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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
马蹄声如奔雷般席卷而过,震得碎石四溅,落叶纷飞。
绥宁觉得他应该是熟悉这片地形的,对四周的障碍物躲得游刃有余。
但身后的尾随者明显气急败坏,索性丢了马,以轻功沿着树梢纵跃。
许是药效已过,赤兔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狂/野不复,反而有些疲软,于是,不多时,绥宁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好些黑衣人。
疾风刺骨,可她丝毫未觉寒凉,脊背早已沁出一层薄汗,眼下更是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轻功极好,很快就呈围攻之势,堵住了前后去路,大网横在两棵大树之间,迫使他们不得不勒马停/下。
目及对方手中的利刃,绥宁终于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兵器!
早有听闻虎豹骑的主帅能以一杆银枪战百人,而他眼下赤手空拳,没有芦叶枪,也没有青霜剑,难怪要将豹月乌差回去求援。
心下正忐忑着,后方的男人已飞身下马,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寒光凛凛地横在了她的马前。
挺拔的身姿冷肃威严,像极了一块不可逾越的界碑。
不知是为他周身气势所怵,还是本就不想纠缠,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道:“李将军,我等无心伤人,只想要公主!”
“本宫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要掳走本宫?”正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绥宁一听,立马扬声质问。
黑衣人道:“咱们主子心悦公主,想与您双宿双栖。”
???
这话连李承煜都听懵了,本以为又是哪路人马行刺,意图扰乱皇室,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来劫色的?
“将军。”绥宁唤他,语调里又染上了一丝黏糊,满满的寻求庇护之意。
李承煜没转头,只凛声道:“坐好。”
他音色一如既往沉稳,仿佛在四周竖起高墙,足以令人心安。
只要不是来杀她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狠狠攫住愈渐靠近的黑衣人,李承煜眼神凌厉,手中软剑如毒蛇般扫了出去。
乖乖坐在马上,绥宁视野很好。
似乎除了软剑,他身上到处都藏着暗器,锋利的飞镖一击毙命,呈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接连封了好几个黑衣人的咽喉。
兵刃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眼前人影纷繁,此生头一回得见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绥宁觉得自己应该害怕才对。
可这男人打起架来,属实惊若翩鸿,矫似游龙,她视线紧紧追随,脑子里只剩下“太威武了!!”
一颗心小鹿乱撞,可当对方被黑衣人围困至稍远处时,绥宁攥着缰绳,到底是再度紧张了起来。
须臾之后,她便觉察到似乎有人在靠近。
为了防止被连人带马掳走,绥宁一个激灵就翻了下来。
动作太急,她没踩稳,而即将摔到地时,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她的腰,继而扛到了背上。
“将军!!”
李承煜这厢正缠斗得不可开交,女儿家的惊叫声像利箭般直直钻进耳中,刺得他肌肉一颤。
像他这般敏锐的人,怎可能看不出此乃调虎离山。
眼见绥宁被人扛上马,他眸底浮现猩红,像是被激怒的猛虎,炼狱修罗般的神色霎时涌了上来。
猛地踹飞面前这人,男人夺走长剑,紧接着就贯穿斜里靠近的胸膛。
千峦环翠,山霭苍苍,浓烈曦阳之下,疾风呼啸,马蹄轰隆。
再次被带到马背上,绥宁好不容易风干的冷汗又裹挟而来。
不同于被李承煜拥在怀中的温暖踏实,她现在浑身僵硬,被颠得有些想吐。
“傅寒声,你疯了!”拨开盖在脸上的发丝,绥宁铆足了劲朝他喊。
身后的男人也蒙了面巾,但仅从显露在外的那半张脸,便能瞧得出他形容清隽。
紧紧拥着怀中人,傅寒声一面纵马疾驰,一面嗓音沉朗道:“我没疯,但我若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你被送去西京,那才是真的疯了!”
其实方才黑衣人表明意图时,她便知晓是他了。
这人已非头一回以武犯禁。
几月前在大相国寺,他便想带她走,好在被禁军及时制止,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敢雇杀手闯皇家猎场!
心头不知是何许滋味,绥宁厉声呵斥:“趁着还没酿成大错,赶紧放了本宫!”
“不放!”傅寒声态度坚决,“今日,我定要带你走!”
这人惯是执拗,哪怕她已多次拒绝他的爱慕,也仍旧锲而不舍,倒是像极了而今的自己。
绥宁不敢乱动,若是惹毛他,被封了穴道,只会更加麻烦。
于是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任由长风贯穿衣袍,尝试平复心绪,冷却满脑子的兵荒马乱。
前方视野愈渐开阔,眼瞧着就要跑出这片树林,此时,绥宁终于听见了后方有马蹄声渐行渐近。
十分费劲地从男人宽阔的胸膛探出头去,遥遥望见那抹暗红色身影,绥宁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喜色。
见她如此,傅寒声哀愁更甚,眉间深蹙,他将人牢牢笼住,再次挥动马鞭。
赤兔擅长途奔袭,方才休息了许久,李承煜拍了一支有提神之效的银针下去,这会子,它便又健步如飞。
眼瞧着视线里的猎物愈来愈清晰,男人眼神狠戾,本想直接用飞镖击中马腿,但顾念到那只软乎乎的小白兔经不住摔,他的镖到底仅是落在了马屁/股上。
鲜血飞溅,骏马嘶鸣,一左一右扎了两只飞镖,速度明显为之减慢。
很快,李承煜便从旁侧逼近,傅寒声瞪着他,索性直接在马背上交起手来。
绥宁反应很快,连忙趁机勒马,二人便又从马背上翻到了地面上。
出自商贾之家,傅寒声能有此般身手,属实让绥宁十分惊讶,竟是接连抵挡了十余招才被男人撂翻在地。
面巾已被扯落,鲜血自嘴角淌出,将那张本就白皙的俊面衬得更白一分,傅寒声捂着胸口起身,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气息。
“阿宁,你难道真想被送去西京么?你为何不愿意跟我走?”盯着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姑娘,他声色微哑,满眼不甘。
“本宫若是失踪,会连累很多人!”往外跨了一步,绥宁义正辞严道。
很多人?
傅寒声觉得她这话未免太过冠冕堂皇。
“为了他?”瞟了眼李承煜,傅寒声直接道,“你就当真这么喜欢他?可他不爱你,给不了你自由,更给不了你幸福!”
神色激动,傅寒声语调微颤:“我爱你!家财万贯我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
虽说早已被他表白多次,但这人还是头一回将话说得如此撕心裂肺。
喉间噎了噎,绥宁很难不为之动容。
而对方也言出必行,哪怕是身为男儿的自尊也可以舍弃,紧接着就跪了下去。
“李将军,我求你,把她给我,让我带她走,远离皇权纷争,不要再沦为牺牲品!” 傅寒声双眸通红,全然是一副恳求的姿态。
他的真心确实算得上是日月可鉴。
而绥宁也怎么都想不到,这位富可敌国的江南盐商家的嫡长子,竟能为自己卑微至此。
脑海中又浮现出两年前那个天寒地冻的冬日,这人毫不犹豫跳进冰泉,替她寻回了母妃留下的和田玉……
李承煜静立原地,一张冷面无波无澜,直到觉察被他甩掉的黑衣人大抵是已经追上来了,他才转头去看旁人。
小姑娘正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目不转睛,一眨不眨,清莹的水眸里明显泛起了红,像是深受感动,也像是为之疼惜……
原本平静的面色在此刻骤然覆上阴翳,心口仿若被何许硬物忽然击中,隐隐作痛。
不知出何缘由,他一点儿也不想瞧见她这副神情。
男人星眸凛锐,自然而然就开了口:“跟微臣走,还是跟他走?”
面前的小姑娘明显愣了瞬,旋即才转过头,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殿下若想跟他走,微臣大不了拼死一战,想必圣上那边也能逃过此劫!”方才的不豫神色早已一扫而空,李承煜平静道。
但因着太过冷淡,这话在绥宁听来,就完完全全是成人之美的意思。
盯着他的眼睛,绥宁只觉有一股浓浓的瘀滞感近乎要充溢胸腔。
对!他自是有法子应对,他有的是本事!
一个连谋反都不怕的乱臣贼子,难道还会害怕弄丢她一个公主吗?
若是她走了,那便不会再有人缠着他,惹其烦扰,他当然希望自己就此消失了!
绥宁渴/望自由,所以方才傅寒声那些话确实让她生出一丝犹豫。
但现在,她内心气血翻涌,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男人如意。
她偏要缠着他,越是嫌弃,她便缠得越紧!
“本宫不走,是生是死,本宫都要跟将军在一起!”
双眸仍旧泛红,但这会子全然是被气红的,绥宁愈发觉得委屈,难以自抑地湿了眼眶。
她暗自较上了劲,但面前的男人却并未显露丝毫不耐烦,反而一把将其揽入手中,满眸坚毅地应了声“好!”
自打相识以来,此乃绥宁头一回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掠夺之意。
像是扛走战利品一般,他的手臂遒劲且霸道,猛地就将其整个人托至马上。
不同于被傅寒声掳走时的浑身发毛,她竟是喜欢极了这股力道,身子相撞之时,她下意识就软进了男人怀中。
尤在失神之际,这人又带着她朝前方的密林纵马而去。
黑衣人恰是悉数赶到,望向二人身影,傅寒声眉间深拧,果断下令道:“追!”
-
浮玉山多榖木,地势高耸,绿树成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翠色海洋。
疾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周遭飘起了白雾,李承煜缓缓让马儿停了下来。
绥宁回头,半分瞧不见黑衣人的身影,不由欣喜道:“咱们甩掉他们了?”
不紧不慢抱着人下马,李承煜道:“那些都是江湖中一流的杀手,轻功卓越,想要甩掉他们,很难做到。”
“嗯?”绥宁仔细听着,甚是疑惑。
面前的男人淡淡掀了掀眼皮,紧接着道:“这里乃迷雾森林,他们毫无准备,闯进来搞不好死路一条,自是不敢继续追。”
“什么?!”绥宁惊呆了。
如此瘆人的消息,他到底是如何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呀?!
迷雾森林,乃浮玉山之禁地,并非环境有多艰苦,抑或是藏了多少猛兽,而是由于常年飘着白雾,极其容易迷路。
因着早年许多上山砍柴的农夫以及猎户皆乃有进无出,这片森林,早就被传得甚是邪门,以至于绥宁此刻回忆起那些说辞,都忍不住脊背发凉,抱着手臂搓了搓。
瞅着她这副害怕的小模样,李承煜不由得扬起了唇角。
“殿下怕什么,方才不是还说,是生是死都要同微臣在一起?”
虽然他笑起来属实赏心悦目,但绥宁眼下全身发毛,竟是连欣赏美/色的心情都荡然无存。
她正想开口询问“咱们该怎么办?”对方却忽然转过了身。
将脊背对着她,李承煜道:“帮微臣拔/出来。”
高大的身形犹如铜墙,绥宁这才发现他左背的上部竟是插着一支短箭。
因着穿的暗红袍,鲜血的痕迹并不明显,可仔细一瞧,便能清晰看出近乎整面左侧衣袍都已经被血液浸/湿。
绥宁看傻了眼,连忙搂住他的腰,急道:“你中箭了怎的也一声不吭呢?!”
“殿下无需紧张。”语气依旧平淡,李承煜找了处干净地界坐下,好以方便她拔箭。
绥宁觉得他对自己一定有什么误解,她那三脚猫的医术哪里像是会拔箭的?
“本本……本宫不敢。”小手跃跃欲试,可她却半分不敢触碰,生怕弄疼了他。
“箭上有毒,虽说不致命,但深/入骨髓也会很麻烦,还请殿下尽快。”并未转头,李承煜缓声说着,试图安抚。
而一听“有毒”二字,绥宁自是不敢再犹豫,小手合握住短箭,她阖上眼,一鼓作气就往外拔了出来。
仿佛有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钻入耳中,而她的绣花鞋上也明显被洒上了一股温热,可绥宁却仍旧未听他哼上一声。
内心稀里哗啦地碎成一片,她赶忙睁眼,用帕子去堵那涌出来的鲜血。
纯白的秀帕没一会儿就被染成殷红,刺得绥宁眼眸生疼。
抬手捂住嘴,小姑娘竭力隐忍,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许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到底是令人难以承受,缓了好半晌后,李承煜才有所动作。
他嗓音带着些哑,缓声道:“那边有个山洞,容微臣进去打坐调息会儿,看能否将毒逼出来。”
“好!”绥宁听罢,立马起身去扶他。
虽说不通武学,但所谓打坐调息这些武功门道,话本子里应有尽有。
绥宁也是直到今日,才真正有所见识。
这处山洞十分干燥,想来也正是因此,洞内还算整洁,也没什么难闻的潮湿之味。
将男人扶到一片空地坐下,她便在旁边捡树枝,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好让视野亮堂些。
将百宝筐垫在臀下,绥宁抱膝而坐,而后借着火光,好生打量不远处的男人。
他盘腿而坐,唇色带着些苍白,这副阖眸调息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像寺庙里的大佛了。
昆仑派的武功绝学声名远扬,是以,绥宁对他很有信心。
小姑娘撑着脑袋,已然开始在脑中给他思考诸如“格善法师”之类的法号。
鸦睫像蝶翼般翩跹,绥宁兴致勃勃地候着,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双眸骤睁,纤细的脖颈连忙梗直,眼瞧着男人倒下,她近乎是手脚并用地跑了过去。
“李承煜,你醒醒!”将人抱至腿上,绥宁拼命晃动,还拍了拍他的脸颊。
可对方明显已然陷入昏迷,一如那夜,未有半分反应。
慌不择路的恐惧霎时笼罩全身,绥宁哪里遇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快醒醒!”
隐忍多时的泪水哗啦啦涌出,小姑娘边哭边喊道:“你别吓我啊,李承煜!本宫害怕!”
傅寒声:我不过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
亭州君:臣附议
慕迟:臣附议
诸位还未登场的男配: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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