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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恶兆之梦5 ...
这段话有些耳熟,在后台的时候听那个榭海德念台词的时候念过,但是褪色者没想到原来是以这样的形式演绎出来的。
老妪三次向王提出请求,第一次是消除饥饿,第二次是治愈疾病,第三次是重返年轻。王是怎么回答的?
……记不起来。
褪色者连剧本都压根没见过。唯一记得是最后把所有人都杀了的结局。
葛德文见她表情僵硬,叹了口气,示意她伸出手。
然后他把手放了上来,双手交叠处涌现出了无限的黄金恩惠滴露。
他说:“感谢你的赐予,我的王。”
葛德文就着她的手掌饮下滴露,玫瑰色的嘴唇扫过她的掌心,一触即离,留下温柔冷淡的余韵。
他饮下露滴后老妪的身形变得壮实,不再奄奄一息。她拖着无法直立的双腿,以膝盖行走,到城外的山坡上摘取一朵沾有露珠、娇艳欲滴的鲜花,放在王的脚边,作为对王的进贡。
他再次开口:“王啊,王啊,妾身虽不受饥饿之苦,但双腿残疾,体弱不堪,如今饱受疾病之苦。”
这次他心知肚明褪色者对于戏剧的剧情一无所知,直接拉过她的手,用手指抵住她嘴唇的疑问。不要说话,不能说话,不许说话。剧场只允许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沉默,一种是命中注定的台词。
戴有黄金权杖指环的手指移开,逐渐转移到她脑后,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压,葛德文吻住了她的嘴唇。黄金的祷告从交叠的嘴唇间源源不断地涌出,每一个字符都成为金色的律咒,永恒萦绕在老妪的体外。
在祈祷的治愈魔力中,老妪站立了起来。这就是赐福的起源。
人类拥有了双腿,能够行走,于是老妪离开这里,欢欣地往人群中走去。日夜轮转几番,眨眼间她又从人群中回来。这次她双手腌面,不肯露出自己年迈苍老的面容。低声啜泣,能够站立的双腿再次跪倒在王的面前。
“王啊,王啊。”她哭诉道,“妾身虽不受疾病之苦,但面容丑陋,年老不堪,世人以冷眼厌恶待我,如今饱受歧视之苦。”
这次不需要葛德文做出任何提醒,戴着黄金护甲的手抽出了那把狭长的刀刃。刀锋指向身后没有面孔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看不清残影的挥刀下去,处于背景中的人群立刻头身分裂,血溅满褪色者雪白的神皮衣袍。那把沾血的黄金律法大剑刀锋回转,缓缓指向老妪,指向葛德文。
这时葛德文才朝她露出微笑。
“……人生在世就有诸多烦恼和痛苦,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见不得你们在苦难中苦苦挣扎。”褪色者的嗓音依旧带着那股天生的冷凝,“就让我也替你解脱吧。”
黄金律法大剑伴随着战技的驱动,露出璀璨的线条。
老妪的头被她一剑砍下。
但是还没等葛德文说话,一阵孤零零的掌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褪色者想起了那个教堂露台外模糊的金色影子,神圣玛丽卡低声念出了台词。
“是的。”她说,“你就是我要寻找的王。”
葛德文的脸色突变,他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实线,褪色者身上的神皮剧服一寸一寸裂开,露出人类哀嚎的灵魂和鲜血。金色的光芒将这些哀嚎和血腥的祭品一点一点吞噬,发出更加璀璨的金光。
但很快,这种单方面的吞噬就被制止了。
玛丽卡虚无缥缈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我的剧还没演完,葛德文。”
葛德文的语气故作轻松:“请让我为您换个祭品吧。”
褪色者想开口说话,但发觉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戏剧的限制仍在,她只能保持沉默,或者念出戏剧的台词。
一阵目光投射到她身上,透过她看向了遥远且未知的过往。
“不受祝福的褪色之人……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玛丽卡沉默一段时间,声音冷淡了下去。“我要把这场剧看完。”
葛德文一挥手,一阵黑幕从两侧逐渐拉上,使得他们再度陷入黑暗,回到了刚刚所在的大教堂。
气氛沉默了一会。
“可以说话了。”他说,“现在是幕间。”
“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
“玛丽卡。”她说。
葛德文的脸色算不上好,他靠在墙壁,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抵住嘴唇。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显现出一种违和的金光,在黑夜中像一轮璀璨的太阳。
“我不是很喜欢做亏本买卖。”他说,“我救下你,也必定要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褪色者:“你们不是都很讲究乐于助人的吗?”
“那你太不了解我们了。我们讲究的是等价交换。”
褪色者饶有兴致:“那么你想要什么?”
一只手忽然抚摸上她的脸颊。从眉骨开始摸索,眼窝,脸颊,鼻梁,瘦削的下颚骨……掂量许久,他说:“给我一只你的眼睛。”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一束头发。”
“听起来很划算。”褪色者说,“很可惜,我不太需要你的救助。或许玛丽卡现在也很想跟我谈一谈。”
“她会杀了你,然后把你埋在树根。”
“听起来很可怕。”
葛德文对她的漫不经心有些想笑。
“真是好言劝不了要死的鬼……”他轻声说,“那你就乖乖留在这继续演剧吧,在你死后我也能取走我想要的东西。作为报酬,我可以告诉你下半段故事。”
神与王结为伴侣,共同治理交界地。他们所居住的国度称为王城罗迦南,在他们治理下王城繁荣昌盛,沐浴在赐福之下,飘扬的乐音、芳香、光辉……一切都在正轨之上,在永恒之中*。可惜好景不长,从远海飘荡来一艘客船,里面装载有大批的新奇香料和丝绸,王城罗迦南为此而狂热不已,豪商挥斥千金只为一嗅肉桂和刺山柑的香气。掌舵的船长孤身一人,中年相貌但头发全白,面上的沟壑藏有长年累月积累的忧郁和悲伤,双眼犹如水洗般褪色。他不怎么说话,沉默寡言,只有在贩卖香料时才会开口:
“愿神的赐福与你同在。”
外域的香料使得王城陷入的狂热,有贵族进贡一瓶刺山柑所磨成的粉,王在好奇下闻了一口,结果患上重病数年。神大怒,令人追查香料的来源,结果王城士兵到达港口时,那艘巨大的货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船长的尸体。他面色依旧忧郁,透露出死人特有的青白,而他的肚子大开,地上用肠子拼成了混乱不堪的恶神形状。目睹他尸体的人最后都发了疯,如同罹患可怖的传染病,战争如同瘟疫般传染,整片交界地陷入了战火。
王为□□四处出征,独自撑着病躯经历无数战役,最后死在了无名的战场中。在死之前,她握住神的双手:“如果人有来生,我还要同你做五百世君臣。”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后续呢?王死了之后神怎么样了,交界地怎么样了?”
葛德文:“不知道。”
“?”
“这原本就是讲述王的故事,而并非是神。王死了,故事也该终结了。”他说,“而神……神明永生不灭,青春永驻,也没什么好说的。”
褪色者喃喃自语:“真是可怜。”
“好了,故事时间结束。”葛德文打了个响指,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剧情继续,《无名之王礼赞》,堂堂连载。”
“?等一等——”
正如葛德文所讲述的,她出现在一处码头,一艘巨大的货轮从远处航行而来,卸下无数按克算比黄金价格还要高昂的香料。
一名面容愁苦的男人独自掌舵,双眼藏有褪色的绿意,除他以外船上再无一人。
“永恒的国度……”他叹息,“可是除了■■■,又有什么能够持续到永远?”
按照既定的故事发展,居民抢购香料,王身患重病,交界地陷入了战火的纷争。
在王濒死时褪色者感受到一股生命力的流逝。在黄金的照耀和包裹下,她在逐渐衰老、枯萎,眼前发黑,她饮下恩惠滴露,毫无作用。临终之前他在她面前出现,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无情的眼眸,一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按照剧本来说,这理应是伴侣别离之前互诉衷肠的环节。但是此时一方濒死,一方神色冷漠,比起说伴侣,更像是无可奈何的仇敌。
也合理,因为出演的人是褪色者和葛德文,在这种温情的场景,他们的演技都显得有些多余。葛德文冷冰冰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示意她屈服,或许这样仍保留一线生机。
褪色者并不领情。
“如果人有来生。”褪色者紧紧握住他的手,压抑住舌尖剧烈的禁忌与疼痛,“那么我要你和我一起赴死。”
“你不该这样说的。”他说。“你打破了规矩,打破规矩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但是我应该这样做。”褪色者回答,“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问你这场舞台剧是为何创作出来的吗?”
“我也没问你为什么要从下水道偷出来一只恶兆幼崽。”
褪色者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葛德文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她的背包。
在这短暂的谈话间,一场在用她□□酝酿、由内而外的大爆炸忽然迸发,巨大的自爆冲击力粉碎了人类的肉体凡胎和神明的天生神骨。血肉断肢乱飞,金色和红色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神的身体也被炸得断裂。
在一片断壁残垣中,王身死,神身也已成残躯。
神的虚像一寸一寸破碎,葛德文用自己的手指抵住嘴唇,然后点了点她破裂的颅骨:“永别了,我的王。”
光线穿透他身后那扇无始无终的窗户。
舞台剧终于谢幕。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黄金树大教堂,葛德文环顾四周,发现空空如也,褪色者不见踪影。怎么跑得这么快的思绪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又是释怀般地想笑。
她能不跑吗,当着一位神和一位半神的面自爆弑神,胆子可真够大。
玛丽卡从金光中现身,露出一头标志性的王冠、金发,象征黄金律法之神的权柄。她冷淡地评价道:“这一场还不错。”
“你喜欢的话确实还不错。”缓过神后,葛德文与神交谈,“她可是吵了一路要来见您呢,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临阵脱逃。”
玛丽卡扫了他手腕一眼,没有再开口。
葛德文忽然觉得手上的某一块地方有些空荡。他伸手一摸,发现自己身上的黄金饰品不翼而飞,他捂着空荡荡的手臂,终于大笑出声。
这真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把她给我吧,”他的声音藏不住好奇和愉悦,“我真的非常喜欢她,请允许我养一段时间,母亲大人。”
玛丽卡只是依旧沉默。
-
死王子葛德文。
玛丽卡的长子,初始死者之一。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家伙。
褪色者用手指转着从葛德文手臂上顺回来的金钏,陷入了对于他身份的思索。一股细微的力气忽然抓了抓她破烂的神皮衣摆,在她背包内的蒙葛特在呼唤她。
“见到你妈还有你哥了吧,怎么样?”
蒙葛特:“他们并不认识我。”
“你妈日理万机,你哥跟个纨绔一样天天在王城打转,你爸更是不见踪影。”褪色者苦口婆心劝说他,“蒙葛特啊,你就不要想着那群王八蛋了,干点你喜欢的事情吧。”
“哦。”蒙葛特回答,“那我还挺喜欢黄金树的。”
褪色者:……
褪色者:“要不你还是多关注家人吧,你哥和你妈都快被黄金树害死了。”
恶兆从她宽大的神皮中钻了出来,回头注视宏伟壮丽的黄金树,居于黄金树半腰的大教堂,还有凶神恶煞的树神官。这片陌生的景象、陌生的旅行使他觉得内疚并欣喜,就好像这段快乐自由的时间是不正当的偷窃,他并没有资格享受。
褪色者白色沾血的头发在黄金树脚散发出刺眼的银色光芒,有一绺断在剧场里,看上去半长不短,显得尴尬无比。某一瞬间因为拉扯到伤口,疼痛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愈发苍白,光辉愈加耀眼。蒙葛特移开了视线。他沉默一会,忽然发问:“是不是真的像戏剧演出那样,爱能战胜一切?”
“是的。”褪色者回答,“可你最好不要信。”
*出自恶兆猎人榭海德的废案台词,部分描述出自爱和其他魔鬼
这几天看了赛博朋克边缘行者。
很痛,不想再爱了(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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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恶兆之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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