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忍迹）堕落红尘》爱笑的狐狸

4、chapter4

　　忍足启动车子，听到不二问，“如果你喜欢一个男人，会坚持吗？”
　　车子在马路上画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弧度，忍足一本正经的对不二说，“不要与驾驶员说话。”
　　不二没有吭声。
　　忍足侧过脸看不二，居然是难得认真的表情。
　　看来不是在开玩笑了，认真的想了想，回答他，“不知道。”
　　忍足不是在敷衍不二，而是真的不知道。
　　不二所说的喜欢，不是自己平常经常挂在嘴边的那种喜欢，而是那种普遍存在于电影里的称之为爱的那种喜欢。
　　别说喜欢一个男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单单说喜欢一个人到坚持不离不弃的地步，都觉得陌生了。
　　忍足喜欢过很多女孩子，但是，从来没有女朋友。
　　因为，他觉得，感情世界，要么是空白的需要填满，要么是已经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从来没有人填满过那份空白，所以，就一直空白了下去。
　　但是，如果是一个男人来填满这份空白，会坚持吗？
　　想到都没有想过。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谁知道结果呢。
　　如果，毕竟是个如果，不是现实。
　　忍足想，或许，他只是在问他自己，只是需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毕竟，两个人的性格是相像的。
　　难道，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不用想，忍足就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不二，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能给你答案，但是，我知道，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够后悔。”
　　不二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忍足。
　　忍足被看得毛骨悚然。
　　即使知道不二很认真考虑问题的时候会这样目不转睛的瞪着某一样物体看，但是，这样被当做物体，还是觉得恐怖。
　　车子东拐西拐，到了不二不久前物色到的一家餐厅。
　　忍足抖掉身上被不二盯出来的鸡皮疙瘩，“下车吧。”
　　从来没有把车开得这么惊险过。
　　武器排行榜上应该把不二的目光也排上。
　　吃饭的时候，不二一直都是精神恍惚，忍足压根儿没有碰他的芥末寿司也没有发现。
　　若是平日，不二一定千方百计让自己吃着那绿的恐怖的芥末寿司，再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自己生不如死的抱着杯子灌水的样子。
　　不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味同嚼蜡，食之乏味。
　　记忆里那些酸酸甜甜的场面，早已淹没了舌尖的味蕾。
　　网球上那永远半步的距离，教学楼里一个走廊的长远，最后，一个大洋的两端。
　　每一个印象鲜明的场景都有那抹冷寂的身影。
　　曾经让自己最为心安的背影，到离别那一刻，才知道，之所以心安，是因为笃定他会稍稍转身，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是，最后一次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就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给自己那样的眼神了。
　　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固执着自己，最后，冷漠的挥手。
　　年少的时候，以为放手，是为了以后的承诺。
　　可是，长大了以后，才发现，人越大，可以给的承诺就越少。
　　要有多么坚定地信念，多么浓厚的感情，才能支撑住那世俗的压迫。
　　幸村和真田，他们相拥的时候，用自己的背，为对方隔绝了多少世俗凡嚣。
　　相同的开头，为什么，在他们身上，有了如此不同的结局？
　　后悔过吗？
　　不知道。
　　只知道，无数个午夜梦回湿透的枕边，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为何自己那样心痛，只记得清冷的月下，再也没有那个拥住自己的怀抱。
　　放手，是因为自己太不够坚强，还是太过坚强？
　　“不要再戳了，它已经液化了。”忍足打趣不二，试图把他从悲伤的气氛中拉出来。
　　那样浓郁的哀伤，隔着一个餐桌的距离，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
　　不二这才发觉，盘子里最后一粒寿司已经被自己戳的惨不忍睹了。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摆出招牌笑脸。
　　感情这种东西，当事人都无能为力，没有必要再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
　　“忍足，多久没有打网球了？”不二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脸看着忍足。
　　“国中毕业后，就很少碰了，这几年，也没有见你打过呢。”
　　“是啊，好久了呢，”不二依旧是那副笑脸，提议道，“去打一场吧。”
　　忍足有些讶然。
　　刚入大学的时候，幸村曾经提议四个人一起去打网球，被不二婉拒了。
　　后来，幸村再也没有提起过网球的事情，不二更是从来不主动提起。
　　四个人之间，有了一种默契，谁也不会主动提起网球场上的事情。
　　幸村怎么想的忍足不知道，但是，忍足觉得，不二有一个心结，那个心结就在那片网球场上，或者，不是网球场，而是网球场上的人。
　　那个结，会被解开，还是变成死结，忍足不知道。
　　重新回到网球场上，是一场发泄，还是徒劳的悼念。
　　谁也不知道。
　　不二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压抑了许久了痛楚甜蜜，迫切的需要一个出口。
　　逝去的早已不可挽回，那么，未来，该如何把握。
　　一个人，不能永远带着不可愈合的伤口。
　　让它溃烂，还是治愈，他需要一个选择，尽管，他不确定，这个选择权在不在自己手里。

　　没有迟疑的，忍足点点头，好呀。
　　谁也无法拒绝那带着悲伤的笑，究竟多么深刻的感情，能让不二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忍足觉得有些恐慌。
　　对那种陌生感情的恐慌，他彷佛看到另一个自己，陷入了一场无法主导的感情漩涡。

　　两个人回到住处取网球拍。
　　虽然很久没有想过打网球，网球拍却一直带着。
　　他们最开心的时光，都在那个小小的网球上记录着。
　　只是看着，也仿佛回到过去。
　　网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对他们，也是一种纪念和留恋。
　　毕竟，那样恣意挥洒汗水跳跃奔跑的时光，过去了，就没有了。
　　或许，越是随意淡漠的人，往往执着的念旧，近乎固执的用云淡风清的外表，祭奠着过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