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放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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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是进错家门了吗？
田琦倒是挺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因为自己有了一个新的书桌，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以前也就一个很小的桌子，书都放不下几本。写字画画都是把被褥挪开，在床板上写的。
现在好了，新的书桌带着好多柜子，放多少书都可以，而且旁边专门有一个长长的书案，写字画画也有地方了。
贺晨推开隔壁的门，一水儿的白加黑家具。
沙发、茶几、办公桌、超大双人床、组合衣柜，竟然还有一个梳妆台？
“他这是要干嘛？”贺晨自言自语的说。
与其说这么明显的较量，贺晨只是自欺欺人的装不懂。年幼的贺阳把自己当做整个世界，但他却因为一己私欲丢弃了他，导致贺阳的世界崩塌。
他相信贺阳只是习惯了依赖自己，并不是真的改变了性趣，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他会明白这份感情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一定会走上正轨，对，一定会。
田琦拍了拍贺晨的肩膀，拉回了贺晨的意识，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拉起他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田琦的房间也变化很大，新的书桌，书柜，椅子，一应俱全。家具的颜色为了不那么跳脱，选择了和屋子相匹配的颜色。
田琦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比划着，他能在这里看书，能在那里画画、写字。
贺晨看着田琦脸上的笑容，也笑了。
不管他了，随他去吧！
十年的时间还教会了他不再钻牛角尖，看淡世俗，也算有一些收获，尽管……代价比较大。
正当两人给田琦整理书桌的时候，奶奶和贺阳大包小包的提着刚买的蔬菜和水果进来了。
“今天有谁过生日吗？怎么还有蛋糕？”贺晨看着贺阳手里的蛋糕问道。
“不是生日蛋糕，是给你庆祝的蛋糕。”贺阳轻声地说了一句。
田琦走过来，对贺阳比划着道谢，并从贺阳手里接过菜，准备去做饭。贺阳示意两人一起去，便越过贺晨进厨房去了。
贺阳娴熟的手艺，两人默契的配合，田琦脸上的酒窝就没有下去过，还真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贺晨看着厨房的景象，心里头有点怪怪的感觉，但他并没有细究那是什么。
他被自己的脑回路吓了一跳，连忙把眼睛转过去盯着树上的葡萄看。不一会儿，眼睛滴溜溜又转到了厨房里面去了。
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偷吻吗？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嗯，就是这样！
贺晨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放心吧！他们能搞定的，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做饭，而且特别好吃。”奶奶走过来，坐到了木凳子上。看着贺晨担心的看着厨房里的两人，还以为怕他们做不出来呢。
“是吗？他们经常一起吗？”贺晨底声地问道。
这关注点不对啊！幸亏老太太没有注意到这些。
“是啊！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没什么朋友，贺阳话少，琦琦又不会说话，两人倒相处的挺和谐。看着他们两个开心，我比谁都高兴啊！”
贺晨盯着厨房里正在炒菜的高大的背影出了神，以至于连人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都没有注意到。
“帅吗？”贺阳俯身在贺晨的耳边轻轻地问。
贺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帅！”
回答完，才发现那人就在自己的旁边，正盯着他看。
“呵呵~”
“闭嘴！”
“好！来尝尝我的手艺，绝对会让你爱上。”
“切！就知道吹牛，小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本事啊！”
听了这话，贺阳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了许多。
“来贺晨，你多吃点，阳阳做的应该都是你爱吃的。”奶奶兴奋的给每个人碗里使劲加菜。
“奶奶，您吃，不用管我。”
贺晨瞪了贺阳一眼，贺阳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俩人互相瞅着，直到田琦的手在两人中间晃了晃，才各自收回眼神，低下头吃了起来。
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惹得田琦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哑谜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愉快的晚餐也在一片轻松的氛围里结束了。
“哥，许个愿！”贺阳腾开桌子上面的碗碟，给蛋糕点上了蜡烛。
“真是麻烦！”贺晨嘴上说着麻烦，眼睛却一直盯着蛋糕看。
“这有什么麻烦的，就当做对以前的自己说再见，对未来的自己一个祝福！”老奶奶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几人赶紧安慰的抱了抱她。
“好吧！”
贺晨说完看了一眼贺阳，然后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认真的许起愿来。
许完愿，贺晨睁开眼睛，吹灭了眼前的蜡烛。田琦调皮的蘸了点奶油抹到了贺晨的脸上，几人都哈哈大笑着为他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贺晨都看得出神了，曾在铁窗里也看到过这么美的月亮，只是当时思家心切，所以忘了当时月亮的美丽。
昨日如故，思之让人难以置信，十年的时光，到底是怎样度过的？贺晨的心还在颤抖！
“在想什么？”贺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嗯！没什么，你忙完了？”
“也没有忙什么，你怎么还不睡啊？不是累吗？”贺阳有一点烦躁的轻声说着。
明明刚刚做完码奴，瞅着背景屏幕上的人，搓手指的毛病又犯了，只能出来见见真人。
“还好，今天去上课了吗？”
“上了，早上两节课，都上了。只要你说的事，我都会很努力的完成的。”贺阳微笑着，像一个求表扬的孩子。
“阳阳，你……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贺晨问道。
“哥，我……”贺阳看着哥哥眼中映出来的那轮明月，犹豫了，胆怯了，他曾想过奋不顾身，但是后果他承受不起！
“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
“哥，我……我就是想说……”贺晨两个手指头都快搓秃噜皮了，才硬挤出了两句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就这？”贺晨有点紧张，又有点想笑。
“嗯，就这些！”
“那你说了句废话，就咱俩，难不成你想离我而去吗？”
“不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贺阳急忙说道。
“别搓了，再搓就起火了。”贺晨调侃道，说完，绕过贺阳回房间去了。
贺阳停止了动作，把两根通红的手指拿到眼前看了看，又看了看贺晨的房门，神色暗了下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月亮发起呆来！
贺晨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院中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在十年前跟着自己戴着脚链的沉重的脚步，砸在了监狱的每个角落。
想起自己那八年甜的似蜜一样的爱情，更浓的苦味儿从心底冒了出来。
十年，不仅失去了青春，也让他失去了再爱的勇气。
“傻瓜！”他轻声嘀咕了一句，就关灯睡觉了。
贺阳起身走到哥哥的门口，轻轻地摸着门把手，说了句：“哥，晚安！”才慢腾腾地回了房间。
***
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空，看着月光和微风俏皮的在树叶之间躲着猫猫。
月亮好像知道今夜会有人失眠，所以一直陪伴他到天快亮了，才依依不舍的沉了下去！
贺晨还是老早就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练习昨晚学习的手语，动作有点滑稽，不会的地方，他拿了笔记了下来，准备今天再请教田琦。
田琦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跟贺晨打过招呼就去收拾早饭了。
贺阳今天早上没有动静，贺晨准备去叫的，想了一下还是算了，转身去了厨房。
贺晨和田琦把早餐端到了葡萄架下的桌子上，贺阳才顶着黑眼圈打开了门，径直去了洗漱间。
贺晨看着贺阳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嗯，有点失眠！”
奶奶看着一大早的气氛有点闷，说道：“阳阳，你昨天买的那个床太软了，睡得我老婆子腰都疼了，呵呵~”
“没事，奶奶，这个床它自带按摩功能，等晚上了我给你讲一下！”
“那倒是好啊！现在的技术真的很厉害了，想我们在农村都是土炕，冬暖夏凉的。”
“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回农村去住一段时间吧！”贺晨对大家说道。
奶奶说好啊！田琦也点了点头！只有贺阳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埋头三两下吃完早餐，打了招呼先走了。
“贺晨啊！阳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感觉不高兴啊！”
贺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说道：“没事，奶奶，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今天还是贺晨和田琦一起去了学校。一进校门，贺晨就被校长叫去了。
“校长您找我？”
“嗯，小贺啊，坐！工作怎么样啊？能适应吗？”
“谢谢校长，能让我这样的人得到这样的工作，我非常感谢您！我会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把工作做起来。”
“嗯！我就喜欢年轻人身上这种对生活不妥协的志气，我相信你。你认识田琦吗？”
“认识，我和他在一个院子里面住。”
“哦，是吗？那还真是巧啊！他是朱老师介绍过来的，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很阳光，第一次见他，我就被他身上那种不服输的品格吸引了。”
“是啊，他身上的闪光点很多！”
“小贺，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下国庆节志愿服务宣传活动的事。”
“校长，您说！”
“李姐这个月底就到退休的时候了，以后咱们学校的后勤部由你负责。我想活动细则你应该都清楚了，我要说的就是，安全问题。”
“你也知道，我们的学生和其他学校的学生不一样，他们更需要我们每时每刻的关注。那天，所有大中小院校的志愿者都会参加，人很多，再加上演出、展示等的活动，场面估计会很混乱。我的要求就是在保证咱们学生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圆满地完成这次活动。”
“校长，您放心，我会努力完成这次任务的！保证全员安安全全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来！”
“嗯！到时候公安和交通部门都会协助市志愿者协会举办这次活动，期中有几个我认识，我会让他们协助你。”
“那太好了，大场面缺的就是人手，如果有他们的帮忙，那就多了份保障。”
“嗯，我看好你，加油！”
“谢谢校长，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去吧！”
出了校长办公室，贺晨长长的出了口气，开心的笑了，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有人开心，有人愁。
贺阳刚到办公室，助理拿着一叠厚厚的营业报表和方案要他签字。
“这怎么回事，这个月的营业额怎么会下降？”
“……”
“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在哪里？前矛后盾，做的这是什么？”
“……”
贺阳把文件一丢，说道：“十分钟后，所有部门主管到会议室开会。”
“是！”
助理苦着脸去通知了，让他们都小心点，今天老板的心情很不愉快。各部门主管坐在会议室，各个都胆战心惊的。这个老板虽然年龄不大，脾气却不小。
贺阳今天的心情确实不美丽，原因就是那个没法开口的感情。想起昨晚的情景，他其实特别想告诉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却不敢，他怕那个没法收场的结果，他更怕哥哥不再要他了。
一个接一个的批评，骂了这个骂那个，挨个儿收拾了一遍，才散会离开了。
各个主管面面相觑，显然到现在还是懵的。
“打起精神来，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你们都别当回事啊，该干嘛干嘛去！”
“助理，咱们都习惯了，又不是新人。”
各部门主管苦笑着都回各自的岗位去了。
“叮~您有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贺阳刚到办公室，就听见了提示音，点开一看，嘴角弯成了月牙形，牙齿都露出来了。刚进门的助理，看的一脸的诡异：刚刚那个老板是假的吗？
“老板，我来拿这些文件，您看，这些要重新做吗？”助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让他们按照这个执行就行了。”
说着，刷刷两下全部画上大名，让助理离开了。
助理的头上出现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贺阳不自觉的搓起了手指。
“H先生您好！我是聋哑学校后勤部新来的老师，我叫贺晨，以后这边将由我和您沟通。由于我个人原因，电脑这块儿我不是很会，可能会经常麻烦您，希望您不要嫌我麻烦！谢谢您！”
“不会。”
咦，他尽然回了你的信息？李姐疑惑地对贺晨说。
“李姐，你见过这个H先生吗？好奇怪哦！干嘛取这么个名字？”
“不清楚，我也没见过，他能回你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给他发邮件，也像你一样先跟他问好，他直接回一句‘说事儿’，当时好多老师在这里，你不知道我当时多么尴尬。就一个感觉：高冷。”
“是嘛！那是怪尴尬的，热脸贴冷屁股。”
“可不是嘛！后来也就习惯了，直接发给他要办的事。不过，他确实厉害，很多大中小院校的校园网全是他在维护，有人说他是一名很厉害的黑客，而且我还听说，他在帮警察做事，也不知道有还是没有，反正传的挺玄乎的！”
“哦，是吗？那确实厉害！”贺晨盯着那个名字，感叹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放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