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土记事-血之星》烛星

16、十五、尘缘之外的约定

　　白鲁尼带着三人走进了一个山洞，“要见到那位大人，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打倒这个洞窟里面的守护者，得到去往下一处的钥匙，而我会在门的一端等着各位。”
　　“果然我们还是被赋予了五小强勇者斗恶龙的白痴命运，难道这里的命运之神也是看动漫长大的么？”冯龙干笑说，“既然是比力气，还是我和头儿来吧，士杰你跟在后面。”
　　“或许，是那些写奇幻小说的作家也和我们有过相同的经历吧。”任林抽出佩剑，“走吧，就去做那些白痴勇者要做的事情去吧。”

　　山洞里有发光苔藓，所以一路并不昏暗。
　　“果然是用来测试的洞穴，连照明都准备好了，妖精们真的很环保。”看着发光苔藓，任林说，“不知道我们要对付的boss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是勇者，要斗的——自然是恶龙吧？”冯龙回答。
　　“但是在遥土的传说中，龙都是神圣的动物，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恶龙吧？”艾士杰说。
　　“只是比喻，别那么认真么，小杰。”
　　“注意，我们到了，拐过去就会碰上boss了。”
　　“你怎么知道，头儿？”
　　“因为那墙上写着‘参加试炼的请左拐’。”
　　“…………………………………………”
　　“我越来越觉得，那些妖精在玩我们……”冯龙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很想海扁他们一顿！”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到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妖怪，三人都愣了。
　　幽暗的洞窟中，墙壁上的发光苔藓映照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巨大的身躯，长长的八只脚爪，绿色的眼睛反射着幽暗的荧光。
　　“看起来，好像是巨大的的节肢动物……”艾士杰在三人发愣了三十秒后首先发言。
　　“士杰，你说的这么学术还不如直接说这是个超级大号蜘蛛！”冯龙说，“……我们在荣幸成为五小强第二之后，再度中奖上演‘大话西游’么？”
　　“我也同意冯龙的说法——也许这个世界真的跟我们原来的世界有着某种联系，要么就是所有次元整人的手段都是差不多的模式……”任林抽出佩剑，“不过这次，可不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ABB就能多出来几十条命——士杰退后！”
　　“啊？”艾士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冯龙一把揪住后脖领子丢到洞口附近，而另外两个人，已经亮出武器去抵挡扑过来的怪物。
　　巨大的蜘蛛占据了洞穴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间，八只巨大的爪子有房梁一般粗大，坚硬如铁。但由于所处的空间不是很开阔，它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把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放在这么个小空间里面，是那位妖精考官的疏忽还是他放水呢？”任林低头躲过蜘蛛的攻击，如钢刀一般的前爪嵌入石壁，“冯龙，这个大家伙在这里活动不开，尽量利用地形限制它的行动！”
　　“了解！”冯龙说，用巨剑挡了一下蜘蛛的爪子，让它的攻击路线偏离自己，由惯性戳入石壁。大蜘蛛见攻击不成，用力想把脚爪从石壁中拔出来，引得洞壁一阵震动，小石块纷纷掉落。
　　“头儿，虽然这么躲奏效，但是如果让它把这个洞戳成蜂窝，埋了它也要我们陪葬可不合算！”冯龙喊，“不公平啊，为什么我们都换上了勇者的装备，却没有必杀技可以用！”
　　“因为你的经验值还没到可以放必杀技的level，”任林回答，“还是先用普通攻击解决眼前的麻烦吧！”他躲开蜘蛛的脚爪，用剑猛刺蜘蛛关节的连接——剑锋锐划破隐藏在刚硬之下柔软的筋膜，喷射出黄绿色的□□。
　　“恶——好恶心！为什么所有的虫子怪兽都要是绿色的□□……”冯龙做了个鬼脸，同时把艾士杰扯过去，“小杰你不要看我的英姿看到发呆，小心！”
　　“谢谢。”艾士杰无话可说，他从来都没什么战斗力，一直都成为同伴的累赘。
　　“冯龙，尽量引它到死角，破坏它关节，”任林躲闪着受伤的蜘蛛发狂没章法的进攻，“只要破坏它一侧的腿让它失去平衡就好！”
　　“了解！一起上！”冯龙把艾士杰又扔入角落，双手握紧巨剑，“大家伙，就让你尝尝‘冯龙斩’的厉害！”

　　终于，在尘土飞扬的缠斗过后，大蜘蛛一侧的四条腿的关节完全被破坏，失去平衡的它轰然向一侧翻倒，剩下的脚爪也只能无力的在空中挥舞。
　　“终于解决了，”任林收剑回鞘，用袖子擦拭头上的汗水，“还真是大运动量的活动。我想，应该可以了吧？”
　　“头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雪云那狐狸不冷不热说话了？”冯龙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对任林说，“果然是近狐狸者变狐狸么？”
　　“有么？倒是冯龙你什么时候变得敏感了？按照雪云的话说，你的神经回路坚韧得可以和大象媲美才对。”
　　“你想打架么，头儿？”
　　“不想，刚和巨型蜘蛛打完，我不想再加赛一场熊战。”
　　“KAO！还说你和那狐狸不是一路的！”
　　不理冯龙还很有精神的叫嚣，任林转头看走过来的艾士杰：“小杰，没事吧？”
　　“我很好，没关系。”艾士杰笑着说。
　　“嗯，那就好，我们出去吧，那位妖精先生应该已经在外面悠闲地喝够茶了吧。”任林走在前面，大概是太过疲劳，他没有注意艾士杰笑容中的不自然。

　　从岩洞另外一侧走出，果然白鲁尼已经等在那里。
　　“妖精先生，我们已经完成了您要求的考验，还有什么要指教的么？”任林对白鲁尼说，手却按上了剑鞘——虽然表面还很冷静，毕竟还是处于正热血年纪的青年，被如此消遣心中早已不爽到了临界点。
　　“呵呵，无论是以初来乍到还是普通的冒险者水平来评价，各位已经合格了，”白鲁尼笑着说，就算知道面前的人们已经濒临爆发，他还是保持着妖精一贯的优雅，“那位大人已经传来消息，他打算和各位见面，请跟我来吧。”
　　“哼哼，我倒要看看这个连妖精都要称呼大人的家伙有几个鼻子眼睛，这么跩！”冯龙将巨剑背回背后，跟在白鲁尼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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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的另一处。
　　“呵呵，白鲁尼的测验已经结束了。”手持七弦琴的男子眼睛一亮，使得他左眼的竖瞳看起来充满诡异——不是猫族的瞳子，也不是蜥蜴族爬虫的眼睛，而是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种族，龙族的眼眸，“小噩梦，你的这些朋友很有趣。”
　　“他们感到被戏弄了。我想冯龙会非常愿意用他的巨剑加上他的蛮力把幻影之森的一切东西抽飞，”淩雪云看着由龙族后裔形成的空间水镜，“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您还是童心未泯，晨星殿下。”
　　“随着力量传承的记忆么？”晨星收起龙眸，笑着说，“按照人类的历法，我们的确是很久没见了，爱梅拉去世之后，我就没再刻意关心你的传承。”他叹了口气，“人类的世界变化太繁杂，自从加夫特去世，现在的我已经感到很累了……新生的小噩梦，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我给你的朋友们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力量，来交换我想要的东西。毕竟来自于异界的你们，从某些方面来讲，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是有些困难的。虽然你们有智慧，但在你们的世界，早已不存魔法与剑的纷争，不经锻炼的生命，很容易在今后和强手的战斗中夭折，你又无法保证时刻都能使用你的力量。”
　　“嗯？”淩雪云没想到晨星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您想要交换什么，晨星殿下？这力量虽然为很多人惧怕，但并不如你强大；人类的身体很虚弱，无法和尽头的住民相比，甚至不如妖精。”
　　“我想要的是，命运的瞳眸们都关注的未来。”晨星奏响七弦琴，“从你们来到这里，伴着血之星的降落，他们已经开始猜测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势，而且有些恐怕有所行动——毕竟，不是所有的眼睛都是秉承冷静旁观的态度，所以，我想要这个扑朔迷离的未来更加有戏剧性……”
　　“您的恶劣性格再过个几千年恐怕也没法改掉。”
　　“呵呵，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赌注么？”

　　“晨星大人，他们到了。”周围的树木抖动了一下，白鲁尼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
　　“辛苦你了，白鲁尼。”晨星说。
　　“你们没事吧？”看到三个人从空间扭曲中走出来，淩雪云站起身。
　　“打了一场古代版的星际争霸boss，还好。”任林说，“这就是那个‘大人’？倒是你没什么问题吧，雪云？”
　　“在你们辛苦锻炼的时候，我和晨星殿下谈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淩雪云说，“这位是晨星殿下，此世唯一的直系龙族后裔。”
　　“在下晨星，已逝世界的徘徊者，”晨星起身，“很荣幸见到各位，随血之星降落的希望们。”
　　“这么说，夕释说那个传说是真的？”艾士杰想起自己的随从说过的关于龙族与人类女子的爱情故事，“这个——”跨越物种的结合，怎么想起来都不符合科学道理……
　　“家父家母的故事，似乎已经成为小孩子睡觉前的经典故事。”晨星并不介意。
　　“嗯，还有人说，雪云长得像白龙王。”艾士杰打量着金发紫眼的男子，“看晨星先生，可以知道龙王和夫人必定都是美人没错！”
　　“呵呵，小噩梦，你没有跟我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哦，”晨星瞥向淩雪云，“也没说错，就美人这点，拿小噩梦来和家父相较，不算离题太远。”
　　“我不会对您的夸赞感到欣喜。”淩雪云说，“还是履行您答应的事情吧。”
　　“但是就这点，小噩梦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可爱——太无趣了，”晨星打了个哈欠，手一晃，七弦琴化成一根一人多高的法杖，上面镌刻满古老的魔法文字，“这根时之法杖送给你，小噩梦，它能大幅度增强你的施法效果。虽然你不用法杖也能施出足以让现在任何一位魔法师都望尘莫及的强大魔法，但你有需要它的时候；还有这个，”他解下身上的斗篷，“这原本是我很久以前晋级的法袍，用白银灵马的鬃混苍夜鹭羽毛织成，我又在上面加了一些小东西，呵呵，我想你比我需要它的保护。”
　　“是你让这个世界最顶级的银袍魔法师绝种的时候么？那真的是很古老了。”淩雪云没有拒绝。
　　“头儿，你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冯龙说，“虽然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却一点儿都没听懂，难道他们在说外星语？”
　　“差不多吧。”任林回答，他觉得那个叫晨星的似乎对淩雪云青眼有加，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哦，对了，还有这个，”晨星似乎终于发现周围还有别人似的，他的手中再度闪起光芒，在任林和冯龙面前各出现了一把剑，“这两把剑送给两位战士，不过现在它们只比普通的刀剑坚固一些而已，随着你们个人的提高，它们也会恢复本来的面貌，直到你们成为可以让它们承认的合格主人——”
　　“这下子，看起来比较符合奇幻小说的通常规律了。”冯龙握住面前拥有火红颜色和奇怪眼睛刻纹的巨剑，果然，随着他的接触，巨剑变成了和他用的那把剑差不多的样子，而同时，他背后的剑，应声而碎……
　　“这——”冯龙呆住了。
　　“这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吧。”任林说，他拿起面前青银色的宝剑。宝剑通体用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剑萼镶嵌着一枚硕大的弯月形白宝石，“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晨星先生。”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我只是要确保小噩梦的朋友们不至于在小噩梦之前没命哦，”晨星笑着说，“否则那可是连我都没法想象的恐怖状况，会让可爱的法琳娜小姐头疼跟抱怨的。”
　　“那我刚才给你传的话呢，晨星殿下？你打算怎么回应那些坚信着你族类的住民们？”淩雪云问，“那里现在是一触即发的战争状态，而且可能——已经是兵戎相见的一片血海了，真的不在意么？还有，你送了任林和冯龙东西，是不是还忘了别人？”
　　“我又不是战士，不需要什么武器。”艾士杰说，他有点儿不敢看晨星，总是觉得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有着锐利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那位小朋友自己都说不需要了，”晨星摸摸鼻子，“而且，他不需要我的赠礼也可以活得很好，毕竟运气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而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回答了。”
　　“哪里有？”
　　“我东西都送了还不算回答么？”晨星做了个鬼脸，“我说过我累了，不想再管这个森林之外的事情，但是既然是小噩梦你来拜托我总不能说不行吧？所以小噩梦就当我的代言人吧，我则拭目以待你能给这个无聊已久的世界带来新风。”
　　“血雨腥风——也无所谓么？”
　　“呵呵，随你高兴！”

　　“……这两个又开始说外星语言了。”冯龙在一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