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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竞赛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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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弈找了半天,没看见人,于是自顾自回到教室去了,李峰他们几个刚刚清醒过来,被魏弈逼的现在在打扫卫生,刚清理完,就看见林松摇着扇子回来了。
“去哪了?”魏弈抬眸。
“回了趟厂北,拿了把扇子。”
魏弈警觉地眯了眯眼:“就拿了把扇子?”
“嗯。”林松不声不响做到自己的座位上,“原来那把沾了墨迹。”
魏弈没说什么,他一向不太能理解林松精准到毫米的用具摆放。
整个周末,林松都没惹他,安分的不像是他,两个人除了必要的讨论题目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就这样一直到了周末,同学们都回来了。
“林松!物理老师叫你去一趟办公室。”一个女生站在四班门口,往里面喊了一嗓子。
“唔?”林松放下手中的笔,收了手里的扇子慢悠悠出门。
“魏弈!老师也叫你去。”
魏弈嘴里还叼着刚拆开的饼干,愣了一下才慢慢站起来。
两人二脸懵逼往办公室走.走到办公室,里面已经站了十来号人了。物理老师从桌子里拿出一叠试卷:“你们几个一人一份,先去练起来,十二月有一个竞赛,教一605那个教室就是竞赛培训室,晚自习你们也可以过去,钥匙放在门框上,没人的话自己开门,最后一个把门关上,那里不断电。试卷每个礼拜至少做一张,每周三、周五下午活动课就上去上物理竞赛课,辅导书明后天到了发给你们。试卷里有问题不懂得可以随时来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人不说话。
“我校单科竞赛名额从13到15不等,先挑出你们几个,后面陆续考试也会再挑人,也会踢人,要是有谁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也能退出,但你们几个是有能力的,希望能坚持一下,竞赛获奖的话上面和学校都会给奖励,希望你们考虑清楚。没问题的话领试卷吧。”
林松拿了两份,给外面的魏弈也带过去一份,还没走出门,就听见后面化学老师喊了一嗓子:“魏弈、林松、周靖诚、吴思、尚可倩、高升、范依依再留一下。”
六人停住脚步,又往回走,没一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号人,化学老师又把之前物理老师的话重复了一遍,从桌子下面拿出辅导书和试卷分了。
林松又很贴心地给魏弈拿好。
魏弈叹了一口气,接了过来。
生物竞赛名单少,林松本来以为自己没戏,谁知道还是挤上了最后一个名额,五六个人拿了书。
眼看着人又要散,数学老师的小跟班从大办公室跑了下来,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同学。林松满手都是知识,根本拿不了别的东西了,背上的伤隐隐作痛,他咬着牙,跟着前面几个人一起去了那个大办公室。
语数英老师都在一个转角的大办公室里,里面有一整届语数英老师,办公室够大,方便屯试卷,也方便和学生交流。果不其然,走进办公室,里面又是二十来号人。
林松心满意足地又领了一刀试卷。
魏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不耐烦。在顺利逃出办公室后,林松抱着书往六楼走。
“喂!你这就上去了?”
“嗯。”林松回身,“要不我帮你带上去?”
“行。”魏弈把辅导书给了林松,丧着脸回了教室。
林松一路往上,走到605的时候里面的门开着,一个女生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整理着桌子,听到声音,她抬头:“hellow!”
“你好。”林松笑着应了一声,是范依依。林松看准最后一排,把书放了上去。
夏天的六楼,闷得不像话。也难怪魏弈不愿意上来。
“这个教室会有空调的。”范依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前几天去修了,大概后面两天才能到。”
“妙啊。”林松眼里一闪光。
“不过你可别到处去说,这种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范依依笑了笑,露出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去吃晚饭吗?”
“不了,我先整理完。”
“依依,走吧。”吴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站在门口问了一声。
“那我走喽,拜拜。”范依依笑着走出门。
“再见。”林松打开窗,太阳快落山了,几阵暖风从窗外灌了进来。他又帮魏弈收拾了一下,回寝室洗了个澡,洗了个衣服擦了擦药,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去六楼写题。
后面几天有月考,大家也不敢松懈,该看错题的看错题,该刷试卷的再临时抱抱佛脚,也来得及。考试大家的座位都是按照上一次考试排名来的,第一个班级永远坐的都是这么些人,楼上竞赛培优的也大半是那么些人,甚至连座位都不怎么变。
考试考完,魏弈的人来龙头班级找魏弈和林松,周彦的人去最后几个班级接周彦和周龙,反正两家是挨不到一起的。
“阿松,一起去食堂吗?”周靖诚把书搬回教室又出来问了林松。
林松表情淡然,考完试也有点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魏弈阴着脸,没有表情。
“他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李峰觉得奇怪。
“不太像。”陈旭摇了摇头,“好几天都没看林松发骚了,有点不习惯。”
“我怎么感觉林松是在故意躲着咱魏哥呢?”
“不会吧,林松那死不要脸的不是自己找上来的吗?咱魏哥不罩他,有他好日子过的。”
“那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也这么闷?”
“兴许是考试没考好?”
魏羿扫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你不吃辣吗?”林松皱了皱眉看着周靖诚把菜里的辣椒挑出来,“这个不辣的。”
“我吃不惯青椒。”周靖诚笑了笑,“你呢?”
“我吃。但是最近有忌口。”林松摇摇头。
“最后一题你写了吗?”
林松的筷子顿了一下:“先吃饭。”
“哦。”周靖诚乖乖低头,抬头却看见林松身后斜对角坐着魏羿,后者看着心情不是很好,吃个饭还皱着眉。
晚自习,六楼已经有不少人了,昨天才考试刚考完,今天老师分析了试卷,没上新课,作业也不多,所以都跑到楼上来刷试卷。昨天刚考完,其实大家也都很累,说是刷试卷,也有不少人在发呆。
魏弈看着手里的试卷,思绪已经飘回今天的生物考试了。最后一题他没有写出来,现在是想明白了,有点可惜。恍惚间,听到了旁边的动静。
“小松,那个辅助线我找到了第二种添法。”周靖诚轻声说了一句,最近林松不粘魏羿,他也有胆子去找林松问题目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之前魏羿看他有种敌意,看林松有种狼盯猎物的感觉。看着明显林松比魏羿好接近。
林松凑过脑袋去看了一眼。
周靖诚指了指门口,示意两个人到外面去说。
魏弈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俩一眼,和关门的林松完美对视,他连忙低下头,他们出去聊的,好像正好是自己卡住的那一题。
“有什么了不起的......”魏弈撇了撇嘴,心里空空的,刚提笔写了个解,就被生物老师叫出去了。
“小魏啊,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没。”魏弈摇了摇头。
“还是数学和物理花了你太久的时间和精力?你的生物,这次有点不太理想。”
魏弈心里踩空一拍,从老师手里拿过自己的卷子:“对不起老师,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
生物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魏弈攥着试卷往回走,拐角处,正看见林松和周靖诚在楼梯拐角处的灯下看题。周靖诚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这个学校,至少在这一届,最受欢迎的是魏弈,因为成绩、家世和武力值,第二的是林松因为成绩、脾气以及妖孽的画风,第三的要数周靖诚,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事事都被班里另外两个压一头,但其实在女生中呼声非常高。这个男生个子高,长得也白,但没有魏弈俏,多的是那种彬彬有礼的书卷气,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方形眼睛,平时只读书,很少参与社交,但让他来讲题目,他也是一概不推脱的。他是中规中矩的教师子女,从小没少参加辅导,做题一向思路明晰,刷题习惯也非常好,错题本认认真真满满当当一本,笔记也写的清清楚楚,唯一不足的地方,也就是胆子有点小,上场考试心态不稳,这也是他总被林松压着的原因吧。
一边的林松轻摇着扇子,明眸微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侧面看去,极是俊美。
周靖诚推了推眼镜,手中的笔忽地停下了。
忽地,两人笑了起来。
“好吧,是我大意了。我想到另外一题,和这题很像......算了,那题你要吗?”
“好啊。”林松收起扇子。
“在我的错题本里,一会儿给你。”周靖诚收好草稿本,“《金考卷》你做了吗?”
“没呢。”
“那我的给你吧,我妈之前给我买了一套,其实我早就做完了。”
“好啊,省得我自己去找。”林松一挑眉,“你做了这么多题,可以多看看思路,节省时间。”
“嗯。”周靖诚转过身,两人一扭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发呆的魏弈。
“魏弈?......你这是......”周靖诚抱着书,“有什么事吗?”
魏弈没理他,自顾自走开了,一直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楼梯口,坐在楼梯上,打开自己的生物试卷,简直惨不忍睹,他拿出笔,就坐在楼梯口订正完,才回了教室。
时间也到晚自习结束了。
“你今天几点回去?”周靖诚看了看林松。
“最后一题写完就走。哎呀……这老师批试卷怎么都跟上了发条一样这么快……”
“嗯?你还用愁吗?今天物理老师可夸了你一顿了。”周靖诚淡淡地笑了笑。
“我主要担心我的政治和英语……”
“英语不知道,政治第一天考的,应该批出来了,老师没骂你,应该及格了吧。”
“借你吉言。”林松摇了摇扇子,“你呢?”
“我还要整一下错题,一起回去吗?”
“好。”林松爽快答应了。
“那个周彦还排挤你吗?”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林松冷下脸来。
“我们寝小伍天天睡魏哥那个寝,被子都带走了,我的上铺就空了,你要是寝室不方便,也可以搬过来。”
“你们室友怎么说?”
“他们巴不得你校牌上都改成三班。”
林松无声地笑了:“看他们今天晚上有没有作妖吧。”
“行,那我给你留门。”
魏羿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心里有点乱,但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进了门。
但周靖诚并没有等到林松来。门上的钥匙插了一晚上也没有被人转动。周靖诚早上起来洗漱完,把钥匙又收回口袋里。
第二天上课,林松除了眼睛红了点,其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走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偶尔还会偷偷插一会儿腰。
“昨天休息的好吗?”周靖诚温和地问了一句。
“好呀,可算是没作妖。”林松揉揉眼睛。
魏羿从后门进来,看见他血红的眼睛就知道昨天晚上他没少遭罪,但人家不说什么,他也就当不知道。
“那还好。”周靖诚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放心。
“松哥,这都快上课了,还不走?”李峰扭过头来。
“慌什么?你们下节政治课,再下节英语课,四班正好换过来,我在哪上不是上啊!”
“哎呀,今天物理老师在我们班上课,你是没看见啊,就差把你夸上天了!”
“对对对,我今天去拿作业还看见数学老师拿着你的试卷在看最后一题,你这满满当当的都是怎么写出来的?我就只能写个解!”
“数学卷也批完了?”
“我就看见松哥的,好像是147。”
“WOC……”
“第一稳了呀……”
“你什么时候嫁到咱们班来?班费都能涨两百多!”
每个月月考,每门课榜首一百,第二名70,第三名30,全科总分第一100,第二80,第三50。
“你们魏哥那几百不够你们花使的?”
“多多益善嘛!”
“松哥你应一声,我们魏哥去校长那里要人!”
“对对对,这个月月考钱还没拨下来吧,你嫁过来了那就是我们班的班费了!就当作嫁妆了!”
林松一挑眉,魏家和校长关系好是出了名的,校长儿子也在魏氏集团上班。于是,林松开扇,挡住下半张脸,笑眯眯看着魏羿:“真的吗?”
“真的真的,是吧魏哥……”
“俩百多呢!”
“就是就是!”
……
魏羿磨了磨牙,他本来就够烦了,于是瞪了李峰一眼。
“怎么能是嫁呢?怎么说也是入赘啊!”林松不紧不慢摇着扇子。
“咦!”引来一阵唏嘘。
忽的,铃声打响了,英语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大爷坐的林松,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林松!你作业怎么做的?!十个选择题你能错八个?!上课在干什么啊?月考一百五的卷子你就五十,可真够本事!全班四十多号人,就你没上六十!”
“啊……又没有六十……”林松轻轻念了一句,“前天才考完今天就出成绩了……”
“我先批的你们班,就想看看你小子及格没!怎么?数学物理第一了不起?英语不及格扣十块!我让你得意!”
林松放下二郎腿,收好扇子,乖乖坐好。
“这次你们班平均分还行……”英语老师话没讲完,看了一眼觉得不对,又看了一眼班牌,上面写着大大的高一(三)班,于是又满脸茫然地走进来,盯着林松,“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四班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他嫁过来了!”
“啊?”英语老师皱着眉,“你站起来,怎么回事?!”
林松乖乖站起来,左右看了一眼,合上扇子:“老师,我……嫁过来了……一百九嫁妆……”
“噢!”排山倒海的掌声。
魏羿无奈扶额。
英语老师哭笑不得:“搞得他们看得上你一样!再不及格,每个单词给我抄一百遍!”
“哎,是是是……”林松连忙坐下,打开扇子压压惊。
“课本翻到36页。”
林松上课非常认真,别说是睡觉了,连小动作都不做,笔记本上还能找到英语老师的废话。但所有题目他都是看不懂的。
下课后,英语老师拖了三分钟课,撩了撩不多的头发,扬长而去。
林松又在三班上完了政治课,第三节课他要回四班上数学课了,三班却是自习。
“行了,我回去了。”
“这就走了?”李峰皱了皱眉。
“不然呢?你请我饭?”
“来都来了,哪有回娘家的道理!你们下节不是数学课吗?和你在我们班上自习有什么区别吗?”
“啧……魏哥你说句话啊……人都答应了。”
魏羿黑着脸埋头写作业。
林松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于是拿好自己的书。
上课铃响了。
林松快步走了出去。
后面几天,魏羿看到林松就绕开,以前还能一起讨论讨论题目,现在是半个字的交集也没有。
倒是周靖诚和林松来往的频繁,两人甚至还能一起到办公室去看题目。
“哦快看快看啊啊啊啊啊!”
“我去他俩咋又走在一起?”
“他俩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林松和周靖诚但凡路过小操场,这一路上必然少不了如此交谈。
周靖诚红着脸不说话。
林松也懒得管。
“哎哎哎,你们说,谁上谁下?”
“我觉得都是下面的那个。”
“瞎讲,那还是林松攻一点。”
“你们就没有人觉得林松长的很奇怪吗?”
“啥意思?”
“美的不像凡人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长的和我们很不一样。”
“……”
“他他他……他妈不是……那个吗?”
“他爸呢?”
“谁知道啊……”
“我感觉他长的像新疆的呐。”
“不会吧。”
“看他长发飘飘的怎么也不像上面的那个啊……”
“啊啊啊啊我要看魏羿和林松啊啊啊啊。”
“别想了,朗月清风才是王道啊!”
“周靖诚是不是比林松矮一点?”
“反正周靖诚不能是上面那个,毕竟他的体力很差。”
“哈哈他跑一公里真的我真怕他撅过去。”
……
“什么叫上面和下面呀?”周靖诚皱眉,轻轻问了一句林松。
“噗……咳咳咳……”林松杯子都没拿稳。
周靖诚连忙拿出纸巾来给他擦。
“这不重要。”林松摇摇头,“谢谢啊。”
“啊?”周靖诚更懵逼了。
林松看着自己腹部衣服上一大块水渍,百感交集。
周靖诚显然有点不甘心,虽然他不会明说,看着一边李峰似笑非笑的表情,于是心一横。
“这种东西你自己去问林松不就好了吗?”李峰不会给周靖诚甩脸色,但他确实不太待见周靖诚,尽管他成绩好,但李峰不吃这套,他还是信奉拳头的硬度。
“他……”周靖诚没往下说,“算了,谢谢。”
“周靖诚。”陈旭在转角叫住他,“等下。”
周靖诚拿着作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旭小跑着上来:“你想知道,我能告诉你,你要听吗?”
“什……哦,好。你说。”周靖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满脑子都是题目。
“上面下面,就是生恔(第二字的竖心旁为第一字的偏旁)的位置。上面代表侵入方,下面代表被侵入,懂了吗?”
“……”周靖诚似懂非懂,但是一张脸通红,看着陈旭面无表情,他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要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林松不愿意和你讲。”陈旭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
周靖诚皱起眉:“谢……谢谢。”
“应该的。”陈旭松下一口气。
周靖诚低着头回教室。
林松的衣服还没有干,他大喇喇把湿的地方掀起来,隐隐约约能看见腹肌。
周靖诚立刻收拢目光,该听的不该听的,该问的不该问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今天都经历了一遍,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他就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