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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是偶然?还是必然? ...

  •   自从那晚白衣离开,一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才再次出现,带着依旧不轻的伤,只是这一次柳轻爱点的不再是檀香,而是香味更为浅淡的莲香,这是柳继生特地托人从江南给柳轻爱带回来的,她本不用香,但柳继生送香来时说了一句‘我的小妹,就似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受之有愧,却因此开始习惯这似有如无的莲香,也许她也欣喜第一次有人这般称赞她。

      这一次的见面,白衣说的比上一次还少,一种默契在无形中慢慢养成,他给她药瓶,她为他上药,他似乎也并不排斥在她面前流露软弱。只是这一次除了带着他的伤,他也带来了一纸地契,柳轻爱鲜少出门,可她知道,纸上所写的地方,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耀日街,只是如果她猜得不错,根据名字那似乎是一家赌坊。还有就是他给了她一小块由上等黑曜石打造的令牌,在烛火下折射出清冷光泽,上面简单的纹路也开始显现出来,影阁?这就是他存在的地方吗?在所谓可以红尘逍遥,快意恩仇的江湖中吗?虽然揣测,但她始终没有开口问,他说那是找到他的信物,那么就足够了,握着那个被做成挂饰的令牌,微微一笑,然后将它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细细收好,而他这才再次离开。

      送走白衣,柳轻爱绝对不会想到不过半个时辰她居然又接收了一个满身带血的男人,她的蓉苑是什么琅嬛福地吗?专门吸引受伤的人前来躲祸或是疗伤,不然又怎么会半个月内两个人都是这般来到了这里。不过这个刚出现在她房里就昏倒的男子,比白衣要华贵多了,深紫的锦缎她认得,那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云坊的云景缎,二哥曾送过几件从那出的外衣给她,看起来这个眉宇间隐现浩然正气的俊秀男子非富即贵,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如何将这个比她重了一倍的人从地上搬到床上,在试了几次未果后,柳轻爱决定放弃继续的念头,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子垫在了那人身下,接着在摸索了半天后从他身上找出一个瓷瓶,那气味和白衣给的很是相似,这些人似乎总是自备伤药,然而她并没有像给白衣上药那样,只是在那人的伤口上浅浅敷了一层,然后就着他所在位置,坐到了桌边,表情平和的等待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的人睁开眼睛。

      尉迟行醒过来的时候,柳轻爱已经倚在桌边,单手撑着头迷蒙睡去了。那时天还未亮,只有隐约一丝还被云层挡住的淡光透过窗纸印进地上。

      他忍住疼痛,缓慢起身,然后警惕的环顾四周,典雅的雕花大床,素雅的银白红粉罗帐,这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昨晚刚在御花园交替完守夜的任务,打算回自己的府邸,突然间数十条黑影从一暗巷中窜出,在他身后趁他不备偷袭了他,防守无力的情况下,他躲进了一间看起来很冷清的宅子里,难道这就是他昨日躲进的房间?可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呢!是那个倚在桌边睡着的女子救的他吗?但是这么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见到浑身是伤的他难道都不害怕吗?居然还收留了他,甚至给他上了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是那些人所设的另一个局?

      尉迟行轻微的声响还是惊醒了本就浅眠的柳轻爱,看到他已然能够自己坐起来,想来也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了吧?”

      “昨夜是你救了我?”还是不太相信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子会救他,尉迟行机警的开口问。

      “没有,你昏倒在了我的房里,充其量我只是收留了你。”她没有为他隐瞒踪迹,也没有救他于危难,替他上药不过举手之劳,说救他实在有些夸大。

      她的话着实让尉迟行愣了好一会,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言行奇特的女子,原本的戒备也慢慢松懈下来。

      “在下尉迟行,无论如何也多谢小姐救,呃,不,收留之恩。还未请教小姐芳名,他日若是有需要我尉迟行的地方,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柳轻爱。”会不会要他帮忙,她不知道,比起他查出她的身份,她更偏爱自己说出口。

      “柳?”这应该是南城,多是大臣贵族府宅,那么这个柳是不是代表着就是那个柳家,听到她的姓,尉迟行暗地思忖。

      “家父正是柳天成。”

      果然是这个柳家!可没听说过柳家有这么一个小姐,嫁给其修的柳雅儿和嫁给吴子莘的柳悠弱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倾国倾城的柳芊芊虽然无缘见到,上次柳府的及笄宴他因为不在京城而错过,但她早已艳名远播,可从未听人说过柳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小姐,难道是什么原因让柳天成这样权利欲极重的人雪藏这位看起来淡雅清秀,应该是四小姐的小女儿到至今?

      从尉迟行一脸疑惑的表情,柳轻爱多少可以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没有任何兴趣和他这样一位禁卫军统领诉说母亲的血泪史和她的失宠史,更不想弄的全府皆知她收留了一个年轻有为又还未娶亲的帝王身边的红人,她知道他也不想,所以她只是出声提醒他:“尉迟大人,我的丫鬟就快来了。”

      不过很明显他没有抓住她话语中的重点,因为他说的是:“你知道我?”

      “知道,大哥常常说起大人,也很是钦佩。”比大哥虚长两岁却已是正二品官阶,这般作为之人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继生吗?”这小子,平日里和他关系不错,他还有个这样的妹妹,居然只字未提。

      “是,大人。”看来她也只有等双喜敲她的门,看他随机应变了。

      “小姐,你醒了吗?”人未到声先到,果然是双喜的作风。

      听到不远处清亮的嗓音,尉迟行才想起她刚才说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心中暗叫一声一好,环顾一周看到床边靠外院的窗户,指了指那里,见柳轻爱点头,他便飞身跳了出去,临走也扔了一块牌子给她,然,他给的是一块羊脂白玉的腰佩,收入袖中,关上窗户,将沾染血迹的锦被塞入床底最深处,柳轻爱才褪下外衣,抄过桌边的书放在床头,上床窝进被子后才开口:“恩,我醒了,双喜,你进来吧!”

      “小姐今日醒的比平日晚一些呢!”端着水盆的双喜将它置在架子上,拧干一条帕子递给她后才说。

      “恩,昨日看书晚了些。”

      “那小姐要不要再休息会,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

      “也好,我再睡一会。”

      “那到午时,奴婢再来叫小姐?”

      “恩。”

      看着双喜为她带上房门离开,柳轻爱从床上起身,她并不很累,遣走双喜不过是为了处理掉沾染血迹的锦被,要让一件东西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这个年代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烧了,取过许久不用的火盆,扯下带血的被套,柳轻爱毫不心疼的就将带着盛放牡丹刺绣的缎面被套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将其中的被絮随意的丢在地上,置之不理,等着双喜再回来时告诉她,她找衣服时不小心扯出来的,让她处理掉,她这个做小姐的总有任性一回的权利吧!只是免不了她的丫鬟又是一阵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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