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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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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尘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温柔得像仲夏夜的月光，柔和且皎洁，撩拨得江叙尘的内心深处不禁有一些悸动。
“你们俩干嘛呢？”顾祈和几个学生会学长打开房间门，一脸震惊地看着贴着墙的两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
江叙尘立马推开季枝川，挠挠头坦然道:“打架呢！没见过打架啊？”
顾祈这个老六，自己被学生会的学长逮着了还要拉着江叙尘一起。
两人回去之后，电话号码这件事自然被发现了。杨小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讲台上严厉批评道:“反了天了！你们两个！下午军训结束后在操场上跑十圈！全年级同学监督你们！”
没了见训的特权，江叙尘和顾祈也只好老实巴交地归队训练。下午军训结束后，江叙尘和顾祈站在跑道上准备起跑。
八中操场挺大的，一圈500米，十圈也就是5000米。
两人刚一起跑，江叙尘的身边就多了一道黑影。那是季枝川，他在陪跑。与此同时，操场上的人瞬间多了起来，不仅是高二的，还有高一的学弟学妹。
“快看！季枝川在陪跑！”
“我家尘尘人缘这么好吗？季枝川这种极品帅哥他也hold住了？”
“555，两人哥哥我都好喜欢！”
“俩人是发小，季枝川什么都惯着他。尘尘上次发的图就是他和季枝川！”
“拜托，太有夫夫像了好吧！”
“……”
尽管操场周围喧哗无比，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叙尘只要和江叙尘待在一起，时间总是白驹过隙一般……三人一圈接一圈地跑，很快就跑完了10圈。
江叙尘看着身边的少年，他额前的头发挂着汗水，迷彩服也被汗液浸湿，就好像从水里出来一般。
“哥，5000米呢，你怎么陪我跑啊？”他疑惑地问。
“江叙尘，你知不知道……多跑步可以训练脑力发展？”季枝川眯起眼睛，伸手去帮江叙尘擦掉脸颊旁的汗水。
江叙尘翻身起来，开心地说:“我才不信，你肯定是想陪我。”
顾祈一个人坐在草坪上，喘着大气:“焯，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腻歪？老子还在这呢！”
“去你的。”江叙尘没好气地回复。
三个人站在太阳下，站了半宿。操场上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顾祈才站起身:“走啦，吃饭。”
“走走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江叙尘也跟着他的脚步，而季枝川则是在他身后慢步走。
“龚俊希呢？”
“陪女朋友去了。”
那天的夕阳是那么无与伦比，黄昏的光线温柔似水。橘色的夕阳将所有人和物都勾勒出一道毛茸茸的光边。
夕阳将江叙尘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它刚好长到可以轻巧地，温柔地，覆盖在季枝川的脚下。
“季枝川——你快点啊！”
季枝川正看着影子里那个活泼阳光的少年看得入迷。谁知少年很快回头，站在夕阳下朝他挥手，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季枝川忽然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瞳里似乎闪着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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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晚自习，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宿舍。四人和两个女生一同走在路上。
到了男寝门口，江叙尘挽着季枝川的手，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摊在他肩上。龚俊希则是站在男寝门口和岳潇潇恋恋不舍地告别。
熄灯后四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顾祈突然笑出声来，随后他坐起身，对着对面床的江叙尘说:“江叙尘！你看学校论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江叙尘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他说话极其不情愿地打开手机——【当红小生江叙尘和校园王子季枝川关系成谜？！】
同学A:
「打卡第一天！今天看见尘尘跑圈，好心疼……」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你就不会心疼我了……
同学B:
「季枝川真的帅我一脸好吧！郎才女貌，这俩人是什么神仙组合？！」
谁是郎谁是女啊喂！！
同学C:
「我就说给尘尘的情书怎么没回应，原来是心有所属！！」
什么玩意就心有所属了？
同学D:
「我有王子陪跑的图，两元一组，谁要？」
还卖起货来了？？
江叙尘看见这些文字，早已司空见惯，把手机丢到一边，懒懒地说:“初中就有人这么说啦……习惯就好，这个东西过不了几天就没热度了。”
“我买了那个同学的图，”顾祈把图片发在他们四个人的单独群里“世界拯救者F4”，然后嬉皮笑脸地补充“你们看群，这角度抓拍得不错。”
季枝川看了眼图片，无奈地摇摇头:“幼稚。”
今天一天的军训，加上额外陪着江叙尘跑的十圈，季枝川实在是困得不行，直接关上手机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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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五天的军训很快结束，八中周末双休，十中和八中约了一场篮球赛。
两校人马很快聚集在篮球场周围，两边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最闹腾的那位，一个是最安静的那位。
“喂！江叙尘和季枝川呢？不会是不敢来了吧？”十中的一个男同学盯着顾祈张牙舞爪地问。
“你放屁！就这么期待你爸爸到场？”顾祈和龚俊希正要开口，不远处的人群外传来一阵懒散的声音。
江叙尘穿着一件宽松的橙色体恤，头上带了一个白色的棒球帽。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还是遮不住少年肆意张扬的气质。
季枝川把他的帽子摘下来，平静地说:“行了，热身一下，准备打球。”
“比赛开始！”
一声哨响后，比赛拉开帷幕。发球、运球、抢球、断球……双方运动员个个生龙活虎，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场面立刻兴奋起来。
“啪——”篮球猛地拍在地上，溅起尘土让人憋紧一口气。
场上的人顶着炙热的太阳，汗水一股股往眼里钻，小麦色的手臂青筋鼓起，迷了眼，但眼神坚定地紧盯着对面拦路的对手。
季枝川拥有绝对的身高优势，抢球时就让八中抢占先机。可却被十中人团团围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江叙尘从左侧攻入，季枝川看见他的动作，把球一抛:“江叙尘！接住！”
随后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江叙尘和十中的一个男生纠缠着，看见篮球飞来直接一个起跳稳稳接住了篮球。
然后立刻传给其他队员，其他队友又立刻回传，江叙尘又抛回季枝川手上，打出来一个漂亮的双向套路。季枝川带着球跑在前，十中人继续防守，只见他离球框够近时，起跳，扣篮，得下一分！
在经过二十几分钟的反复拉扯后，两队人的实力不分伯仲。
裁判员站在场边激情澎湃地看着球赛，时不时地提醒:“注意了！还有三分钟结束比赛！”说完十中又投进一颗球，目前B班领先A班两分。
球在季枝川手上，周围全是准备抢球的十中人:“江叙尘！”
“给我！”
球再次稳稳落在江叙尘手中，球场边一片哗然。随后龚俊希和顾祈很有默契地挡住了十中左右两侧的的两名队友，让带着球的江叙尘毫无“后顾之忧”。
可就在他要把球投出去的刹那，十中又有人来拦球，八中队员快速前去支援。这种情况下，江叙尘不能停脚，依旧带着球向篮筐跑，而跟在自己周围的十中队员也一直蓄势待发。
“江叙尘——给季枝川！”八中的队员一边注意防守，一边喊道。江叙尘眼神立马锁定到和自己并排跑的季枝川，季枝川见状也对他喊道:“球给我！”
十中的队员立马做出往季枝川身边跑的决定。可江叙尘并没有把球传给他，而是义无反顾地跑过了中场线。
“干嘛呢！拦球啊！拦住江叙尘！”十中的队员高喊。
江叙尘的举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B班队员一个措手不及。十中的队员见状又围过来扑防:“别让他进球——”
江叙尘一个起跳，把球从三分线的地方抛了出去。然后大声朗笑道:“晚了！”
棕色的瞳孔反射出烈阳。篮球“唰——” 利落地晃过，江叙尘嘴角带出不屑的笑，伸手投出球。
季枝川立马跑到他身边接住他，江叙尘落下时一个踉跄，刚好靠在他的怀里。少年身上的青柠香和汗水味十分清晰。
太近了……季枝川的呼吸打到江叙尘的耳背，而他……竟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全场屏息凝神，都把目光放在那个篮球上。只见他先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在了篮筐上。可它却耍起了小性子，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掉进去，最后一瞬间，它才缓缓滑进篮筐。
场面瞬间沸腾，女生们的加油声变成了欢呼声。球场上的男生也欢呼着，正要把江叙尘抬起来往天上抛，然后又接住。江叙尘高举着手臂嫌弃簇拥的队友，汗水黏糊的身躯也无法隐藏张扬的笑意。
而季枝川身边则是站满了女生，有人送水，有人递毛巾，忙的不亦乐乎，其中就有李欣露。
“可以啊江叙尘！”
“三分绝杀酷爆了！”
“666啊老江！”
“江叙尘！你是爷爷我的偶像！”
江叙尘也一直笑着，等人群散去后，他才和季枝川说上话。
“季枝川，我刚刚帅不帅？”江叙尘坐在他身边，笑着说。
“帅，”季枝川站起来，把那个白色的棒球帽扣在江叙尘毛绒绒的脑袋上，“走吧，回家。”
江叙尘见对方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于是主动开口:“你刚刚……为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近？”
季枝川手上的动作一顿，思索片刻才勾起嘴角:“你说的啊。”
“啊？”
“初中那次。”
这让江叙尘陷入了回忆。
初一那次的篮球比赛，他也是和刚刚一样的情况。跳得老高把球扔出去，结果球没进去，自己还把腿摔伤了。
季枝川背着他去医务室的时候，江叙尘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季枝川！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
“我没想到你会跳这么高。”季枝川竟破天荒地有些自责，就好像真的是他没保护好他一般。
“可是我以为你会接我我才跳这么高的……”
“知道了，我以后接你。”
江叙尘一边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一边想着。然后突然笑起来，就这样两人对视着:“季枝川，有时候和你在一起还挺好的。”
“嗯？”季枝川有些疑惑道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就想这么说啊，不行嘛？”江叙尘还是笑。
季枝川也淡然一笑道:“好，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待会陪我去逛宜家呗，我想买一些东西。”
“好。”
“我想吃麦当劳的双旋冰激凌。”
“好。”
……
两人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聊着，路上吹起阵阵微风，吹动了头顶凤凰树，树叶缓缓飘落，落在了少年的头上。
而那凤凰花树下少年的身影，将永远刻在彼此胸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