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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下午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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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埋在谢砚胸口，温简闷声问：“你怎么来了？”
谢砚将她拉开些，好与她面对面：“不想你帮我带咖啡，所以我自己来尝了。”
温简看着他的眼里带着血丝，看起来有些蔫蔫的无力。谢砚揽过她手指攥在掌心，拉开门让温简坐在副驾。
“看样子还是算了。你车在哪？我开车送你回家。”
本想给个惊喜，但没想到能从六点等到九点，又不想轻易回去，就这么赌气似的一直呆在车里，还好最后还是见到了人。
温简摇头，打开手机看消息，发现谢砚六点时发来一条十分隐晦的“你什么时候下班”。当时她刚焦头烂额答应接手帮忙尚明的外包工作，没来得及看。
“别啊。”她拉住谢砚起身的胳膊，“咖啡店现在还开门，陪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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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咖啡馆二十四小时营业，但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几乎已经没有顾客，相当于打烊。
服务生小朱在前台扣着指甲昏昏欲睡，听手机里发出的微弱声音，看一部无聊的狗血爱情剧。
直到温简和谢砚推开门进来，她才勉强打起精神起身拿着菜单迎上去：“欢迎光临两位，要点什么？”
面前璧人郎才女貌，看着好不养眼，甚至比刚才不知道播了些什么的电视剧男女主还要惹人注目。
如果他们俩进军娱乐圈，那她一定会为这CP框框撞大墙。
服务员的眼神闪亮得有些奇怪，温简躲过她的注视，转头问过谢砚要喝什么，然后拿出公司和咖啡厅联动的员工卡递过去。
“两杯espresso，谢谢。”
原来是边上公司的职员，这么漂亮，如果来过，自己不应该没有印象才对。小朱接过工卡，手指不熟练的在屏幕上戳了两下，让订单从打印机跑出来，撕下递给温简。
咖啡粉七到八克，温度控制在九十摄氏度，按下开关。
咖啡机持续的碾磨声里，桌椅摩擦又放定，两位客人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整间店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两位客人都是边上公司的员工吗？
会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么晚还来店里，是加班还是约会？
小朱随意想着，等待咖啡机加热的空档，不由得又打了个哈欠。
夜班熬人。
咖啡粉传出苦涩的烘培味道，随即指示灯叮地跳绿。从柜里拿出半指高的厚底玻璃杯放在出水口隔板上，按下按钮，醇厚的咖啡随白雾落进杯子，在杯壁留下淡棕色挂壁。
仿佛只有一瞬间，浓郁的意式浓缩咖啡味逸满周身所有细胞，让松散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稍等片刻让杯壁凉下，小朱端着咖啡向店里唯二顾客走去。
“久等了两位，你们的——”
谢砚抬头，将手指束在嘴唇边轻轻摇了摇头。
小朱愣了下，才发现点单的漂亮姑娘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头低垂着，只露出卷翘的一点睫毛。
她立刻压低声音点头，轻拿轻放把咖啡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谢砚没有动也没有叫醒温简，只是小心翼翼克制着不让被靠着的肩膀产生任何可能吵醒她的移动，缓缓地伸出右手把咖啡送到唇边抿了口。
好苦。
浓纯到丝毫没有缓冲的苦。
舌根都被毫无缝隙占据，惹得人不自觉皱眉。
立刻放下杯子，却感觉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寻找额头摆放更舒服的地方。两只手也无意识扒拉上他的大腿，挪到腰侧摸摸。
谢砚扭头掩住泛红的脸颊。什么温家大小姐，没清醒的时候，简直像个小流氓。
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混在焦香的咖啡里，鬼迷心窍地，他低头轻轻吻了温简的发顶，将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拨开。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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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晰，只知道迷迷糊糊被谢砚叫醒，然后让他送自己回了家。至于咖啡有没有喝完，又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温简一概忘了个彻底。
第二天清早打开手机，就看见谢砚几乎强硬的命令语气：
[温小姐，接下来由我来接送你上下班。]
来不及拒绝，窗外门口已经传来两三声喇叭，银白色兰博基尼规正停在栅栏外画出的车位，车窗里谢砚远远朝她挥手。
后座塞着茉莉花与多头玫瑰，所以今早收到的花不来自传达室，而由放暑假的男朋友亲手相送。
“谢少爷不用这么费心。”温简低头去闻，虽是责怪语气，嘴角却是笑的。
身上淡紫色西装笔挺，谢砚好久没见她一身正装，扎起马尾时干净又精神。
“挂上了？”他捏起温简包上的玫瑰花别针。
“嗯。”温简点头，“谢少爷这么清闲，还专门跑来接送，是没有其他事了？”
“谁说的。”谢砚偏头，“我可忙着呢。”
一路绿灯，车又开的快，依旧提早来到办公室。移动门左右拉开，温简打眼看见李一诺坐在她工位上补口红，见主人来了，赶忙兔子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温简温简，刚送你来的那个帅哥是谁？”
尾巴都要摇的飞起来。温简无奈地点点她额头，要说出口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说未婚夫，只好说“男朋友”。
“救命，你男朋友真的很漂亮，几乎和我追的明星一样。花呢？这个花也是他送的？”
温简把包在茉莉外的玻璃纸剥开，将干枯的花从玻璃瓶换下，插进新的。
“是啊。”
礼尚往来。过去是她送，现在反而逆转，变成谢砚天天订花送过来。
“羡慕，人生赢家。”李一诺倒进自己椅子，长吁短叹把摊在桌上的化妆品收好，“本身是温家千金，是Alpha，又有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们这种平民无法企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语气隐隐有些发酸。温简不希望两人间产生隔阂，便笑道：“人生赢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沈组手下被批评到自闭？对了，昨天我们组加了个大班，真的好累，午休时候一起去吃甜品怎么样？”
李一诺的重点立刻被甜品吸引，点头道：“好啊好啊，我来的时候看见窗上贴着新品半价，到时候完工找我哈。”
理想终究只是理想，到休息时间，温简不出意外又被工作牵绊，在沈岚满是红笔标注的案例下苦恼。
其实沈岚已经叫楼下食堂把盒饭送到休息室里放着，但组长本人都没从办公室出来，和她同进退的A组倒霉蛋们也都想等工作告一段落后再结束，只能用余光看着B组组员欢呼雀跃离开，像是要进行一次简短的团建。
又饿又困的死气沉沉里，指针跳到十二点半。安静的组长办公室门被砰地推开，沈岚的出场吓得所有人一激灵，全部转头看她。
“都坐着干什么？不用吃饭？晕倒在位置上可不算公司的。”沈岚围着桌椅绕一圈，赶鸡仔似的把愣住的所有人往休息室赶，“看什么看丫头，有饭不吃，等着我请你们？”
被点到的女孩连忙道不敢，小跑着往休息室窜。
盒饭堆在正中的小圆桌上，透过塑料袋看有三种菜色。温简随手拿了份，和刚跑得最快的那个女生挤在同一条椅子上。
“你不吃胡萝卜啊？”一时间只剩碗筷声，女生埋头吃了会儿，憋不住话悄声用筷子点点她饭盒。
记得女生叫夏安，刚进公司时听她自我介绍过。温简把胡萝卜片撇到一边的动作停下，不太好意思道：“嗯，不太喜欢。”
“其实我也——”
“全部吃完，剩菜扣你们奖金。”那头沈岚坐的很远，却仿佛福至心灵感应到她们碎碎念，四下环顾。
夏安缩了缩脖子，和温简对了个眼神，痛苦地把胡萝卜塞进嘴里。
沈岚在的午饭时间气氛出奇安静，效率也快。还好中途她拿着饭盒回办公室去，才没造成夏安所说的“被沈组看着，消化都不良”惨案。
几个人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各自回座位继续工作。对于改稿次数这事，温简已经看开，只要最后结局是好的，中途打回多少次也无足轻重。
沈岚让她拿着的那本商业海报汇总卧虎藏龙，能够学习的东西很多。根据其中的画进行分析修改，能够免去百分之四十会被骂到狗血喷头的基础性错误。
正在勾边时，说自己很忙的谢砚突然没头没脑给她发消息：[温小姐，你在你们公司哪个部门？]
怎么突然问这个。温简揉脖子回复：[广告设计。]
[怎么了？]
[没怎么。]
留下三个字加一个句号，谢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温简摸不着头脑，估计这短暂的对话只是口是心非男朋友想和她聊天的一时兴起，也就摇头随他去。
半个小时后，前台跑上来敲广告设计组的玻璃门，说是有人在楼下咖啡店订了一批下午茶，账单已经付清，组内人人有份。
温简心头一动，旁边夏安已经站起来问：“谁？哪个大善人这么好？”
“不知道，听咖啡店的那个小姑娘说，来得是个又高又瘦的Omega帅哥，说是犒劳各位的辛苦。”
“我们这儿有这号人物吗。”
“怕不是来给谁献殷勤的吧？”
几个人无恶意地揣度着，互相看看，忍不住哄笑起来。
“算了，有吃的就行，我们静等吃瓜。”
“送来的是什么？”有人问。
搬纸盒的快递员陆续进来，前台掀开其中一个看：“这有单子，我瞧瞧——意式浓缩和黑森林，每人一份。”
“哎呦，壕无人性。”
“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拯救我垂危的生命。”
大家暂时放下工作围上去瓜分下午茶，温简也盖上笔盖起身，却被朝她走来的前台拦下。对方将咖啡和蛋糕递给她，又从口袋里拿出张名片大小的卡片。
“温小姐，这是那位先生给你的。”
谢砚的字夹在咖啡店LOGO的空白处，写得满满当当毫无缝隙，像是不得已随手拿过周边可以写得任何东西，告诉她“昨晚没喝到，今天可要好好品尝”。
再翻个面，是：“咖啡实在苦，但既然是你喜欢的，那就暂且相信一次”。
指尖摸索过笔迹，漾开未干的墨痕。温简把名片放进口袋，想想又怕折皱，便小心翼翼夹进桌上的精装硬皮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