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穷妻》纸声

23、第 23 章

　　原来林大嫂跟林庆阳在谈林巧儿嫁妆时被林巧儿听到。

　　按当地礼俗，新娘子压箱底要有一套头面，当然一般人家的头面要差些，但一副耳环、一对步摇、一对钗是基本的，但林巧儿要嫁的人家也不是多富裕，给过来的聘礼也没有什么首饰，这一套头面就凑不齐了，林大嫂就想着去借。

　　林巧儿就是听到这段了，觉得林大嫂故意刁难自己，她不要什么多富贵的头面，银的都可以。

　　秀锦刚下工回来，就被人引到林巧儿家中，路上也听到了大概，真是无奈又无语。

　　林大嫂娘家不富裕，不然也不会嫁给父母双亡的林庆阳，两个家贫之人，能为小姑子的出嫁，攒出点彩礼，可想林庆阳夫妇的日常勤俭。

　　秀锦刚到林大嫂家中，林巧儿就看到了，对着秀锦喊，“秀锦姐姐，你知道我想要一套头面是吧。”

　　秀锦真想抬脚就走，但被人推着过来，哪能那么容易脱身。

　　那林巧儿见秀锦不回答，又说，“大嫂你明知我想要套头面，却故意不买，难道我在夫家没面子，你跟兄长就有脸了！”

　　“我怎么能想到你一定要头面，我们家啥条件你是知道的，哪里买得起。”林大嫂也是一头雾水。

　　“你天天问秀锦姐姐衣服的事，怎么会不知道。秀锦姐姐是知道我想要一套头面的。”

　　秀锦在旁边听她们绕来绕去，才终于把事情搞懂。

　　原来林巧儿那天来店里问衣服时，看中了店里的一套头面，她以为秀锦会跟林大嫂说，而林大嫂在知道她想要套头面时，还做出借首饰的决定，这不是在欺负她吗？

　　“我们店里漂亮的首饰多的是。每个看一下，我都要记起来，还要跟她们家人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是邻居，能跟别人一样，你们这些自己嫁了人，就看不起未婚的，嫌我们拖累家庭。我现在马上嫁出去了，以后不用你们操心了。”

　　说来林巧儿自幼父母双亡，是他兄长林庆阳一手拉扯大的，这林大嫂嫁进来后，就有邻居点拨她。这嫂子进门了，她做小姑子的要懂事，嘴甜手勤，免得讨嫌。林巧儿本就敏感性子，被这么一说自然多想了。他兄长成天在外辛苦干活哪里知道自家小妹的心思，林大嫂直爽性格，只是可怜她自幼失孤，也没有多关心她的心理。

　　再说林庆阳和林大嫂此时听到林巧儿如此颠倒是非的言语，如何伤心失望暂不知。秀锦先被林巧儿这胡搅蛮缠的言语给气笑了。

　　旁边的邻居们更朝林巧儿嗤笑，“你们家这情况，你大嫂还给你买了鸿昌成衣店的衣衫，你知足吧。”

　　“就不能少买，给我凑个头面吗？秀锦姐姐也明知我想要头面，也不提醒我嫂子，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

　　但凡脑子清楚的都理解秀锦，但就有个搅屎棍出来。

　　“李秀锦就是这样的人，不关自己的事她就高高在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李秀锦一个从乡下来的外地人怎么像我们从小到大的邻居亲密。”这跳出来的是一心想让自家闺女去鸿昌男式成衣店当伙计的孙大娘。

　　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牛鬼马神都出来了，秀锦怀疑自己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换个人，林巧儿会把她拉出来吗？邻居们会把她推过来吗？孙大娘会在她身上撒泼吗？

　　孙大娘有句话是说对了，她是个乡下来的外地人，还有比她更适合背锅之人吗？

　　别人都把话递到跟前了，她今天若不能压过他们，日后定要受邻居欺压。可看着周围的邻居，有的心存疑惑，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一脸赞同，就是没有一个同情她。在贫瘠单调的生活里，八卦是最好的调剂品。

　　幸好秀锦近来做伙计，胆量口才长进不少，不然定要被这些人吓住。

　　只见秀锦面色一整，脸上带笑，“孙大娘，这鸿昌男士成衣店只有男子伙计，你要我把你闺女叫进去当伙计。我一个乡下来的妇人，何德何能有这个本事？”

　　孙大娘吵遍街坊，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岂是她的对手。“你当我不知吗，那女士成衣店总可以去了吧，你帮忙介绍了吗？你这人自个装傻还当别人是傻瓜。就像巧儿这事，她去你店里了，也表达了想要头面的意思。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我们邻居给递个话怎么了。自私自利！”

　　“我是有私心，但我不偷不抢谁敢说我。男士进不去，女士的你问了吗？你就盯着我一句想去男士成衣店不放，可否迂回帮助了。”

　　旁人一听纷纷点头，指责起秀锦，“远亲不如近邻，能帮则帮。伯贤娘子你只顾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不知不觉间秀锦被推到了人群中心，她站在中央，听着看着周围邻居的指责，这世界怎么了？怎么变成是她的错了。

　　“自己的东西不懂得争取，还要我们一个乡下来的没根基的邻居帮忙，你怎么不叫我们帮你花钱！”

　　一道男声响起，秀锦惊喜转头，正是自己的夫君伯贤。

　　伯贤走到秀锦跟前，揽住她的肩膀，转身对孙大娘继续呵斥，“鸿昌成衣店就在那里，你没嘴没脚不会自己去问，别是早就被拒绝了吧。”

　　孙大娘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张嘴就想骂，伯贤眼一瞪，直接喝止她，“你别开口了，我搬来这里没多久，你跟多少人吵架了，你自己数数，这里的哪个人你没吵过，还想叫众人给你评理，你有什么理，胡搅蛮缠的歪理。”

　　呵斥完孙大娘，又转向围观之人，“怎么，你们都忘记这人找你们吵架之事了，一个个活得人模人样，怎么跟只狗似的，别人说啥就是啥。”

　　旁人愤怒开口，“你说谁是狗？”

　　伯贤理都不理这声音，转向林巧儿，“你是姑娘，我不说你。我说你大哥，你们是住一起的，不是楚河汉界，有话不说留着放屁是吗？还想找人给你放屁，一股子臭味，自己回家洗干净，别老往别人身上凑，尤其是我娘子。”

　　伯贤又指了孙大娘和林庆阳，“一个净放屁话，一个屁话不放。”

　　最后，伯贤环顾了下四周，撂下话，“谁敢欺负我娘子，我见一次打一次，有种你们每次都一家人出门。我们乡下人随时搬走，你们呢？”

　　人群里分出个道，粗衣罩身依旧器宇轩昂的高大男子牵着低头抿嘴偷偷笑的娇美女子，走出这无妄之灾。

　　回到家，秀锦才敢放声大笑，笑得肚子都酸疼了，等她停下，伯贤都已经把饭都煮上了。

　　秀锦笑完后才担心，“夫君，你今天把他们得罪了，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他们若团结起来怎么办？”

　　“团结，团结的理由是什么，团结起来找我们吵架还是打架，都要过日子的，谁也不傻，有那个功夫，不如多干点活。”

　　“夫君，我觉得你出来后，跟家里不一样啊。”

　　“那能一样吗，在咱们村就是全家上阵干架了，没做好这个准备，就别把事情弄大。所以你看平常小吵小闹有，但不会弄大。前几年就有两户打架死人了，后面打死人那户连家里的地都赔出去了，现在日子过得苦巴巴。”

　　“那他们都是本地人，可以找自己的亲戚啊。”

　　“不会的。娘子，我们在外面，越要挺直腰板，不惹事也不怕事，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豁出去，哪有我们立足之地。”

　　“那我在成衣店那边，就不能这样子处理了。”

　　“是的，成衣店是我们要求着这份活，不能这样硬干。你的性格，也不会得罪人，但你那活总会碰上奇葩，你要小心点，碰上了若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安抚对方，回头再说。放心，总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谋生，轻松得很。”

　　“也对，我们到哪不都一样。”被夫君这么一说，秀锦觉得甚是安心。

　　“对，安全第一，其他事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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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衣店直接上门购买的多是小户人家，那些达官显赫基本是要送上门的，秀锦才刚来尚不能独自出门，但今儿牛掌柜给了秀锦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陈姓秀才的女儿，一年上门四趟，在□□的客人里是比较少的次数。

　　“秀锦，到了客人那，不能直接找客人要赏钱，客人愿意给就拿着，不愿意也别强求。”

　　在秀锦来之前就有个伙计嫌弃赏钱少了，直接找客人加钱。此人现已被开除，但还时不时被掌柜拿出来做反面案例。

　　“掌柜，你放心的，我肯定不会找客人要赏钱的。”秀锦暗中握紧小拳头，这是第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如果远的话会安排车送过去，毕竟这些衣服娇贵，若掉了或丢了，岂是一个伙计能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