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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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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经越升越高，小区里亮着灯的人户也越来越少。江叙尘和季枝川把球球哄睡后终于闲了下来。
两人离开客房后，季枝川看了眼江叙尘，然后独自去江叙尘的房间里拿了手机，随后转身说:“走了昂，早点睡。”
“喂喂，哥。”这个时候江叙尘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声音懒懒的。
季枝川疑惑问:“怎么了？”
江叙尘靠近他，把自己的手机打开将时间露给他看:“十二点了，这个点叔叔阿姨肯定都睡了，你就在我家睡呗。”
季枝川一怔:“我带钥匙了。”
“我刚刚给叔叔阿姨打了电话了，他妈同意你在我家睡。”江叙尘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自顾自地说。
季枝川眼角微微扬起，想笑，但是没笑出来，看着一脸认真的江叙尘摆摆手问:“那你说，我睡哪个房间？”
江叙尘家里就四个房间，主卧是白瑜和江君毅的房间，次卧是他的房间，两个客房其中一个对着杂物，另一个球球在睡。
江叙尘思索片刻，抬头自然地道:“和我睡啊。”他们俩小时候经常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
江叙尘说完头也没回地走进浴室:“我洗澡了！你去床上里等我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不是捉那什么奸现场里，男人和女人的经典对白吗……
季枝川一愣，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种光芒，随后脸慢慢地红了。那一刻，他是感谢黑夜的，毕竟这样他看不见自己红彤彤的脸，江叙尘也看不见。
江叙尘很喜欢洗澡，天生的，不论冬夏。江叙尘每次回家都会先洗澡，而且会洗很久，季枝川时常会说他像个小姑娘。可这也没办法，这是人的天性嘛。
洗完澡后，江叙尘慢吞吞地从浴室走出来，他只穿了一套比较薄的冰丝睡衣。好巧不巧还是白色的，可能是因为出来的急，没有擦干身上的水，睡衣前面湿了大半。
刚出浴的江叙尘脸上挂着一丝殷红，嘴巴也粉嫩嫩的好像可以掐出水来。再加上这件半湿的睡衣，以及睡衣下那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好不诱人。
季枝川看得有些出神，江叙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两人什么地方对方没见过，虽说只是很小时见过。他很自然地走到床边，季枝川也习惯性地坐起身来帮他吹头发。
一月中下旬的山城温度不算低，可夜间还是会吹丝丝凉风。吹风机里温暖的风吹在季枝川的指尖和江叙尘的头上，身体暖，心也暖。
头发吹干后，江叙尘本想直接躺床上看手机，结果被季枝川摁住，他还拿着吹风机对着他打湿的那片区域吹着。
季枝川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暖色灯的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深黑色头发顶着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半噙着骄傲的薄唇。
江叙尘不禁问:“你为什么这么惯着我啊？”
“嗯？”季枝川有些不解，浅浅回应了一声。
“我爸说你把我惯得都无法无天了，”江叙尘随意地说，“我以后要是生活不能自理，你肯定得负全责。”
“好啊，我负责就是了。”季枝川笑着说。
江叙尘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打趣说:“要是小爷我以后没有生活常识，找不到女朋友，你我就赖你，你必须和我过日子！”
听见这话的季枝川，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的某处又开始悸动。他白皙的脸蛋又多了两道不正常的红晕，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江叙尘见他没说话，以为是不喜欢自己这么开玩笑，于是有些干涩地说:“不愿意啊？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不会赖上你的！”
过了很久，季枝川才恢复正常神色。见衣服已经吹干了，他便关了电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愿意。”
听见这句话的江叙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关了电源便直接一头栽进大床里。
季枝川去浴室里再次冲了个冷水澡，吹干头发后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江叙尘还没睡，季枝川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躺了上去。
“江叙尘。”季枝川盖上被子，看着天花板说道。
“小爷在呢。”江叙尘一边刷视频，一边随口接应。
“你为什么想要我和你一起睡？”
这个很简单的问题把江叙尘问住了，他关掉手机屏幕。也看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踏实。”
回答如此简单粗暴，这下轮到季枝川不知所措了。他愣愣地看着头顶上漆黑的一片，忽然觉得怀里好像多了什么。
低头一看才发现，江叙尘已经钻到他怀里了，手还很不老实地搭在他的腰上。虽说以前也这样，但这次情况不同，江叙尘把季枝川当兄弟，季枝川可不把他当兄弟。
这哪顶得住啊？！
季枝川小声地说:“蛋挞……你干嘛呢？”
江叙尘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有些模糊:“我有点冷。”
“季枝川，你有喜欢的人吗？”江叙尘又问。
季枝川看着他，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答，随后反问道:“你呢？你有吗？”
怀里的江叙尘小幅度地点点头，声音闷闷的:“有啊……我们班的女生。她很温柔很漂亮，她叫……”
季枝川心里不禁有些酸涩，低声地唤他:“ 怎么不说完？你……”少年声音低醇，似酒甘冽，循循善诱，又沙哑动听，“喜欢什的人叫什么名字？”
可现在江叙尘却不说话了，然而陡然间季枝川剑眉一皱，不由的竖起耳朵。
哪里来的微弱的鼾声？
……
他稍微一侧头，便看到江叙尘竟趴在他的胸前睡、着、了！
季枝川垂下眼睑，身下是他蜷缩在怀里的恬静睡颜。屋外是夜幕明月，清风徐徐，岁月似乎一片静好。不得不承认，江叙尘除了性子烈了点，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挺像个小姑娘的。
然而他与他的距离，却连趁着夜色伸手去碰触他，都是逾矩。
男生和男生不能一直真心在一起么？他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没感觉？可人站在火炉边会没感觉吗？季枝川问了自己不下十遍这个问题。
上过度娘搜索:“喜欢和性别有关系吗？”他满怀期待地点开赞同量最高的解释，可看见内容后眼里的光顿时熄灭。
喜欢不分性别，可喜欢上一个人就需要分性别了。尽管现在同性恋在少部分地区很广泛，但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同性恋是不正常的。七情六欲乃是人的本性，旁人无法决定你爱谁，憎谁。
可即便这样，对于真正的同性恋，我们应该予以尊重，我非常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但是，同性恋的价值观绝对不可以传播，必须明白同性恋本身就是反人类反社会的。
所以他是不正常的吗？不正常就不正常吧，他一个人悄悄地不正常就行了，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江叙尘知道就好。
可就在季枝川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后，还是会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江叙尘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不甘心自己是男生，不甘心自己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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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枝川很早就醒了，因为身旁这人太过诱人，所以他一夜没怎么睡好，于是索性不睡了，起来买了早餐。
东西收拾好后敲响了江叙尘的房门，三声过后重归寂静，紧接着又响了三声。
今天的“人形闹钟”如此温柔，江叙尘当然不怕，一把将身边的抱枕朝门上砸了过去，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季枝川有些不耐烦，又连着敲了几下门，江叙尘窝着一肚子火吼道:“催命啊！”
然后又没声了，季枝川长叹一口气，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他走到江叙尘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起不起？”
江叙尘一个翻身，把滑落到在季枝川脚下的被子往床上扯了扯，季枝川一个没站稳直接双手撑在江叙尘两边。江叙尘不耐烦地一睁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惊慌失措的大帅哥的俊容。
紧随其后的是他那震耳欲聋的“惨叫”，季枝川心头一颤，直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而整个人也一下子扑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的左手强撑着，这一下肯定是个亲密接触。
空气凝固了，房间里一片死寂。
由于两人贴的太近，针织宽松毛衣和冰丝睡衣都不够厚，江叙尘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的热度以及铿锵有力的心跳。
祁季枝川呆滞了很久，然后又略显仓促地解释:“我没想干嘛，就是挺晚了，球球已经起来了，我来叫你起床……”说着他还拿起床头的手机给他看了眼时间。
江叙尘转了转眼珠，示意他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
“你别喊，快点穿衣服，我这就出去……”
在对方那束明明强势，却又莫名透着蚀骨温柔的眼神威逼下，江叙尘点头如捣蒜。
得到他的承诺，季枝川没有食言，立马松开手。
江叙尘起床气上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拿起手边的抱枕就往季枝川身上砸去:“小样的！看爷爷我不嫩死你！”
季枝川也没有反击，站着让他捶捶打打，片刻后他拿走江叙尘手上的抱枕:“好了，发完脾气就穿衣服，快点出来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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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球球玩闹了大半个上午，江叙尘和季枝川已经精疲力尽。
“哥哥！我想吃饭。”球球抱着江叙尘的大腿，笑嘻嘻地说。
江叙尘低着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不是才吃了饭吗？”
球球撒着娇说:“不嘛，我饿了嘛，哥哥——”
“那你要吃什么？”季枝川开口道。
球球思考了一会，眼睛一亮:“我想吃牛排！”
江叙尘摇摇头:“牛排啊？没有牛排。”
球球开始撒皮打滚，装作委屈地说:“哥哥，我想吃牛排！我就要吃牛排！”
季枝川用一个想杀了他的眼神瞪了一眼江叙尘:“江叙尘，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季枝川拍桌而起，江叙尘见他这个举动有些不解:“你干嘛？”
季枝川扭头回来，一脸无语:“买牛排啊。”
“耶！买牛排咯！买牛排咯！”球球欢呼道。
几人来到商场，不仅买了牛排，还买了馄饨。用季枝川的话来说，这叫——Plan B，毕竟他虽然会做很多菜，可是牛排还真没尝试过。
几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零食区，江叙尘在前面拿薯片、辣条、巧克力，季枝川在后面把薯片、辣条、巧克力放回架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