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84、照片

　　“哥，你最近有空吗？”乔冠宇压低声量。
　　“怎么了？”魏羿皱眉好不容易考试考完了，不知道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不是青龙帮也不是冯广，是关于林松的。”
　　魏羿一听这个就来劲：“什么时候？”
　　“明天礼拜日，可以出来吗？”
　　“嗯。”魏羿短促有力地应到。
　　还是老地方，乔冠宇一身黑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点了一杯奶茶，抱着手里的黑色文件夹，看见魏羿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宝贝啊？”魏羿调侃道。
　　“老照片，林松的。”
　　魏羿眼睛一亮，接着就看见了四张黑白照，和一张只有半张脸的彩色照。
　　“诈骗是吧。”魏羿皱眉，“你确定这是林松？”
　　乔冠宇点头：“哥你别急，这照片我也是偶然才得到的。”
　　“说。”魏羿放开手里的照片。
　　“是我们队里一小子收拾他爷爷遗物的时候翻出来的，本来他爸说烧了得了，他看见背面的字，当机立断从火坑里掏出来，这才保下了四张。还有一张，是我高价从一人的手里买的。”
　　“什么人？”魏羿把照片翻了个面，果然照片背面都有字，看着像是时间和地点还有主人公。老照片拍摄者习惯不错。
　　乔冠宇拿起桌上唯一一张彩色照：“韩城的人。”
　　乔冠宇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韩城一直保留着这张照片，随身带的那种。这小子给韩城拿衣服的时候看见的，偷偷拿去复印了一张给我。这个数。”
　　乔冠宇伸手比了一个5。
　　魏羿点头：“能报销。”
　　乔冠宇笑了笑，说着顺手拿起第一张。
　　“这个季湖是厂北的大湖，现在的饮用水处理地。以前管理的不好，现在也没多好，南面堤坝建起来了，还有小洋房。东西两面也在管理，北面还和以前一样就是一条野路，后面就是大山，山脚下还能看见农民自建的坟墓。”
　　魏羿警觉地眯眼。
　　“这条路发生过不少意外，每年暑假总有小孩子在这边淹死，一般的父母都不会同意小孩子到这种地方去，还会编鬼故事吓唬他们。”
　　魏羿继续看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了，背后的字也有点模糊。
　　照片上只有两个背影，右边的是个小女孩，穿着过膝的小裙子，左边的套着裤衩。两个人都留着长发，都非常瘦，只有骨架子。左边的看不出性别。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2008.6.1于季湖林岳孙林松女林梦蝶。”
　　“林岳？”魏羿皱眉。
　　“是。”乔冠宇点头。
　　魏羿呼吸慢慢变紧，这算是实锤了林松和老帮主的爷孙关系了。
　　第二张照片的有效面积非常小，照片的?都被一种布料遮挡着，是一张偷窥视角的照片。从剩余的二分之一看，是一家店，有几根桌子脚，像是餐饮店。
　　照片里有一张方桌，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人，都穿着校服。校服的手臂上有条带状花纹。魏羿认识这校服，是经典小学校服，再加上右边孩子胸前的带状物，像是红领巾。左边的孩子托着腮，右边的孩子拿着笔，坐在最里面的孩子——几乎是正对着镜头的人正低着头看桌上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一幅场景不加任何描述的话，魏羿只能想到是小学生在早餐店抄作业。
　　“魏哥，这里面有五个人。”乔冠宇点了点最左边缘的一片衣角，还有最右边的一只脚，“这家店是山北小学路口的早餐店，老板换了人，现在是一家烧烤店。听邻居说原来的老板夫妻现在到城里和孩子一起去住了。”
　　魏羿点头，翻开背面，只写着：“2010.10.17”他继续翻开下一张。
　　这一张的角度正常。是一片芦苇荡，被压折的铺了满湖边，一个白衣孩子坐在芦苇上，长发拖到地上，能看见半张侧脸。眼睛大，就这么高糊的照片还能看得出五官非常精致，像是个娃娃。
　　林松往湖的深处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再远的背景就是一片模糊，水天不分。照片背面写着：“2011.4.4林岳孙林松于季湖。”
　　魏羿嘴角微微上扬，把手里的照片放到右手边。
　　第四张是一张正脸照，明显比前几张新。照片泛黄没那么严重。照片中的主人公赏了个正脸，表情有点警觉，看着镜头。
　　像是被陌生人突然叫了一声回头看的那种眼神，像是一个深渊，看的魏羿不舒服。
　　照片中的林松模样初成，几片长发挡了他小半张脸，但还是能看出他高挺的鼻梁，乍一看像混血的，那一张惊艳的女神脸。
　　林松身边还有一个男生，转过来半张脸看不清，也是留着长发，比林松稍微高一点，右手拿着扇子。
　　两个人穿着同样的校服。
　　“别说，这小妖精真的从小就好看的惹眼。”乔冠宇摇了摇头，“松哥，你说他要是顶着这么张倾国倾城的脸去打架，对面会不会不舍得下手啊？！”
　　魏羿冷笑一声：“除了脸，别的都逃不掉。”
　　“打人不打脸这还不够仁慈吗？！”
　　“换作你，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啊。”乔冠宇淡淡道。
　　魏羿勾起嘴角默默翻过照片：“2013.9.10.”
　　算一算时间，应该就是林松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魏羿默默看着，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正是因为林松长的太特别，所以要带鬼王面具？！”
　　“WC……”乔冠宇眼皮一跳，他之前一直觉得是因为鬼王自称为“鬼王”这才戴面具，现在看来恰恰是反过来？！
　　“我记得你说过，鬼王很可能不是一个人。”
　　“对，我的人好几次都追到了同一个时间鬼王队伍在不同地方的活动。”乔冠宇皱起眉，“林松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得看他到底能不能打，或者说鬼王是轮换着来的。你看他们除了脸，其实身材身高都是刻意挑过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鬼王就喜欢这样的……”魏羿心里一紧，突然脑海里闪过这句话，他看了一眼乔冠宇。
　　乔冠宇被他看的一个激灵：“不过哥我现在有点奇怪。”
　　“嗯？”魏羿看着他。
　　“你看啊，鬼王在厂北和青龙帮对着干早就是道子上人尽皆知的事了，我们和冯广也不对付，这冯广又是青龙帮的，我们摆明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说鬼王那边为什么还对我们神神秘秘的？”
　　魏羿摇头，鬼王神秘吗？算是神秘，因为从来不知道名姓。但也不算神秘，毕竟他们的大部队魏羿都见过虽然没有清晰正脸。
　　露不露脸的魏羿不介意，他介意的是鬼王树根般的地下触手，蜘蛛网一样的情报信息以及开了天眼的行动能力。
　　“哥，他们到底在躲我们什么呢？”
　　“他们躲的不只是我们啊。”魏羿摆摆手，“不急，我总要知道鬼王到底是个什么鬼。”
　　还剩下最后一张照片了。
　　唯一的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背面什么都没写，看着和前面四张照片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照片是在山北初中门口拍的，甚至还能看见学校匾额。学生穿的都是蓝白校服黑色裤子，照片里一共八个，六个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圈外林松和韩城肩并肩站着，韩城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松摇着扇子似笑非笑，两个人都看着六人圈，像在看热闹。
　　照片里的林松，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长发微微扬起，看着春风得意。
　　“这张照片是韩城贴身收着的，听那小子说一直放在内袋里面。”
　　“可靠吗？”魏羿皱眉，这张照片除非有特殊故事，不然就这情景他真想不出来啥，“我可从来没听说韩城有看照片的习惯啊。”
　　“不管靠不靠谱，这照片肯定是真的。韩城很明确曾经是鬼王的人，林松又跟他走的近，搞不好真的是核心成员。”乔冠宇叹了一口气，“魏哥，我现在有点乱。”
　　魏羿点头：“你先回去吧，干好自己的事，剩下的不要多想，我有预感，鬼王要把这人推给我。”
　　“啊？”乔冠宇抬起脑袋，“为什……”
　　“这几张照片，没那么简单。”魏羿长指点了点桌子，“要是林松是核心成员，鬼王又不想和我们合作的话，这几张照片必然落不到我手里。但照片在我手里了，要么就是林松无关要紧，要么就是鬼王有通过林松和我们合作的意愿。从林松入帮的年龄和这几次他们帮我们解围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
　　乔冠宇不应话，鬼王的实力他是领略过的，他现在就是鬼王向魏羿传达消息的一个窗口。要是鬼王能控制他手下的人，那他就真是个双向传声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