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16、放药

　　过了几天，林松就在食堂遇见了冯广。看他走路的样子，想来应该没事。
　　一边的魏羿察觉到了林松异样的眼光，回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吃你的去！”
　　“哎。”林松笑着接过魏羿递过来的筷子，从善如流。
　　魏羿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隔着两组坐下的冯广，又把目光移了回来：“找个日子教你耍刀。”
　　“啊？”林松咬着筷子愣了一下，“我不要，我的扇子就很好。”
　　“你会用吗？”魏羿拧着眉，那神情怎么都不像开玩笑，有时候，人的预感就是很准，现在，魏羿就感觉很不好。
　　“会的。我毕竟也是鬼王的......”
　　“你有人家的头发，有人家的本事吗？”
　　“唔？你见到鬼王了？”林松抬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魏羿皱眉。
　　“就......人啊。打架厉害吗？”
　　“有两下子。”
　　“那......长的呢？”
　　“嘶！你跟了他这么久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他单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面具的。我没见过，而且我可是你的人呀洁身自好......”
　　魏羿踹了他一脚。
　　林松瘪瘪嘴：“所以你看见了吗？”
　　“没看清。”魏羿喝了口汤，看着身边盯他的人也坐下吃饭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放在林松面前的桌子上，“这刀，你挂在手腕子上就成。”
　　林松愣了愣，这玩意儿是刀？他从桌上拿起来看，整个小刀也就一个硬币的大小，硬币的厚度。林松细细看了看，这刀做工很精致，没打开光从外边看，正面是一个完整的“林”字，背面是完整的“松”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圆形中间有一道细小的裂缝。刀的尾部有一个很小的按钮，得按的很重才能够弹开，倒是适合林松。这刀是个圆形弹开后是两片半圆形的错峰的刀片。小刀的刀锋很利，刀片竟然还出人意料地硬，林松拗了拗，没有拗断，倒是自己的拇指上先有了两道血口子。然后他淡定地舔了舔，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看样子割的还挺深，他去食堂后面冲了个手，回来掏出餐巾纸和创可贴贴上了。魏羿没有什么表示，他就知道林松收到刀后会是这个反应。但看见林松添去手上的血的时候，莫名心里一紧。
　　“谢谢魏哥。”林松卖乖似的笑了笑，“这刀算是见过血啦。”
　　魏羿笑了笑，脑中紧绷的神经又被弹了一下：“你还信这个？”
　　“甭管信不信，现在它就是武器了。”林松把手链带上，还让魏羿帮忙扣了一下。
　　这腕子真细。魏羿危险地眯了眯眼。
　　“好看吗？”林松挑起一筷子面，“还有更好看的想看看吗？”
　　魏羿微微出神，懒得理他，继续吃饭。
　　“今太下午是不是还有一场考试啊......”
　　“放到周末了，老师说错题讲不完，得先讲作业。”魏羿往后一仰，“午自习睡个觉，下午体育课呢。”
　　体育课就是今天下午他们上课的唯一动力。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教室。
　　魏羿摇了摇手里的水杯，觉得有点奇怪。他记得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才去打过水，刚回来就上课了，趁着预备铃喝了两大口，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
　　林松自顾自也喝了一口。
　　食堂的菜总是咸的离谱，本来林松是没有饭后喝水的坏习惯的，现在也有了。他还喜欢喝茶叶，现在这个习惯更坏了。
　　魏羿说到做到，午自习一打铃就趴下睡了。
　　林松写了一会儿题，觉得肚子疼，头也有点晕，但相比之下还是上厕所更重要，于是在检查老师来签过字以后，抱着自己的纸去了厕所。
　　男厕每层楼一共三个蹲坑。林松打开第一个，里面没冲干净，因为厕所水压的原因，经常冲不干净，第二个门锁起来了，里面应该有人。高中不能带手机，但总有人忍不住不打游戏，于是中午厕所蹲坑经常人满为患。林松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开第三个。第三个坑位没人，但是这个门不太紧，得有人扶着锁扣才不会划开。林松自认倒霉，没有犹豫捂着肚子进去了。
　　在坑上蹲了十分钟才勉强缓过劲来。他心中不祥的预感逐渐强了起来，以前有人想弄他的时候也不是没给他下过药。但那个人实在运气不好也不聪明，直接在他空了的矿泉水瓶里撒上药后去饮水台把水灌满了。林松打完球刚回来热的不行没注意喝了一口就觉得不对，骂了一声后连忙放下了，也算是及时止损，最后拉了个肚子了事，也没有头晕。
　　但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比之前那个更糟。因为他抽马桶水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厕所的门因为没有人扶提前划开了。林松没看清眼前的人，手还按在冲水的按钮上，大概两三人，捏住林松的脖子把人彻底弄晕后扛出了厕所。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实验室了。一个废弃的实验室，里面的器材都已经搬空了，目之所及只有教室最后面三个银灰色的空空的大柜子，以及几张大的实验桌。实验室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教室里面开着灯，林松甚至都没办法定位。
　　冯广拿着喷雾，又照着他的脸喷了几下，林松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手腕很疼，应该是被绑起来了。
　　“厂北的女表子！”冯广恶狠狠地来了一句，“打开，我们开始了。”
　　林松这才看见一只手机，正对着他的脸。
　　一边的男生撕开了一个T，上面还带着粘粘滑滑的润滑剂，后者显然也很抗拒这个东西，但迫于冯广的淫威，还是皱着眉撕开。
　　林松认出了他，这个人就是之前魏羿和周彦打架的时候，上楼来打李峰的那个男生。
　　他叫郑毅，也是林松后来打听出来的。
　　“来！喊声哥听听！”冯广把人脸朝下摁在实验桌上，一巴掌拍在林松臀部，一点力气都没留，林松感觉自己内脏都要错位了。
　　“妈的......傻逼！”林松挣扎着扭了扭头，原来脚也被缠住了。
　　“艹！”冯广又照着刚才的位置来了一巴掌，“哭出来，哥哥下手轻一点。”
　　林松闷着声。只见后者从讲台上拿起一个粉笔擦，拉起林松的头发，拍在林松脸上。林松吃了满满一嘴陈年粉笔灰，眼前一片朦胧，睁开眼都看不清，眼睛又疼又痒。
　　“真红啊这眼睛，呦，小娘子受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林松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上一紧，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左腰上。
　　“放松一点，一会儿不疼。”
　　“哈哈哈哈......”
　　接着右边的腰一阵温热，像是被一只手扶住了。林松看清了靠过来的人的脸，还是他，郑毅！后者咬着嘴唇，站在林松身后挡住了后面的人的目光，然后，林松清清楚楚感受到郑毅把林松挂在手腕垂下来的刀塞到了自己手里。
　　林松死死捏住那把刀，然后措不及防左腰一麻，这是一根小型的电击棒！
　　“啊......”林松低吼出声。
　　“叫的不好可让不停啊！”
　　“哈哈哈哈哈！”
　　“……”
　　接着右腰也一麻。
　　林松忍住不出声。
　　“一会儿干起来，给爷好好叫！”冯广把手指按的“啪啪”作响，拉住林松的头发像骑马一样，左看右看觉得不对于是命令郑毅，“把他脚松开。”
　　后者低着头乖乖给林松松绑。
　　冯广把林松提溜到另外一张桌子上，那里没什么粉笔灰，看起来干净一点。
　　林松弹开那把刀，勾着手尽可能上下滑动。双腿被迫分开，整个上半身被按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冰冰冷冷的实验桌，他感觉自己是一只实验小白鼠。
　　冯广看他勾着手，轻蔑地笑了笑：“别挣扎了，乖一点，一会儿让你爽！”
　　“哈哈哈哈哈......”
　　“都给老子录清楚一点！看看厂北的表子如何叫广木！”
　　林松听着身后冯广的垃圾话，终于感到手腕松了一点，看来已经有绳子被划断了。裤子被人解开，往下一拉，林松咬着牙又用力挣扎了两下，还没开。
　　冯广看见了自己刚才两巴掌的杰作，看见林松被拍的发红略肿的一半，心血来潮又连着打了好几下。林松现在满脑子都是绑着自己手的绳子，根本来不及感受后面的疼痛，在又苦苦挣扎了几下后，绳子终于开了。他瞬间挣脱束缚，抬起一脚往后一蹬踹在冯广下盘，把人直接蹬出去，然后提上裤子，翻身上桌踹翻前拍的摄像手机。他踩着实验桌跑到讲台边，拿起自己的扇子，长扇开，在空中一个灵活的打转，甩在冲过来的人的脑门上，狠狠一击。林松趁机纵身一跃，踹翻后面的两人后稳稳落地，长扇回手，在几个人的脖子上划过，那几个人立刻晕着头失去了力气。血红色的眼睛衬得林松怒意更甚，是惊人的冷艳。冯广来不及看就被他狠狠摁在地上，最后看他拉拳，只一瞬左脸就没了知觉，地上滴下几滴鲜红的血。
　　林松回头，看见了靠在一边的郑毅，于是拿起电棒。后者拎着拳头上来了，但明显不想打，林松扣住他的脖子把电击棒抵在他的背上来了几秒。
　　郑毅很配合地倒下。
　　林松拿过地上的三只手机，里面应该还有刚才的视频。他点亮屏幕，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的伤员：“密码是什么？”
　　没人应话。
　　林松把其中一只手机握在手里，照着地板砸了下去，立刻粉碎一只。
　　“六个六！别砸！密码六个六！”
　　林松听见声音，回过头去看着地上眼泪鼻涕横流的小子，那孩子显然被吓的不清，一个劲地发着抖。
　　林松把脸凑过去，戏谑地笑了一下：“晚了。”然后把三个手机挨个砸碎，又回到了主战场，确定其他人身上都没有手机后，又不紧不慢在教室看了一圈，也没藏什么，这才摇着自己的扇子扬长而去。
　　林松先去厕所冲了一把脸，回到教室刚刚好看见魏羿醒过来，迷糊着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下课了，把魏羿吓了一跳：“我睡了一节课？”
　　林松也点点头。
　　魏羿看着林松感觉不对：“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刚刚去厕所冲了一把脸。”
　　魏羿现在还不是很清醒，脑袋也还有点发晕，听到这话起身：“我也去冲吧脸。”
　　“刚才洗手的时候刀落在那边了。”林松连忙跟上，生怕冯广的人还在厕所。
　　“洗手洗澡都不用摘掉，水进不去。”魏羿揉揉眼睛，听见身后林松应了一声。
　　一出门，林松果然听见了楼梯处的脚步声，停了几秒，听见墙后传来轻微的声响：“怎么回事？不是带走了吗？咱老大这么快？”
　　“我觉得不对，你去吱一声我在这边就行。”
　　林松听着他们的声音远去，才进了厕所。
　　后面几天，魏羿的水都是林松亲自去打的，为的就是防止他们故技重施。
　　后面两天，冯广以及他的小弟都安静了。全校都在聊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用脚趾想都知道冯广不可能把自己丢人的事情说出去，也不可能允许身边的小弟说出去。两边的人在食堂抢位置的时候又遇见了。冯广手下那小子看见空位子就要坐下去。魏羿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后者撇撇嘴。林松抢先一步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看着那小子，林松认出来了他，他砸了他三部手机。后者打了个寒噤，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林松吃人的眼神，他立刻端着自己的菜盘子去了别的桌子。
　　“今天倒是识趣。”魏羿轻轻念了一句。
　　“那不是魏哥哥太厉害了嘛......”林松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你看你把他们都吓跑了。”
　　“少贫，吃你的去！”魏羿敲了敲他的盘子。
　　“哦......”林松放下扇子，咬了咬嘴唇又靠了过来，，眯了眯眼把腿架到桌架上。
　　魏羿警觉地抬头：“你干什么？腿放下！”说着踩了他一脚。
　　林松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屁股还有点疼，于是咬着嘴唇放下腿。
　　“怎么？现在说都说不得了？”魏羿看了他一眼。
　　“我哪敢呀......”林松拿着筷子挑着米饭，但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
　　魏羿轻轻捏了捏他的腰。
　　后者轻轻抖了抖，缩了缩脖子，猫儿一样眯着眼睛。
　　“你到底怎么了？”魏羿脸色冷了下来，一把抓住林松的手腕，像是努力压制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没怎么，考试累了，”林松低着头吃饭。
　　魏羿皱着眉，也没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