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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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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亚斯，你站在那做什么？”修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实际上，从阿提亚斯和埃托雷刚开始争吵时他就到了，只是没有出面，他知道艾俄洛斯在附近，修罗想看看艾俄洛斯会如何处理这个矛盾，一面是旧情人的儿子，一边是弟弟的徒弟。
意料之中的，艾俄洛斯处理的很好。
他果然很擅长一碗水端平。修罗心想。
艾俄洛斯听出是修罗的声音，心头一紧，甚至没来得及去细想“阿提亚斯”是谁。
不同于艾俄洛斯呆愣在原地，阿提亚斯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全身一僵。机械的转头，看到了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总是冷着的那张脸，再联想到自己不告而别离家出走还加入了这个名叫“圣域”的疑似不明传销组织的事情，心虚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为什么离家出走？”见儿子不回答，修罗又追问了一句，他双手环胸，紧皱着眉头，这是他要训人的前兆。
还不是你总是不管我，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的地位！你不爱妈妈也不爱我，在人前你们是恩爱夫妻，可是一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你们就像…就像…就像刚认识的人那样，你从来不夸我，也不教我那些厉害的招数，你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看我的眼睛，你从来没有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话过，一次都没有………
阿提亚斯沉默着，越想越委屈，金豆豆止不住的往下掉，偏偏倔强的不想让修罗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抬起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擦去它们，小小的人，下手不知轻重，又擦的急，几下脸上就被蹭红了，甚至有刮掉油皮的迹象。
“好了，可以了，”艾俄洛斯拉住他擦泪的手，看到这个孩子委屈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让他心疼，柔声劝阻道，“再擦脸上要破皮了。”
“艾俄洛斯……大叔…”小孩委屈的看向他，眼泪还没干，似乎想让他帮自己向父亲求求情。
艾俄洛斯温柔又无奈的看着他，轻轻摇摇头：“跟你父亲道歉吧，离家出走毕竟是不好的事情。”
阿提亚斯胆战心惊的抬头：“对，对不起父亲，我……”
修罗却在即将对上阿提亚斯眼睛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
阿提亚斯却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委屈都在此时涌了上来，这个年幼的孩子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是这样！？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看我的眼睛，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说完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修罗。
“……”修罗沉默着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阿提亚斯。
过了会儿，修罗叹了口气：“随你怎么想，跟我回去，圣域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不！我偏要呆在这里，艾俄洛斯大叔在这，休伯特哥哥他们也很照顾我，我不走，”阿提亚斯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向修罗大吼着，也许是艾俄洛斯在这，让他觉得有个人可以依靠，换做先前，他是从来不敢违抗修罗的话的，“我还要成为摩羯座的圣斗士，穿上那件黄金圣衣给你看！”说着自顾自的跑远了。
“你！”修罗气急，伸手就要抓住阿提亚斯，却被艾俄洛斯拦下。
“…做什么？”修罗目光不善的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放手，我要带他回去。”
“修罗，”艾俄洛斯像是没听到修罗的话一样，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就我们俩个。”
“呵，”修罗冷笑着对上他的眼睛，“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快放手，否则我不介意将它斩断。”
那双蓝眼睛，修罗心想，就是因为那双蓝眼睛他才一直不敢对上阿提亚斯的目光，阿提亚斯的那双眼睛简直和艾俄洛斯一模一样，本以为芙洛拉也是蓝眼睛，应该可以影响不大，却没想到俩个人的眼睛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不知道为什么，旁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阿提亚斯的眼睛不像芙洛拉。
“好像多了点东西。”修罗的养姐曾经这样评价道。
“多了什么？”修罗那时正坐在桌前，看着这个月的公司财务报表，婴儿床就在办公桌的不远处，阿提亚斯正躺在床上玩挂在上面的玩具。
“……大义？”养姐思考半天憋出来一个抽象词汇。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他才八个月。”修罗轻笑一声，觉得养姐在跟他开玩笑。
“不，我到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很像，那种，大义，跟你眼里的东西有点像但又不全像。”
“好了，打住，那种东西是不会遗传的。”
“…这是不是预示着他以后也会成为圣斗士啊？”
“不，不会，我不会让他成为圣斗士的。”修罗放下笔，郑重的对养姐说道，“绝对不会。”
养姐坐在桌边，心疼的摸摸他的头。
“修罗，修罗…”艾俄洛斯的声音将修罗飘远的思绪拉回。
“…我知道了，艾俄洛斯。”修罗放下手刀，“你想谈什么？”
“……”真到了这个时候艾俄洛斯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看着修罗愣神，眼中的怀念与眷恋是自己也不会察觉到的程度。
“……”修罗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中途偶尔有人路过，还会回头看两眼，以为是在玩什么木头人游戏。
“你在耍我吗，艾俄洛斯？”终于修罗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谈了口气，打破沉默。
“…没，没有耍你…”艾俄洛斯抿抿唇，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来，想说的太多了，该从何说起呢，你过得好吗，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你有没有想过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你有没有…想过我…
“…”修罗等着他往下说。
“你…在西班牙过的如何？”
“…挺好的，家族企业运营的不错，芙洛拉也很温柔，吃穿起居都有佣人伺候，如果阿提亚斯再让人省心点就更好了，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有了家，不用像曾经一样走在刀尖上。”修罗尽量用轻快的声音在说着这些，不想让艾俄洛斯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动摇，虽然那是时刻担心自己会死去的岁月，但修罗无法承认自己讨厌，不在乎那段岁月，实际上，那是修罗认为最宝贵的时间。
“阿提亚斯很可爱。”作为从小看着，陪伴着修罗长大的人，艾俄洛斯怎么可能会听不出修罗声音里的颤抖，只是不想点破罢了，他体贴的为修罗转移了话题。
“嗯，”提到宝贝儿子，即使是冷酷如修罗，脸上都不禁带了些许笑意，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虽然不让人省心，但不可否认是个活泼的孩子。”
“哈哈，他和修罗小时候很像呢。”艾俄洛斯弯弯眉眼，笑的温柔。
“哪里像了？”修罗反倒是皱起来眉，联想到阿提亚斯的调皮劲，试图反驳艾俄洛斯来为自己争取一下逝去的形象，语气里难得藏着小小的埋怨，“我小时候才没那么调皮。”
“我说的是脸啦。”艾俄洛斯无奈又宠溺的看着修罗。
这话不假，阿提亚斯面容与修罗不说八分也有七分的相似，这也是这些年修罗对外宣称这是自己是孩子时，外国媒体没有怀疑的原因之一，只有那双眼睛，几乎和艾俄洛斯一模一样，但因为修罗一直都有意避着阿提亚斯的眼睛，导致孩子对自己的眼睛有点自卑的倾向，一直刻意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的眼睛，所以来圣域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一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