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致富小日常》与风诉说

91、满月酒

　　且不论这些，林怀瑞之前上交的粮食已经抵达京城，押送粮食的人都是太子亲信。

　　水稻那些是直接由户部进行分配支援，最南部粮食再一次告急，先由南部的江南省开仓放粮，过一阵子粮食会从京城押送，途经江南省的时候会进行补充。

　　林怀瑞摸不透为何要如此反复进行押送，一开始不能直接押送过去吗？

　　对此许安的解释是要户部的人确认林怀瑞运送的粮食没有问题，要是直接押送，出了问题林怀瑞也需要担责。

　　官府确实也是好心，地方官府确定没问题不能让他完全没有责任，民心难料，谁也不知道地方官府跟地方米铺有没有勾当，而国家那边确认无误，即便出事也与他无关。

　　江南省米仓将一大半的存粮用于赈灾沿海几个省份，民众也没什么怨气，他们已经比其他省份好太多。江南省有两条江沿经，水位是每日都在下降，可剩余的水也够支撑一段时日。

　　林怀瑞想过要不要南下，具体了解灾情，但提议被所有人反对。

　　太子寄信过来，说是两位皇子已经抵达沿海地区，南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再者二皇子护卫众多，还被灾民伤到，何况手无寸铁的哥儿。

　　二皇子上奏也说他管理的那个省份已经有动乱，百姓抢夺资源，罔顾人命已经是常事，需要杀鸡儆猴。这条建议肯定是不会被允许的，将士在尽力维护赈灾时候的秩序，确保大多数人能够喝上一碗粥，维护生命。

　　但一直不下雨也不是一个事，李婶的存粮最先告急，他们家一开始存银不多，迁居买房已经耗完所有的积蓄，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赶上粮价上涨。

　　平日大家也是会想着李婶家困难，每日会匀一点米，但旱灾时间实在太长，他们自身的粮食也要告急，实在无法帮助李婶。

　　林怀瑞此时也不好掏出太多的粮食给李婶，旁人难免会怀疑他为何有如此多的粮食。

　　现在招工不多，李婶一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林怀瑞最多也就能支撑李婶家每日喝来点稀饭，即便如此李婶一家也要排队去官府那里获取救济粮食。

　　救济粮食是掺杂了一点泥土的，李婶家还有孩子，林怀瑞给的粮食被李婶让给子孙一辈，自己跟老伴偷摸吃着官府发放的救济粥。

　　事情总是瞒不了很久，江南省也有人陆续开始相信送人给雨神，祈求下雨的事。

　　幸好衙门带人及时赶到，救下一对男女小娃的命。

　　北方已经正常下雨，可水资源运送没那么便捷，江南省的那两条江支撑不住，出现断流，也到了需要北方省份帮助的时候。

　　可这时京城那边居然出现动乱，林怀信被分配去京城上奏的任务，但进去之后疯狂吃瓜，同时京城的人限制外出，只得匆忙飞鸽传信。

　　等程季萧收到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太子也从秘密从中心府城赶过来，京城那边已经没有回信，林怀苏信件提及到的内容不多，天子倒是无碍，就是太子的外祖家翰林学士王厉纵容自己的族人侵占百姓田地，被大理寺的人带走调查。

　　太子外祖家并无实权，连翰林学士的称号也是太子帮忙弄得，这要针对的明显是太子。趁太子不在京城，掌控舆论方向，意图对太子不利。

　　背后的人敢这么做也是嗅到天子对太子不满的苗头，不然以之前天子对太子的照拂，有一点点小苗头都被扼杀。

　　“翰林学士王厉？”

　　程季萧对外祖甚为陌生，他被关押事件不能激起心中任何波澜，出于太子的情面，还是要过问一下。

　　“嗯，外祖没什么势力，看样子京城已经有人想动手了，可惜无诏不得私自回京，外祖需要受苦一阵子了。”

　　程季萧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外祖对太子如何，“他们对你多有照拂？”

　　“谈不上照拂，我在深宫哪会被欺负，之前有母妃受宠，后有父皇庇佑，他们最多也就是锦上添花，有时候还会给我添乱。”太子有些头痛，外祖出事他肯定不能不管不顾，外祖一家也要看在过世的母妃面子上帮助一下，太子内心是对外祖家族无感，这次让外祖吃点苦头也行。

　　天子未曾下诏让他回京，他也不过是臣子，哪敢违逆君王的旨意，如此一来太子反倒是不急，还有心情跟弟弟谈起自己幼时的趣事。

　　太子是不着急，京城那边的针对却不会减少，外祖家被翻出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太子收到手下的传信也有些意外，原来外祖那一大家子竟背对着他做了许多不堪的事情。

　　虽说一开始只是要针对太子，想要借王厉的事情试图把帽子扣在太子的名义上，但调查出来的一桩桩事件与太子皆无瓜葛，甚至连王厉也不知情。

　　就在这时，天子那边下令召太子回京，时月也说着京城的生意要重新开张，搭伴随同。

　　林怀瑞没有权利阻止老乡追求自己的爱情，只希望不后悔就好。

　　天子也暗戳戳让人给两个孩子带来礼物，两个小小的玉如意。

　　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取，暂定小名，早一点出果的叫早早，晚一点出果的叫晚晚，非常随性的叫法。

　　双胞胎没有那么相似，林怀瑞想着估计是异卵双胞胎，对于他这种看不出区别的人来说，极其便利。

　　太子等着两个侄子满月酒之后离开，天子也没有理由阻止，谁让这也是他的孙辈呢。

　　太子其实有点私心在里面，他对于子嗣无感，保不齐要拐走一个当继承人，现在提肯定是会被拒绝的，等孩子大一点再说。

　　林怀瑞察觉到空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干燥，养在院子里的植株比以往奄奄一息的样子有活力一点。

　　最主要的是官府种植的奶果树开始正常发芽，奶果树是判断一个地方水源的象征。

　　今天刚路过官府门口的李婶打听了一下官府传出来的最新消息，从奶果树发芽的情况，猜测雨水不日将降临。

　　可江北省还没下雨，林怀瑞不知道消息真假，只能暂且相信本土人的话。大景奇怪的玄学植物还不少，他不能光依赖自己的知识判断对错，这个世界跟他生活的世界有所不同。

　　李婶将要下雨的好消息告诉街坊邻居，那些远一点的老乡托自己的儿媳妇传达。

　　一时间人人都在期盼下雨，同时也减少了不必要的损伤，一些偏远地区借着向上天求雨的名义，导致一些孩童丧失生命。即便官府的人过去，也为时已晚，孩子已经无生息。

　　一个村的人都抓进大牢是不现实的，只是让他们的子孙一辈不能科考。他们哪会想这些，在他们看来，科考费钱，还不如早早出去打工学点本领赚钱。

　　大景旱情恢复速度要比其他国家要慢，毗邻的一个大国已经恢复正常降雨，还有洪涝的出现。

　　不免又要向其他国家购买粮食，价格谈的好好的，大燕确突然降低市场价，还说有几种新型作物，大景自己顾不上，也就没有在意大燕的骚操作。

　　满月当天，昌平县下了毛毛细雨，人们从这雨中看到了希望，十一月冬季要来临，期盼能够有一场雪，来年能够丰收。

　　太子满眼欣喜夸赞两个孩子有福气，程季萧把老大抱过来，塞到太子怀里，太子不自在动了动，生怕一个失手伤到小侄子。而后小的那一个也让太子抱了一会。

　　太子无疑是场上身份最高的，多日的相处下来大家坐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局促，给孩子取名的任务落在了太子头上。

　　“字辈早早定好的，是永。”太子这话是对着程季萧说的，天子在第一个皇孙出世的时候就确定字辈，不知道弟弟同不同意。

　　程季萧没拒绝，太子也看出弟弟有要归宗的念头，高兴不已，乐呵呵道：“老大永承，小的永佑如何？”

　　其他人没有什么想法，倒是程季萧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不必如此的。”

　　太子没说话，主动接过永承，“这孩子机灵，跟你刚出世的时候很像。”老大的眉目是最像程季萧的，同时嘴唇鼻子又跟天子相像，太子怀着愧疚。太子对老大的喜爱众人看在眼里，都说老大有福气，程季萧也决定先瞒着，说不定后面太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放弃这个念头。

　　第二天，太子就要启程回京，程季萧带着夫郎一起来送行，小道上林怀瑞拉着时月说悄悄话，程季萧看着自己的兄长没多说。“一路小心，有事写信。”

　　林怀瑞看出自己的夫君有些惆怅，以为是兄长离别让他伤感，安慰道日后还能相见。

　　江南省其他地区也在正常下雨，出乎意料的是沿海的几个省份依旧没有雨，雨水反倒在海面上不停下。

　　林怀瑞直觉不是个好兆头，内陆都已经恢复正常的雨量，怎么沿海地区还在持续旱灾。

　　此时林怀瑞也有些动摇，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鬼神，那几个省份颠覆了他的认知。

　　幸好不过月余的功夫，打听到消息沿海地区也有雨了。

　　现在就差时间，慢慢恢复以往生活，北方沿海省份人口减少，官府鼓励大家去开荒，尽力让地区的人口均衡。

　　好景不长，林怀瑞在内陆不知情，知道的时候也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