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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1:新婚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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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双星,石烂海枯同心结;人间伴侣,天高地阔比翼飞。景明焕彩耀闺房,吉日佳辰合卺仓;宝眷情欢鱼得水,月圆花好配天长。佳礼初成,缔结良缘;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今日便是大婚了。红锦的地毯早已铺好,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之上都挂满了红绸裁剪的花,站在两侧的侍女皆手握红烛。
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听着一旁侍女念着袁慎提前一个月亲自写下的婚词,正梳妆的沈静昀笑了出来。
她今日穿的好生明艳动人,如同一只高贵艳丽的凤凰。
流光溢彩的火红嫁衣,上面用金线绣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胸前的那颗红宝石是越皇后特意吩咐加上的,阳光一照,更加耀眼夺目。
昨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沈静昀都要睡下之时,袁慎翻了她沈家的墙,找到了沈静昀。不为别的,就是要亲自为她设计大婚的发髻,好让沈静昀在今天梳上。这不,沈静昀今日便梳着昨晚袁慎为她设计的发式,戴着袁慎选的耳饰,头钗也是袁慎和她都喜欢的,坐在铜镜前,由侍女帮着打扮。
今天的沈静昀,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女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出门了。姑爷马上就要到了。”栖荷手捧着团扇,双眼含笑地看着面前美丽动人的沈静昀。
沈静昀莞尔,将团扇举在自己面前,起身,缓缓走出自己的闺房。
沈府大厅里,沈父坐在主位上,旁边还放着顾朝辉的排位。沈序淮牵着梅子曼和两个孩儿,同文子端站在一旁。
袁慎身穿一袭大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衬的他贵气天成。不过在他看见沈静昀出来后,则是被沈静昀美到了。一时间只顾着愣在了原地,眼神呆呆地盯着她看,欣赏她家新妇的盛世容颜。
而沈静昀透过团扇,看见袁慎后,也有些被他那张风流倜傥的脸给迷住了。
两个人就这般呆呆地看着彼此,竟忘了坐在主位上偷偷擦眼泪的老父亲和看热闹的众宾客。
栖荷见状,便知道这二人在互相犯花痴,赶紧偷偷拍了拍沈静昀,再轻咳一声,提醒袁慎。这才让这两个人回过神来。
袁慎上前,把沈静昀从栖荷手里接过来。两个人站在沈父面前,一同鞠躬、行礼。在沈父泣不成声的教诲以及两位兄长极具威胁性的的警告下,袁慎才算真正的把沈静昀接走,回到了他们的新宅。
到了袁府,袁父和袁母早就在等着袁慎把沈静昀接回来了。霍不疑和程少商提前到袁府这边帮忙招呼着一同来参加宴席的黑甲卫和长林卫将士;文帝和越皇后也在赶来参加婚宴的路上;曲泠君和二公主今日也带着自家孩儿们前来祝福;白照川坐在宾客席上,一边饮酒,一边探头盼着袁慎他们来。
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今日真是好不热闹。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静昀和袁慎一同拜了天地、高堂。夫妻对拜时,袁慎看着沈静昀,终是没忍住,落下了一滴眼泪。
那是心疼、庆幸,又充满了幸福的热泪。
想着这些年他与沈静昀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都不敢想,如今这般明媚夺目的沈静昀就站在自己面前,成为了自己的新妇,未来相伴一生的爱侣。袁慎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与期待感。不知不觉间,他的腰已经弯的要比沈静昀还低了。
虽然说沈静昀是人高位重,可是自古以来拜天地时都是女子要比男子弯腰弯的低。袁慎这一举动,把沈静昀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赶忙伸出手把袁慎扶起来,用团扇遮着脸,又着急又害羞地提醒道:
“可以了善见,太低了。”
在场的宾客们都笑了,谁人不知袁侍郎一向稳重,从来端正持重,不失礼数啊。如今却在自己的婚宴上慌张至此。这下大家是都看得出来袁慎对沈静昀有多在乎了。哄堂大笑之余却不失为是一种羡慕。所有女娘羡慕沈静昀嫁给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儿郎;所有儿郎羡慕袁慎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娘。
才子佳人的爱情佳话,就此就于都城中传开来。
因这夫妻俩之前并没有办订婚宴,再加上之前沈静昀也不曾多与这些个世家打过交道,所以今日文帝和越皇后特许,让沈静昀同袁慎一道出来招呼客人,不必回洞房老老实实地待着。
为了兼顾宾客,夫妻二人不得不分开招待。沈静昀招待女眷,袁慎招待男宾。
女眷这边好说,都是些女娘,沈静昀说几句客套话,微微热络些就好打发了,可是男宾那边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以白照川为首,长林卫将士们为辅,准备轮番给袁慎灌酒。
当然了,闹也不是没有分寸,他们故意等到晚上,众宾客和文帝这些贵人们都散了之后,才开始对袁慎下手。
“袁善见,今日你看我不喝倒你。”
白照川举着酒坛,勾搭着冯淅的肩膀,开始疯狂给袁慎倒酒。
一旁的文子端和霍不疑懒得理他们,二人看热闹之余还默契地碰了下酒杯,自顾自喝他们的。沈序淮也只是默默吃席,但也竖起耳朵,两眼放光的凑热闹。
“袁侍郎,我真佩服你,居然有胆量娶我们将军。”冯淅显然是喝多了,说话都变得开始张狂起来。
“哦?此话何意啊?”袁慎浅浅地喝了一口酒。
“她可是沈静昀啊,那是什么人,不仅上阵杀敌,跟个阎王一样,私下里也并非善男信女啊。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人能降得住将军呢。袁侍郎当不是一般人。在下佩服。”
“没错,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阿父要我去和沈将军提亲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着如何保命,你们敢信吗?”
听着冯淅和白照川吐槽沈静昀,袁慎也只是笑了笑。
而这时,打点好女眷的沈静昀正朝着他们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程少商和万萋萋等一众女娘。
“华安哪有那么可怕,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娘。”
“普通女娘?”冯淅一听都要跳起来了,“她算哪门子的普通女娘啊?我就没见过哪家女娘从军打仗,还能统帅三军。你们是不知道她平日里罚我们有多狠。”
白照川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鼓动长林卫将士吐槽:“那今日是你们将军大喜之日,你就尽情地放肆一回,我们给你做主,就好好说说这个沈静昀平日里怎么罚你们的。”
“好!”
袁慎抬头,看见了在身后偷听的沈静昀,再看了看一旁正看热闹又漫不经心的霍不疑他们,一时间坏念头涌上心头。他和白照川对视一眼,然后挨个给长林卫的将士们把酒倒上,微微扯了扯嘴角。
“诸位将士放心,我已是华安夫君,之前能进军营,又全靠各位同僚仗义相助,不予通报便让我进去,凑到你们将军身边,此恩此情啊,在下不敢忘。日后定然会多多帮你们说好话,让华安对你们温柔一些。”
“就是啊,正所谓嫁夫从夫,纵然你们将军再怎么地位尊贵,那成婚后不也得听袁善见的?你们尽管说便是。喏,今日太子殿下、霍将军,还有你们沈将军的夫君兄长都在,你们就尽管说,让他们给你们这些可怜的将士们做主。”
看着这俩人一搭一和,沈静昀真是又气又想笑。
这不明摆着就是要坑人吗?
而不知情的长林卫将士也都凑了过来,开始了疯狂吐槽。
“袁侍郎,你是不知道,上次就因为我没射中靶心,我被将军罚练了一个月的骑射,手上的茧子都磨破了。”
“对对,还有上次我们和黑甲卫举办演武赛,我就输了黑甲卫一分,沈将军就让我天天辰时前起来绕着军营跑圈。”
冯淅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她罚我们的手段多了去了。袁侍郎,你可真得好好劝劝我们将军,让她对我们稍微温柔点吧,这都成婚了,就别再跟个修罗恶鬼一样了。”
瞧着沈静昀一直在后面站着,沈序淮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冯淅,看着眼前这些单纯又倒霉的将士们,便想着救一下他们吧。
“冯将军,你这般说华安,就不怕被她知道了后,再罚你一通啊。”
“不怕啊,沈将军在女眷那边呢,怎么可能知道。”冯淅看向袁慎,继续道,“袁侍郎,我在沈将军手底下做事这么久了,其实早就猜到你和沈将军将来一定会在一起。自从我在樊县看见你带兵来支援我们的那一刻起,我就更加笃定了,你俩这辈子跑不了了。这可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啊。”
沈静昀越听越想打人,她实在是没想到他手底下的将是居然如此蠢笨,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看来以后还得多加强一下将士们察言观色,知人识人的能力了。
迈着有力的步伐,沈静昀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冯淅后面,直接一脚踢在冯淅的凳子上,略微板了板脸道:“那你能否猜到,自己一会儿会不会挨罚?”
听到沈静昀的声音,所有长林卫将士吓得赶紧站起来,有的甚至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满嘴油汪汪地就站直,大气不敢出。
见状,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白照川趴在桌子上开怀大笑;沈序淮也没眼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把头扭了过去;文子端和霍不疑依旧默契碰杯,然后招呼程少商到霍不疑身边去;袁慎则是眼巴巴凑到沈静昀身边,立刻倒戈。
沈静昀绕着这些长林卫将士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看的冯淅都醒酒了,红着脸,强装镇定。
她走到冯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低声问道:“你很有经验?”
冯淅赶紧摇头:“不敢不敢,没有将军有经验。”
这话说完后,大家都笑了,沈静昀朝着冯淅踢了一脚:“再说。”
冯淅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懒得在跟他一般计较,沈静昀斜了一眼冯淅后就开始在这些说闲话的将士们面前踱步视察。虽说沈静昀比这些将士们矮了一个头,但是往那一杵,再来回踱步,板着脸,双手背后的模样,就算是穿着喜袍也难掩威严。
“将军,这都是我们酒后胡言,您别往心里去。”
“就是就是,将军,您今日大喜,就别搞那些血腥的军法了吧。”
“将军,您看今日您穿的多漂亮啊,要不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冯淅拉着几个小将士开始说情。嬉皮笑脸的,极力哄着沈静昀,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但是却把眼神飘向了站在沈静昀身边的袁慎。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好为他们做主的吗?
注意到冯淅的眼神,沈静昀也斜着眼瞪了一眼袁慎。眼神传递的意思就是:你敢说话不成?
袁慎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搭在沈静昀肩膀上,一边给她捏肩,一边殷勤道:
“夫人消消气,要打要罚,你慢慢来就是。”
在场所有人都无奈地低下了头。
果真,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算是让袁慎玩明白了。
沈静昀窃笑,微微挑眉,然后拎起一个酒坛子,塞到冯淅手里,用头撇了撇门口的方向:“把酒搬走,滚回去巡逻。”
这便是沈静昀故意放他们一马,冯淅赶紧抱着酒坛子,领着将士们跑了。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模样,白照川啧啧嘴:“看看看看,几个儿郎被个小女娘吓成这般模样,属实丢人啊。”
“你不丢人?那你初次见我时为何要想着如何保命?”
沈静昀一句话就把白照川噎了回去。
沈序淮也起身,幸灾乐祸地看着袁慎,笑了笑:“哎哟,看见没,就华安这张嘴,怕是你都说不过啊。”
袁慎从身后环着沈静昀的腰肢,微微侧头看着沈静昀道:“是啊,纵使我有千张万张嘴,见到吾妇也是说不出话的。”
看着这袁慎这副粘着新妇,毫不值钱的样子,所有人都没眼看,摆摆手,站起来就要走了。
“行了行了,你俩可就别再这腻歪了,赶紧回去洞房吧。”
“唉呀,真是不看入眼呢。”
最终,袁慎和沈静昀把朋友们都送走了之后,就回到了婚房里。
回到房间里,沈静昀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田产地契,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开始挨个看。
袁慎早已把一身琐碎的婚服褪去,换上一件白色的衣衫,手里端着两杯酒走过来。
“夫人啊,这些东西明日再看吧。”
“我明日要起早给君姑君舅请安,事后便要立刻去军营,怕是没时间。这也不多,我马上就能看完。”
见沈静昀不听劝,袁慎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坐在沈静昀面前,把这些东西强行从她手里夺过来放在一旁,拉着沈静昀到铜镜前坐好,开始卸下她头上身上那些朱钗饰品。
“看你看你,这说到底看的也是袁家的田产,早看完你也早省心不是。”沈静昀瞧着也是这一副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就干什么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告诉你啊。今晚可该是你我洞房花烛夜,数这些东西做什么。反正我也是赋闲于家,明日我来看就好。”
“为官一事你不必着急,子端已经和我说了,你只需在家中再待上几个月,让陛下罚过之后,就让你重回廷尉府。毕竟之前你因为殴打白照川的事,就已经被罚流放我军营中,就算带兵出征,也算是合情合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袁慎现在没心思听这些,敷衍着应付了几句后,就已经把沈静昀头上的钗环全部卸下,将她的头发送散开来,然后拿起酒杯,递到沈静昀面前:
“新婚之夜,交杯酒还是得喝的。”
沈静昀知道袁慎不想再听了,于是便笑了笑,接过酒杯,看着袁慎,两人胳膊交叉,共饮美酒。
等到放下酒杯,袁慎则是起身,站到沈静昀身后,着手开始为脱下身上的婚服。
沈静昀有些害羞,瞬间就站了起来,往后略微退了退。但是袁慎似乎猜到了沈静昀的这一系列动作,轻轻伸手,就把沈静昀后退的路拦住,胳膊一用力,就把她拉回到自己怀里。
“要跑啊?”
似是戏谑,又似挑逗一般。
“不是......”沈静昀的小心思被又似看穿,便心虚地把头扭过去,双手抵在袁慎的胸膛上,“我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
嘴上这般说着,但袁慎丝毫没有打算放开沈静昀的意思。
“你先松开我,这样……我怎么换?”
袁慎等不得了,拦腰横抱起沈静昀,盯着沈静昀看了一会,而后重重吻住她的唇。良久后,他缓缓开口,低声道:“不等了,早晚也要脱的。”
说罢,袁慎便把沈静昀抱到床上去了。
屋内红烛轻摇,光影交错。
沈静昀被袁慎罩在身下。
此时此刻的袁慎正垂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从上至下,从里至外,沈静昀感觉仿佛自己都已经被他看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袁慎天生长得就俊美,皮肤也不比她这个女娘黑,虽然红烛的光影并不是那般明亮,但却不知怎的,竟将袁慎衬托得如此耀眼,仿佛在发光一样。
沈静昀头一次觉得,郎婿俊美,竟是如此值得骄傲炫耀的一件事。
想到这,沈静昀竟没忍住,偷偷笑了出来。
见沈静昀笑了,袁慎有些楞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女娘竟然还笑得出来。
袁慎停下来,被沈静昀气乐了:“我的小将军啊,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沈静昀似是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伸手拖住袁慎的脸,“秀色可餐。”
“秀色可餐?”袁慎一字一句地着重重复一遍。然后双手在沈静昀身上来回游走,最终游走在沈静昀的衣襟前,熟练地,一件又一件地脱下,哦不,也可以说是扒下沈静昀的外衣,“那夫人就看着为夫,慢慢享受吧。”
刚开始脱第一件外衣的沈静昀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是在做什么。直到最后一件衣服即将被袁慎褪去之前,沈静昀终于是回神,伸手握住袁慎即将图谋不轨的手,侧过身去,眼神飘忽不定,说话也略有些结巴起来。
“诶,那个......我......我......”
像是等不及了一样,眼神没有心思听沈静昀支吾,身体又略微下压,更加贴近沈静昀,语气带着极为强烈的调情意味道:“怕了?”
沈静昀难得的点了点头。
袁慎轻笑:“这没办法,怕我也得继续。你若实在怕,我就先吹灭几支蜡烛。”
还不等沈静昀反驳,袁慎直接扳过沈静昀,吻了下去,硬生生噎回了沈静昀到嘴边的话。
现在的袁慎,早就失去理智了。他自己都感觉得到他有多急不可耐,脑子里就只想着把沈静昀吃干抹净。这样的自己,他很喜欢。
“善见,你等等,我还没......”
沈静昀虽然被袁慎亲的迷迷糊糊,但还是不忘再挣扎一会。可袁慎根本没给到这个机会。
最终还是沈静昀没能扭过袁慎,最后一件衣衫也已褪下,她整个人完完整整暴露在了袁慎面前。
之后发生了什么,沈静昀就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疼痛感袭来之前,袁慎在她耳边低声给了她一个许诺。
“我为磐石,你为蒲苇。至此以后,爱你、敬你、护你之心,我定永不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