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538、番外五：如果228

　　待在家里的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咻一下就过去了。
　　“明天出发！”太宰治在床上蠕动又蠕动，抓住晚一步上来的灯，把人压住，“逃离工作！”
　　中原中也在灯后面走出浴室，就看见太宰治压在灯身上蠕动的糟糕模样。
　　虽然应该只是很纯洁的蠕动，但是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非常糟糕，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坏事。
　　中原中也轻啧一声，一把将太宰治撕开，丢到旁边去。
　　逃离工作什么的，绝对是夸张的说法。
　　他们这阵子确实比较忙一点，可是也没忙到哪里去，还有空去买露营车、到山上海边都逛了一圈，甚至还去大阪参加了织田作之助的新书签名会。
　　当然也做了不少工作。
　　比如太宰治已经动作很迅速的把一本在阶层都市看过的书完整还原出来，用那个作家的名字、从他新建立的出版社出书。
　　他新建的出版社名字……叫幽灵文库。
　　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是很意义不明的名字，可是实际上只是很直白的在陈述事实。他们接下来会出版的大多是一些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写作出来的书，就像在替幽灵出书一样。
　　目前出版社的员工当然只有他们三个人，未来很有可能再扩大，不过那也是未来的事了。
　　现在出版的第一本书是灯的绘本，第二本就是太宰治弄出来的那本……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写的书。顺带一提，灯的绘本包装里附着中原中也的几首诗，只要购买就会看见。
　　……中原中也的诗能用的数量还没办法出一本诗集，现在只能暂时用这种方式让人认识他。
　　说来简单，但实际上也是有些繁琐的工作。今年才刚过了一个月，他们已经差不多把这些事都完成，说出去大概没几个人会信。
　　速度快得惊人。
　　今天是灯的绘本开始贩售第五天、太宰治还原的书贩售第三天，两本书的销量都非常好，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还在和各方对接当中。
　　灯不负责那些工作，不过也会帮忙整理资料。
　　他虽然不太擅长文字处理的事情，可是学习能力高，整理资料、帮忙做点杂事，都能做得很好。
　　总而言之。
　　他们真的没办法明天就出门逃离工作。
　　“忙点也不错啊。”中原中也躺到灯的另一边，打了个呵欠，“做点工作，就会觉得出去玩比平时更好玩。”
　　太宰治嫌弃的撇撇嘴，“工作狂。不然你在家处理剩下来的事，我和灯出去玩。”
　　其实剩下来的工作也没多少了，就算一边旅游一边处理也行，可是这样就不能真的完全放松下来。
　　但是只要在家里再留个几天，工作就能全部告一段落。
　　如果加班加点的忙，甚至不用到几天时间，大概后天就能结束工作、放松的出去玩，很偶尔的再和人对接一下就好了。
　　“加班加点……”太宰治说着，呜呜哭了起来，转头埋进灯颈窝里，“我不要——！”
　　灯摸摸他的头安慰，“那慢慢来？不急着出门的哦。”
　　“我也不要！”太宰治事很多地说着，哼哼道，“我要把工作交给敦君来做。”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嫌弃不已，秉持着良心道，“人渣……平时不会想到中岛，要工作了才想到他？他现在还要处理孤儿院的事，挺忙的吧。这里的事也没多少，自己做啊！”
　　虽然对其他人而言大概是很繁琐的工作，但对他们来说真的没多少，和以前一天要处理的工作量比起来真的非常轻松。
　　而且做的也不是他觉得很无聊的事，就连工作都像在休闲一样。
　　太宰治在灯颈窝里拱了拱，倒也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大概还是残存着一点极其细微的师徒情谊。
　　现在这点工作还是自己做就行了。
　　如果未来真的还需要人手，再从尾崎红叶那里……她的私人产业、与里世界关联甚少的员工里找几个人来帮忙。
　　太宰治啧啧两声，“靠家长有比较好吗？”
　　中原中也沉默几秒，默默道，“至少比你想要压榨可怜的中岛好多了。”
　　“他哪里可怜？！”太宰治义正词严的说，“我连伴侣都帮他找好了，现在森先生对他来说也算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了吧，人生超圆满啊！都人生圆满了，报答恩师是理所当然的哦！”
　　中原中也完全听不下去，伸手捂住灯的耳朵，“那种人间败类说的话就别听了，听多了不好。”
　　灯小小的笑起来，“太宰好像真的有点坏哦。”
　　中原中也非常肯定的说，“不是有点而已，是很坏。”
　　太宰治也同时开口，“什么坏，是非常善良！”
　　他们两个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嫌恶的瞥了眼对方，接着同时看向灯。
　　灯眨眨眼，先摸摸中原中也的头，又摸摸太宰治的头，眉眼弯弯的说，“太宰虽然好像有点坏，可是其实很善良。”
　　太宰治哼哼两声，“就连好像有点坏都没有，是特别特别好。”
　　仿佛平时常说自己是什么大坏蛋的人不是他一样。
　　总之。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现在先睡个觉，养精蓄锐，明天继续努力。
　　为了早点出发、逃离工作，本来还每天都要摸鱼很久的太宰治终于开认真起来，摸鱼的时间减少了……大概一半，工作效率瞬间提升不只一半。
　　中原中也坐在书桌前，瞥了眼啪啪啪按电脑的太宰治，有点怀疑人生。
　　虽然早就知道在坐办公室的工作上，他的工作能力比太宰治差了不少，可是他原本还以为至少在当首领的那一年当中赶上来了，再怎么样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想到真的差很多。
　　不过这样也好。
　　中原中也默默放慢速度，换他开始摸鱼。
　　他本来就比较擅长用武力工作、和人打交道，现在这种静态的工作，就让太宰治多处理一点。
　　当然，如果不和太宰治那种根本不像是人的人相比，中原中也在相对静态的工作上，其实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他能在太宰治无预警自杀后将庞大的、实质上统领着日本的组织稳定下来，绝对不是什么没有能力的人。
　　他和太宰治工作效率很高，再加上灯也能有模有样的帮忙，他们非常迅速的在两天之内把所有工作都完成。
　　这次是真的可以出门玩了。
　　还不是逃离工作，是能完全放松的出门玩。除了去青森，还能顺便去北海道晃一圈再回来。
　　工作完全结束之后，为了替出发做准备，又在家休息了一天，隔天再出发。
　　一大早的，认真工作了几天的太宰治就抱着灯的雪人玩偶，赖在床上怎么样都不起来。
　　灯站在床边看了他几秒，把太宰治的雪人玩偶也拿过去，放到太宰治怀里让他抱好，又接着把中原中也的雪人玩偶也拿过去。
　　太宰治立刻快速蠕动，换了个位置不让灯把中原中也的雪人玩偶放到他手中。
　　灯也换了个位置，依旧一副要把中原中也的雪人玩偶塞过去的样子。
　　太宰治再次快速蠕动换位置。
　　灯也再次走了几步、换了个位置。
　　中原中也走出浴室，满脸茫然的看他们两个诡异的对峙，“在做什么？”
　　他一说完，就瞥见灯拿着他的雪人玩偶，好像试图把雪人放到太宰治手上。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大震撼，先是动作特别快的冲过去，又突然反应过来，顿了顿的停下脚步。
　　果然下一秒，灯就把玩偶直接朝着太宰治假抛出去——只是做了个动作，实际上还把玩偶拿在手里。
　　太宰治当然也知道灯不会真的那么残忍的把玩偶抛到他手上，然而还是反射性的呜哇惨叫一声，直接坐起身来，“灯、好残忍！”
　　灯看他吓得不轻，终于没忍住笑起来。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片刻，哼哼一声，一手还抱着两个玩偶，直接扑到灯身上，“坏蛋就要被狠狠惩罚！”
　　灯手上还拿着中原中也的玩偶，眼看就要被太宰治压住，中原中也立刻眼疾手快的把玩偶拿到手上。
　　幸好他动作快，玩偶没被太宰治污染。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把自己的雪人玩偶重新放到床上，难得赞同太宰治的话。
　　虽然灯不会真的把他的玩偶丢到太宰治身上，可是用他的玩偶来威胁真的太坏了，如果一不小心被碰到怎么办？！
　　太宰治已经趁着中原中也抢救玩偶的时候顺利扑到灯身上，虽然他还抓着两只玩偶，不太好施力，可是依然很努力地在灯身上乱蹭了两下。
　　灯被他毛茸茸的头发弄得脖子痒痒的忍不住笑，要伸手回抱住太宰治。
　　不过中原中也没让灯完成动作，趁着现在太宰治放松警惕，瞬间从背后抱住灯，抱回床上很过分的胡乱揉了一通。
　　会让灯痒得笑不停的地方、会让他全身软绵绵的地方都用力揉揉。
　　灯完全没力气挣扎，一下子就全身软绵绵的、连笑都没什么力气，轻喘着求饶，“唔、中也……”
　　大早上的本来就是危险的时间，又这么压着灯闹了一下，中原中也不免起了点反应，抵在灯腿间。
　　灯当然也感受到了，手软软的动了动，好像想碰碰。
　　中原中也轻轻吸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呼吸变得有些重，半晌还是很克制的坐起身来，顺顺他的额发。
　　太宰治一直在旁边看，等中原中也放开手了，也摸摸灯的头，笑眯眯的说，“还有我呢。”
　　灯迷糊的转头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被太宰治抱到身上一通乱揉。
　　中原中也刚才是真的在和灯玩，可是太宰治就不是揉着玩了，而是很过分的、动作暧昧的揉。
　　从腰间慢慢往上，揉揉腰腹、摸摸胸口，在灯会软绵绵的地方不断逡巡。
　　灯本来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太宰治这么一揉，腰直接软下来，趴到他怀里。
　　他轻喘一声，在太宰治接连不断的动作中试图做最后挣扎，“还、还要整理哦？”
　　太宰治轻轻咬了一下灯的耳垂，低低笑了一下，“晚点再来也可以，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整理呢。”
　　空气逐渐升温，气氛旖旎起来。
　　中原中也喉头动了动，眸光深深的，换了个位置、碰上灯的后颈。他微微按着灯的后脑，让灯侧过头，接着覆上他的唇。
　　整理什么的，晚点再做就行了。
　　……结果一闹就闹了一个上午，灯连午饭都没吃，沉沉睡到下午还没起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作为让灯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到的罪魁祸首，一个很努力的帮灯按摩，一个很努力的去做饭了。
　　由于太宰治神秘的料理天赋，当然是由他帮灯按摩，中原中也做午饭……也不算午饭了，就是下午茶，或是比较早的晚餐。
　　“不要按着按着又欺负灯了。”中原中也离开房间之前，还是警告了一句。
　　太宰治：？
　　太宰治面色非常扭曲的看了他一眼。
　　中原中也停顿一秒，突然就会过意来，特别放心的说，“也是，你不行呢。再弄一次，恐怕就要换灯来照顾你了。”
　　太宰治：……
　　太宰治呵呵一笑，“不是我不行，是你和怪物没两样。”
　　如果放在普通人里，他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中原中也闻言，有点小得意的、特别谦虚的笑笑，“真抱歉啊，打击了你的自信心。”
　　太宰治嫌恶不已，“我可没蠢到要和怪物相比。”
　　中原中也依然谦虚的笑笑，放心的关上房间门，走到厨房里。
　　他和灯一起做了很多次饭，现在能做的料理不少了。虽然有些食物的味道还没办法保证，但一些简单的、不太用调味的料理完全没有问题。
　　比如咖喱。
　　他打算做个简单的鸡肉咖喱，再弄点生菜沙拉做配菜，外加一个味噌汤。
　　白饭放进电锅之后，只要把菜备好，基本上就像已经把咖喱做好一样。
　　中原中也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切菜洗菜都是做惯了的，再用一点异能力作弊，很快就能把马铃薯和胡萝卜之类的食材都处理起来。
　　他们三个人吃而已，食物的分量不用准备太多。
　　中原中也很快把饭菜准备好，先端到餐桌上，再走回房间。
　　太宰治大概已经帮灯按摩完毕，现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拍灯的胸口，另一手拿着手机在看。
　　灯本来就差不多要醒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嗅到随着开门而一下子传进来的食物香气，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香……”
　　中原中也轻轻笑起来，走到他旁边，“可以吃饭了。”
　　“咖喱！”灯坐起身，嗅嗅空气里的味道，“还有味噌汤……生菜？一定很好吃！”
　　“刚才试了味道，还可以。”中原中也谦虚的说着，揉了一下灯的腰，“感觉还好？”
　　“嗯、还好。”灯说。
　　太宰治一点都不隐晦的邀功，“因为我努力按摩了哦。”
　　“感觉很好，身体很放松，谢谢太宰。”灯眉眼弯弯的，又说，“中也做饭辛苦了，谢谢中也。”
　　“没事，不辛苦。”中原中也揉揉灯的后颈，“先吃饭吧。”
　　灯快快乐乐的点头，慢慢挪下床。
　　中原中也虽然还没放弃把灯弄得下不来床的想法，可是如果灯真的下不来床，他又会觉得心疼。
　　今天应该还好吧？
　　他看着灯慢慢下了床，慢慢往前走……走路有点打偏。
　　中原中也脸红红的把人接住，揽住他的腰。
　　太宰治也扶住灯的手臂，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的说，“慢慢走。”
　　“只是脚软软的哦。”灯说，“我可以自己走的。”
　　“走、走路都打偏了……”中原中也的脸还是红红的，没有放开手。
　　太宰治也没放开手。
　　就这么一路走到餐桌上。
　　中原中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独立完成一餐了，惊奇感难免会降低很多，可是灯还是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满足的吃着饭，“好好吃！”
　　太宰治没有参与做饭，就默默埋头吃饭。
　　今天饭是中原中也独立完成的，收拾整理就由灯和太宰治来。
　　把餐桌整理完毕，就开始整理接下来几天出游要带的东西。
　　食材和水都可以沿路到城镇里购买，不用带太多，似乎只要带上盥洗用具、换洗衣物，还有帐篷等等露营用具就差不多了。
　　他们都很习惯整理打包行李，很快就全部处理好，先堆到一边，明天再全部放到露营车上。
　　外头还在下着雪。
　　雪花飘飘荡荡的，随着风斜斜落下来。
　　“这里的气候比阶层都市还差。”太宰治望着窗外，打了个呵欠道，“无法控制气候的人类，真可怜。”
　　虽然阶层都市的温度非常低，遇到暴风雪的时候寒风刺骨的，但只要是基盘功能完整的地方，就会有稳定的气候。
　　灯想了想，“唔、是机械在维持气候稳定？”
　　他这么说也没错。
　　可是……
　　“没有人类就没有机械。”
　　在中原中也开口之前，太宰治就先说，“虽然后来因为机械还在维持基盘功能，人类才没那么快灭绝，但追本溯源，机械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呢。”
　　也就是说，实际上能控制天气的应该是人类才对。
　　灯思考了会儿，理解的点点头，“古代人真的很厉害。”
　　中原中也有点莞尔的笑了一下，“现在是未来人了。”
　　以他们所在的时间点来看，原先的古代人，现在应该是未来人了。
　　不过无论古代还是未来，对他们来说都是久远的、久远的，无法触碰的时空。
　　他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静静望着窗外的雪。
　　过了会儿，太宰治才又倒回床上，打了个呵欠道，“明天没办法直接抵达青森，路途太远了。”
　　从这里开车到青森，预计时间是十五个小时左右。
　　如果中途遇见剧烈的暴风雪，或是停下来休息、到哪里逛了一下，一天可能就这么过去了，至少要花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
　　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果然下一秒，太宰治就说，“所以明天可以睡到饱再起床！”
　　中原中也摸摸灯的背，假装没听见的对灯说，“明天我先开车。”
　　在家待着的这段时间里，灯还学会开车了。
　　他的学习能力本来就很好，学开个车而已，几乎没几分钟就上手了。
　　……搞不好拆个几辆车起来看看，又有材料的话，就能自己完整组装一辆车。
　　不过，虽然现在灯还没办法自己组装车子，但已经能确实的维修汽车，甚至还能做点改造。
　　灯乖乖点头，“中也累了就换我开。”
　　至于那个会把车开进海里的太宰治，依然直接排除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