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和西瓜》四贱客

36、气质和气势同在3

　　“好的，那行，我知道了，”阮一问完还没有挂电话她还有事儿要问“依依姐，有个事儿和你确认下，”阮一也不支支吾吾的也不给柳依依提问的机会直接问出口“我这儿有同学说人家进电子厂是报销路费的，咱们这儿能报销吗？”这也是为什么阮一没竞争力的地方，一来一回三四百块的路费钱呢，这笔钱都抵得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能争取下来阮一就有更多的筹码窜在手里了。阮一看着手里印刷的宣传页心里又开始盘算些小九九。
　　“有，”柳依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有人数限制，能带队超过两百人的报销回来的路费，要是超过三百人就是来回路费全部报销。”
　　“是一个人带三百个还是加起来总数是三百个也行？”阮一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带出一两个班级的人来，不多也能凑四五十个同学吧。
　　“总和。”柳依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阮一带的人数少了那就没必要说这件事儿。
　　“行，我明白了，先考试，依依姐，咱们及时联系。”阮一也不多说，很多事情不多说她也知道。报销路费这件事儿她自己都没有听其他同学说过是她自己去了一趟劳务中介给别人谈的。阮一胆子够大也够细，既然别人可以她相信柳依依也可以。与其和让劳务中介那见过几次面的人合作还不如和有经验的柳依依合作，安全系数更高。相对安全的选择阮一当然知道怎么做选择。
　　阮一说着先考试可等她挂了电话就直接给社团的人打电话，一起做兼职的同学打电话，其他认识的有意向的人打电话，一个人带个七八个这样下来四五十个人很容易凑齐。
　　阮一不仅打了电话还学会饥饿营销。
　　“下周三确定人数，要定车要先确定人数。”阮一比柳依依更会营销自己“要是有那种犹犹豫豫的也别劝了，到时候车位儿多了好说车位不够怎么办？都是同学你不让谁去？大过年的都想着挣点钱下半学期过的好点或者买电脑买手机的，要安全，超载的事儿咱们可不能干，还有那些刺头儿不服管教的，也别说了，你出去撒丫子乱飞，谁管得住？安全，还是安全，平安去也要平安回来，这最重要，一个不能少。”阮一直接把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钱的平安理念打出来了，她不是谁都要的，她带队也是讲条件的。
　　那时候的手机还不能传图片但是有复印机，一个晚上阮一这儿就交了五十多张身份证复印件，有手机的就把手机号码写上没有手机的就把带队人的信息和自己的个人年纪班级信息详细的写上。阮一也做了表格，哪个学校哪一届哪个院系专业还有那栋宿舍楼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末两天，别人复习，阮一也复习，不过她还是抽出一部分时间扩大队伍，阮一学校周三上午考试科目全部结束，也就是周三上午这学期所有的科目考试完，那后面阮一的时间就空下来了。
　　考试结束阮一才就开始统计这些信息，阮一自己一个人带了一百六十三个人。阮一第一次感觉到领导的力量。
　　“依依姐，你那边儿有多少人？”阮一打电话问柳依依。
　　“我这边儿还没统计出来，”柳依依也忙着考试这段时间还真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扩展学员上“不多，也就是一百来个学生。”还是原来的学生，
　　“有一百三吗？”阮一又问。
　　“应该有。”柳依依说的很淡定。
　　“好，咱们可以报销来回的路费，”阮一说着看着手里手写的表格“我这儿目前是一百六十三个人，加起来怎么也说也有三百人吧，这路费要报销了，要不然咱们没竞争力。”
　　阮一这向上飚的数字太快，快的柳依依都没想到。
　　“阮一，你是不是提前把报销路费的事情说了？”柳依依现在可是来了精神了“这要是人数不够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
　　“依依姐，先别着急，这不是人数差不多了吗？咱们再提把劲儿，肯定没问题。”阮一这是提前给人家画大饼啊，这胆子是够大的。
　　“阮一，你。。。我都没想到有你这么。。。这么大的胆子。”这要是说出去的话不能圆上这中间就是十几万的损失，柳依依自认为她没这么大的魄力。
　　“好了，依依姐，给你赔不是，你说的三百个人，我这么一算计咱们肯定能把人数给凑齐了，我以后听你的，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好好考试。”阮一也放下态度主动服软。
　　“哎，我还能说什么？行了，行了，”柳依依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先考试了。”
　　阮一已经考试结束，现在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发前的准备当然也包括最后的信息统计。很多事情阮一都提前准备好。
　　宣传页需要再多复印些。当时学校里院里的复印机复印是十张五毛钱，到校外要一块钱才能复印十张，还是学校里的便宜，阮一直接在复印店复印一百张。老板还给她打了折。
　　阮一谢过老板后直接把宣传页也给老板留了几张“多谢老板，这两张宣传页给你，也帮我做做宣传，正规渠道，包来回路费的。”
　　阮一这小广告打的噼里啪啦的响。这家复印店也不小来来往往复印的学生还是很多的，他们一听阮一说要报销来回的路费也都跟着好奇起来。
　　阮一顺势又是一波宣传“我们这工厂在上海周边，是主要做手机，电脑，相机上的配件，是半成品，不累，工作环境也好，交通方便，离家也近。给，这是宣传页，有机会可以去看看。”阮一说着把手里的宣传页给在场的同学每人一张，阮一有条不紊的发出去六张后继续讲解“上面是我的电话，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还有就是我们也是把所有的提成什么的都用在报销的路费上了，所以这个进厂是有保证的，劳务中介的人我也见过，有合法的劳务派遣资质，而且我学姐一直和他们保持合作，我们现在有三百人，要是报名的话要抓紧时间了，现在各个院校考试基本都结束了，要定车顶出发的时间，我们出发时间目前暂定在下周一下午五点农学院和财经学院东门口。”阮一一边发着宣传页一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做着宣传。
　　阮一五官端正大气又落落大方，言语间也都带着诚恳，这些不起眼的外在条件这会儿即便是给自己拉人头也是有条不紊不疾不徐的，这种感觉让人很安心，最起码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是很不错的。
　　“你是哪个学校的？”有学生拿着手里的宣传页问阮一。
　　“咱们学校呀，农大的呀，”阮一说着把手里的宣传页给他们看“这里有标注，都有写，去年我们是柳依依学姐带的队，财经的同学可能更熟悉一些。”
　　“财经的那批人？”有同学应该是大二大三的高年级的，他好像对柳依依有印象“我听他们说去年是三百个人才报销来往路费？你带了多少人？”
　　“今年早已经破了三百了，现在我们要冲一冲五百。”阮一笑着说着，这时候就要适当的说点大话出来，要不然自己的能力怎么能体现的出来呢“你看，我这印刷的宣传页都一百张了，要是没有这么多人我也不敢把个人手机号，来回报销路费这些信息都写上是不是？同学是哪个学校的？有朋友要是寒假出去的话可以一起呀。”阮一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留下手机号吧，有需要随时联系。”
　　阮一这次虽然没有带五百人，但是报销路费的人数是足够的。她和柳依依最后统计出发人数是三百六十七，七辆巴士分两批走。阮一第一年没有多少经验她直接把领导权交给柳依依，她自己跟着下车间。
　　阮一是到了地方才和刘幺妹打电话说自己打寒假工，现在已经在南边省事周边的一个工业区，阮一大胆起来。
　　“阮一，你是不是故意气人的？”刘幺妹之前就反对阮一寒假出去打寒假工，这孩子长大了知道不听话了“你没考试的时候就给你说了，不行！你想干啥？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啥？翅膀硬了是不是？”
　　“妈，你先别生气嘛，这不是电话报平安的嘛。”阮一这是把那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妥妥的给刘幺妹妈妈诠释了一遍。
　　“你就不听话吧你，那么远的地方，你。。。你说你，都跟着谁一起去的？有同学吗？”刘幺妹生气归生气但是阮一这孩子的安全问题是一定要关注的。
　　“有，妈，光我们学校就将近两百人了，你不知道，今年出来的学生可多啦。”阮一把自己带队的事儿给忽略掉“我们昨天晚上到的，今天进了工厂住进了宿舍，”阮一说着走着“妈，住的比我们学校宿舍都好。还有热水炉子，可方便了。”阮一把好的全给刘幺妹说一遍“还有，妈，这边的冬天还有绿色的叶子呢，我回去的时候摘几片做成标本给你瞧瞧。”
　　“行了，说让你回来你也不会听了，”自己的孩子刘幺妹太太了解了，恐怕出去打寒假工这件事儿她心里早就有盘算“你说你一句话的事儿就出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给你爸说？你爸又要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啊，这大过年的，人家都是团团圆圆的咱们家呢？这像个家吗？’”刘幺妹不用多想这些到嘴边儿的话就出来了。
　　“妈~”阮一开始撒娇“这不是有您在的嘛，有妈妈在我就什么都不怕。”阮一开始下保证“我元宵节一定回去。”
　　“阮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再让妈担心你了。”刘幺妹更多的是心疼阮一，她知道阮一这孩子挣气也知道她着急着想证明自己更理解她长大了有一个独立的想要摆脱父母的心，可大过年的跑到几百里地外去，那个家长不担心？
　　“妈，不担心啊，不担心。”阮一知道这句‘不担心’也就是嘴上说说，刘幺妹怎么会不担心她呢，不仅仅是刘幺妹一直唠叨着她叛逆，阮长春怕是也担心阮一“我们班长也来了，我们同班同学二十多个人呢，还有我们宿舍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都来了。”阮一赶紧说着自己周边熟悉的人来安慰刘幺妹。
　　“那老大和老二呢？”刘幺妹还是不放心。
　　“我是老二呀，我这不也出来了吗。”阮一笑着给刘幺妹解释。
　　“你们宿舍老大呢？”刘幺妹又接着问。
　　“妈，人家家里就是省城的，不缺这几个钱，咱们不跟她比。”阮一这会儿还安慰起刘幺妹来。
　　“照顾好自己，”刘幺妹说着说着眼睛有些酸，阮一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太让人心疼“出去的时候一起出去，想吃点什么就吃，别省着，挣钱就是花的。”
　　“放心吧，你和我爸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老省着，天冷了，铺子那儿也买个电暖扇暖暖。”刘幺妹了解孩子，孩子怎么能不了解父母呢。
　　“买了，你爸弄的炉子，可方便了，还能烤红薯烤落生，还能烤几个苹果吃，有吃有喝的，美得很。”刘幺妹伸出一道冬天就皴裂的大手烤着炉子有些暖气儿了就换另一只手接电话接着暖和暖和，那手指头上的白色胶带早就成了灰色的“外面冷，多穿点衣服，照顾好自己，家里你就别操心了。”刘幺妹说完准备挂电话“这可是长途，少说两句，等你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说。”
　　“中，等回去说，妈，我今年要是去了上海玩儿了回去后给你讲讲东方明珠，讲讲这里的高楼大厦讲讲这里的车水马龙。”阮一站在三楼上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睛里充满了向往。这是她第一次出省，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挂了电话，阮一没有心疼电话费，她来的时候去校园营业厅充了三百块的话费就是为了让没有手机的同学过年的时候能给家人打个电话。
　　阮一这一宿舍的同学只有老三家家境差一些其他人还好，阮一主动找老三把电话给她，让她给家人回个电话报个平安。
　　老三看着阮一摇摇头，阮一看的有些心疼，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心疼电话费而是“现在家里没人，要到晚上九点左右打电话才有人接。”阮一知道他们家的是座机。
　　“好，晚上打，给叔叔阿姨报个平安。”阮一笑着收了手里的手机“也让他们放心。”
　　“阮一，谢谢你。”老三也是一个懂事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