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女友生成中》抱朴见素

24、第 24 章

　　梁从一进院子就感到今天局里气氛不同寻常，来来往往的同事喜气洋洋，走起路来都跟脚底安了弹簧一样。
　　梁从觉得眼前的景象是他的错觉，可两个徒弟刘芸和彭澎显然也感受到这份蠢蠢欲动的喜悦。
　　“瞧这一个二个高兴的，捡钱了？”彭澎跟着高兴起来，这孩子到底年轻，极易为氛围感染。
　　“你以为咱们同事都跟你似的觉悟这么低？一定是破大案要案了。”
　　刘芸说到点子上了，一定是有同事破了大案要案立了大功。梁从想到这儿便叹了一口气，他不指望立功，他只希望他的“双拼案”能理出个头绪。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们仨仍像被扔进漆黑一片的密室，跌跌撞撞摸不到逃生出口。
　　进了一楼大厅，梁从三人不由停下脚步。
　　硕大的电子显示屏上一排欢天喜地的红字，距离七月二十八号还有28天。28这个数字显然不会长驻，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向0递减。
　　梁从转过身，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两个徒弟，“谁？”
　　彭澎率先瑟缩起来。
　　梁从气得咬牙切齿，“一个男人，嘴咋比女人还快呢？知不知道纪律？拎不拎得清轻重？还没落实的事随随便便往外说，会让我们特别被动。”
　　“师傅，我没有，我没说，我就是担心，担心我什么时候说漏了自己还不知道。”彭澎说完就捂了嘴，他要是有针，估计这会儿已经把嘴缝上了。
　　梁从费了好大劲才压住狠狠踢彭澎一脚的欲望。
　　“局里这是搞啥呢，七月二十八号，就算那俩姑娘回来了也不是我们的胜利，是人家科学的胜利。这会儿那俩儿还是尸体呢，谁杀的，谁挪的尸体谁弃的尸，这里头蹊跷的事太多，总不能因为人回来了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吧？”
　　“师傅，您冷静一下，这事太奇怪了，也许……”
　　“你们两个听好，要是局领导问，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梁从不等刘芸说完就朝两个徒弟发了指令。
　　彭澎一脸为难的看着梁从，瑟缩着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天。
　　梁从看过去，二楼走廊处周副局正热情的冲他挥着手，“老梁，快点，会议室，就差你了。”
　　刘芸和彭澎没资格参加这种由局级领导召开的案情通气会，两人眼睁睁的看着梁从印堂发黑的走入，一个小时后，又看着他面红耳赤的走出。
　　二人急忙围上正想问个清楚，罗正新追上来拍了拍梁从的肩，“请客。”
　　“没说的，地方随你挑。”梁从挨宰态度极好。
　　“老梁，以后可别说我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要不是我把两个案子并一块儿，你们且找不到突破口。”
　　梁从目送罗正新离去，笑得很苦涩。
　　刘芸、彭澎终于逮着机会一探究竟，师徒三人回办公室的路上梁从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大概。
　　一进办公室，彭澎迫不及待举起手机，“太好了，不是我说出去的，我嘴不快，一点都不快。”
　　梁从拉了脸，彭澎却浑然不觉，继续对着手机絮叨，“七月二十八号不是唐棣、艾小小回来，是公安部禁毒局的领导要来，为禁毒大队破获一起特大制□□案件庆功……”
　　“彭澎你干嘛呢？信不信我把你手机砸了？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梁从怒吼一句。
　　彭澎从没见梁从发这么大火，他畏缩着递过手机，“师父，是APP，叫兔子洞，只要你有憋不住想说但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都可以对它说，它的加密做得非常好，绝对不可能被第二个人知道。”
　　梁从盯着彭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的男孩都怎么了，想让他们长大怎么这么难呢？
　　“师傅，别理他，他这辈子要幼稚到底了。”刘芸出来打圆场，“这个字到底念啥啊？”
　　刘芸指着黑板，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铊”。
　　“有边读边，它。”
　　刘芸点点头，“我刚查了一下，这东西是天才杀手的最爱，几起发生在大学里的投毒案它都是罪魁祸首。”
　　“真不知道滨大那化学博士怎么想的，前程似锦啊，做什么不好偏去做□□，就算制毒利润高，赚点钱收手得了，还把实验室的管制物品偷出去卖，真是想钱想疯了。”彭澎说得眉飞色舞，全然忘记刚才梁从对他的喝斥。
　　“师傅，您说艾小小买这种毒药她想干嘛？”
　　梁从不吭声，他也不知道艾小小想干嘛，这条线索就像鸡窝里平白无故多出个乒乓球，看起来圆溜溜的可以冒充鸡蛋，可它为什么要冒充，又怎么出现在鸡窝却让人一头雾水。
　　“这化学博士没人家老白有种，刚抓住还没怎么着呢就竹筒倒豆全招了，连卖毒药给艾小小这点小破事都招了，亏他好记性。”彭澎继续兴致勃勃。
　　“老白？哪个老白？”梁从没好气的问，他觉得此刻彭澎的兴奋显得极不专业。
　　彭澎终于收到刘芸递过来的眼色，闭了嘴。
　　“还有，艾小小购买剧毒物质铊，这是小破事？”
　　“师傅，您说艾小小买这玩意是不是想自杀？您说艾小小会不会是自杀身亡？”彭澎凑到梁从面前，带着一丝讨好。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
　　“两个男人难以取舍啊，干脆自我了断得了，再也不会为情所困。”
　　“糊涂！”梁从吼了一声。
　　彭澎想师傅还挺怜香惜玉的，这么好一男的怎么会五十多了还没找着老婆。
　　“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为那样俩男的太不值得……”彭澎及时附和。
　　“我是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自杀？服毒？还是用剧毒的铊？尸检会查不出来？你真当罗正新吃干饭的？”
　　彭澎恍然大悟。
　　“师傅，艾小小买这个铊肯定有目的，肯定不会买着好玩。那个博士生有没有交待艾小小的动机？”
　　“我专门问了主审的老刘，他们问过你的问题，嫌疑人说行规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它的一概不问，知道越多越麻烦。”
　　“要我说，不是毒邢健就是毒鲍喜，两条船踩久了终归头晕。”彭澎终于有点正形了。
　　“毒邢健？为什么？邢健不论从哪方面说都是理想的恋爱人选。”在情感方面，刘芸的女性视角无法取代。
　　“那就是鲍喜……”
　　“可是艾小小跟鲍喜同过甘苦共过患难，我们掌握的资料虽然不多，但我感觉艾小小是个重情的人。”
　　“又来了，”彭澎挠头做崩溃状，“啥都有可能，又啥都不可能，我要疯了……”
　　梁从默默旁听两个徒弟的案情分析，此时此刻一股复杂的情绪一直萦绕着他。原以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却手握致命利器，原以为张牙舞爪的小野狼却全然不知有人曾冲他们挥过刀，不过最后还是小白兔没能挣脱食物链的低端。从杀人到被杀，是什么造成了案情的几番反转？还有没有更叫人惊掉下巴的猛料？
　　“艾小小买毒药，这啥突破口啊，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彭澎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直觉这个双拼案大概要成为他职业生涯中第一个永远无法侦破的悬案。
　　“师傅，禁毒队那边有没有让那个化学博士指认尸体？”刘芸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我倒没问，怎么了？”
　　“没问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安排，我听您说艾小小跟博士是当面交易，如果他能指认那具上半身残尸就是艾小小，我看七月二十八号这天邢健怎么圆场，反正我不相信死而复生。”
　　刘芸这话犹如一束光照进梁从心里，那是希望的光亮，本来行将熄灭，现在被人添了一根柴，它又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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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三位读了23章的读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