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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刘一刀十分惧内,这在长安村也是出了名的。看着自家媳妇那蹦出火的眼神,刘一刀还试图狡辩,“什么张寡妇王寡妇的,我不知道。”
      刘铁匠媳妇看他不认账,高高举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落下,大家都惊呆了。
      阮萝也吃了一惊,我的天啊,第一次看到活的家暴场面,太精彩了!
      其余众人更是偷偷耻笑刘一刀,刚刚他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铁匠媳妇连拖带拽地将刘铁匠拖出白家,一路上对他又打又骂。
      刘铁匠与张寡妇的奸情被阮萝算出,现下只怕整个长安村都已经知道了。
      不得不说,经历了刚刚两次算卦,大家心里对阮萝存有的疑惑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突然间,人群里有一大妈忽地跪在地上,对着阮萝磕头拜了起来,“你可真是个半仙哟,真是菩萨显灵了,咱们长安村有福气了!”
      正所谓从众效应,看见有人跪在地上,其余众人也都纷纷跪下来,大家心里皆已承认了阮萝算命卜卦的本事,那些什么邪祟、浸猪笼的都已经被怕抛诸脑后。
      就连梁氏都忍不住对这个儿媳妇刮目相看。她确实心里很震惊,儿媳妇有这个本事她竟然不知道。若是能好好利用,那以后白家岂不是要发了!
      想到这,梁氏对阮萝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吟吟地上前牵了阮萝的手,“好媳妇,之前是为娘的错怪你了,你身体不好,那什么快进屋歇着去吧!”
      阮萝先是一愣,梁氏怎么忽然对这个大儿媳这么好了?就这样阮萝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被梁氏扶回了东屋。
      而李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情况?以前她竟不知道这个大嫂还有这种本事!
      看着昔日里讨厌阮萝的婆母如今却亲手将其扶回屋里休息,李氏感觉到了危机感。
      是的,她还是觉得此大嫂非彼大嫂,尽管人没变,但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门外,白文敬手里拿着二叔祖给的跑腿费兴冲冲地走进来,将手里的银子在李氏面前摊开,“你看。”
      李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吼着说:“进屋去。”
      白文敬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不挣钱她不高兴,挣钱了也不高兴呢?
      白文敬将钱小心翼翼地收进衣袖里,跟着李氏回了西屋。
      门口的人也渐渐散去。

      **
      东屋内,梁氏殷勤地将阮萝扶上床,随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则坐在床边,试探性地开口问阮萝,“文端媳妇啊,你有这本事咋不早跟娘说呢?”
      呃……她能说她这本事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吗?、
      “娘,我这我也是……”
      梁氏抬手打断阮萝的话,“行了。娘跟你说,经过今天的事后,你在咱们长安村就算是出名了,娘想好了,以后你就到镇上去支个算命摊,等你挣了钱啊先放娘这,那咱白家就发达了。”
      算命摊?电视剧里那种坐在街头的瞎子算命吗?阮萝光想想就觉得十分好笑。
      不过梁氏倒也提醒了阮萝,开个算命摊却是个挣钱的方法。
      先不说这算命有点玄学,就凭着自己有系统相助这一点,也能帮人做好事。
      在此基础之上,她给人算命窥探厄运,再给人指点迷津解厄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她自己凭本事挣钱,为啥要给梁氏呢?
      阮萝喝水的动作一顿,这个梁氏真是个嫌贫爱富的,她当初看上了李婉怡做儿媳妇,不也是看中了李婉怡的爹是个秀才出身,而且还有那么大一间书院吗!
      现在又想忽悠自己给她挣钱,门都没有。
      “娘,开个算命摊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钱都得归我支配。”
      梁氏笑容一滞,“啥?你说啥?我说文端媳妇,我这么抬举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还想拿钱,我是你婆母,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梁氏被气得转身欲走,忽然脚步一顿,行啊,不愿意把挣了的钱给她,那就多干点活好了,我看你还怎么有时间出去给人算命挣钱。
      梁氏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起家里的一切家务活就由你来负责,一日三餐、浆洗洒扫、喂猪喂鸡都别忘了。”
      阮萝看着梁氏愤愤离开,心里忍不住腹诽,果然是个恶婆婆,整日里就知道磋磨媳妇。
      听听她刚刚说得哪些活,照这么下去,她就得年纪轻轻地过劳死。
      不行,她得赶紧挣钱,等钱挣够了她就立马跑路,反正按照书里的发展,李婉怡和白文端最终也是要在一起的,自己还是走为上策,省的留下来碍眼。
      至于这时间嘛……
      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她以后看着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溜出去,先在长安村里做起,不怕没有生意。
      敲定主意后,阮萝原本阴郁的心情也瞬间被发家致富的喜悦给冲淡了,,躺在床上畅想着怎么规划生活。

      **
      早晨,原本还在睡梦中的阮萝,被一阵鸡鸣声吵醒,她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
      梁氏正在喂猪,听到动静后转过身,看见阮萝睡眼惺忪的,手里的木桶用力地甩在地上,大清早的就开始磋磨媳妇,“还不快去山上割猪草,等着我老婆子伺候你们不成。”
      阮萝被梁氏刻薄的声音吓得立马清醒过来,心里忍不住嘀咕,早饭还没吃就要去山上,还不得累死了。
      阮萝被吼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在感觉到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流出来时,急忙背上竹篓,拿上镰刀快步走出家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梁氏抓着,又是一顿逃不过的骂。
      阮萝饿着肚子,艰难地一步一步爬上后山,在半山腰的位置看见了一小片猪草,她拿出镰刀利落割着,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放暑假在爷爷奶奶家玩的时候。
      那时候的阮萝从城里来到农村,最感兴趣的就是和小伙伴一块上山割草,所以这对她来说不算难。
      可是,她的肚子一直在叫,没有输入却一直在输出,任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阮萝心里一阵难过,只好赶紧割完再回家吃早饭了。
      割完这一片,阮萝背着竹篓继续深入。
      日头逐渐升高,阳光撒在地上,照亮了山里的花果树木,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
      阮萝终于割了一竹篓的猪草,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迎着阳光回家。
      阮萝背着竹篓,猪草的重量压得她弯着身子前行,摇摇晃晃的,看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阮萝千辛万苦地终于回到了家,推开大门,刚放下背篓,就听见里屋梁氏的叫骂声。
      “让你割猪草,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去哪偷懒了?”梁氏穿着一身靛蓝色粗布料子的衣裙,腰上绑着一块灰色的围裙,头发整齐的梳拢到脑后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头上也是簪了只梅花样式的木钗作为点缀。
      “没有偷懒,割完我就立刻回来了。”阮萝没有撒谎,因为肚子饿,所以她马不停蹄地割,就想着快点回来吃早饭。
      梁氏看一眼沉甸甸的竹篓,冷冷地抛出一句,“快去吃早饭,吃完以后收拾几件文端的衣裳,和我去一趟镇上。”
      一听到吃早饭,阮萝立马放下背篓,“哦。好。”现在谁都不能阻挡她吃早饭,她快步往正屋走去。
      当阮萝看见桌上的早饭后,心里沉了几分。一锅稀得不能再稀的大米粥,还有一碟营养不良的咸萝卜条。
      阮萝感叹道,这家的生活条件真不咋地。
      不过有得吃总比饿肚子强,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吃早饭。
      用过早饭,阮萝回东屋收拾东西。
      东屋是阮萝和白文端的屋子,屋里有一个大木箱,里面放着许多梁氏亲手给白文端做的衣裳。
      阮萝打开木箱,里面一股朽木味道。许是许久没有晾晒衣服了,衣服上也染了那股木朽味。
      管他呢,反正他也不回家,他要穿那就自己晒吧!
      阮萝随手拿起一件灰色直缀,再拾几件长袍,放在一块蓝布上,再把蓝布打包好。
      屋外响起了梁氏催促的声音,“你好了吗?再不走一会就来不及赶回来了。”
      “好了好了,这就来。”
      阮萝跨上包袱,推开房门走出去,低着头紧紧跟在梁氏后面。
      这回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天气又炎热,阮萝才走了没一会就有点赶不上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整个人也被晒得脸颊通红。
      就这,梁氏还总是嫌阮萝走得慢,生怕她耽误了时间。
      一路上她总时不时地骂阮萝几句,催促她快些走。
      阮萝本就没吃饱,只喝了那碗稀米粥,怎么能有力气呢!
      只好一路小跑着跟上梁氏的步伐。
      到了县城后,已经是午时了。
      梁氏领着阮萝,和人一路打听,这才到了白文端读书的书院——松灵书院。
      阮萝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门外等传说中的白文端。
      书院此时正放学,许多书生打扮的男子从书院里走出来。
      果不其然,看着一个个都长得文质彬彬的,难怪能迷倒那些千金小姐。
      而且说不定,这些人里面还有几个宰相之才、天子门生呢!
      阮萝看着那些书生挪不开眼睛,被梁氏瞥到了,拧一把阮萝的胳膊,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瞎看。
      阮萝吃痛地收回目光,只好低下眼睛看着地面上的蚂蚁。
      两人等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白文端。
      怎么说呢,阮萝第一眼看见白文端,就觉得这是梁氏生出来的孩子吗?
      看梁氏那一脸的刻薄样子,再看白文敬那长得和梁氏有七八分像的样子,原以为白家兄弟都肖母,实在难以想到白文端长得竟是那么出乎自己的意料。
      阮萝想起了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眼前的白文端。
      白文端不愧是姓白的,长得十分白净。身材修长,长相清秀,穿着书院的白色长袍,就像画上的宁采臣走了出来。
      阮萝看得一度愣神,可想起刚刚梁氏拧自己的事,即使那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不敢再看白文端。
      白文端走出书院,便看见了穿着粗布襟裙的二人。
      梁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白文端,高兴地冲他招手,“文端,娘在这。”
      白文端恭敬地走过去向她娘拱手,“劳娘跑一趟。”
      梁氏看见白文端,再累也是值得的。伸出手摸着他清瘦的脸颊,“我儿又瘦了,读书辛苦了。”梁氏眼里噙着眼泪,心里有些发酸。
      “没事的,娘。”
      “哦对了,你之前来信说最近功课紧没空回去,娘怕你没衣服穿了,这不,和你媳妇给你送衣服来了。”
      梁氏向阮萝的伸出手,示意她把包袱拿来。
      却等了半晌都不见旁边人有动静,又叫了一声,“文端媳妇,把包袱拿来。”
      阮萝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才从专注于看地上的蚂蚁抬头看梁氏。
      白文端顺着他娘的目光看过去,一开始以为他娘一个人来的,若不是那一声“文端媳妇”,他还真没注意到站在一旁那个低着头看蚂蚁的阮萝。
      她怎么也来了?白文端心里蓦地有些烦躁。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也不看自己,换了从前早就贴上来了。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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