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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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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冲了出去,赶到伊索公司门口却不让进。
喻言被气得七窍生烟,扶着墙额头冷汗直冒,嘴唇泛白,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跟保安借了张椅子坐着缓一下。
他趁着保安不注意,混在打卡高峰期的人群里,从消防通道一路跑到顶楼,又掐准秘书换水的时间拍开办公室的大门。
喻言一只手撑在门板上一只手上挂着羽绒服撑在膝盖上,额前的汗水顺着脸颊两侧滑落到下颌落在地板上。
林佑被这突如的声响闹的不耐烦的抬起头,一眼望到意外之人。
乌黑凌乱的碎发加上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有那剧烈起伏的胸腔,与他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林佑挑挑眉眸色一动,不过一瞬又恢复面无表情的冷漠脸,“你怎么上来的?”
他今天特意嘱咐过,喻言来了拦截通报。
他怕他来找他,又怕他不来。
但是当他避开所有人破不及防的站在他面前,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艹,这群中看不中用的,连个人都拦不住。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安防部打电话,数字键还没有按,就被一只温热中略带冰凉的手掌覆盖。
喻言看着林佑一脸恳切的摇头,“哥哥~不要……”
一句哥哥在林佑的脑袋里炸开了花,噼里啪啦的震天响,脑海里各种画面搭配上一声哥哥似乎又有别样的趣味。
林佑轻咳一声,微红着耳尖错开他的视线。
“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们……不熟!!!”林佑拍开他的手,把电话挂回去。
“现在熟一下也不晚,谢谢哥哥昨晚冲冠一怒为红颜。”
喻言挤进桌子与椅子的缝隙里,脚尖轻轻一踮坐在办公桌上,双腿还不老实的荡着。
完全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要是换成别人早被扔出大楼,也就他敢公然挑衅前男友,还和前男友聊暧昧。
这么多年林佑对他了解多少他不知道,他对林佑也算是半个知根知底。
正如喻言所预测的那样,林佑只是声音冷气场大看上去凶的有点吓人,实际上也都是做做样子,既没有动粗也没有独裁。
或许就是这样,他会有一种他一直还待在原地的感觉,哪怕他们吵闹,哪怕分手,只要他低头示好,他就会回头。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不想身边出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而已。”
什么喻大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自力更生送外卖没几天,受不了风吹雨打的日子,又转身投入外卖高管的怀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人言可畏,而阻断这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破产,让他们知道背后乱嚼舌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他不想悄无声息的做这些事情,他就是要大张旗鼓,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多嘴可以,只要你有能力承担后果。
即使分了手,他也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辱的对象。就像那个大堂经理,当晚就卷铺盖走人一样。
“是嘛,可我怎么觉得佑哥哥很期待我的到来呢。”喻言用鞋子蹭着他的裤腿来回摩擦,“不然怎么会特意叮嘱保安,连公司的大门都不让我进呢。”
林佑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回头就把这群没用的人换掉,拦个人都拦不住,还让他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作威作福的瞎又鸟巴乱撩。
“说完了吗?”林佑合上文件夹目光凌冽的不带任何温度,“说完你可以走了。”
喻言突然从桌子上跳下来,双手撑在转椅的两侧,单腿跪在椅子上,收敛了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办公室的氛围变得越发的压抑。
“林佑”这是喻言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他的名字,“我们和好好不好”
喻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佑,又黑又密的眼睑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晕,高亮挺拔的隔山让整张脸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便目的的终点是想成为你的男朋友。”
“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林佑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胸腔里是四处乱撞的怦怦声。
这算是表白吗?
这算是表白吧。
怎么办,有点小激动。
他强稳心神面无表情的说:“没想到喻大少也是性情中人,以身相许这种戏码就算了,不受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喻言撑在椅子上的手掌慢慢收拢成拳,用力一按发出咯咯响声,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很好!!!”
这狗男人压根儿就不相信他喜欢他,他喻言是那种给点甜头就能随便带走的人吗?
在他眼里好像是,绯闻太多。
艹他NND。
气的喻言大摇大摆的从公司出来,门口的保安一看到他眼睛都瞪直了,脑袋里跟滚弹幕似的飘着三个字“我完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被叫到安保部喝茶,安保部部长只让他好好反省,深刻检讨,并没有辞退他的意思。
离开时还特意委婉含蓄的表达下次见到喻大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听得保安一愣一愣的,前脚明确表明不让进,后脚又委婉提醒随他。
身居高位的人果真不是他这样拿着微薄薪水的人能随意揣测。
他摇摇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管他呢,说不定只是因为老板今天心情有点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到无以复加,喻言不仅跟他表白还想要和他合好,林佑一扫往日的颓废,就跟佛光普照大地一样普照着自己的公司。
喻言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是越想越气,第一次正式表白居然被拒了,他还是那个跟他夜夜笙歌缠断腰的人嘛。
哎,男人只要下了床都是一路货色。就你行,你能耐,你有骨气,你不受嗟来之食。
喻言搅拌咖啡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对着杯底使劲儿的戳了几下泄气。
桌上散满星星点点的咖啡渍,空气中飘散的气味中浸满苦涩,眼睛也有点泛酸,怎么突然有种很委屈的感觉。
喻言趴在桌上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空洞迷惘又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屈。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真的勇士就该软饭硬吃,硬饭泡着吃,吃不着的就想方设法的吃。
他去前台点了份提拉米苏在上面写着‘就受嗟来之食’让人送到林佑的办公室。
林佑收到小蛋糕先是一愣,看到上面的的字顿时气笑了,真的是欠欠的又有点可爱。
他用蛋糕叉在就受嗟来之食的食字再添上一颗爱心,再射了一支箭穿过两颗心。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通电话又把秘书叫进来。
“我桌上的绿菊呢?”
“上……上次被您砸坏了”
秘书感觉室内的温度瞬间从热情奔放的夏日转向枫叶飘飘的秋季还颇有向寒风凛冽的冬天进军,急忙解释。
“我当场就拿去花店找专业人士照顾,但是伤了根基,没抢救过来。”
林佑的脸色臭的比街边的臭豆腐还要再臭上几倍,吓得秘书汗毛直立,深怕自己被扫地出门。
“你……”
“不过我自作主张让他们做成干花标本婊在相框里,林总要是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拿。”
“去吧”林佑松了一口气。
秘书拖着瑟瑟发抖的腿像踩在棉花上,以最快的速度飘出去。
不出片刻林佑就看到秘书口中的干花标本,林佑拿着画框看了一眼,木质边框有机玻璃里面放着干花,颜色光泽保持的都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数量有些少,整幅画看上去略显空旷。
刚想开口问的时候,秘书又哆哆嗦嗦的拿出了另外一副画框,刚接手他就溜走了。
同款画框只不过上面的菊花都是枯褐色,就像是小时候我们采摘树叶夹在书本当中一样,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光泽。
花瓣上还有裂痕甚至断裂的痕迹,大抵是被什么东西压倒了。
林佑盯着它看了很久。
比起枯褐色的菊花他可能还是更喜欢粉嫩嫩的,颗粒饱满又有弹性。
第二天,林佑哼着小调右手手指套在细细的钢圈里转着钥匙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去上班了。
刚进门就看到前台漏出惊讶且惶恐的样子,林佑才意识到自己这上班的姿势未免有点过于蹦脱,像极了某人。
他嘴角微微上翘,在前台被雷劈中的神情中又恢复了刻板动作。
“佑哥哥早~”
林佑被这突来的一声佑哥哥吓得一量呛险些摔个狗屎吃。
他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眼睛都瞪直了,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喻言转转手里的钥匙,“光明正大的进。”
看着这格外熟悉的动作,林佑心虚的假咳一声。才想起来钥匙是之前做助理的时候他特意给的。要不是喻言现在拿出来,连他自己差点都忘记了。
“钥匙放这儿,人可以走了。”
林佑刚进办公室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动作机械熟练没得一点感情。
喻言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环于胸口,看着他开机,翻阅文件。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鼠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击着电脑桌面,速度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更甚时会因为用力过度发出异响。
而过往的亲昵画面像一张张照片悬挂在喻言的脑神经,随着点击声随机播放,一股浪热袭来,身上的温度不断攀升。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林佑一抬头就看到喻言突然一本正经的端坐着,膝盖成90°弯曲,双手按在膝盖上,视线落在自己的办公桌,耳尖却红的能掐出血来。
林佑顺着他的视线往鼠标上撇了一眼,嘴角一勾,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护手霜挤了一段放在手背。
右手覆盖在左手手背上轻轻涂抹,顺着手背上的青筋和静脉抚摸过一寸寸指节直抵指尖。
护手霜在温热的掌心中瞬间乳化成薄薄的水雾在光线的折射下布灵布灵的闪着,把骨节分明的手衬的越发的性感。
喻言咽咽口水从沙发上站起来,单手插兜痞气十足的走向林佑,伸手握住极具蛊惑性的手,在手掌中心位置轻轻一勾。
一阵酥麻感席卷林佑的四肢百骸,引发阵阵颤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喻言已经收回自己的手,只留下一把钥匙,安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
喻言把早餐放在桌上推到他眼前,“记得吃早饭,我的林大老板。”说完转身就走。
林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肆意潇洒,就好像刚才那似有若无的撩拨只是他大脑里出现的短暂的幻觉。
他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早餐,把它放在保温箱里等中午饿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