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85、见家长

　　一连平静了一个礼拜，联考的成绩和排名终于下来了。魏弈在联排里直接全省第二，林松乖乖呆在第十一，没有挤进前十。厂南二中的成绩总体排在第十三，和这届高三的比起来差的不多，也算是守住了该有的底线。
　　“松哥，英语老师又叫你去喝茶了？”
　　林松闷着声从门口进来，手里的扇子慢慢摇着。
　　“别说，松哥你这次不是上了一百了吗？”
　　林松有点委屈，坐回座位不说话。
　　“你的数学卷呢？”
　　林松翻出自己的数学卷传上去。
　　“怎么回事？”赵斌拿过他的试卷，转头看着刚进门的魏弈，“魏哥，你家猫儿闹脾气啦！”
　　“哦？”魏弈一听就乐，直接乐出了声。
　　林松揉揉眼睛，看着自己的英语卷，默默塞进了课桌洞。
　　“别难过啦，你看你这次英语也上了一百啊，比之前好。”
　　“就是，一百零一也是一百以上啊。”
　　……
　　林松自顾自趴在桌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魏弈扫了他一眼，还以为他又生病了，话说这一个月下来，感觉林松瘦了不少，晚饭也有一顿没一顿，有时候一个烂苹果就凑合过去了，以前抓着他的手臂还算有劲儿，现在就是一把骨头。冬天到了，人藏在冬装大衣里，也看不出来胖瘦。
　　“过来哥哥抱抱？”魏弈勾着嘴角，看着他的小模样就觉得好笑。
　　“真的吗？”林松突然抬起头来，脱掉了自己的冬装外套。
　　魏弈忽然眉头一紧，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大意了，这小子要干嘛？！
　　冬装里面套了一件秋装，秋装里面还穿着夏装当内衬。
　　林松没什么衣服，来回换的就是那几件校服。夏装校服有一件反面有霉斑，他也舍不得买一件新的。林松没仔细看魏弈的表情，也不知道就在短短的一分钟内，魏弈的脑袋已经转了一圈了。脱了冬装，整个人更瘦了。他腰肢一扭坐倒魏弈腿上，趴在魏弈桌子上看着他的试卷。
　　魏弈是抗拒的。他没有与人发生过亲密接触，勾肩搭背都很少，更遑论一个大活人，直接坐他腿上。
　　“今天晚上晚自习收不收物理作业啊？”
　　“嗯。”林松应了一声，嗓子有点哑。
　　“昨天晚上没睡好？”魏弈捏住他的后脖颈，软软的，很暖和。于是把他的长发拢到一边，整个手按在他的脖子上。
　　魏弈忽然想起来，林松的被子也还是单薄的夏被。
　　“我周末要回一趟厂北，你要陪我去吗？”林松揉揉眼睛，“我爷爷生病了，我要去看他。”
　　“什么病？”魏弈皱起眉。
　　“结石，前两天动的手术，现在已经没事了。”林松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没告诉我，昨天才给我打的电话。”
　　魏弈点点头：“下下周日放假，我陪你去，手术已经做完了就别太担心，我看你最近几天也不吃饭，怎么回事？”
　　林松不说话。
　　魏弈揉着他的后脖颈。
　　“我没事。”林松应了一声，被捏的还挺舒服。
　　“晚上一起去吃个饭？”
　　“......不去了，我回寝室睡一会儿。”
　　“你真没事？”
　　“嗯。”林松点头。
　　魏弈捏着他的腰，顺手从林松的衣带里掏出了饭卡，去楼下打款机看了一下，五块二。于是默默叹了一口气，回到楼上还看见林松满地在找自己的饭卡。
　　魏弈把他的饭卡还给他：“晚上一起去吃饭。”
　　“......”林松拿过自己的饭卡。

　　“松哥，这周末韩城那边有消息说要走三趟货。”
　　林松皱起眉：“嗯，周末我和魏弈回厂北去看我爷爷，所以不会插手厂北的事情。这次事情有点突然，我怕冯广他们故技重施，你们跟着韩城，必要的时候可以有动作，但我不在你们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青龙帮的人不能动，最多动冯广的。”
　　“是。”刘强挂了通话。
　　林松慢慢走下天台，默声回到教室。
　　魏弈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也总有点担心：“你家长会怎么办？”
　　“徐老师会来的。”林松没有抬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算是熬到了周末，一大早魏弈和林松就去了厂北，到了医院直奔住院部。
　　魏弈路过楼下水果店，看见大果篮，顺手就买了一个。
　　老爷子住在三人病房里，还在看电视。一屋子都是老年人，靠门边的两个还在聊天。
　　“爷爷！”林松推门进去，跑到最里面的病床边。
　　老爷子保持着一贯警惕的作风，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就看见了门边的魏弈，一对比魏瑶，大概就知道是谁了：“那个是你同学啊？”
　　“嗯。”林松点点头。
　　“咋不进来捏？”老爷子坐起来。
　　这句话魏弈算是听懂了，现场氛围有点尴尬，他拎着果篮走进来。
　　“哎呦，老爷子两个孙子啊？”
　　“上高中吧，哎呀都是小后生哦，好俊气的咧！”
　　老爷子看着两个人，难得有笑脸，竟然也没有反对。
　　“还是老爷子好福气呦，我那俩孙子，哎呦，现在都在社会上混日子呦。”
　　“哎！你那乖孙女呢？”
　　“病房里面不要吵啊！”
　　“......”
　　两个人站在病床旁边。
　　“爷爷我给您削个苹果。”林松拆开果篮，“哦，这个是魏弈买的。”
　　“谢谢啊小伙子。”老爷子稳稳看着魏弈，眼神非常淡然，也没有笑意。
　　倒是魏弈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然，躲开了眼神。今天可算是见到了老帮主本人，怎么说呢，没什么特别的，乍一看样貌平平无奇，和路上随便一个买菜是大爷没区别，唯一要说的可能就是那眼睛，眼睛不不大却极有神，像是要把人看穿。利眼之下一弯鹰钩鼻，阴沉下来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你去削苹果吧，我和小魏聊一会儿。”
　　“......”林松皱皱眉，和魏弈对视了一眼，但是拗不过他爷爷，况且病房里这么多人，应该也没什么事，于是也没说什么只能默默去了卫生间。
　　“是林松叫你来的？”
　　魏弈点头：“他说家里出了事，我就陪他过来了。爷爷，您知道我是谁？”
　　“阿毛的小徒弟我还能不知道？”
　　“......”魏弈突然有些无语，想来也对，自己和姐姐从小练武，家里又是做生意的，要说道子上没有认识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清清白白，渐渐的和道上的联系也就不多了，家里也刻意在回避他和灰黑色地带的接触，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去，家里和道派的关系也慢慢远了。
　　“阿毛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寒假我和姐姐去看他。”
　　老爷子点点头，就听见卫生间的开门声。
　　林松拿着削好的苹果走出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收下了放在一边的水果托盘上：“期中考试考的怎么样？”
　　“还行，校第四，省十一。”
　　老爷子点点头：“小魏呢？”
　　“呃......”林松皱了皱眉，“他第一。你们好像认识啊？”
　　“嗯。”老爷子点头，“你们俩都安心读书，别的事情不要管。尤其是你，不干不净的地方少去，和小魏好好处，把成绩给我读上去，知道吧。”
　　“嗯。”林松点点头，乖极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家里的钥匙你带了吗？”
　　“嗯。”
　　“回家去老地方，自己去拿点钱，上个月没给你寄钱，人都瘦了一圈。”
　　“哦。”林松点头，上个月没有收到生活费他就开始怀疑了，但又正好碰上期中考试，也就没有心思多想。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一定要让厂北的弟兄帮忙多看着点。
　　林松心里还在盘算，就看见老爷子把盘里的苹果拿给了魏弈：“呐。”
　　“啊不用，这个是......”
　　“要的，你拿着。”老爷子把苹果塞到魏弈手上，“让林松请你一顿饭，两人吃了午饭后就回学校，不要在外面呆的太晚知道吧。”
　　“好。”魏弈点头。
　　两人被老爷子送出病房。
　　林松带着魏弈回了自己家，就是一栋很普通的农村自建房，一共三层。
　　林松开了门。
　　魏弈在沙发上坐下，看见了窗边的木雕。屋子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感觉最多余的就是那一桌子木雕和一盘棋子。茶几上落了灰，样式也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式。
　　林松去楼上拿了几百块：“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行，行了我请你吧。”魏弈拍拍他的肩，“东西都拿好了？”
　　“嗯。”林松点头。
　　“你们家就靠你爷爷吃低保？”
　　“差不多吧，寒暑假我能去挣一点。”
　　魏弈叹了一口气，他是魏家小公子，也没有这么近地体会过底层的生活。走进林松家的那一刻他还是昏昏沉沉的跟做梦一样。
　　厂北的物价比厂南的低，林松执意要请客，魏弈还是随他，两个人在面馆里简单地吃了一顿，饭还没吃完就听见魏弈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问才知道鬼王那边的人出了手，把冯涛的人动了，没有动韩城的。
　　林松眨巴着大眼睛坐在魏弈对面满脸无辜。
　　“行了知道了。”魏弈挂了通话，又看了一眼林松。
　　“怎么了？”林松听着魏羿的对话。
　　“鬼王的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林松低头吸面，“我就算知道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魏弈没说什么。
　　“魏哥，冯广他们知道今天你和我来了厂北吗？”
　　“不知道。”魏弈皱起眉，“怎么了吗？”
　　“那如果今天我回学校，又被冯广说是来厂北做鸭了呢？或者又说我就是鬼王打了冯广的人呢？”
　　魏弈目光一流：“你想怎么做？”
　　林松长眼一弯：“我都听你的。”
　　“嗯。”魏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