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旧事》右子

38、林夕，林兮05

　　“姐姐，你就放任着浅羽不去管吗？”
　　呵呵，宠溺的摸了摸路儿的头。也难怪他。半年了，我从未理会暗宫的一件事，他当然着急咯。
　　不是我不管。而是我相信。相信浅羽会好好“打理”暗宫的。邪恶的笑了一下。
　　“路儿，相信姐姐。”
　　如今的我，如同傀儡。一个操控在浅羽手中的傀儡。浅羽教我如何应对暗宫里的人，把我变得和他们以前的主人白冥泪一样。只是在回到寝宫之后，我就是他的冥儿。
　　可是浅羽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从来没有服过绝情丹！
　　当初我的确把绝情丹含入嘴中，可含入嘴中可不一定是把它服下！含了不到几秒，我就立马吐了出来。其实当时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是鱼腥味的……而我讨厌鱼腥。刚想问浅羽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时，我就莫名的晕了。那绝情丹果然奇效，只不过是含了一会儿，我竟然失忆了！
　　还好药效不是很久，在试验火包之前我就已经清醒了。
　　我自然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浅羽。好小子，敢害我是不是啊？
　　早说了我可不是圣母会白白的让人伤了我，咧嘴时一丝坏笑悄然绽放。于是一个既不耽误我报复李醉生还可以给浅羽一个惩罚的计划悄然实施。
　　半年内，我充当着浅羽的傀儡。对他没有一丝反抗。他不在时，我也没有任何行动。对外面的事我一概不管，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当好的我角色，浅羽的冥儿。
　　“哈哈，冥儿！”
　　一阵笑声打断了我。
　　“羽，回来了啊。”看见羽皱眉的看着路儿。“路儿，你先下去吧。”不需要担心浅羽的怀疑，这样的我还是他手把手的教我的呢！
　　“羽~~”我用嗲得可以醉死人的声音呼着他的名字，仿佛那是我一生中的挚爱。为他退去宽厚的披衣。围上他的项，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哈哈！”浅羽大乐，一手使劲，把我抱在怀里向玉床走去。
　　躺在床上，我蹭了蹭慵懒得说“羽，今天好高兴哦~”
　　“哈哈，冥儿真是聪明！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摸了一下我的鼻翼。吻过我的额头……
　　直到浅羽吻到满意，我才淘气般的打掉他的手。
　　“说清楚，是不是好玩的地方啊。”像三堂会审似的，我坐起来，把双臂抱于胸前。“先讲，不好玩的地方我可不去。”撅起了小嘴，似是要挑衅于他。
　　“大越朝堂，好不好玩？”看我一脸迷茫。“明天带冥儿去坐坐龙椅，不好好？”说着，手不老实的解开我的衣衫。
　　“不就是块金子嘛~有什么好玩的~”一脸失望的打掉浅羽的手。
　　“哦？冥儿不稀罕？”
　　“那有什么好的！”我一脸悲愤的样子。扁着嘴，一手指着那个门说。“羽，咱们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要你换个门你都不肯。天天吱呀，吱呀的。现在你倒是让我去坐那个金子做的椅子。”
　　“啪！”一个无情的巴掌打断了我，噙着泪水，我睁着大眼睛看着浅羽。
　　“对不起。”浅羽的手摸上了被他打痛的脸颊。
　　“你不喜欢明天我就不带你去了……”
　　“你说话啊！”摇着我，恨不得把我摇到说话为止。
　　“哼！居然打我！不要理你了呢！”说着把头一歪。
　　“哈哈，才说不理就说了呢。”他一脸调戏状。
　　“你！唔……”刚要对他发飙，一个吻把我吻的不知道了东南西北。
　　忽然，再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嘴角掀起淡淡的微笑，像是一丝邪笑。
　　望着门外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觉得黑幕降临。明天也就不远了吧。

　　暗宫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京城内一片死寂。
　　十日。整整十日。
　　暗宫并未做出任何攻城之举，原因是因为京城里有间歌舞坊，花满楼。那是他与冥儿相遇的地方，也是冥儿破蛹化蝶的地方，更是冥儿走后，他买醉得地方……
　　“冥儿，想不想去皇宫玩？”
　　吻着我的耳垂，呼出的气体惹得我痒痒的。
　　“皇宫？”埋在浅羽怀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正当浅羽以为我默认了时，小声的抛出来一句，“皇宫里有好吃的没？”
　　浅羽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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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探皇宫？浅羽可不屑，要去也的白天去，那样才能显示出浅羽的本事嘛！
　　抱着我，浅羽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宫。
　　“冥儿乖哦！在这等着，等我回来时再带你玩去。”
　　“恩！”
　　我很老实的点点头，像是小白兔一样的乖巧。
　　透亮又不透的绿衫套在我身上穿着有点大，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浅羽大概看到我难得如此乖巧，也就放心的走出大殿。
　　望着浅羽离去的背影，我苦笑。多少年了，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回到这里——凤仪殿。
　　淑苒柳贵妃娘娘的寝宫。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呢！还是和她在的时候一个样子，那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空气里弥漫的……咦？怎么是茶香？还是一种她从没闻过的茶香。不，好像是花香……不，不对！这个是……是迷药！
　　刚反应过来，我已经两眼一翻昏倒在妆镜前面。
　　偌大的镜中映出了一个美人，黑亮的发丝铺张在地上蜿蜒如蛇，嘴唇是天然的粉嫩，玉手自袖中伸展开来……纤细而又修长的手指，指甲染了婆罗花瓣的鲜红花汁，略大的绿衫平铺在地上，仿若就是为了衬托出人儿的娇红。可她却不曾起身，亦或是睁眼。
　　一切如恒。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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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铃声的似有似无，似长似短。我缓缓的走了进去。正殿大门随着我的进入摩擦着巨大的声音紧紧缓慢的关闭与外嗝阂。
　　黑发直垂到脚裸如蛇般盘旋在地。手中拿着一柄软剑，剑尖指地。我有些呆呆的望着一屋子的人和物。
　　一身明黄龙袍的李逐，一身黑衣印有金龙李醉生，还有被关在笼子里的浅羽。
　　我故意不去看李醉生。也不看任何人。
　　我听见他在唤“衣儿。”。
　　“冥儿，用手中的软剑割破自己的手腕吧！”
　　浅羽手中的圆铃继续摇动着，并发出蛊惑的命令。不由自主的缓缓地毫无感情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提起指地的软剑……血，一滴，两滴，三滴，顺着我的手指尖滴落到地上，绽放出一朵朵鲜红美艳的血花儿。
　　“衣儿！”我听见他在喊。
　　他握着我的手腕，紧得要命。使我不得不更加的用力。
　　“孟-浅-羽！”他低吼。
　　浅羽微微一笑。那是他的招牌式表情。
　　“冥儿，冥儿，杀了李逐 ，杀了李逐……”
　　“孟浅羽！你疯了！”李逐惊吼。
　　瞬间挣脱掉李醉生给的束缚，举剑狠狠地向李逐刺去！
　　没有招式，没有后步。
　　李逐拔出腰间的宝剑——镇国之宝。嗜血龙吟。
　　刀光剑影间，祀血与嗜血龙吟相互撞击，蹦出了火花儿！
　　同一时间，祀血与嗜血龙吟齐齐断裂，落出了里面的惊天秘密！
　　此时我手中仅剩一根细小的发簪，而李逐手中握的是一柄乌黑发亮的匕首！
　　“不要！”我听见他的尖叫。
　　我有些迷茫。血溅了我满身满脸。李逐在我眼前缓缓倒下，还带着浓浓的惊愕和不信。
　　“好，好，好！”浅羽在铁笼里微笑鼓掌，“好一场英雄救美！只可惜呀，只可惜……啧啧……”
　　此时的我只能强作镇静的盯着手里的簪子，真正的祀血竟是一根女子的饰品？！谁信啊，当初这东西沉得要死，为了带着方便我才要惊靥把它打成软剑的。没想到它的真身更是小巧……
　　又想到了李醉生为了我而杀了李逐。
　　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我犹记当年我好像说过“水舞不是要你保护李逐么？李醉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杀了李逐的！”
　　这算是什么？我的金口玉言么？
　　我有些愕然。
　　看向浅羽时他已经逃出铁笼。
　　浅羽拿起地上的匕首刺向李醉生。
　　我扔出自己手中的祀血，那个已经变成簪子的祀血。
　　穿透了浅羽的身体，钉在了墙上。入墙三分。
　　我冲着浅羽挑衅的一笑。李醉生的命是我的。怎能容你擅夺？
　　“你……”
　　“自以为是的蠢蛋。”我高傲的像个王者。
　　“哈哈！哈哈！哈哈！”三声大笑后，浅羽死了。
　　低头俯视李醉生。“现在，该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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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有无数次的想过今天，想过他向自己求饶。不过我也知道他不会，因为他李醉生。是有一身傲骨的沈陵王！
　　也曾想过，他宁死也不肯说一句“我爱你”，于是我亲手结束了他。也曾想过……总之她想过了无数个结局，却没有一个结局像今天这样。
　　如此虚无，却又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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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改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吧。”
　　低头俯视李醉生。
　　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像大海一样的宽广与幽深，拥有天空一样的宁静与安详，又有如是个快要枯竭的老人般，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这样的平静让人受不了！蹙眉。
　　“怎么？没什么好说的吗？”我步步逼近醉生，眸中是附满恨意与愤怒的鲜红。
　　“……”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递给我。只说了两个字“抱歉”。
　　剑，抵在他光洁的下颚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从第一次见到他，再到皇宫里的那次，对了，还有暗宫里的那次，他又变回了原本的英俊，尽管黑色的发丝已沾染上了不少白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