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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NO.87-NO.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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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两天后,严翎、彪哥和宋湘也陆续回来了。
严翎从朋友那里搞了好几个大烟花,还有两串一千响的鞭炮,说明天第一天开工前要在工作室大门口放掉。
龙灏天挖了挖耳朵说:“想吵死人吗?”
严翎义正言辞地强调:“这叫开门红,吉利!”龙灏天就没话可说了。
晚上,大家一起放烟花。
风很大,顾星海这两天又畏寒,就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又围了围巾,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暖暖的,只露出一双紫色琉璃般的眼睛,映着夜空中升腾起的绚烂花火。
龙灏天也在仰头看烟花。
严翎为了效果好,拉着彪哥和柯雨哲一下子将三个大烟花同时点燃,“砰砰砰——”声在耳边不断炸开,那金色的刚散落下来,银色的又接着绽开,然后红色的紧随其后。
龙灏天心念忽地一动,把目光从漫天的花火中收回,落到身边这几人脸上。他一个一个缓缓看过去,在每一张脸上都停留几秒。五彩的烟花一明一暗交替照亮他们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或浅或深的笑意。
这一刻大概是龙灏天自从出走影寰后,感受到的最温暖动容的时刻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顾星海身上,先是神色一僵,这被子成精的造型是什么鬼?然后从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里,他瞧见了满盛的笑意和眼眸晶亮。
显然作为一个16岁的小姑娘,平时瞧着再早熟沉稳,到底还保留了一份少女的烂漫。
龙灏天不禁心下微软,跟着莞尔想:这样挺好。
88.
第二天放完了鞭炮,便正式开工了。
龙灏天上来就问彪哥:“年前让你找人,怎么样了?”
彪哥眯着被脸上的圆润给挤成缝的眼睛,好脾气地说:“阿Key答应是答应了,不过要等过完元宵才有空过来,曲谱我已经传给他了。”
行吧。龙灏天又问严翎:“录音棚找了吗?”
严翎说:“找是找到了,但是你这边管弦乐团还没影子,我没办法定下时间。”
结果,才过了两天,龙灏天就拍了一张有联络方式的纸给他。
“乐团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了,具体的事项你联系安排。”
严翎:“……”
又过两天,龙灏天找顾星海说:“明天和我出去一趟。”
“哦,什么事啊?”
“陶埙演奏的老师找到了,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
第二天龙灏天自己开车,载着顾星海一起来到陶埙演奏叫梁观乔梁老师家。
进了门,龙灏天规规矩矩地鞠躬打招呼称呼:“梁老师,您好。”
面目中透着一股清高的梁老师,笑起来眼底却很和蔼。他边笑边伸一根食指点着龙灏天,说:“老龙和肖盈的小儿子,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来喝过满月酒。那时候我就想,这孩子真会长,专门挑父母的优点。你看你果然是,现在比你哥长得还俊。不过你是不认得我喽!”
这段话听在一旁的顾星海耳朵里,信息量有点大,她愣神得有些久。
直到龙灏天像梁老介绍她是编曲人,顾星海立刻收拾心神,也鞠躬问候:“梁老师您好,我是顾星海,打扰了。”
梁老倒也不太惊讶写曲的是那么小的小姑娘,在音乐艺术邻域,成大家的多是些天赋过人十几岁就扬名的天才,所以见多不怪。倒是小姑娘瞧着就很乖巧,长的也漂亮,很顺眼。
便笑着对他们道:“都是自己人,叫我梁伯伯就行。”
顾星海原以为今天来拜访是来拜托老师帮忙的,没想到是来直接道谢,然后帮龙灏天父母和老朋友联络感情的。
梁老之后带他们参观了他收集的各类笛、箫、笙、埙等吹奏乐器,也询问他们工作室目前的情况和怎么会想到用陶埙作为伴奏配器?
龙灏天和顾星海便用两人斗嘴斗出来的默契你一言我一语,梁老听着频频会心而笑。
梁老还提到,民乐虽已式微,但近年在小众圈子却很受追捧,听说在某个B开口的视频网站上,做得好的民乐视频非常火。去年有个江浙地区的卫视台想做个民乐与流行乐融合的音乐节目邀请他去做评委,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怕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平白耽误人家优秀的选手,便婉拒了。现在想想很是后悔,自己明明还老当益壮,也常常主动去了解年轻人喜好的音乐,有什么不能去的?怎么平时挺豁得出去的老头,当时就怯场了呢?实在不应该呀!
89.
从梁老身上,顾星海似乎看到了“热爱可抵漫长岁月”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同时也体会到了一种谦逊包容、达善乐观的人生态度。
对于极致的热爱,她有一种神往,而亲眼见证在拥有这样“热爱”的人生后,还能在花甲之年得到从容富足的生活,对顾星海而言一种慰藉与鼓舞。
想到这里,她不由瞟向龙灏天。
自从认识龙灏天到现在,对于他家里的北京顾星海一点也不了解,也没听别人说起过,通过他和梁老的一些对话,顾星海多少能猜到一些事情。
比如梁老是他父母的朋友,那他的父母可能也是同一个领域里的,是否和梁老也是志趣相投的性格?所以才有了龙灏天这样再三受到挫败后,依然能坚守初心的意志?
然后,管弦乐团那边莫非也是通过他父母帮忙约到的?还有,他还有个哥哥?
一个红灯前,龙灏天停下了车。
“别偷瞄了,虽然我很帅,也不至于一分钟偷看我好几眼吧?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被抓包的顾星海一僵,红着脸闭眼咳嗽了两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你父母也是音乐家?”
“他们啊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一个弹钢琴一个唱花腔女高音。虽然不是那种知名的顶级音乐家,但是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很纯粹的、热爱音乐的优秀音乐家。”
顾星海从龙灏天的言语间听出了身为儿子对父母的敬爱和贴心维护,也是难得在人前展露出身为人子温情的一面吧?
“他们一定也是很好的父母。”她笑着说。
龙灏天瞥了她一眼,也笑了,“是啊。”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摇滚,还进了圈子?你当初组乐队的时候还是个学生吧?他们同意?”顾星海想到又问。
龙灏天似笑非笑地又瞥了她一眼,“你是想问我爸妈这样的音乐家怎么会允许我这个儿子去搞乱七八糟的流摇滚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星海气鼓鼓地强调道。
“没就没吧。”龙灏天耸耸肩,不过故意逗逗她而已。红灯跳了,他目视前方继续开车,说:“也没什么为什么吧?非要说的话就是各种原因巧合喽。我爸妈从小就非常开明,我只是喜欢音乐想组乐队,又不是喜欢打架抽烟赌博,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在他们眼里音乐就是音乐,喜欢古典乐还是流行乐,摇滚或民谣都是喜欢音乐本身。”
热爱音乐本身,不拘泥一形式,不分在世俗严重的高雅或者通俗,也不问是否关系到名利。
顾星海噙着温柔的笑意回味这番话,想到梁老,也想到了妈妈,他们不也是如此吗?
以前龙灏天说他的资源和那些大公司当然比不过,可是他所拥有的在她眼中更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