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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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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温允白在自己耳旁低声的诉求,江玉朔觉得自己的脖颈很痒,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温允白的唇瓣擦过她最敏感的部位,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心底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待想仔细确认,肩上的重量忽然加重了。
温允白晕了过去,此刻失去了力量支撑的他向后倒去,江玉朔见状,忙一手拖住他的后背,将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血腥味夹带着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她竟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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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白自晕过去之后发了一夜的汗,太医薛莲说出过汗之后就会转醒,可是江玉朔直到天明时分都未见温允白醒来。
七日休沐结束,眼见上朝在即,一夜没睡的江玉朔才从帝师府赶往肉包殿。
没错,就是那个上朝议事的地方叫肉包殿,原身自登基后改的名,原本是唤的是金南殿。
江玉朔觉着一定要循着一个合适的由头将这殿名给改回来。
云臻国五更上朝,她刚穿来的那会儿还适应不了。但如今一夜没睡,江玉朔反倒也不困,依旧精力旺盛,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何。
虽是不困,但江玉朔也没有心情上朝,听大臣汇报的时候,兴致缺缺。
终于,在被问到该如何处置礼部尚书魏青的时候,江玉这才不得不打起了精神。
文武百官一左一右成两个队列恭恭敬敬地站着,江玉朔在翻了一遍面前的奏折之后,看到里面繁多的文字,本就没睡过觉的她皱着眉头,“啪”地一声就将其合上了。
而后一句话都没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这龙椅实在是硌得慌,硬邦邦的,连坐垫都没有。
“楼蔚然已死,眼下死无对证,但朕的手上倒是有一份证词。”话音刚落,女官崔宝儿就将证词呈了出来,这份证词正是贺寒贺长史临死前用性命作保,保魏青无罪,而贺长史就是当今丞相穆金铃的幕僚。
楼蔚然半夜偷运黄金,魏灵儿铤而走险的刺杀,眼下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确实和魏青没有关系,而是一场嫁祸。
而贺寒的证词在楼蔚然的手里,想必也是楼蔚然抢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魏青翻案。
但是江玉朔目前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暴君若是突然想变成明君,只能循序渐进。
于是江玉朔将锅甩给了一旁候着的女丞相穆金铃:“穆丞相,你说,朕该如何处置魏青啊?”
穆金铃闻言,从队列中迈出了一步,对着江玉朔作揖,言谈举止处处透露着一股淡然之意:“既然此事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依臣拙见,确实和魏尚书无关,依照律令,可免去罪责。但这魏灵儿刺杀陛下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呢?”
穆金铃年岁并不大,因着家中世代为相,故而江玉朔的前身也会偶尔听取她的意见。
江玉朔闻言,脸上笑意褪尽:“那丞相说说,朕该如何处置魏灵儿?”
“依照律令,当斩。”
江玉朔听后,秀眉一皱,出声道:“但朕突然不想杀她。”
穆金铃内心震撼,虽是如此,她也已经习惯了江玉朔行事上的“别出心裁”,便问道:“那么陛下打算如何?”
“贬出皇城吧,朕要让魏灵儿这辈子都无法踏进皇城。”
“那,魏尚书呢?”
“复职。”江玉朔顿了顿,继而又说:“朕要让他们父女二人,一个在皇城内,一个在皇城外,明知对方在哪,却无法相见。”
听上去很残酷。
其实仔细一想,便能想到江玉朔话中的漏洞,她只说不让魏灵儿进城,可没说不让魏青出城。
穆金铃:“……”
江玉朔见她神色不豫,问道:“穆丞相对朕的决定有微词吗?”
穆金铃当然没有微词,她只是对江玉朔没有杀魏灵儿这件事表示……疑惑。
但父亲常告诫她,皇帝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好过问,于是收敛了心神,回道:“臣无异议。”
殿内气氛紧张,江玉朔想着也是时候缓和缓和气氛,“朕瞧着穆丞相容颜非凡,但身边却一直都没有一个能说贴己话的人。穆丞相,什么时候考虑看看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穆金铃没想到江玉朔会直接问她婚配的事情,内心波澜壮阔。她怕是这皇帝故意在给她挖坑,思来想去,急中生智:“陛下,眼下当以家国为先。”
江玉朔一听,募地怔住了。
这句话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昨晚的触感仿佛依旧,激起她内心一片柔软。
是了,温允白说过。
原本除温允白之外,她谁都不信。但而今,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她倒是在考虑穆金铃的可信任性了。
“丞相说的是,”江玉朔也不是拿着一件事就追着不放的人,“那批黄金已经被罪臣楼蔚然运出了一半,穆丞相便替朕查一查,这批黄金运去了哪里?”
“臣领命。”穆金铃微微作揖。
眼见时辰差不多,江玉朔对于上朝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爱卿们缄默。
“既如此,退朝。”
下了朝后的朝廷重臣们,都拂了拂额上的汗。
今日皇帝竟然没有杀人,逃过一劫,万幸。
江玉朔下了朝后,唤崔宝儿和高钱钱收拾奏折去帝师府。未免这些女官们误会,江玉朔还试图解释:“帝师因公受伤,但批阅奏折不可延误,一旦帝师及时醒来,朕还能请教。”
崔宝儿和高钱钱原本还觉得没有什么,但是一听到江玉朔的解释,便都想到了一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的。
温允白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左臂上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正当穿衣之时,江玉朔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
她今日又没有走正门。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温允白冷汗连连。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还好,面具还在。
但她有没有看过呢?
江玉朔猝不及防撞见了温允白的半|裸上身,霎时僵立当场。
身体里熟悉的异样感再次袭来。
江玉朔强自镇定,进门后,与来时的乍现不同,她将门轻轻地掩上,密不透风。
仿佛要将什么东西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