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莫比乌斯环》夏小夭2020

5、Chapter five

　　1.

　　阿德莱拉不傻，她看得出来彼得·帕克想干什么。都不用他说。从餐厅墙上的海报、门口走廊里的横幅、帕克交叉在紧张得发抖的手。

　　阿德莱拉不讨厌帕克。他看上去很内敛，但阿德莱拉敢肯定他私底下是相当的活泼。他跟其他男高中生不一样。他们轻浮、暴躁、没有智商和情商；帕克聪明且心思细腻，先不说他是不是稳重，至少阿德莱拉身边的女生不少在背后说他cute的。包括丽兹·艾伦。

　　阿德莱拉不喜欢返校日舞会。准确的说是一切舞会。自上辈子，舞会这种东西和她就有仇。

　　她还记得1994年塞德里克·迪戈里邀请她参加圣诞节舞会。放心，她敢保证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个霍格沃茨的勇士不得不找到一位舞伴出席舞会，另一位从小和他认识帮他下个台阶而已。阿德莱拉上学前就失去了父母，那时勃朗特也只是一个小男生，他们有时也需要韦斯莱家的帮助。韦斯莱家和迪戈里家在同一片区域，他们家有时候也会对兄妹俩伸出援手。所以阿德莱拉答应塞德里克的邀请算是答谢。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之后的第三场比赛中塞德里克会成为神秘人——过了那么久她也不敢喊出他的名字，她还觉得现在是在那个恐怖的一提他名字就会被逮捕的1998年——复活后牺牲的第一人。

　　没有人会觉得这和阿德莱拉有什么关系，除了她自己。

　　她觉得是自己的错，克死了父母、克死了朋友。

　　后来她没有再参加圣诞舞会了。即使她出落得很漂亮、即使邀请她的人络绎不绝。

　　再后来是表亲比尔·韦斯莱的婚礼。她是作为弗雷德的舞伴去的。

　　说是舞伴，倒不如说他们只跳了一支舞——因为弗雷德终于在舞会上正式勾搭上了安吉丽娜。

　　但这一支舞让阿德莱拉自责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年。

　　在她遇见摄魂怪前、在她被卡罗这么得不成人样的前几分钟，她刚刚听见弗雷德的死讯。她又认为是自己克死了他。

　　中城高中的阿德莱拉清楚的知道彼得的心思，但她不敢赌。

　　纽约比英国还要危险。这里有美国队长、黑寡妇、蜘蛛侠，也同样有外星军团的存在。在英国时伏地魔已经猖獗了十多年了，但在美国，被入侵的十年似乎才刚刚开始。

　　阿德莱拉开始后悔，为什么她没有拉上MJ一起跑，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什么办法也想不出啊。

　　接下来的一星期就像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演的《猫鼠游戏》，不管帕克在干什么、想干什么，阿德莱拉都以不同的方式逃离他所在的地方。

　　不过好在这时的彼得·帕克也把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了研究追踪那些拿着外星武器的人身上了。

　　然而当他差点害死一整艘渡轮的人并再次见到斯塔克先生本人时，他发现他似乎失败了。

　　钢铁侠在天台上找到彼得时，他正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上回你闯祸时我就告诉你别再这么做了。你反而黑了一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装备，然后背着我去做唯一那件我告诉你不要做的事。”

　　彼得打断了他的说教：“大家都还好吧？”

　　“这也不是你的功劳。”斯塔克把话说到这了。

　　“不是我的功劳？”彼得眼眶里快被天台上的风擦拭干净的泪水闻听此言又汇聚了起来，他很委屈，“有人在销售那些危险武器，而我在试图告诉你！但你不听！要是你当时听了我的话这些就不会发生了！哪怕你要是有一点点关心，你就会亲自到这里来。”

　　听这话，钢铁战甲打开，托尼·斯塔克本人从中走了出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向彼得步步逼近。彼得慌张又心虚地往后倒退几步，但依然眼神坚定地盯着斯塔克。

　　斯塔克面无表情的说：“我当然听了，孩子，不然你以为FBI是谁叫来的。”听不出他的语气。

　　但下一句他的情绪就稍微激动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是唯一一个信任你的人？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才会招收一个14岁的小孩……”

　　“15岁。”

　　“你这时闭嘴就好了，明白吗？”斯塔克用手指着他，情绪愈加激动，“大人在说话，小孩别插嘴，要是今晚有人死掉了怎么办？一切都不同了，不是吗？因为那会是你的错。而要是你死了，我会觉得那是我的错。”彼得听出来了，斯塔克先生对自己失望极了。在斯塔克说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背上这种良心债时，彼得默默地回了句，是的，先生。他也对自己失望极了。

　　他想说自己很抱歉，想用向老师认错的方式向斯塔克表明自己已经弄明白自己的错误了。可斯塔克不是他学校的任何一位老师，他不吃这套，道歉没用，这是他的原话。

　　彼得看着斯塔克情绪有所缓和，他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你一样。”

　　“但我想让你比我更好。”所以才在你的战衣里安装了这么多东西。

　　完了，彼得想，斯塔克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这行不通，我要收回你这身装备。”这句话如同雷神索尔用妙尔尼尔敲了他脑袋一样，不仅是当头一棒，还如晴空霹雳一般。

　　“多长时间？”他试图询问。

　　“永远。”

　　2.

　　彼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的。他只记得斯塔克先生最后的那句——“如果没了这身装备你什么也不是，那你就不配拥有它。”

　　梅几乎是看见彼得后惊呼了一声。他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穿着印着纽约之行幸存者的t恤衫以及毫不搭边的凯蒂猫的睡裤。她简直不敢想像他今天旷课后的经历。

　　失联一整天加上渡轮事件，梅姨终于在看见彼得平安后喘过气来。在她发现彼得每晚都溜出去、发现他离开了华盛顿的酒店后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彼得只是告诉她，自己失去了斯塔克工业的实习机会。告诉她自己失去了邀请阿德莱拉的机会。他告诉她，他以为自己很努力了，可是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梅没有再追究下去。她只是告诉他她以前也偷偷溜出家门，以及彼得需要洗个热水澡。

　　“你臭的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她说。

　　阿德莱拉是第一个发现蜘蛛侠一夜之间消失的人。她上网查了查当日有关蜘蛛侠的新闻。“渡轮事件”四个大字在显示屏上特别醒目。今天先是托尼把自己叫到新的fx却一直只不出现，然后是蜘蛛侠消失——极有可能是渡轮事件出现危险。

　　她漫无目的地在大厦游走，“碰巧”就走到了托尼的实验室门口。她看看四下无人，把手掌放置于生物锁屏幕上。星期五的声音响起：“名字？”

　　“阿德莱拉·扬。”

　　“识别失败。”

　　“该死的斯塔克！”阿德莱拉想了想，她可能是知道答案的，但要是让她说出口，她觉得太羞耻了。“芭芭拉。”鬼知道为什么他给她起了个芭比同名的外号。

　　实验室的门打开，里面一层一层亮起灯光。中心的桌面上放着蜘蛛侠的战衣。

　　阿德莱拉断定蜘蛛侠是出意外了。因为战衣上有不少的崭新的磨损。她不只那次在自己公寓见过蜘蛛侠。基本上每周蜘蛛侠都会在她的公寓边上吃三明治。刚好是今天，蜘蛛侠本该来的。现在却仅仅是一件战衣躺在她面前。

　　战衣刚刚制造出来的时候阿德莱拉远远地观望过。她的阳台上还有她专门拿马克笔做的标记。

　　“我不信你每次都能把蛛丝射到同一个地方。”第一次见面时她故意挑衅他。他回答到，“好啊，我们试试！”

　　阿德莱拉某次试图保存下蜘蛛侠的蛛丝，被蜘蛛侠本人逮了个正着。她高傲的仰起头，表示自己只是出于对科学研究而作出的行动。那次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种蛛丝是定时溶解的。

　　现在蜘蛛侠不见了，战衣回到了实验室里。她很难不直视自己脑海中的那个设想——他是不是死了。

　　“芭芭拉，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万恶的托尼·斯塔克从不知道哪套装甲——就像很多女生不认识汽车一样，阿德莱拉不认识他每套装甲的不同——后面走出来。

　　阿德莱拉不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蜘蛛侠死了，托尼不会这么镇静地喊她外号的。现在战衣被退回了，那他肯定或多或少是做了些什么的。

　　托尼也没有多提蜘蛛侠的事。就好像他们刚刚都不是在看着蜘蛛战衣。

　　“你有我不知道的小天赋是吗？”虽然托尼的尾音是上挑的，但阿德莱拉肯定他在用陈述语气。“谁告诉你的？”“小鸟*。而且我听说你很想像复仇者们一样……”

　　阿德莱拉神色突变，隐去眼中的神采，用一种质疑、警惕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托尼·斯塔克对不对。托尼根本不可能让我加入复仇者。”

　　“猜错了，我就是。”托尼丝毫不慌张，似乎他很确定自己说的就是实话，“我是不想让你来，但是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动……”

　　他接着说：“你的蜘蛛侠朋友告诉我，有人在非法贩卖大量的外星能量制作的武器。他还险些牺牲在这些可怕的武器下。”

　　“外星武器？就是当年杀死了我半个班的同学的外星武器？”阿德莱拉瞳孔放大。

　　“是的，虽然现在不是完完全全的外星武器，但被恐怖/分子广泛使用的话还是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托尼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阿德莱拉眯起眼睛，依旧是满脸的怀疑，说：“不对，那这不就相当于让我身陷危险之中？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能允许你和娜塔莎私下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托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以为是谁让黑寡妇亲自教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格斗术的，又是谁旁敲侧击地激发你的天赋和力量的。我无处不在。”

　　“你利用我？”阿德莱拉颤抖了一下。她后退两步，转身朝门外跑去。

　　“先生，请问需不需要我将大门锁上？”星期五的声音从耳机中传过来。

　　“不用。”托尼没有回头看阿德莱拉的背影。他似乎有些想念贾维斯了，只有贾维斯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托尼失去了他。

　　托尼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人。为了保护这个星球，他失去了贾维斯，失去了半个复仇者联盟……

　　蜘蛛侠还需要成长，其他人又因为内战原因无法露面，自己如果插手的话会引起社会恐慌。所以他选择的阿德莱拉，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且她也能算是个“复仇”的人。最重要的是，托尼坚信自己能够保护好她，就像自己保护其他复仇者们一样。

　　3.

　　阿德莱拉还是站在了实验台前。

　　在她跑出复仇者基地后的第三分钟，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托尼的心思。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方案，但他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生命。

　　所以她回来了。

　　她盯着桌子上一根很短小的粉红色的小棍棍一脸疑惑。

　　“抱歉，但……这个？你给蜘蛛侠做了一套带人工智能的战衣，然后就给我这个？”

　　托尼对她翻了个白眼，“这是芭比·罗伯茨同款体操特勤棒。”

　　“你是想让我给你唱一遍芭比之歌吗？Im a Barbie girl in a Barbie world……我是说，拜托，我又不会体操！”

　　“我怎么可能全部按照电影来做？发挥你的想象力！这个可比美国队长的盾牌高级，它有自动回航系统。以及它其中有能量导体，用来控制你的力量。”托尼得意地给阿德莱拉介绍，一遍递上特勤棒让她现场试验一下。

　　阿德莱拉刚刚握住特勤棒的时候，一股浅浅的暖流从指尖流入大脑。这种感觉类似于她第一次摸到自己的魔杖时的感受。但是微弱的多。阿德莱拉认为是因为里面缺少杖芯这种魔法材质。不过听托尼说的，用科学控制魔法，听起来还挺酷。

　　她摁下特勤棒一端的小按钮——上面似乎有生物锁识别系统——原本短小的特勤棒伸展出细长但有韧性的两端。这点倒是做得和电影里面一样。

　　阿德莱拉随便抓了一个钢铁侠的备选设计的头盔，念了一句变形咒语。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魔法因得到控制很轻易地汇聚在了一起。那个头盔很成功地变成了她想要的大狮子头饰品。她戴上。用托尼的话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金红色的狮子把她的头咬在嘴里。意外的是这个头套还很轻便，阿德莱拉觉得自己可以顶着它翻好几个跟头。但是她还是把它变了回来。玩归玩，这可不搭她的特勤棒。

　　她又把自己的耀眼的红发变成黑色，厚厚的刘海压在眼睛上，旁人根本看不见她的上半张脸。

　　托尼给她准备的衣服是和娜塔莎一样的紧身衣。但是阿德莱拉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从来不穿紧身衣。突然来了灵感，她把它变成了一件玫瑰红的西伯利亚驯龙者穿着的长袍。
　　托尼耸耸肩，“看来你已经接受这一切了，芭芭拉。”

　　阿德莱拉思索了一下，露出今夜第一个微笑，“叫我格里芬，狮鹫的那个格里芬*。”

　　*little bird指告密者
　　*griffin格里芬-希腊神话中的狮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