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十分宠妻》良晤非遥

4、第 4 章

　　回柏府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柏夫人生辰只邀了亲眷，没邀请其他人，所以整个柏府并不是很热闹。

　　马车行到柏府门前，柏清清和萧折离刚下马车，随后也驶来一辆马车停在柏府门前，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柏清清：“二姐姐！”

　　来人是柏清清的二姐和她的夫婿。柏清清的母亲叶姝是成宣侯府嫡女，嫁给柏豫为妻，但因为身体的原因，成婚多年才生了柏清清，更是在生她之时伤到了身子，这么些年再无所出。她的大哥和二姐是龙凤胎，其生母是侧室李姨娘。

　　她的父亲柏豫有许多妾室，但只有三个孩子，大哥柏朝、二姐柏夕都已成婚多年。

　　柏夕的夫婿是那年科举的榜眼，名叫徐帆，徐家虽非钟鸣鼎食的勋贵之家，但徐帆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婚后对柏夕也是十分体贴照顾，是个好郎婿。

　　徐帆、柏夕俯身行礼问好：“参见晟王殿下，王妃。”

　　萧折离微微颔首，柏清清说道：“先进去吧，这雨下得愈发大了。”

　　屋内燃着炭火，没有外面那般萧萧寒意，柏豫和叶姝起身迎接他们，柏豫、叶姝：“参加殿下、王妃。”

　　萧折离：“岳父、岳母不必多礼。”

　　柏豫已经年逾四十，但未见老态，依旧风姿绰约，可见年轻时定是个翩翩公子。叶姝也是个雍容典雅的美妇人，一举一动皆优雅得体。

　　柏清清挽着叶姝的手，笑着喊道：“父亲、母亲。”

　　柏豫脸带笑意，微微偏头，回应她。

　　柏豫：“殿下先随我去喝杯茶吧。”

　　萧折离点头，和柏豫、徐帆一起去茶室。柏豫喜好茶艺，收藏着许多名茶，平日无事时，他喜欢待在茶室中。

　　叶姝拍拍柏清清的手，对她和柏夕说道：“厨房做了些糕点，你们随我去尝尝。”

　　男女闲谈的地方是分开的，柏清清在椅子上坐下，侍女呈上来茶水和点心。

　　今日的茶是蒙顶石花，可惜柏清清不喜欢喝茶，叶姝指指瓷碟里的点心，说：“尝尝这点心，你素日喜欢的。”

　　“好。”柏清清吃了口点心，问道：“大哥哥和嫂嫂呢？”

　　叶姝：“在后院布置席面呢。”

　　然后叶姝又问柏夕道；“今日怎么不带旭儿回来。”

　　柏夕：“前些日子淋了雨，发了高烧，就把他留在了家中，让乳母照料。”

　　叶姝：“小孩子娇弱，照料难免要上点心。”

　　柏夕：“是。”

　　柏夕的母亲作为妾室，是不能露面的，叶姝作为正室，对柏夕也得关怀几句。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传来，柏清清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瞪着闪闪的大眼睛，在门口张望。

　　柏清清拿了个果子逗他，奶娃娃笑着朝她走来，许是刚会走路不久，走起来还是摇摇晃晃的，脖颈上的铃铛项圈当当作响。

　　刚要走近她，一个老嬷嬷从门口疾步走进屋内，一把抱住娃娃，不住地赔罪：“请王妃、夫人赎罪，奴婢一时没看住小少爷，让他跑了进来。”

　　奶娃娃蹬着小短腿，想要从她手里挣脱下来，叶姝：“无事，将小少爷放下，你先下去吧。”

　　奶娃娃脚一着地就朝着柏清清走去，伏在她的腿上，伸手去够她手里的果子，“果……果。”

　　柏清清将果子放他手上，然后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一个小娃娃，分量还不小。

　　柏清清：“几个月没见，团团又长大了许多。”

　　叶姝：“小孩子嘛，总是一天一个样。”

　　在她手里小小的一颗果子，却有小孩的巴掌那般大，他也不吃，只是用自己的牙齿磨着它，柏清清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肉脸，“团团，叫姑姑，姑姑。”

　　团团没理她，自顾自地咬着手里的果子。

　　“母亲，团团不理我。”

　　“他才一岁，说话还不是很清楚呢。”

　　小孩子好动，在柏清清怀里待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扑腾着腿要下来，柏清清摘下手上戴着的一个镂金镯子逗他玩。

　　柏朝的妻子骆今禾，布好席面来邀她们去用膳，“王妃，夫人，二妹妹，晚膳已备好，前去用膳吧。”

　　团团看到他母亲，就朝她伸手，要她抱抱自己，“抱……抱。”

　　骆今禾抱起他，“团团乖。”

　　晚膳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柏清清被柏豫留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她让千锦先将准备的贺礼送去给叶姝。

　　萧折离送来的贺礼是个洁白剔透的玉佛像，千锦说道：“夫人，这佛像是在寺庙中开过光的，希望保佑夫人平安顺遂。”

　　“王爷和王妃有心了。”

　　“这个是王妃亲手做的。”千锦拿出一个紫檀雕花盒子，盒盖上嵌着绣满花纹的绸面，很是漂亮。

　　叶姝用手抚过盒子，略带叹息道：“我都忘了她是何时开始喜欢雕刻的，在家中时就整日雕雕刻刻，如今技艺是很好了，做出这么好看的盒子来。”

　　叶姝让所有侍女下去，只留千锦在房里，“千锦，我问你，平日里王妃同晟王的相处得如何？我要听实话。”

　　“王妃和殿下相处得很好，殿下待王妃是极好的。”

　　“那我问你，听说王府里有几位侍妾，晟王经常留宿在她们房里吗？”叶姝压低声音问道。

　　“府中虽有侍妾，但殿下极少到她们哪里去，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是歇在王妃屋里。”

　　“真的？”

　　千锦诚恳地重重点了点头。

　　柏清清走进门，千锦朝她微微点头俯身，“王妃。”

　　“你先下去吧，我和母亲单独待一会儿。”

　　“是。”

　　千锦退出房门外，将楠木格门关上，柏清清坐在叶姝旁边，稍带撒娇语气道：“母亲生辰快乐，我做的盒子好看吗？”

　　“好看，清清做的盒子极好看。”

　　叶姝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轻转着面向自己，悄声道：“你同晟王的感情怎么样？”

　　“挺……挺好的呀。”

　　“刚刚千锦说，晟王多数时间还是歇在你屋里，怎么……”叶姝点点她的肚子，“没反应。”

　　柏清清捂住自己的肚子，她自然明白叶姝的意思，支吾道：“这……随缘，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你身体没问题吧，要不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叶姝年轻时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有身孕，她总是担心柏清清会不会同她一样。

　　“我很好，身体没问题，不用找郎中。”柏清清连连拒绝。

　　“那……”叶姝斟酌着说道，“你和晟王那方面……和谐吗？”

　　柏清清蓦地睁大眼睛，见叶姝一脸正经的模样，她拿起桌上的山楂水，一边喝，一边说：“挺……挺好的。”

　　“那会不会是晟王他……不行。”叶姝语出惊人，柏清清一口山楂水卡在喉咙，“咳咳……咳咳。”

　　叶姝连忙给她顺顺后背。

　　叶姝语重心长地说：“你和他成婚半载，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他是王爷，今后还会有很多侧妃、妾室，你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就不会过得不舒坦。”

　　“我知道城中有个郎中不错，要不去找他开个方子，给晟王补一补？”

　　“不……不用了，他应该不用吧。”柏清清拒绝道。

　　“你别不放在心上……”

　　“咚咚”千锦在门口说道：“王妃，雨势稍停，殿下说该乘车回府了。”

　　“好。”柏清清说道，“母亲，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雨势变大，雨点子落在马车顶上，嗒嗒作响。

　　萧折离在翻看一本卷轴，柏清清侧着身子，头靠在木窗旁，手指不由地抠着窗边。

　　柏清清回想起刚刚在柏府时母亲的话，萧折离今年二十又一，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他们俩成婚前，他一个侍妾也没有。婚后，其他人给他送了几个。
　　他虽经常留宿她的房中，但因着两人的约定，也从未有半分出格，其余时间他也很少去侍妾处，难不成他真有什么……隐疾。

　　不能够吧……

　　柏清清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颦着眉，她原先认为萧折离常常歇在她屋里，是做给外人看的，为顾及她的颜面，但想起母亲的话，难道……他是在西院那感到力不从心，所以才在她那里缓缓。

　　‘哎呀！’被自己的想法惊了惊，她用头去轻敲窗边，不对不对，萧折离的身体看着也不虚。

　　前些年，她尚未回京，还待在苏南外租家时，陈王叛乱，萧折离曾领兵平乱，听说他当时受了重伤，是在那时候伤了身子吗？

　　柏清清带着满腹疑问回到王府，又不能直接问萧折离。

　　我总不能问他：‘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疾？’

　　亦或是：‘殿下你是不是不行？’

　　天哪，这多伤人啊！

　　适逢第二日是府医每月请平安脉的日子，梁雁归先去给萧折离把完脉，才到柏清清院里。

　　梁雁归给她把完脉，说：“王妃身体康健，并无欠缺。”

　　柏清清屏退屋内的下人，只留下梁雁归和千锦，问：“梁府医，殿下的身体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殿下身强体壮，并无问题。”

　　“我是说……”柏清清有些难以启齿道，“他的一些方面，是不是得补一补？”

　　柏清清说完，整个脸颊接连着耳朵都染上嫣红，梁雁归起初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见她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也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梁雁归心想：看脉象，殿下也不虚啊，难道是王妃不满意殿下了？这可不得了，作为王府的女医，维护主子的和谐夫妻生活，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她洪声道：“王妃放心，我这就给你列个单子出来。”

　　说完拿出笔墨纸，麻利地给她罗列了一堆东西出来，梁雁归将单子给她，上面写有韭菜、山药、黑芝麻、黑豆、枸杞、鲈鱼等等长长的一连串食物名。

　　梁雁归：“不用熬汤药，只要在平常饮食中多吃这些东西，同样可以壮……，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