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人》央汐挽阳

43、Chapter43

　　“好好记住这个味道，我们这次要杀的人就是她。”赖利递过来一件红色的衬衣，让我们一一嗅着，贝拉的特殊的香味，让身边的人的眼睛都出现了火热的渴望。我冷眼将红色衬衣递还给了赖利。

　　“很好。都记住了的话，我们明天清晨就涉水去福克斯。”赖利的尾音微微上扬，好似志在必得一样。我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他明明就是被维多利亚利用了，可是他却还深信不疑，直到被塞思咬死。

　　爱情的力量原来真的很伟大，生命对于他们都可以舍弃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爱情，这种东西还来的有用，竟能让人放弃生命。

　　我满身湿漉漉的走上了岸，可以不呼吸真的很好。直接沉到水底走路过来，既方便又省时。一上岸，那种美好的味道便变得清晰异常。不知道为何，我竟然也有些尝一尝的念想。

　　赖利首先跑起来，他往森林中央冲去。二十几个新生儿起步跟上，在身后卷起一阵气流。血的浓香，越来越浓郁。但是有一股别的气息，像是在乱草中滚过的狗身上的味道。我想起了那个计划。

　　如果我们现在冲到那块空地，便会被伏击。狼人会跑出来，卡伦一家也会毫不留情的撕碎我们。我放慢了速度，成了队伍中的最后一个，并且视线紧紧跟着在森林中左右跳动的赖利。越来越接近空地了。我仔细地监视着赖利的脚下步伐。

　　有些异动。他侧身像是冲进了空地，可是其实是跃进了旁边更茂密的树林。不知情的新生儿们都涌进了那个设好的圈套。像是山石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森林的上空。巨狼的咆哮接踵而至。

　　我闪身跟着赖利的味道，绕过请君入瓮的地方，往更高的地方走去。那种摄人心魄，让我喉咙干渴的香味儿随着海拔的增高也变得更加芬芳。然而如果我要好好享受这味道是不可能的，因为虽然我能在恶臭中分辨出贝拉的味道。但是我却无法忽略那让人反胃的狼人身上的味道。

　　沿着味道找过去，我的脸色越发显得凝重。这味道太刺鼻了，挑战我的神经。狼人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几乎要盖住贝拉的芳香了。等下，越来越浓烈？

　　我准备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雪天里他仍是光着上半身，淡巧克力色的肌肤在白色的世界里显得特别显眼。他看着我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里。”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臂膀，像铁箍一样锁住我的胳膊。我皱紧了眉头，他察觉到我的变化，微微放松了力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重复着问我，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的情愫。我笑着抚掉他的手，捶了他一拳说：“我来远足啊，你怎么又会在这里？”他拉着我就往山下拉普什保护区的方向冲：“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你现在赶快去我们村子那里呆着。最好去我家。现在我们有一场战争。”他的语气焦急且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随着他来到山路的交叉口，我挥挥手装作配合的往拉普什的方向下山。等到身后的味道逐渐消散的时候。我立马转身往雅各布来的方向冲去，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维多利亚，以爱德华和贝拉看不见的速度，亲手杀了她。

　　我站在已经熊熊大火面前，看着里面身首异处的维多利亚。笑了，笑容里有着些许的赞赏之情。爱德华的手法不错，虽然周围的雪地有着明显的厮打痕迹。但是最后的手法还算是利索。维多利亚，死了就好。我也不太在意到底死在了谁的手里。

　　看着脚下的群山，我高傲的笑了。我突然想到：所有的一切其实可以被我改变的。只要我不要思前想后的挂虑这个，挂虑那个。

　　我缓缓地走下山，正巧碰见了沃尔图里家族的使者。简看到轻微的一颔首，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抬脚往那块燃烧着大火的空地走去，眼神中还带着尚未消散的睥睨神态。

　　“贝拉，你要注意安全啊。”我轻笑着看着瑟缩在爱德华背后的女孩，心里有些担心的说。然而，爱德华一个侧身将贝拉半遮在了身后，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的眼睛里洋溢着雾气蒙蒙的灰色。

　　“贝拉，一个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要懂得对比。有人说不定能给你一个更宽厚的肩膀。”我语气怪异的说。其实现在我好像就是在别扭的想让爱德华生气。

　　“要有些危机意识啊。”我有些无奈的提醒着贝拉。心里对她深陷爱德华的爱河而想要提醒她，但是对于她不熟稔的我的劝告，她又怎会听得进去呢？我闭上了嘴巴。等着看爱德华的炸毛反应。

　　果不其然他往前一步，面容纠结的像是得了面瘫。我打开了读心术……爱德华的心门在我面前敞开。

　　【维多利亚死前那么嚣张的说：“你杀了我，还会有人来杀贝拉的。”难道就是指罗伯特？不会的，罗伯特这时出现在这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绝对不会是他。他至少还是善良的，但是为什么现在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难道他真的想爱丽丝说的那样变得黑暗了。

　　可恶，为什么罗伯特你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沃尔图里的人走在一起。难道你是沃尔图里的人？不会啊。上次去意大利没看到你啊。不对，谁知道那些兜帽下没有一个人是他呢？罗伯特，你为什么会有这样冷漠的表情，你为什么有着那么阴沉的眼神，我到底该怎样救赎。】

　　贝拉担心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他回过头，冲贝拉笑了笑。

　　【对不起，罗伯特。你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血族。而贝拉是人类，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生。对比起你，她更需要我的保护。我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因为一时的迷恋误解了自己的心情。当时对于你，我更多的应该是友情吧。看到那样小孩子气的你，产生的保护的冲动，也是把你当做弟弟来看待的吧。既然你也曾是贝拉的朋友，我希望维多利亚说的人，不会是你。如果是你，就算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护贝拉。】

　　【你的债应该由我来偿还，而不是那个娇弱的女生。】

　　那么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贝拉。

　　卡伦一家逐渐凑近，挡住了贝拉。就像当时在维多利亚，劳伦特和詹姆斯面前挡住我一样。那样的紧紧依靠，在贝拉面前筑成一堵人墙。把她安全的保护在身后。而现在，他们防着的人是我。我就是敌人一样的面对面的对着他们。

　　可悲的是，他们说不定真的都拿我当敌人。除了从艾斯梅和卡莱尔的脑中发现了一丝不舍与不解。其他人都是大敌当前一样的紧张。

　　我低下头，任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宽大的兜帽则遮住了那隐入领口的血泪。我不会伤害贝拉的，我冲菲利克斯挥了挥手，走到了他们四个身后。拉紧了兜帽。菲利克斯径直走到那个布里身边，一口咬断了她的脖颈。

　　偷偷地抬起头，像是在看菲利克斯处死布里，实际上余光却在爱德华和贝拉身上流连不止。我觉得自己好像白痴，真如撒旦和该隐说的。我被遗弃了，还是那么的果断与了无音信。但是我的心却还是爱着他。我看着他和贝拉心里还是会绞痛。

　　自己就像个舞台上的演员，卖力的表演以博别人一笑。在落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丑角。所有的掌声都像是对你的嘲讽一样刺耳。我现在在卡伦家族的人的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吧。

　　我扭过头，抬脚就走。简她扫过卡伦一家，在爱德华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但是她不一会儿还是跟了上来。

　　一路的无话可说，我躲在卫生间里，无声地染红了整张脸。

　　总算到了意大利。现在只有这厚厚的砖墙红瓦能给我一些安全感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撒旦。他的宽厚肩膀总是能借我依靠。

　　我跑到寝室，撒旦正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和我不一样，他可以睡觉，虽然这对他并不重要。我扑到他身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枕着他的肚子哭。白色的衬衣上现出几朵梅花。

　　他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环住我。冰凉的肌肤的触感舒服极了。他见我不说话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就那样温柔地安抚我，直到我哭不出来血泪。他才捧起我的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丝帕，擦掉干枯的血壳，和还未凝固的血水。

　　“爱德华选择了贝拉对不对。”明明是疑问的句式，他却说的那样肯定，生生把问号改成了句号。

　　我看着他银色的眼眸，摇了摇头。没有底气地说：“今天风很大。”虽然他绝不会相信，但是我就是不原承认自己被爱德华伤了心。

　　他放开捧着我的脸的手说：“你不要伤心了，我去帮你讨回来。那个混蛋会付出代价。”我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容。

　　此刻我明白了那一句曾经被我嗤笑的话语：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放手是更深一层的爱意。我曾经觉得爱一个人，如果不在一起，那还算什么爱。不能在一起，也应该把他抢回来啊。但是现在我却愿意放下。愿意让贝拉和爱德华在一起。

　　哪怕最深的恨已经浸到了骨子里，但是爱也一样啊。爱也是占据了我的心啊。终究是，无法去放下心里，去释怀。果然吗，这个世界，最深的痛，全都是因为谁爱的更深而已。谁爱的更深，谁就更痛。我只是不小心的，爱上了一个爱别人多过于爱我的人而已。所以，我痛，而他会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就是这么的无奈。

　　嘲笑着自己的傻，傻到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去流泪。撒旦将我狠狠的抱住，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轻声的说：“还有我，我爱你，诺波。”

　　撒旦在心里想着：是啊，我爱你。你这个傻乎乎的笨蛋。但是，很可惜的事情就是我爱上了你啊。有些人，爱上了就绝对不能放手的，即使初衷不是如此。可是爱那种奇异的东西，是谁都无法解释的奇妙感觉。也许是源于本心，源于灵魂的一种东西…只要爱上了，我又怎舍得放手……但是为什么我的爱的给予对象是你。这样我该怎么办？

　　我并没有开启读心术，所以我并不知道撒旦的心声。我只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抚摸着他脖子上的黑色逆十字架。我的脖子上带着的，是黑色的细链拴着的一个银色逆十字架。

　　撒旦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轻声细语的说：“你不要我去找卡伦算账，我就不去了。只是不要再因为那个家伙伤心好吗？”他没有说出口的是：看着怀里的你为了别人伤心，我该怎样想。我是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住帮你出气的冲动啊。你流的泪就是一把把捅进我心窝的刀啊。如果可以，我是多么希望杀了那个混蛋。我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熬了他的骨。只要你可以开心。

　　但是傻傻的你，放不下。你不让我杀了他啊。相较于出气，我更想宠着你，疼着你。不在忤逆你的意思，让你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生活在我身边。

　　如果我们两个真的能够，相依相偎。在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生活着，该有多好。就那么执子之手，看每日的东升西落。但是，这对于普通人是简单异常，对于我们却显得像是奢望一般遥远。

　　只是，因为你是该隐，而我是撒旦啊。我还是刚出千禧年的撒旦啊。该隐，你能不能像原来一样心思细腻，对于任何一个人都要估量一番对自己的利弊，在放进自己的世界啊。现在的你，让我好无奈，你让我怎样对你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