更易上手，但总有些客人没事也要来找点事。

　　“掌柜，你可来了。”秀锦前脚刚进店里，后脚方顺丫就找上门了。

　　“怎么了？”秀锦平和问道，习惯性地摸摸肚子。

　　方顺丫过面色不自然地走到秀锦旁边，“这个客人当时交钱时是你在，怎么现在换了我。”

　　原来是锦绣坊店面扩充时的一个活动，凡是那日进店消费即可获得一次装扮机会。

　　这波客人基本都伺候好了，少数几个也特意来店里说想到出嫁时用。这会在店里闹的客人不属于后者。

　　秀锦走过去，客人是个已婚妇人，长相一般，眉眼里透着占小便宜的精明，家境看着倒还行。

　　“掌柜，我可不是挑剔，说钱时是你收的，但现在换个人来做，你这可是在骗人，说出去，你锦绣坊还开不开了？”

　　方顺丫赶紧回她，“那你怎么不早说，等我说完才提。”这装扮一个人至少半个时辰起，这个客人她足足用了1个时辰才弄好，现在说不弄错了，她今天早上不是白干了？

　　秀锦走到客人旁边，因她有着身子，不便福身，但礼节也到位了，“客人，这边请坐，我是掌柜，我们坐下慢慢说。”

　　那客人嘟哝一句，“我看你是孕妇，我才坐的。”

　　秀锦只当没听见，待方顺丫给她倒好茶水后，继续说道，“锦绣坊店面扩充时，感谢客人对我们的厚爱。但我们这个送的装扮，没有指定的妆娘。”

　　“掌柜，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当初是冲你买的，而不是冲她的。”

　　方顺丫在旁回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等我做完才提。”

　　“你还好意思说，啥也不说，直接上手，我还没怪你技术不好呢。”女子说完拂了下头发。

　　“您这套妆容，整整花了1个半时辰，你现在”方顺丫没有往下说，再往下说就要吵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秀锦在旁也听懂了，这女子无非是想再讹一次装扮服务，想要服务可以好好说，非要搞这种无理取闹的桥段就很让人讨厌了。

　　“客人，这个妆容不喜欢吗？”

　　“也不能说不喜欢。”女子，又摸摸头发，这妆容做得确实好，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但是你收了我的钱，应该你来做。”

　　“我已经很久没摸钱了”秀拍拍自己的手，“收你钱的好像是我们这个伙计，你要她给你做吗？她可不会。”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讲话，当时是不是店里就掌柜你一个人妆娘，我们是冲着你这个掌柜才掏钱的。现在你换了妆娘说的过去吗？’

　　“客人既然知道收了钱未必是亲自为你服务的人，那应该明白我们给出的承诺是锦绣坊服务，而不是我李秀锦的服务。”

　　“你们做买卖的就是牙尖嘴利，算计得很，没人能算计过你们。你换了妆娘，现就是你的不对。”

　　“换不换妆娘是我锦绣坊的事 ，难道我锦绣坊怎么用人还要大伙同意吗？你要是觉得我的妆娘服务不好，你可以说，但她已经为你服务了，你就不能再来找其他妆娘服务。”

　　“那她服务得就是不好。”

　　“客人，我刚问过了，你说她服务得还行。”

　　方顺丫很有眼力见地拿了个铜镜过来，秀锦打量了下对方，说道，“您的额头偏宽，看得出来是喜欢把额头露出来，我们妆娘给您挑了几缕刘海出来，又在眉间贴了个花钿，让大家的视线重心往下移，即满足您的需求，又不暴露您的缺点。这个妆容无可调挑剔，再看装扮，”

　　秀锦伸手把客人的衣服收紧，这客人臀部偏大，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您的下半身是有福气的，所以我们妆娘简化下渗，为您挑了条简单的裙装，而上装则是样式和颜色都比较复杂出挑的上衣，这么完美的装扮，即使是我，也不过如此。客人不要纠结是谁做的，就看效果好不好。”

　　听李秀锦扯老半天就是不提赔偿，此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不管了，不是你做的，做的再漂亮都不算，你得给我补一个，或者赔偿。”

　　这补了她，其他客人怎么办？

　　秀锦坐下来，拿起茶杯盖轻轻一碰，，“锦绣坊承诺了送一次装扮服务，但没有承诺具体的服务妆娘，毕竟承蒙大家喜欢，锦绣坊的妆娘会越来越多。您现在已经享受到完整度服务了。单凭这两点，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如果客人您觉得不满意，要把妆卸掉，也与我们无关，我们的服务关系已经结束了。”秀锦打赌这人不敢出去闹，“若是客人觉得不公平，可以先去去大街上找些人进来评理。”

　　这客人家中也算有点薄产，平时就爱占便宜，但又不敢闹太大，被夫家骂。此时听秀锦如此强硬，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客人，您好好想，您最初买东西，可能也是为了能获得一个美美的装扮，现在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再强求其他。我们锦绣坊开店没多久，为什么能这么受欢迎，因为我们深知口碑的重要，咱们清远县其实很小的，东街发生的一件事马上就会传到整个县城。”

　　秀锦话里威胁明显，对方若再不识相，她不介意帮对方宣传此事，她倒要看谁更丢脸。

　　“哼，商人最狡猾！”此人一甩袖，站起来狼狈离开了。

　　其余伙计围上来，“掌柜的干嘛不答应她，她刚才一闹，好几个客人走了。”

　　“真给他补了，才是大麻烦。她这个理由我们要是接受了，以后其他客人也会有样学样，像那我们可赔不起了，遇到这种客人，我们可不能被拿捏。”

　　做生意要和气生财，但碰到不平之事也不能妥协，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原则，不敢随意挑衅。

　　事情处理后，方顺丫也很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多问一句，太不谨慎了。

　　“不怪你，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这要是以前在主家，肯定要被打板子的。”方顺丫惭愧地低下头。

　　秀锦虽是乡村出来，但从未给人做过奴隶，对于方顺丫的愧疚她不能理解，只能体谅。

　　“方大姐，你真的不要再自责了。这个事情能解决就不是事了。”

　　“她会不会再来找麻烦啊。”方顺丫担心地问，“会不会到处乱讲，以后没人来我们店里了。”

　　“放心，她真有这能耐，就不是一个人来我们店里，更不会听我几句话就走了。”秀锦也趁机跟伙计们说道，“这种只会找麻烦斤斤计较的客人不来更好，一是太耽误事了，至少2个伙计专门服务她，二是我们店铺就这么大，她在店里跟我们闹，都把客人吓跑了。宁愿没客人，也不要这种客人。”

　　“掌柜真是又明理又心善。”这群伙计是锦绣坊的第一批伙计，也刚招来不久，原先以为掌柜年纪轻轻，可能是靠运气好才做起来，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瞧了。

　　掌柜夫君看着是有本事的人，但锦绣坊的生意，都是掌柜自己一人上上下下打理得，这哪里是运气二字能说得通的。

　　秀锦又喝了杯水，发现李彩英不在店里，没听说今天要家里有事啊。“彩英呢？”她问其他伙计。

　　“她刚才急匆匆地走了，好像有什么事。”
　　正说着，李彩英进来了，“秀锦，你来来，我跟你说个事。”

　　李彩英一进店里，就把秀锦拉到一旁，“你知道隔壁的隔壁，四方街开了一家店，跟我们一模一样的，而且号称只为有钱人服务的。我刚还想进去，还没到门口被赶出来了，但我也看清楚了，他们里面搞得金碧辉煌的，真的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锦绣坊危险了。
　　秀锦，这可如何是好，以后我们店里的有钱人不会被给拉走吧。很多有钱人很嫌弃跟没钱人在一起，说什么有穷酸味。我们就该也开个专门面向有钱人的店铺。”

　　李彩英坐下，水没喝一杯，就咕隆咕隆把见闻告诉秀锦。

　　“只做有钱人的生意也是很常见的事，但听你说，连门都进不去，还骂穷人一身穷酸味是不？”

　　李彩英点点头。

　　“做事都要讲个礼义廉耻，这家店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不会长久的。”

　　李彩英忙摇头，“我看未必，那店一看就不一样，能进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看着就很向往，我要是有钱一定要去看一看。

　　秀锦，我看我们也开一个专门针对有钱的人的店铺，我们又不是没货源没手艺，肯定不比他们差。”

　　“你先坐下好好休息，一身汗。”秀锦给李彩英倒了杯水，又拿了几个蜜饯给她，“我就在店里，有的是时间，不急。”

　　李彩英在秀锦温言温语下，才平静下来，也是知道敌人不怕，就怕不知不觉的敌人。

　　待李彩英平静下来，秀锦才继续说道，“这街上米店、酒楼都不止一家，不能说我们开了这店，别人就不能开了。”

　　李彩英脸色一变，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但是，有竞争对手出现了，我们还傻乎乎坐在这里，不去了解，那就是傻了，今天多亏你发现这家店，我现在怀着身子，也少出去走动了，还好是你看到了。”

　　这番话下来，李彩英听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