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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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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刚回到学校，四人就被小林老师一脸严肃地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坐着，两人站着。小林老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抬眼看着他们:“说吧，我叫你俩来什么事？”
季枝川一行人一脸懵地看了一眼江叙尘:你又犯什么事了？
江叙尘:我怎么知道我又犯什么事了。
季枝川: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叙尘:我哪知道我做了什么啊！
“咳咳，”小林老师咳了两声，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到桌上，“你们想不起来吗？”
江叙尘一咬牙，坚定道:“林老师，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真不知道我又怎么了。”
“那你们呢？你们知道吗？”小林老师听到程子晟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向季枝川。
季枝川疑惑地摇了摇头:“老师，我们真不知道。”
突然，小林老师“哈”地笑了出来，打趣地看着面前的是个人:“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们的一些小秘密，不过呢，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不说出去。”
什么小秘密？私自约赛打篮球？这好像不犯校规吧……
四人经过了一番头脑风暴后，隐隐约约想起了自己的一些秘密片段。
龚俊希就是早恋了，还是和本班的岳潇潇；顾祈就是前天晚上和才骗到的小弟弟压马路，偶遇了杨小福，然后两人拔腿就跑；江叙尘则是宵禁时间偷偷出校门拿外卖，还是季枝川放的风。
但季枝川却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一脸坦然地说:“林老师，什么办法啊？”
这个回答好像是小林老师等待了很久的回答一样，瞬间喜笑颜开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山城市级秋季高二年级组英语竞赛》
“你们参加这个竞赛，我就可以把这件事忘掉。”
江叙尘闻言乐了，可谓是松了一大口气，唏嘘地说:“老师您早说嘛，小问题，我们能去。”本来也是，英语竞赛嘛，又不花钱，还有免费的资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身边几人随声附和。
小林老师看见这个事件居然解决得如此轻松加愉悦，惊喜地说:“你们答应就太好了，其实老师也不知道你们什么秘密，表格我帮你们填，你们后天跟着杨校长去竞赛现场就行。”
“跟谁？杨校长？”顾祈大惊。
“对啊。”小林老师还在不紧不慢地刷视频。
“林老师……”顾祈支支吾吾地，见他抬头，他才继续说下去，“我这腿吧，最近不太好使，要不我还是算了。”
说完就沈鞠九十度躬，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办公室。这时候龚俊希也开口:“呃……林老师，我这右手游戏打多了，最近直哆嗦……怕是没办法取得好名次了，您找别人吧。”
龚俊希走后，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季枝川和江叙尘二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小林老师不禁破大防:“我就知道你们俩最懂得体贴老师！你们肯定没他们那么坏！”
江叙尘看着季枝川，露出一个坏笑，然后对小林老师说:“老师，实不相瞒，我……头发以下瘫痪……”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随后季枝川缓缓开口:“老师，我得照顾他。”
“你头发以下全部瘫痪是吧？”小林老师站起来，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江叙尘，严肃地说。
江叙尘点点头，小林老师又对着比自己高得多一点的季枝川说:“你要照顾他是吧？”
季枝川也点点头，小林老师直接一排桌，欣喜若狂地说:“这不就得了！你们俩去还能相互照顾。而且过几天刚好要月考了，你们可以直接不用月考了，一举两得，多好啊！”
“……”您真幽默。
“老师，抱歉，我们真的不想去。”两人很抱歉地说。
“唉，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唉。本来只要求AB两个班里选俩人，结果B班一个都不去，只能选A班的，我们班就你们四个英语成绩能上140，结果就剩你俩，现在连你们俩都不去……”
江叙尘没想到小林老师竟然打起了感情牌，他束手无策地望向季枝川，季枝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师，我们参加吧。”
“真的？”小林老师眼底的泪花转瞬即逝。
“对，我们俩参加。”江叙尘附和道。
“好！”小林老师抽出那张竞赛报名表，摆在桌上，“填信息吧！”
江叙尘的字很潦草，那个写着“江叙尘”三字的方格在这张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报名表上，显得格外扎眼。
而季枝川的字却很好看，毕竟是学美术的，偶尔也会练练书法。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后，江叙尘还因为刚刚小林老师秒变脸的举动而惊魂未定，讪讪地对季枝川说:“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被江湖骗子诈骗的感觉……”
“嗯，现在看来确实是。”季枝川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翘着二郎腿，一脸姨母笑的“特级教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江叙尘和季枝川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季枝川埋头学习，而江叙尘坐回座位，转头对着龚俊希和顾祈说:“过两天的英语竞赛你俩真不参加了?”
“是啊。比赛那天刚好是潇潇的生日……”龚俊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我要陪弟弟‘玩’呢。”顾祈一本正经地说。
江叙尘叹了口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美色不迷人人自迷啊……重色轻友啊……”
念叨了好一会，江叙尘突然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俩都不去！那岂不是没有人陪我玩了？”
考试只需要半天，据说之后会有一天半的行程是组织来自全省各所重点高中的“优等生们”参观学习。
龚俊希和顾祈抱歉地笑了一下，说:“还有季枝川嘛。”
江叙尘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和雕塑一般，戴着耳机专心做题的同桌，顿时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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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日光最能让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当江叙尘身处旅游大巴上的时候。
他和季枝川一起上了去隅城的车，季枝川给他的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两人听着周杰伦及富有感染力的声音，江叙尘享受地把头埋在季枝川胸前。他眯了好一会，最后皱起了眉。
“怎么了？”季枝川微微低头，轻声问。
“啧，”江叙尘烦躁地把头往他胸口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想睡觉，车上好吵。”
季枝川把歌曲的音量调小，随后一只手环到江叙尘的左耳边。另一只手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英语词典翻看着，然后小声说:“你睡吧。”
“嗯。”
从学校到隅城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每个学校选取了最多四个最少两个的学生参赛。
考试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到了居住的宾馆安顿好后，又聚在一起听带队老师讲解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宾馆为他们特别开辟的教室里自习。
下午三四点正是一天里阳光最美的时候，江叙尘带够了钱，拿了相机就硬拉着季枝川出门溜达去了。
隅城是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有巨大的城中湖，如翡翠玉石镶嵌在城市的西南边，沿湖而建的长堤上，垂柳依依，绿树葱茏。
听人说春天的时候风景是极好的，但秋天也有秋天的一派景致，江叙尘边走边拍，一会拍景物，一会拍人物，当然，大多数都拍的季枝川。
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游人不多，日薄西山时更是游人寥落。江叙尘和季枝川坐在湖畔一处僻静的角落吃零食时，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而后是孩童又惊又怕的哭泣声。
“有人落水了！”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脑袋正在看绿的湖水里不停地扑腾挣扎。湖边还站了两个八岁左右的男孩，一个在哭，一个像是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江叙尘一边大叫着“有人落水了！”一边想办法救人，而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已经脱了外套跳进水里。
他在入水前有句话乎是说给江叙尘听的:“站在原地待着别动！”
人群很快就拢过来，落水的儿童也被人救起。原来是附近小商贩的孩子结伴在一起玩游戏，其中一个不心滑落湖中。
救人的男生被人团团围住，孩子的父母一个劲的道谢。他却只笑了笑，然后捡起地上自己的外套披上，拨开人群向江叙尘走过来。
季枝川的笑容刚从零度的水里捞起来，是新鲜而湿润的，带着潮湿凛冽的气息，他说:“江叙尘，你刚刚是不是也想跳下去？我告诉你，水里可冷了。”
江叙尘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拽起季枝川的手就跑:“别回头，电视台的人来了！”
“我是救人，又没害人，跑什么？”
“你想别人在电视里看到我们什么？明明是来参加英语竞赛，却在景区救起落水儿童？我是公众人物唉！”
“……”是是是，你说得对。
“而且要是被拍到了，学校里那些女生指不定会怎么编排我们呢。”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江叙尘说这些话时已经摆脱了人群，气喘吁吁的站在路边休息。
季枝川原本低着头咳嗽，听到江叙尘担心的事情时，突然抬起头来看他。
那眼神莫名其妙的让江叙尘心跳加快。
“刚才你拉我手了。”季枝川说着向江叙尘走来，一点不客气地重新拉起他的手，“公平起见，我也要拉回来。”
江叙尘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挺拔俊朗，可身心分明不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他的手心是滚烫的，连带着与他接触的江叙尘的皮肤也燃起来。
江叙尘抽出手问他:“你你你……你拉够了没？”
“……还想抱抱。”季枝川突然笑起来，那笑容像迷雾里绽开一朵红色玫瑰，鲜艳而迷茫充满诱惑的邪气。
江叙尘老脸一红，刚想狠狠地推开他，结果他却整个人向他靠过来，不……是倒下来！
江叙尘晟抱着季枝川发烫的身体，差点被他压趴下，季枝川在他耳边轻笑:
“嗯……抱到了。”
或许是因为在凉水里泡了一会儿，又迎着风猛跑。看起来壮实得像头小牛的季枝川竟然浑身发烫地发起了烧。
不过江叙尘深深的觉得，季枝川刚才向他“倒”下来分明是借病壮了“色胆”！
江叙尘扶着不知道是真的“体虚”还是装出来的“柔弱不堪”的季枝川，打车去了医院。跑上跑下替他排队、挂号、拿药。
最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在医院的输液室里。窗外华灯璀璨，而江叙尘早已饥肠辘辘，又下楼买了两碗小馄饨和两份炒面，坐在医院蓝色的塑料座椅上填饱了肚子。
输完液，季枝川和江叙尘回到住处时已经深夜，杨小福急得差点要给他们家里打电话。
江叙尘连忙解释了他们晚归的原因，季枝川又适时的表演了一下“虚弱不堪”。杨小福只轻微责备了几句，就放过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