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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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决定了吗？小郁。”
“是的。”
望着对面那人沉稳的眼，她肯定应答。
我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那么，首先……
——
小郁遇到第二任主控的时间在东京合宿集训后的三天后，这是她后来翻看日历得出的结论。
软件转移期间她原本应该是无意识的状态，却因为信息分析期的那天晚上的情感波动，解开了一些程序上的限制。
她似乎能从混沌黑暗中捕捉到依稀信息，比如原本落于电脑中的软件程序在长达两天的无人问津后。
硬生生分割出一个提示弹窗，像摆脱不掉的恶心爬虫一样钻到移动设备里。
小郁现在对控制她的系统就是这样一番观感。
相遇在一个傍晚，暖阳弥漫。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牛岛若利只会认为这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普通女生。
而在这个浅夏的傍晚，牛岛若利刚刚结束今天的慢跑，兜里手机响起一声邮箱提示音。
他随手点开那条没署名的邮件，在页面加载切进去的一瞬间。
页面里花里胡哨的礼炮绽放的同时，怀中一沉。
……
一个女生突然栽倒在他怀里，等等，什么时候有人经过的？
他扶着女生的胳膊让她站好，四处环视一圈，他们在偏僻的商店后，除了坐在店门口摇椅上躺的闲适的老爷爷，在他拿出手机之前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附近走动。
牛岛若利皱起眉，视线回到面前人身上。
穿着杂志刊登的最新款白色运动服，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同样也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物品，面色素白，神情恍惚。
感觉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样子。
他刚想开口询问，女生身体泄力又倒了过来，他一惊，双手撑住她肩膀，堪堪把直对着自己倒下的身体偏过去一些角度。
一触柔软划过耳廓。
她的嘴唇与自己的耳朵的距离几乎没有，微弱气体呼吸带着声音传来。
“……成功。”
在考虑究竟是把她送到警察局和搬回家两个选项之间，牛岛若利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还没搞明白这个女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是用什么方法。
庭院安静无人，回到寝室关上门扉，他松开勾着女生腿弯的手，把她从背上移到塌上干净的床铺里。
她的眼皮安静地盖在眼上，没有睡眠时正常该有的颤动，牛岛若利忍不住伸手到女生鼻下探了探呼吸，嗯，还好。
静坐了片刻，塌上女生仍安静如旧，呼吸也很安静，目光划过她光滑的额头，他好像才注意到女生惊人的面貌。
与杂志里脱毛膏广告的靓丽偶像相比，甚至略胜一筹。
牛岛若利倏地缓过神，暗自掩饰咳了声，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他撑起身子拉开和室的大门。
清风包裹身体，阳光早已稀弱，温柔地挥洒在宽阔庭院内，母亲陪祖母去东京参加不知名亲戚的葬礼，父亲早就搬出了宫城的这座大宅。
就连平时工作的阿姨这几天也恰好有事，抱歉地与他请假，现在大宅尤为安静，他的手搭在纸门边缘，悬在枝头上的麻雀猛地扑哧飞远。
与此同时，牛岛若利似乎预料到什么，忽地回头。
干净柔软的被子滑落到腿上，女生仰着一双莹润的墨黑眼瞳，分毫不差地与他对视。
恰好属于太阳的最后一束橙黄阳光划过少女的面容，她的神态看起来有些放空。
但他肯定看到她微蹙的眉下，揉成一团压在眼底的复杂情愫。
头好痛。
……
“疼痛程度超过承受阈值，启动自我保护模式。”
在自然而然开启的一系列疑问后，小郁答完了牛岛若利的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小郁再一次忍不住蹙起眉，能量耗得好快，身体使不上力气，她迅速在脑中拉起程序功能系统，除了睡眠系统全红之外，还有一个未命名的系统也隐隐泛着红。
她把这件事记下，注意力划过识海角落的金色流光盒子，她试图抓住流逝的情感，却仍如攥紧的手中沙般不得控制。
小郁暗暗把遗憾的感触压住，返回我的虚拟女友软件首页。
能量耗得快是开机程序不完整的原因。
开机程序不完善导致能量槽启用范围缩小，她回想从见到他到现在的一幕幕，终于发现缺少的最重要一项。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把注意力放回了她现任“男友”的身上。
他拧起的眉上。
从她说自己是属于[我的虚拟女友]程序系统开始，他的脸就凝固在这一个表情上。
看起来接受无能的样子，每一任真是不同，□□可是接受的很快。
小郁不由得联想起来，却在发现他的昵称都不能提起时，终究无言沉默。
□□，第一任主控，第一位男友，孤爪研磨。
她闭了闭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仿生人的嘴唇永远保持着柔软与湿润，但她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唇。
这位名为牛岛若利的男生，拥有细碎却整齐的深绿头发，长相十分有气势，个头很高，此时坐在床边的木椅上，胳膊一直环住垂着眼皮，应该是在思考。
床与椅子隔了些距离，仅仅转过身子还不够，小郁双手撑住床沿，把身体探过去。
她的目光落在男生的唇上，他的唇于凌冽的脸庞而言，衬的很薄，透出健康的血红色。
距离越来越近，小郁已经能感觉到他骤然加重的呼吸，热气打在她脸上。
她垂了眼，此时的她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不同，她对事物的认识更详细，已经了解了亲吻这件事，应该属于两个相爱的人。
但是，没办法，她想。
她的唇贴了上去，很软，很软，他的嘴唇很软，与看起来的薄唇完全不同。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自然就没看到牛岛若利猛地睁大的双眼，一触而止，她无声退回床铺上，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能量槽限制解除了。
力气似乎从四肢经络重新回到了身体，她松了口气，男生在一吻后就一直僵坐在原地，红意漫上脸庞。
小郁忍不住看了两眼，居然是容易害羞的类型么？
牛岛若利的大脑当机，直到那句“谢谢你”，他恍然过来表情严肃，给小郁的行为找了个原因：“是因为什么任务吗？”
“那种游戏任务什么的。”他看起来明显对这方面涉猎不深，同时带着些手部摆动，表情如同做学术报告一般端正。
小郁不确定地缓缓点头。
男生咳了一声，因为情感波动扬高的声调降回平时的程度，他有点像所描述的父亲对女儿般语重心长。
嘱咐了两句关于常识类的知识后便沉默下去，看来还不错，这个人。
被□□打了预防针之后，小郁也怕自己遇到什么怪人，变.态之类的存在。
她的视线从木纹清漆拉门上的花纹移到了摆在墙边的黄蓝相间的小球，露出了今天起伏最大的表情。
她挑起了眉，忍不住问道：“那是排球吗？”
牛岛若利看了眼，颔首点头，除了耳上还没散去的红意，他的模样跟平时完全无异。
他没多介绍什么，可能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面对这么一个陌生，却又做出出格动作的AI少女。
要素过多。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年轻男生是每个人都会打排球是吗？
“在接下来的七天，你需要我为你提供“男友”的数据，是吧。”
“当然，不是像学术研究那样，只要像平时一样，正常相处就可以。”小郁补充道。
这一周除了普通的日常训练，牛岛若利没有其他的安排，至于八月的春高预选赛，离现在还有半个多月。
“那，我可以叫你若利君么？”这一次由小郁自己选择，牛岛若利或是若利君，她不固定一个称呼，不想让过往成为冷酷的□□。
“可以……小郁。”
他以一个平和的心态，答应了这段关系的存在。
此时月明星稀，距离东京都三百五十公里的宫城天空晴朗。
这一晚小郁做了一个混乱奇幻的梦，翻腾了半夜，最终还是像熄了火的沸水一般，平缓下来。
梦里的她变成了一只幼年期的鲸鱼，生活在昏蓝的水族馆水箱里，给玻璃外看不清脸的旅客表演节目。
醒来时她只记得，她用尾鳍戳破一个个五彩斑斓的美丽泡泡。
一如既往的，她醒的很晚。
牛岛若利已经晨跑回来了一会儿，但运动服没有换下来，宽松的体裁也掩不住他姣好的身型。
肩宽腰窄，脖颈处冒出短短的头发毛茬，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这么想着，小郁也就伸手这么做了。
她伸手从上往下撸了一把，硬硬扎扎的手感，然后迅速缩了回来，乖乖站在准备早餐的牛岛若利身旁。
牛岛若利往盘子里装吐司的动作停住，转过来看她，他面前细碎的刘海有些乱，几捋黏在一起，胸膛微微起伏。
“早安。”小郁问好。
“小郁…早上好。”牛岛若利念她名字，与孤爪研磨淡慢拖延的语调不同，平稳清晰。
他看着小郁翘起的刘海，身上那件一晚过后又穿上的白色运动服，疑问道：“你这套衣服？”
说来也奇怪，那晚过后这套衣服像是成为了一段数据，存在了小郁不存在的系统衣柜里。
她省去了一些信息，简单解释了两句。
牛岛家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静的用餐后，牛岛若利把碗筷放到水池里，运动服已经脱下来了，只剩一件薄薄的短袖。
零星水花溅到他手臂上，他说出了今天的安排。
要去运动用品店购入新的运动服。
此时的小郁轻声应道，没意料到紧接着马上就会遇到熟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