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王是个长发美人》冥蒙

124、手术

　　“哥……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林松摇着扇子，出门他就觉得心里不安，果然这不是去旅游的路。
　　“你的伤，必须治。”魏羿拿起林松的行李箱，进了医院一条龙到了住院部。
　　看来是早就安排好的。
　　林松迷糊着换上病号服，然后被安排了一系列检查。
　　“检查下来都好，手术在明天下午，手术签字的家属来了吗？”
　　“我就是。”魏羿挡在林松前面，“你跟我说吧。”
　　护士奇怪地看着两个小伙子。
　　“我们和医生说过了的，他知道。”
　　那护士去问了医生才走。
　　“医生说了小手术，但是术后积极复健，多喝点补的，你有点营养不良。”
　　林松不做声，点头。
　　魏羿摸着他的伤口，摸得他痒痒的，又捏到了他冰冷的手：“回头还要喝中药。”
　　“……”
　　自打医院来了个美人，病房都热闹起来了。隔壁床的是个大叔，被钢筋划断了脉住进来的，来了就讲自己辉煌的搬砖史，看着林松长发飘飘下稚嫩的脸，感觉新奇得很。
　　“高三呐，高考考到哪里？”
　　“国科大。”
　　“哎呦，厉害啊。我那傻儿子，嘿，净给我丢脸，改天我让他来。”那老汉扣着脚，“诶你是怎么了？年纪轻轻怎么断了手筋啊？”
　　“我看着这孩子有点眼熟噢。”
　　“厂北的。”林松笑了一下。
　　“哦对对对，那个制毒厂嘛哎呦。”
　　“哎呀小伙子你的人生还很长，你看你成绩又好，长的也好看，这个坎肯定能过去的。”
　　“170号，准备一下手术了。”
　　林松掀开被子，走到外头的小推车上。魏羿跟着移动车，看着人被推进手术室。
　　昨天晚上被医生恐吓着签了字，其实是个小手术，把事情说的像是过鬼门关。魏羿一边吐槽，一边在手术室外转圈圈。
　　“哎呀你坐会儿吧，去年我老婆生娃我都没这么转圈的。”又一位大叔坐立难安，一边看着魏羿一边不知道第几次换了个座，竟然还在安慰魏羿。
　　魏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走到窗边，又在窗边兜兜转转，看着外面车流，心更烦了。
　　魏羿度过了人生最煎熬的一个半小时，高考都没这么煎熬的。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魏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手术成功，人还在苏醒室。你过来跟我签个字。”
　　“那他……”
　　“哎呀很快的，你过来他还不一定醒了。”
　　魏羿伸长脖子往里看，却被医生挡住了视线，然后去签了个字冲回现场。
　　林松迷迷糊糊睁开眼，被告知手术已经结束了。
　　魏哥呢……他想扭头找，头很晕，动一下都很难受。
　　“哎你别乱动，一会儿推你回去。”
　　找不到人，林松有点难过，听到旁边的机器在响。医生过来看了看，没说什么，但看到他泪汪汪的大眼睛，感觉不对：“哪里不舒服吗？”
　　“……没。”林松闭上眼。
　　“现在不能睡。”
　　于是他又睁开眼，水雾更明显了。
　　护士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只见一道残影飞了进来：“醒了吗？”
　　“刚醒。”护士一下明白了，用下巴指了指左边的病床。
　　魏羿把脑袋伸到林松面前，又瘦下去几分，瘦的都快没形了。
　　“170号推回病房了。家属让一下。”
　　魏羿还没看够林松，就被推到外头。然后三个人推着床往病房走。他跟着床，到了地方帮忙把人抬回床上。
　　林松算是彻底醒了，听到电视上的声音，像是什么宫廷剧。还在喊皇上。他对这个没啥兴趣，又想着睡一会儿被魏羿狠狠掐醒。
　　魏羿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来聊聊未来。”
　　“……”林松面无表情看着他。
　　“过几天等你伤好了，带你除疤。”魏羿坐在他身边，“还剩下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你想去哪里玩？”
　　“不想去。”林松虚声到，“我想睡觉。”
　　魏羿又掐了他一下。
　　林松泪汪汪的，巴巴瞧着魏羿。魏羿磨了磨牙：“最近几天就不要剧烈运动了。你自己也克制一点，别老勾我。”
　　于是林松收回眼泪。
　　收放自如，令人佩服。这次手术，魏羿除了家里人没有告诉别人，也不要家里人过来看。他知道他的林松不喜欢别人看见他这样。
　　林松乖乖的，这几天简直变成了大白兔，吃药打针换药吭都不吭一声，除了吃不多，一切都好。
　　唯一麻烦的李管家，天天要把汤送到医院楼下。
　　他的汤熬的好，都入味儿。可惜林松次次喝不完。魏羿分出去一碗了还喝不完。一周下来，林松比入院时重了一斤。看着更加有少年气。
　　魏羿捏捏他的脸，搂着他的腰离开了病房。走之前还给隔壁大叔买了点苹果，道了个别。
　　再回到家时，偌大的家又是空空的。爸妈已经回公司上班去了，他老姐也已经回学校了。
　　只有李管家和他的孙女在看家。
　　林松自从动完手术，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又有当年叱咤风云的感觉了。但心里却总是有什么事情一般，闷闷的。他平日里没应酬，唯一的爱好就是练字，外头热他也不愿意出去，成日呆在魏羿书房，挥墨。魏羿一天能有两三个局，有时候晚上九点十点才能回来。但从来不会不回来，他知道家里有人等。
　　难得有一天魏羿闲来无事，见证了林松早六起，复健，洗澡，吃早饭，看书，吃中饭，午睡，练字，晚饭，散步，看书，睡觉的机器人一般的一天，简直不可思议。
　　“林松，哥跟你说个事。”
　　林松扭过头来。
　　“明天咱出去玩。”魏羿捏住林松的后颈。
　　“我都行。”林松又低下头看书。
　　“有什么好看的！”魏羿一把抽过他手里的书扔在桌上，把人堵在椅子上狠狠吻了几分钟，“你想去哪？”
　　“我都行……”
　　然后又被吻了几分钟。
　　“你想去哪？”魏羿舔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什么。
　　“都……”
　　眼看着魏羿又要俯下身来，林松猫猫推爪，整个人往后退：“我想去山里。外面太热了。”
　　倒也确实是林松能做出来的选择。
　　魏羿点点头，说不上满意。他无数次想着把林松带出去长脸，但一想到他越来越妖孽的长相，加上人还没完全恢复，觉得带出去有点危险。但总是闷在家里也不是回事。
　　“吃饭啦！”管家喊了一声。
　　“……”
　　饭后，魏羿和林松出门，顺着门口的湖慢慢走。湖西面连着山脚，想爬山出门就是。
　　林松慢慢摇着扇子，风还有点热，出来早了些。他眯着眼看湖面，微波。
　　魏羿陪着他慢慢走，又嫌不够似的拉着他的长发。
　　“魏嫂好！”
　　“好魏嫂！”
　　“魏嫂真漂亮！”
　　“魏哥好福气啊！”
　　还有人吹着流氓哨，几辆电瓶车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坐在电瓶车后面的人甚至还回过头来看林松。
　　魏羿磨着牙：“明天收拾他们。”
　　“嗯？”林松扭过头，“明天不是带我出去玩吗？”
　　魏羿一挑眉：“那就后天。”
　　林松满意地点头：“哥哥疼我，我开心。”
　　“后面几天咱们兄弟还要聚一下，吃个散伙饭，我们和你们合作了快一年，你也做了鬼王这么多年，很多人应该是奔着你才来的，要不也露一下面？”
　　林松点头。
　　“怎么了？最近都不说话了。”魏羿有点不习惯，“你之前那股骚劲呢？”
　　“哑了，哥。”林松收了扇子。
　　“嘶……”魏羿倒吸一口凉气，“还疼呢？两天了。”
　　“要不改天咱俩换着来？”林松半阖着眼幽幽来了一句。
　　魏羿捏了一把他的臀部：“想的美。等你恢复好了，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做。”
　　林松叹了一口气，摇着扇子没说什么。两个人坐在湖边阶梯上，林松挠了挠水面，看着魏羿躺在倾斜的湖岸上。魏羿看着林松挠水，想把他踹下去看他扑腾。
　　林松察觉到身后的人异样的目光，于是转过身来。魏羿捏住他单薄的腕子，摩挲着他的皮肤，疤已经被去除掉了，但摸上去还是有不平。
　　“韩城怎么样了？”魏羿拉着他做到自己身边。
　　“反正高考了，考哪儿我不知道。”林松躺下来，太阳照的他眼睛疼。魏羿恨韩城，但不知道怎么替林松出气。但看林松那样，似乎也没有计较什么。他似乎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脾气，也不爱说实话，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呆一天，和他说话也是朦朦胧胧的目光。他就这样把自己遁入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