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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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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筠面无表情的揪住秦随安的后衣领子,把他狠狠的摔在地上,又一脚踏在他的膝盖上用力一撵,骨头断开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来,同时也伴随着秦随安的惨叫声。
床上的三娘几乎衣不蔽体,莫芝兰摸起一边的被子盖在了三娘和房琪身上,这才敢睁开眼睛。
“怎么、怎么会这样。”
“去,快把门关上,不,去把院门也关上,谁都不能进来。”秦休筠望着脚下的秦随安,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那只脚上。
莫芝兰知道关系重大,急忙跑出了屋子。
秦随安躺在地上哀嚎:“公子饶命,饶命啊!”
可秦休筠并不问他前因后果,,也不曾放轻脚下的力度,只是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他。
“我用门闩拴住了院门,可是这……”
莫芝兰心里清楚,房琪没关系,但是出事的三娘和她就在一张床上,这些事情传出去,就连房琪也不用做人了。
秦休筠缓缓望向还冒着青烟的香炉:“把香灭了。”
“公子饶了我……我、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秦休筠的脚力松了下来,当秦随安刚喘一口时,更重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跨间。
用力的,狠狠地,拧着踩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吵醒了房琪。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觉得四肢沉的要命。
“阿琪!”莫芝兰连忙扶起自己妻子,喂了她一口茶水。
“我好像喝醉了酒……是不是误了时辰?”她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
“没事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房琪摇了摇头:“头有点晕,身子好沉重。”
秦休筠说:“把窗子打开,多喝些茶水就好一些。”
房琪这才发觉还有别人在。
莫芝兰忙着又是开窗透风,又是到了满满一杯茶水给房琪,她喝完两大杯,这才感觉清醒了。
她看清了站在床前,踩着男人的秦休筠,大惊失色。
“别怕,他是秦小相公,秦家的公子。”
秦休筠是面无表情,可他脚下力道不松,秦随安几次昏厥,又被疼痛拽回现实。
“有劳莫家娘子帮三娘穿衣服。”
房琪回过神,这才看见身边盖着被子的三娘,她肩头还露着,肚兜带子散落在纤细的脖子一边。
“三娘!”她推了推三娘,可三娘没有回应。
三娘的衣服只是散着压在身下,房琪放下帷帐,隔开了秦休筠和莫芝兰,然后才揭开被子,看到了三娘身上的青红斑点,她慌张的看向三娘的身下,还好,亵裤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
“三娘,三娘你醒醒。”房琪一边颤抖着帮她穿衣服,一边轻声叫着三娘。
那带着恐惧的颤抖声音传进秦休筠的耳朵,让他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像是恶鬼的一样,他咬紧了牙齿,腮帮子鼓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也显露出来。
他松开了脚,揪着秦随安的发髻,把人拖到了门外,用力摔在石阶上,秦随安昏死过去。
“相公,我怎么叫,三娘就是不醒。”即便房琪帮三娘穿好了衣服,三娘也只是呼吸缓慢的睡着。
秦休筠回到房里,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几步上前,撩起幔帐,看到了三娘依旧沉睡着的侧颜,不禁摸了摸她的脖子,又探了探她的脉搏。
“没事,她大概不胜酒力,又闻了迷香,过一晚上就会醒了。”
秦休筠也舒了口气。
房琪在莫芝兰身边依偎着,小心翼翼的为三娘辩解:“她没有、没有被……请秦小相公不要、告诉……”
秦休筠一边用被子包裹三娘,一边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横抱起裹在被子里的三娘走出房门,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对莫芝兰说:“你们一起来吧,你家小娘子得换个地方梳妆。”
“可是这个人……”莫芝兰望着昏死在门边的秦随安,不安的揽着房琪绕开。
“不必管他。”
秦休筠的院子在外院,还好现在热闹都在内院中,秦休筠又带着他们走了河沿的小路,从下人们的房间院子里穿过,没有惊动一个人的回了自己院子。
张岩和几个随侍正在院子里吃酒,见到秦休筠的脸色就知道不对,顿时噤声跟过来。
“莫家娘子头发散了,去叫我娘的梳头妈妈来伺候。”
秦休筠脚上不停,在张岩几人靠近时说话:“还有,你亲自去内院里,悄悄的把人带回来。”
张岩瞥见被子里包的是三娘,顿时愣了一下,立刻转身出去。
其余几人也动作起来,有人请了莫芝兰夫妻去了厢房里安坐,有人去内院送信。
秦休筠独自抱着三娘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自己床榻上。
三娘在沉睡中也感受到了这股折腾,不满的嘤咛一声,翻了翻身,又睡熟了。
她的衣服穿得着急,动作稍大一些就露出了后颈,那块红色的斑点刺激了秦休筠。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颗红斑上,轻轻擦拭着,却不见消散,手上不由的加重了力道,搓的附近一整块皮肤都泛红起来。
指尖发烫,他猛地收回手指,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那块红斑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里。
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三娘身上的脂粉香和酒香,混合在他床铺的味道里,令人心旷神怡。
他吻住了那颗红斑,宛若久旱逢甘露一般轻轻的吮起来,久久不肯离开。
直到秦夫人的脚步在门边响起,他才如梦初醒,急忙直起身子。
眼睛却始终望向三娘的后颈。
“怎么回事?”秦夫人焦急地看向床上的三娘。
“儿子也是偶然撞见的,就在内院客房里。”
秦夫人刹那间眼神凌厉,望向秦休筠:“谁?”
秦休筠摇了摇头。
“莫家娘子也在,还好无事。”
“哼,没想到家里现在这么不安生。”
秦休筠不说,秦夫人也想到了某处,冷笑一声:“这事交给你办,只能悄悄的,千万不要惊动你哥哥那里。”
“可是,这件事查到最后,万一……”
“只要不惊动你新进门的嫂子就行。”
其实到底是谁做的,母子两个心里清楚,只是秦休筠还要秦夫人一句准话,不然查到最后,又要不了了之。
若只是防着新进门的嫂子一人,倒是不难。
这时,张岩扛着不省人事的秦随安回来,丢在了院子里。
秦夫人出门,看见地上的是秦随安,不免大吃一惊:“怎么是他?”
秦休筠带着寒意:“儿子也惊讶,秦管家老实能干,就算他儿子做的不如老子,父亲也一样给了买办的肥缺,可是……”
这时候,秦管家也已经被悄悄叫进院子。
他忙的一头是汗,抬脚跨过门槛时,还跟身后的小管事交代事情,此刻一抬头,却看到自己儿子破布似的被人丢在院子里。
“随安!随安!”他脚下一个踉跄,扑在秦随安身边。
再抬头,才看到站在阶上的秦夫人和秦休筠。
“夫人,公子,这、这究竟是……”
秦夫人皱着眉头叹气:“你儿子惹了大祸。”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喜事还没结束,到府里的夫人们还要她作陪,她出了院子,微微定了定神,转瞬表情就平和了下来。
只是她走出两步来,又转头跟身边的小丫鬟低语:“去,悄悄的带韦小夫人和莫二太太来。”
小丫鬟应声跑出去,直到跑远了,秦夫人才重新走着半醉的步子,回到了席上。
秦休筠绕在秦管家身边,慢慢的问:“秦管家跟着祖父和父亲也有很多年头了吧?”
“公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我记得秦管家除了几个女儿以外,好像还有一个老来子……”秦休筠并不理他。
秦管家只好应着:“是的,前年我娘子产下一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秦休筠脚下停住,正站在秦随安身边:“他被人蛊惑,胆敢伤了来府的贵客,恐怕府里不能护着他了。”
秦管家看着儿子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如何伤了贵客,可抬头看向秦休筠,那样冷冰冰的模样,并不是玩笑的意思。
只是他不打算说出前因后果。
“你儿子暂时得待在我这里,等事情查清……”秦休筠顿了顿:“他也不能再在府里伺候了。”
“是……”秦管家无奈的望着儿子,应了一声。
三娘第一次觉得睡觉也很累。
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禁锢着,始终一个姿势硬是睡了一夜,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连翻身都觉得身体硬挺。
然而等她真的清醒后,才发现事情好像真的不太对。
磨白的铜绿色帷帐,竹子的小小架子床,床对面不远处只有一张书桌。
周围一片寂静。
地上只有一双男人的旧履,三娘把脚伸进去,趿拉着走到门边,看到了这个小小院子,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一张石桌,一个石缸。
“三娘,你醒了?”姚芎手里端着一杯药,远远的看到三娘,便快步过来。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她把药塞进三娘手里,不由分说看着她喝光了,才微微舒了口气。
三娘十分疑惑:“大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姚芎牵着她回到屋子里,在床边坐下:“是秦家出了一些事情,你姐夫要去帮忙,所以我们就在这留宿一夜。”
门外张岩路过,行事匆匆。
东升的太阳意味着三娘因为醉酒而错过了秦家的婚宴,可她确实不相信自己会因为一杯酒而昏睡不醒。
整个秦家都透露着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