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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鸣蝉2 ...

  •   梅若华幼年时被师父所救,带到了桃花岛,那时岛上只有两位师兄,一直到后来收下了陆乘风,她依然是唯一一个女弟子。

      师父很宠爱她,师兄们也很爱护她。

      但她初到桃花岛时,仍旧会夜晚在被窝里哭出声,想念死去的父亲母亲。

      师父黄药师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是个年轻人,却承担起父母的职责,他怕她害怕,将她的卧室,安排到了他的旁边,紧紧隔着一面竹墙。

      她在偷偷哭泣的时候,强忍着害怕只敢小声哽咽的时候,师父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她战战兢兢的,还以为师父要把她丢出去,再也不理会她了。

      谁知他却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碗,她心心念念的片汤,这是她母亲最拿手的饭菜,煮的筋道的面片配上老鸡熬煮的汤,这就是娘亲的味道。

      而她的师父,如此心细如发,竟然发觉了她最爱吃的就是娘亲做的片汤。

      她的师父黄药师,一袭青衫,腰间碧萧身后长剑,谪仙一般的风流人物,居然挽起衣袖揉面团,在灶台前给她这个四年双亲的小徒弟,亲手做了一碗片汤,鲜美的叫她的舌头都要吞掉了。

      哪怕是现在,她仍然记得,那一碗充满着烟火气,热气腾腾的片汤,还有师父温柔的揉弄她发顶的大手,是那么的温暖,叫她再也不再害怕这个总是板着脸的俊美男人,也是从此开始,她真正将桃花岛当成了家。

      而对家人的感情变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的年级越来越大,而俊美的师父,手把手教授她武功,教她奇门遁甲,教她读书习字,教她做饭菜。

      他是那么的全能,这世上就好像没有他不会做的事。

      晨间他们一起在桃花林中舞剑,傍晚他们听着海潮的浪声,师父吹着萧,有时候她的兴致来了,还会跳上一段舞,师父在竹林中作画,有时候画景色,有时候画她,她托着腮看着他画,还会为他调配墨色。

      那真是一段神仙般的日子。

      而山中无日月,不知岁月长,她慢慢长大,年幼带着稚气的脸逐渐长开,她变得越来越美,成了一个大姑娘。

      从小女孩变成大姑娘,她的心思自然也同岛上那些桃花一般,悄然绽放,越发鲜艳,越发娇妍。

      从仰慕变成倾慕再变成爱慕,她更加的爱上自己的师父,在日常的陪伴中,有时候悄悄碰一碰师父的手指,给师父束发的时候,不经意的摸摸他的脸。

      她自以为的不经意,全都被师父看在眼里。

      然而他并没有阻止。

      在他教她剑法的时候,会亲自手把手的教,搂住她的腰,抚过她的脸颊。

      有种暧昧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流转,师父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这种两人相伴的日子,是世外桃源神仙眷侣般的好日子。

      她以为师父待她之心,也如同她待师父一般,更以为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变,会这么顺其自然的走下去。

      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们是两心相许,她酒后告白,直接对师父说了喜欢的话语。

      等来的却不是他的笑容和愿意,却是一通恼羞成怒的斥责。

      梅若华呆住了,茫然的跪下,茫然的听着师父的斥责之声,难道她跟师父不是两情相悦?

      看到师父痛苦中带着嫌恶的表情,不知何时,她的脸上,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徒儿爱慕师父,难道师父不喜欢徒儿吗?”

      她那天神一般的师尊,无所不能的黄药师,第一次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显露出慌乱和痛苦。

      “我堂堂东邪,养徒为妻,传出去,别人又如何看为师,又如何在背后议论你。”

      “我不管谁会说什么,徒儿只知道,我爱师父,想一生一世陪伴您,做您的妻子,跟您……”

      “住口!”黄药师的手高高抬起,看着架势是想要打她一巴掌:“你一个女孩子,把给人做妻子的话放在嘴边,你羞不羞!”

      “我喜欢师父是堂堂正正的喜欢,也是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为什么要羞?”

      她昂着头,不服输的望着黄药师。

      黄药师气的那一巴掌就要扇下来,落在她的脸上!

      她闭上了眼睛,却直挺挺的倔着,并不躲开。

      黄药师的手抖了抖,看到她脸上的清泪,那一巴掌到底没有打下去。

      “超风,你是我的徒弟,我永远都只是把你当做弟子,当做……我的女儿对待,我们是师徒,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你现在喜欢我,说爱慕我,只是因为在岛上,从没接触过别的男人,这才给了你一种错觉,师父,并不是个完美的男人,并不适合你。”

      黄药师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你在这里好好反思一番,若是还有那种想法,为师这桃花岛,便不能再容得下你。”

      “师父,要赶我走吗?”她睁开眼,茫然无措的样子,让黄药师想起她小时候,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害,那种瑟瑟和惊慌,带着对未知前路的惧怕,像一只下雨天被雨水打湿羽毛的雏鸟。

      他的心也很疼,很想怜爱的将她抱在怀中,好生安慰她,告诉她不必害怕。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黄药师就算不是君子,也不能是个小人,怎么能娶徒弟为妻,更不能叫他这个老男人耽误了弟子的终身。

      “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想的好了,为师就不会赶你走。”

      他喟叹一声,毫不留情的离开,留下她还跪在那里,心如刀绞。

      他们是师徒,就不能在一起?这是谁定下的理论?

      她不服!

      师父是个懦夫,只是说师徒名分不能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正面回应他爱不爱她。

      师父说的,也不对,她梅若华并不是因为没有接触过男人,才对自己的师父动心,她爱的只是黄药师这个人。

      她有师兄,也有师弟,陈玄风和曲灵风都对她有好感,可她却从来不曾对他们动心。

      她想明白的是,师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困于世俗看法,不敢承认。

      她认了错,重新回到师父身边,仍旧是他黄药师最为宠爱的弟子,可他们之间,再也没了那种默契的暧昧,好像回归到了普通的师徒关系,黄药师却一直躲避着她的视线,甚至不到不得以,也不会靠近她。

      这叫她的心,像是放在灶中被火灼烧,她痛苦,难受,却不能向谁去说。

      师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如果他想这样,只是师徒关系,为了留在心爱的人身边,她可以忍耐。

      但她的师父,黄药师不该一直躲着她,更不该带回来那个女人冯蘅。

      明明那个姑娘跟她一般的年纪,他却从来都不避讳,更有意要娶她为妻,这让梅若华怎么能够忍耐。

      如果得不到师父的心,就得到他的人,她绝不会叫师父被冯蘅抢走。

      在痛苦与绝望的时候,她选择了最阴暗下流的手段,桃花岛上那些哑仆曾经都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坏蛋,而从这些坏蛋口中得到一些药,也并不是难事。

      她向师父赔罪,做了一桌子的菜,对师父敬酒,假装坦诚自己的错误,并祝福他跟未来的师母冯蘅姑娘。

      她把药下在了酒中,让他喝的半醉,药性发挥,果然她得偿所愿。

      那混乱的一夜,潮湿的床褥,激荡的低语,她终于如愿以偿,从师父的口中听到了喜欢。

      而她的师父,被药所控,待她更加凶狠,像是要将她揉碎,一直撞的她浑身都疼。

      不到凌晨,师父在昏睡,还被她点中了穴位,根本不能动弹,她穿好了衣裳,走出房门,正好看到含着眼泪的冯蘅。

      她梅若华,本就不是那种软弱的性子,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情敌。

      她像个胜利者,将自己脖上手上的红痕给她看,如愿看到冯蘅哭着跑走,只觉得自己胜利了。

      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小船,她偷跑出海。

      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先于冯蘅得到了师父,她赢了。以后他们即使成婚了,也会隔着一个她、

      她梅若华始终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梅若华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她为什么要跑,从昨晚的那一夜,师父像是要把她撕碎吞吃入腹的表现来看,师父恨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还没活够呢,当然要跑。

      在中原隐姓埋名流浪两个月后,她怀孕了。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让她欣喜不已,她行事更加谨慎小心,为了防止被师父抓住,她一路西行,最后来到了草原上。

      李萍人很好,生育过孩子,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一直照顾着她,本来她的胎气还有些不稳,因为李萍的照顾,她跟孩子都很好,小郭靖也很可爱。

      这里是草原,距离东海桃花岛已经很远了,她相信黄药师不会跑到这里来抓她回去审判她。

      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恨她却并不想看见她,还要忙着哄冯蘅姑娘,跟她成亲呢。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梅若华没什么关系,那些在桃花岛上渡过的日子,就好像南柯一梦似的。

      开春的时候,草原上长出第一批绿茸茸的小草时,她生下了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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