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和西瓜》四贱客

64、时间延长线3

　　柳依依现在在批发市场和朋友租了一间门面房做服装批发。柳依依还是留了下来。虽然现在是刚起步阶段，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生意还算过得去。
　　阮一现在站在柳依依学店门口拿着手里的衣服当模特，虽然只是展示版型但是阮一还是觉得开心。她看着人家店里都是带着喇叭卖力吆喝的模样她心里痒痒，她想做点什么，她不能只让人看看就是卖不出去。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打折，打折，走量！走量！批发价出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阮一直接搬一张小板凳站在凳子上扯着嗓子眼儿卖力吆喝，她那发泄似的模样刚开始差一点把店铺外面的人给吓着。
　　那眼神里分明是在问‘这姑娘是抽啥疯？’
　　“明码标价！进店优惠！你敢来我就卖！”阮一才不管别人什么眼色依然卖力宣传。
　　“阮一？阮一？”柳依依看着卖力吆喝的阮一想制止她，可她叫了两声这孩子还是死心眼儿的扯着嗓子吆喝，柳依依直接伸手把阮一从凳子上拉了下来“你不对劲儿啊？我什么时候惹你了？你这么祸害我？”
　　“人流量先搞起来，要不然看都不看的货你怎么能卖的出去？”阮一现在就是一头牛拉都拉不回来！
　　面对倔强的阮一柳依依也只能叹气，她现在在这份工作真的是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她承认她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划水，心思没在这店铺上。
　　“批发价啦，批发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美女进店看看？款式好。。。。”阮一此时就像一块吸铁石一样吸引着店铺前面不多的观望者。
　　有人进屋阮一就把一边和她一起卖力吆喝的柳依依推进屋里，不管能不能成单只要进去看看就是有想买的意思，都是潜在客户。
　　阮一这方法很快就得到这一排店铺其他商家的效仿，只不过人家用的不是蛮力人家用的是大喇叭，那大喇叭声音极具穿透力都能在这条街上来回荡。从这宣传工具上看着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阮一直接把T恤套在自己身上，她站在板凳上来增加自己的曝光量。
　　“批发价，批发价，降价，降价。。。”阮一手里拿着两件简单的白色T恤一会的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会儿在拿着在空中荡着，总之就是要成为这条商业街最亮的那个崽。
　　本来人不多的街道这时候都被大喇叭的声音吸引过来，不仅顾客来了保安也来了。这是室内店铺这么大的声音直接开罚单警告。阮一看这那穿着制服的商场工作人员也怂了，直接跳下凳子站在门口乖巧的晃荡着手里两件T恤。
　　阮一禁声了，她害怕城管也害怕警察叔叔，总觉得这些穿着制服高大魁梧的男人们都是一身武力，是高手，见了面要乖乖的不要惹事。
　　“注意点儿，别影响别人。”带头的大哥带着一副墨镜很是严肃，他这话一出口阮一赶紧点头答应。
　　不管最后结果咋样反正是柳依依店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也算阮一这次拼命宣传告一段落。
　　这类批发店早上四五点就开始打包发货，开门开的早关门也管的早，六点准时关门。
　　“想吃什么？”批发商场外一天的余热还没有散去。
　　“吃串串吧，大杂烩，啥都有，也解馋。”阮一跟着柳依依上了她的小电车。
　　“我住的地方有好吃的串串儿，味道不错。”柳依依这小电车有点破旧一看就知道买的二手车。
　　“行。”阮一双手扶着电车后面的架子上车，柳依依骑的很快她有些害怕。
　　“人比较多，你得排队。”柳依依说看着少了一个镜子的后车镜笑着“他们一般八点出摊儿，一车吃的一晚上全部清光。”柳依依语气里都是羡慕，羡慕一个摆摊卖串串的，也应该是羡慕那份付出后能匹配的上的收获。
　　这个时候这座城市没有地铁，最具有标志性的聚集地就是一片一片的城中村和即将要拆迁的违章建筑。
　　柳依依住的地方还相对好些，是独立的小房间，狭小的阳台和洗手间还隔开了，不是隔板是实打实的墙面。房子也不算老地方也不算偏，两站路再拐两个弯儿就到了地方。地理位置好房子相对也好些所以价格也很好。
　　阮一也不多说她跟着柳依依上楼，这明显是改建过的房子不是一梯三户或者四户的设计是学校宿舍的模式，一梯八个房间，楼道也算干净，这里不是临街的房子但是依然很热闹。这房子隔音效果应该不是很好。
　　从批发市场到柳依依租住的地方大约六公里，一段路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我先洗，你。。。”柳依依说着直接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了，阮一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转身看着墙上柳依依做的贴纸随口道“随意。”
　　阮一不习惯在别人家里洗澡或者麻烦别人，所以她一身汗也只开了屋内吊顶的三叶风扇。
　　阮一看着柳依依这还不错的租住房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怎么说呢，应该是心里的落差感吧，是不是明年她毕业了也会这样？没毕业的美好期望和这样残酷的现实相差太大。
　　阮一还想再感慨些什么便被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拉回现实，阮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站着，这不算狭小的出租屋里似乎没有一张可以坐下的凳子。阮一看了又看才在一米多宽的阳台上找到一个折叠的小板凳。
　　阮一抬头看了阳台上的铁丝才知道这张折叠的小凳子是柳依依用来增加自己身高晾晒衣服用的，阮一也是到了阳台那边才注意到柳依依梳妆台上的书本，她是想继续考研究生？阮一不清楚只是书桌上有很多这类的书。
　　外面很热，阮一搬起小板凳擦擦就坐了下去，她真的累了。
　　柳依依裹着一条浴巾湿着头发出来，那样子很美很干净的美。
　　阮一承认她都看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柳依依侧身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她越是这样越是散发着浴巾包裹不住的诱惑。
　　“见过，就是第一次见出浴美女。”阮一开口说话才觉得不那么尴尬“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转转，这儿的好吃的应该比学校门口的多。”
　　“那倒是，”柳依依转身继续擦头发，那皙白的背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展示给阮一“我换下衣服，一会儿出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祖传手艺，那味道。。。让你流口水。”
　　阮一一听有吃的只能做在一边傻乎乎的笑了。这种满足感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的封闭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碰撞感。
　　此时的出租屋里很安静，这里的安静和街上那热闹的叫卖声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叫卖声和香浓的美食会传进耳朵里也会传到鼻腔里，虽然隔着一条街但是那充满诱惑的成分已经占据整个大脑。
　　柳依依换了一件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踢踏着人字拖就开始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手洗一遍“先等我一会儿，我这两件衣服也好洗，等明天都能变味儿了。”
　　“不着急，你先忙，”阮一站在一边靠着塑料门框转移话题问柳依依“准备考试？”
　　柳依依想了好一会儿才探口气说道“不知道，总觉得要学点儿什么动西。”
　　“你早上起那么早不累吗？要不先睡会儿？”阮一知道柳依依都是早上四点就起床。
　　“累啥，不累，”柳依依有些无奈的笑笑好一会儿才说“我去也就是看看店，我这工作可替代性太强。”
　　“不是你应聘的。。。。”阮一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柳依依无奈的摇摇头。
　　“走，边走边说。”柳依依没有晾衣杆只能把阮一搬出去的小凳子再搬回来，这次她是光着脚站在凳子上把衣服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
　　“是我师兄的店面，之前和你说过的。”当初师兄请她帮忙她也是不好意思推脱，就这样一直耗着，想辞职又觉得可惜，不辞职又觉得这样吊着没意思。柳依依自己也有些尴尬。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师兄？”阮一又问。
　　柳依依摇摇头“现在不喜欢了，现在更喜欢挣钱。”似乎毕业了也就长大了也更实际一点了。
　　“那你就找他谈呀，该多少就多少，是多少提成就是多少的提成，”阮一还是那个一腔热血的阮一“真不行就分股份，你手里不是也有些积蓄？”
　　阮一还是太天真。
　　柳依依看着阮一忍不住的笑了“你呀，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就你看见那个铺子一年租金多少吗？”柳依依不等软一会打自问自答起来“几十万呐，”阮一静静的听着，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问。好一会儿，柳依依长叹一口气，似乎有些泄气一般又说道“这么算我这一段时间也比外出打工划算，不操心。”
　　“我感觉，你不甘心。”阮一说的是实话，柳依依不甘心，不甘心在看店，她有能力做的更好“你还是在被替代之前做点啥，哪怕是以后把这些资源带走也行。”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柳依依又是一脸无奈的笑笑“能做朋友为什么要成为敌人？再说了，我还想着以后来日方长。”柳依依似乎又有了新的盘算。
　　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城中村走走转转吃吃喝喝，阮一嘴上说着不吃了不吃了她要吃那家八点开始摆摊的串串儿可嘴巴还是忍不住的尝尝这个试试那个，好吃，都好吃。
　　“阮一？”路灯在头顶照着，一片暖黄，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手上的面筋聊着“那你不对劲儿啊，有什么事儿你说说。”
　　“也没啥，”阮一又吃一口土豆才开口说道“我暑假就不能和我妈在一起时间长了，要不然就会被各种嫌弃。”阮一手里的土豆吃完了吃烤面筋，那还沾着香料的签儿在阮一手里来来回回的晃悠着“再加上今年特殊一点，我妈心里更烦。”
　　“我上次听你说，你舅舅去了？”柳依依也把手里沾着酱料的签在地上画画“你妈肯定心里烦的慌。”
　　“我也烦呀，”阮一这么一说还来劲儿了，谁不烦？谁都烦但是也不能因为你烦你就让别人也跟着你一起烦吧“我姥姥应该是最烦闷的那个人吧，那是她的孩子呀，可为什么。。。”阮一说着说着抱怨不下去了，她知道大舅舅的离开妈妈自责的原因，她认为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让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没救没了。
　　“理解一点儿，你妈妈现在多大了？”柳依依突然问阮一妈妈多大？这让阮一很诧异“我妈妈也快五十的人了，更年期，还有就是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委屈一般都是忍着现在是忍不住了。”柳依依的话挺残酷的，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大家都长大了，爸爸妈妈也随着年纪大了，老了。
　　“我。。。我理解她。”阮一说自己试着理解刘幺妹妈妈。
　　“我师兄的店铺是他从他爸妈那里盘下来的，”柳依依也慢悠悠的说着她的烦恼“他也和他爸妈打赌以后要自己干，这些钱，我有一部分钱借给他了，他也借了很多钱。”柳依依抬头看看头顶的路灯再看看漆黑的夜空“我不想输。”
　　“那就干呀！”阮一比柳依依还激动“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能人捞不着钱也捞不着吧？”
　　柳依依被阮一这逻辑给说笑了，是呀，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工作的事情总要出点颜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