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18、敌人

　　“呦！真的是你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华兴市人才聚集地的死寂，“欢迎来到我的母校，我亲爱的客人。”
　　魏羿没有回头，他简直不想理身后这个傻逼。
　　林松眯了眯眼觉得画风不对，立刻摇着扇子挡在那个人的面前：“兄台你认识我啊？”
　　魏羿现在突然也不想理林松这个二货了。
　　“抱歉，我找的不是你，美女。麻烦让一下。”对方说着就要绕开林松。
　　林松继续挡在他面前，把魏羿挡在自己身后，谁知道对方不依不饶继续凑上来。
　　林松眯眼打量了一下来者，穿的是一中的校服，看来是一中的人。
　　魏羿转过身来，一把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林松，正眼对上了来者：“什么事？”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来者不紧不慢扫了一眼林松，然后又把目光聚到魏羿身上，“你的口味倒是越来越重了。”
　　魏羿不想理他，转了个身看了一眼考场，警戒线已经陆陆续续拉掉了，前面的考生已经走到了考场楼下。魏羿也走了出去，林松赶忙跟上，对着后面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做了个鬼脸。后者朝林松翻了一个白眼，扭着腰也跟了出来。这劲儿......林松大概估摸出来了，身子板正，腰肢纤细，手脚纤长，不是练武就是练舞，但看他走路的样子，多半是练舞了......那......
　　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莫名其妙，但是接下去要考试，谁有那个心思想这些东西啊。顺顺利利进考场后，接下来的俩小时可以说是倾尽毕生所学。魏羿本来就心里发闷，现在冲着狂打草稿以及绞尽脑汁思考才缓解了一点痛苦和焦虑。林松没怎么用到草稿纸，他一直喜欢先找思路布局的，等到把思路安排的差不多了再下笔。这绝对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遇到过的最具挑战性的考试之一，至少最后二十分钟，他还在奋笔疾书直到铃打响，不知不觉额头上也有了汗，走出考场的时候感觉天都是混沌的，差点走错去操场的方向。天空飘起了小雨，一行人都没带伞，好在宾馆离这里也没有很远。
　　一路上魏羿都没有再说话，倒是那个举止怪异的男子又贴了上来，虽然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努力营造一派云淡风轻的假象。林松帮魏羿戴上校服的帽子，把人往身边带。魏羿出神，没在意他到底要干什么。林松下意识碰了碰魏羿的额头，有点发烫，其实他自己也是，他不仅额头发烫，嗓子也有点哑了，想来现在魏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行人淋着雨回到了宾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可以吃晚饭了。魏羿根本没胃口，不仅因为宾馆菜的敷衍，更因为他今天看见了那个让他恶心了很久的人。
　　“别看了，先吃饭。”林松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
　　“不吃了。”魏羿放下筷子，转身往楼上走去。
　　对桌的男生看见魏羿放下筷子，也放下了自己的碗，但是看着林松吃人的眼神，于是又笑眯眯地拿起了碗，对着林松抛了一个媚眼。林松没理他，快速扒完饭跟着魏羿走上楼去。
　　进门的时候，魏羿在浴室洗澡。林松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复习之前做过的竞赛题。但他现在脑子也有一点不够用，于是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忽的听见有人敲门，他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周靖城。他轻轻开了门走出去：“你怎么来了？”
　　“送吃的。”周靖城笑了笑，拿出一袋面包和两盒方便面，“一楼有直饮水机，自己去泡。”
　　“好家伙，你哪买的？我钱给你......”
　　“不用。”周靖城摆摆手，“我们杨老师分的，说是宾馆的餐实在有点难吃，但是队内有些人嫌方便面不好，还是自己出去吃了，还有一些没拿完，杨老师就让我偷偷送掉了。”周靖城直到林松在担心什么，于是特地压低了音量，“对了，路边摊尽量不要吃，明天考试，吃出问题来得不偿失。”
　　“嗯。谢谢。”
　　“别客气，我就是慷他人之慨罢了。”周靖城把东西塞到他手上，“魏哥吃辣的吗？不吃的话可以去小卖部换。”
　　“他吃。”林松点点头，看了看周围没人，才缓缓开口，“今天那个一中的你认识吗？”
　　“我才来没多久，不太熟。但一中也是有自己的小团体的，他好像是六班的，叫......金世星。”
　　“你有多了解他？”
　　“没有。”周靖城摇头。
　　他确实不是这种会去聊八卦的性格，而且他肯定也没有时间去了解这种东西。
　　“好吧，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好。”周靖城招了招手，自顾自跑开了。
　　林松掩上门，没过一会儿又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对方在自己门前停留了一下，很快就走了。都跟到自己家门口来了。
　　林松危险地眯起眼睛......金世星......
　　等林松回到房间关上门，魏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还在不停地滴着水，看见林松手里的两桶泡面和两个面包，顿时愣了一下：“你楼下买的？”
　　“刚刚下去打水，看见一个老师在分，这个是多的，问我要不要我就拿上来了，我去给你泡上？”
　　“再过一会儿吧。”魏羿擦着头发，“我现在不饿。”
　　“哦。”林松乖乖应到，“晚上还看题吗？”
　　“看个锤子，老子只想睡觉。”魏羿扑到床上，“你有感冒药吗？”
　　“学校里有，这里没有。”林松回过脑袋，“要不我去找老师让他去买一点？”
　　“不用了，明天再说。”魏羿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还有点早，还是口嫌体正直坐到桌子边开始看错题。
　　林松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还是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这个味道林松说不出来，非常清新，就像雨后丛林。蹭了一会儿，魏羿也没有反抗，还是自顾自看着错题，又过了十分钟，林松听见魏羿的肚子叫了，于是拿着两桶泡面下了楼。
　　刚走下楼梯，就看见酒店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少年，林松定睛一看，金世星。他眼神瞟过他半秒都没多停留，去了饮水机边打水，泡了第一碗，饮水机不争气地变成了红色，于是林松只好在原地等。好不容易等到标志灯再次变黄，才冲了另外一桶。刚要走，想了想不对，还是冲两遍更加保险一点。于是他又多等了一轮，帮魏羿冲了两遍。
　　“小美人心真细。”金世星不紧不慢说了一句，慢悠悠走过来，“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林松比他高，站直了很轻易就能鄙视他。
　　金世星不愧是练舞蹈的，很清楚自己哪个角度哪种姿态最好看，就这样像一只高傲的天鹅站在林松面前。林松穿着大裤衩，披头散发端着两桶泡面看着他，两个人不像是一个世界的。
　　“你长的很漂亮，你是厂北的吗？”
　　林松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无礼至极。”
　　“粗鲁。”金世星显然有点生气，“白瞎了你这张脸。这么漂亮的眼睛，没想到是个摆设，黑白不分。”
　　林松懒得跟他废话，刚要上楼，金世星一下子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你就不好奇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就不好奇魏羿是个什么样的垃圾？”
　　“没兴趣，滚。”林松一一解答了他的话，对着他张开的手臂就撞了上去，汤汁有一点洒落在地上。
　　金世星被撒出来的汤汁烫了一下，林松的手也被烫到了，被烫的通红，但后者面不改色，手都不抖一下，慢悠悠走上了楼，正巧看见魏羿走到楼道口。
　　“怎么下去这么久？”
　　“泡了两遍，干净些。”
　　“手怎么回事？快回去冲一下。”魏羿接过两桶方便面。
　　“没事。”林松笑了笑，突然提高音量，对着空旷的走廊大声来了一句，“还是魏哥哥疼我。”
　　魏羿不由分说踹了他一脚：“房卡在我口袋里，自己拿。”
　　后面一天简直死亡竞赛。魏羿考完上午的就想吐，还得强撑着考下午他强项的化学生物。林松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个人破天荒吃了一顿没有一句话的午饭。从下午进考场就再没看过外面的天一眼，谁知道考完生物出考场才发现外边开始下大雨了。
　　林松第一次看见在这样深秋入冬的季节还有这样大的雨，不得不感叹城市气候的狂躁。魏羿从考场出来后就一直在发抖，缩在帽子里强装镇定。
　　负责老师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往年都是大晴天，谁知道今年这么不赶巧，偏偏在考完的时候开始下大雨，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外面的车咆哮着，交警站在雨里吹着哨子，所有人都像这天，阴沉烦躁得不行。
　　“2、4、6……”指导老师在操场入口处拦人，大家都还算争气，很快人就齐了。一行三十几号人冲进雨里冲回宾馆。大巴车司机也已经等在那边，看样子等了挺久，烟蒂丢了一地。
　　所有人快速上楼收拾东西，交还房卡，上车。魏羿动都懒得动，他现在又累又困，还想吐。
　　林松帮他打包好行李，拎到楼下，放上大巴，他就先一步走进了车里，找了个中间的位置靠着窗闭眼。林松进来的时候满头都是雨，头发还在滴水，滴进眼睛里，害的他闭上了眼。
　　魏羿也没好到哪里去，帽子里面埋着一张惨白的脸。林松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手，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也有点烫。但魏羿的一定比他烫。
　　没人听老师在说什么，大家都筋疲力尽在座位上睡觉。
　　林松哄着魏羿脱下自己湿透的衣服，又跟司机说了声打开空调，左看右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把纸巾弄湿敷在魏羿额头上。
　　魏羿不安分地想要拿开，被林松按住了手腕动不得。林松摸了摸他里面的衣服，确定没有湿进去，这才把衣服盖在他身上。魏羿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小时，还是有点想吐，挣扎着醒了过来。
　　林松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在想事情，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回过神来。
　　“我想吐……”
　　“忍住。”林松顺了顺他的背，想去司机那边给他找个塑料袋，却被魏羿拉住了，然后，他经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魏羿把他拉回座位上，依着他的肩侧过身来。
　　林松哪里还敢乱动，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他往上托了一点。魏羿不是很清醒，鼻息轻轻重重落在林松脖子上，林松只感觉脖子痒痒的。
　　“还有多久……”魏羿的声音埋没在汽车的轰鸣中。
　　林松凑近了听才听清楚了：“才四十分钟，还有俩小时，你再睡一会儿。”
　　“不。”后者摇了摇头。
　　林松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刘强发来的短信。是关于金世星的简历。才几行字。
　　“曾就读于实验小学，五年级考入宁吉初中，现就读于华兴一中。父亲是公司股东，舅舅就职于省教育部，母亲是舞蹈机构的芭蕾舞教师，金世星从小跳芭蕾。小学获得全国中小学舞蹈赛金奖，同年赴温哥华参加国际比赛，获少儿组银奖。初中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比赛，也一直是金奖。”
　　林松扫了一眼获取了大概的信息，又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魏羿睁开眼，眼里一片朦胧。
　　林松坏心思地捏了捏他的脸，软软的，也有点烫。
　　“落井下石？”魏羿皱起眉，有气无力拍开他的手。
　　“还早，再睡一会儿。”
　　魏羿看着他平淡的表情，心里有点痒：“你就不好奇那个男的是谁？”
　　“谁啊？”林松皱皱眉，“你想说我就听，不说就算了。”
　　“……”
　　“我对别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林松一脸人畜无害，“只要哥哥现在心里是我……”
　　“你给我去拿个塑料袋吧。”魏羿扶住额头，突然反胃。
　　“哥我错了。”林松从善如流，把他的手按在自己怀里一遍一遍顺毛。魏羿把爪子抽出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所以你要自己说嘛？”
　　“说什么？”魏羿抬眸，一双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个傻逼，你记住就好了。”
　　“好。”林松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刘强发了个短信：“继续查，查他小学和魏羿的交际。”
　　对方秒回了一个：“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