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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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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被警察带走后，季枝川在警局的医务室里处理伤口。江叙尘坐在审讯室里回答警察的问题，警察同志在经过对案情的了解后判定是杜齐厌恶意滋事，而江叙尘则是正当防卫，并未触碰法律。
但在江叙尘和季枝川离开警局的前一刻，警察同志对着他俩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啊……正当防卫，可以。防卫过当，不行！”
江叙尘朝他俏皮地笑了笑:“警察同志！下次一定！”
警察叔叔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江叙尘同学，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下手再狠点就可以和他们一样被拘留了！”
两人离开警察局后，江叙尘才想起季枝川的伤。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季枝川受伤的手臂，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季枝川主动开口了:“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江叙尘这才安心地点点头，随后想了想，缓缓开口:“我不是不理你，只是你一直没给我发信息，我以为你生气了，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给你发消息？那也得你先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才行啊！”季枝川打趣道。
江叙尘这才想起，那天下午回家时，他因为一时冲动，拉黑了季枝川所有联系方式，怪不得他这两天收不到来着他的消息呢。
江叙尘有些尴尬地拿出手机，把他拉了回来。然后把手机亮给季枝川看:“拉回来了。”
季枝川看见手机屏幕后，嘴角勾起浅浅的一抹笑。这时江叙尘忽然大叫一声:“完了！哥，我把帽子弄丢了。”
“什么帽子？”
“你送我的那个！我最喜欢的那顶。”
季枝川闻言，一脸宠溺地看着他:“没事，我再给你买一顶。”
江叙尘见季枝川真的没有生气，于是变回了以前那样，朝季枝川甜腻腻地说:“哥，我饿了。”
季枝川偏头看他，轻声道:“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
“菠萝鸡？”
“没有菠萝。”
“小蘑菇炖鸡？”
“也没有鸡。”
“西红柿炒鸡蛋？”
“说了没有鸡啊。”
“鸡蛋总有吧大哥？”
“有，回家给你做。”
“……”
两个少年迎着冬日的晚风和冬日的月光走着，脚下的路好像又长又远。星光璀璨，就如同是几岁的少年一般不可取代，也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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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这天下了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但是有一说一，江叙尘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到处都黏糊糊的，让人感觉很不适。
考试为期三天，刚考完最后一堂英语，江叙尘和季枝川就被杨小福召唤去了趟教务处。
教务处里除了杨小福还有小胡来和小林老师。三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教务处门口站着的两个少年。
江叙尘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报告？”
杨小福点点头，还是皱着眉:“季枝川进来。”
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随后季枝川越过江叙尘进了教务处。他前脚刚进去，小林老师后脚就把门关上了。
江叙尘一惊，直接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杨小福好像在很严厉的批评他。他又趴在窗户上看里面的状况，季枝川还很严肃地给小胡来鞠躬。
片刻之后，季枝川出来了。江叙尘正要问情况，里面的杨小福就开口:“江叙尘进来！”
“哦——来了！”
办公室里，江叙尘低着头对着三位正襟危坐的老师。四人沉默了许久，杨小福才开口:“你自己说和我们查出来可就是两回事了。季枝川可全都告诉我们了。”
“啊？”江叙尘很不解地看着三人，然后思索片刻说:“我承认我们打架了，但我们是正当防卫，而且……是那几个男生惹事的，我们只是回手了。”
杨小福一下笑出来:“呵！原来如此，你们果然去打架了啊！尽管是正当防卫，把家长叫过来！”
“知道了，谢谢老师。”江叙尘愁眉苦脸地鞠了躬转身离开。
江叙尘和季枝川回到教室，顾祈一个闪现过来，八卦着问:“你俩咋了？”
两人异口同声:“滚。”
“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啊？”江叙尘问。
季枝川白了一眼他，冷声道:“我什么都没说。”
那时在教务处，杨小福忽地靠近他，眼神贼咪咪地说:“季枝川同学！请你回答老师几个问题！”
季枝川有些无措地点点头。杨小福清清嗓子:“今天星期几啊？”
“星期……三？”
“是吗？”杨小福“嘶”的一声，然后又问:“今天中午我们学校吃的什么啊？”
“番茄……炒鸡蛋？”
“哦，那我们学校的伙食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啊！”杨小福一边点头一边激情昂扬地说。
他又补充到:“行了，你给胡老师鞠个躬就出去吧。”
“……”
江叙尘听完他的叙述之后，脸一会青一会白，难看得很:“靠！杨小福这个老贼！他诈我！”
季枝川无奈地摇摇头:“那你也太经不起诈了，我给你使了这么多次眼色。”
“你是怎么处理？”
“下周一念检讨。”
“为什么我是念检讨加叫家长啊？！”
“因为你是主犯。”
“……”
当晚江叙尘在宿舍，怀着悲愤交加的心情拨通了江君毅的电话，在这种时候，打白瑜的十有八九要挨揍。
江君毅刚接通电话，江叙尘就断断续续地说:“呃……爸，这个……我在学校犯了点事……你看你周五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江君毅听见这话，直接开始装傻:“行，十中是吧？”
“……爸，我转校了，我现在在八中……”
“哦，忙着呢！找你叔叔去。”都上高中了还请家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完江君毅“啪”地一下把电话撂了，挂断电话后，江叙尘沉默了很久。这件事情以他对江君毅的了解，是不可能告诉白瑜的，毕竟白瑜一生气，全家都完蛋。
江叙尘见状又拨通了他叔叔的电话:“喂？李叔啊？我在学校出了点事，您能过来一趟吗？”
李叔是他们家最亲近的亲戚没有之一，可李叔闻言二话不说:“啥事啊？我这忙着呢！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过来帮我教教孩子，两位数加减法两个小时算不明白，这孩子废了。”
江叙尘闻言一皱眉，颤颤巍巍地问:“叔，我找你办事呢，您怎么又求我头上了？？您这么会玩呢？我这事挺严重的，要不您来学校一趟？”
李叔在电话那头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这事也挺严重的，孩子后天要上台表演算数，你要不明天来我这帮我一下？”
……这就是感人肺腑的亲情？你还是拉倒吧，江叙尘也“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老爸不来，叔叔不来，江叙尘想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又打给了堂姐，堂姐是个民办教师，应该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喂？姐，我学校出了点事，您周五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堂姐很小声地“啧”了一声，然后语气烦躁:“你又咋了？我忙着呢，你在学校上课我也上课。你知道管一群二年级的孩子有多难吗？你快别给你姐找事了行吗？”
江叙尘忍俊不禁，然后还是稳住神色，一本正经地说:“姐，您要不还是来一趟吧，我这事挺严重的。”
“我真没那闲工夫，要不我给你发五百块钱红包，你周末带着朋友去玩玩吧。”说完也“啪”地撂了电话。
“……”
在此时此刻，江叙尘没亲人了。在这个硕大的校园里，好像变成孤儿了，能约束他的好像确实只剩下法律了，能保护他的好像也只剩下法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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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江叙尘翘了午休跑出校园去了“冬桉音乐社”。好在八中离那挺近，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他找到了平时上课的老师，那是一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女人。两人平时关系还算不错，去糊弄糊弄老师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他壮了壮胆，过去没有叫老师，叫的是“姐”。
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犯什么病了？叫老师。”
“吃饭没？我请您好吧。”
两人选了一家比较贵的餐馆，贵不是因为菜有多好吃，只是因为那里的服务生比较帅。
吃饭时，江叙尘见她吃了第一口，还没咽就开了口:“姐，这顿饭你不能白吃，小的我有一事相求。”
谁知老师直接“啪”地把饭吐出来了:“别，我不吃你的饭。”
江叙尘见状心疼坏了，心疼钱和自己。然后他稳了稳心态，苦笑着把学校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师。
老师听完皱起眉:“你说我是你姐这糊弄得了你们老师吗？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不承认呀。”终归她只是个大三的学生，顾虑还挺多。
江叙尘直接摇摇头:“法律承不承认那是法律的事，学校承认不就行了吗？学校又没见过我姐。”
于是隔天上午，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教务处。教务处里透露着严肃的气氛，给江叙尘弄得一整唏嘘。
杨小福看着这个音乐社老师，沉默了许久:“你真是他姐姐？”
音乐社老师点点头:“是的杨校长。”
杨小福阐述完江叙尘在学校发生的破事后，音乐社老师一眼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了。直接在江叙尘屁股上来上两脚，这两脚一下子就踢到杨小福心坎里去了。
音乐社老师摆出一副很严厉的表情，指着江叙尘的鼻子说:“老师你放心，这小子我回去肯定揍他，我要让他知道不好好读书打架斗殴是什么下场！”
杨小福见状赶紧拦着:“我们现在都不支持棍棒教育了。主要是这件事确实是可以避免的，看江叙尘同学给那个男生打得，下手再重点孩子就废了。”
“老师你放心，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皮了点，我一定好好教育！下次的各种竞赛都可以让他去，让他给咱们学校争光添彩，多捧两个奖杯回来！”
全程没有一句说过要替江叙尘开脱的话，但她每一句都说到杨小福心坎里去了。杨小福也笑着说:“唉，确实，这孩子不错，是个好苗子！值得培养！”
“不过，”杨小福忽然一顿，话锋一转，“检讨是必须要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