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杨生黄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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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天……”青莯支着头，听着连活了很久的他都会犯困的神秘西方语言，叹气道：“你看到417有一个只有你能看到的女生？”
为了说话方便，夏天翊和老师申请后，就坐在了青莯的前面，夏天翊从桌面上抬起脑袋，迷茫的点了点头。
“下课去看看吧。”
对话以此结束。
青莯撑了一会，看到前面的夏天翊都快睡死过去了，手里还奋笔疾书的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干脆靠着墙，闭了眼。
一道虚影落在旧宿舍楼天台，这会学生都在上课，之前忙碌的警察也走的差不多了，唯一的痕迹，只有位于地面的一篇黑色的血迹。
“小沅，有空吗？”
“你不觉得别扭吗，我死的时候都28了，要被你一个小孩子叫小沅……”
青莯身后的男人一身运动服，锋利且成熟的脸加上周身散发的不耐烦，就是行走的“生人勿进”。
青莯转身，笑道：“沅哥，帮个忙。”
“你们可以看到我吗？你也是鬼魂吗？”女孩怯怯的看着向他走来的两人，后面那句显然是对着青莯的。
陆沅叹了口气，沉声道：“他看不到你，他不是，灵魂出窍而已。”
“那你们要做什么？”
“问点事，把能说的都说了吧，你现在是最大嫌疑人。”
“唉，其实吧，我不是417的学生……”
一年前的冬天。
“诶电话什么能修好啊，我都一周多没打过电话了，学校就没重视过这件事嘛。”宿舍的女生们坐在一起，午休前的闲谈。
叶枣没有参与，在别人眼里她一直胆小孤僻，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情绪极其不对劲。
父亲今天出狱，她在学校，不能出去迎接。小婉也在上课，虽然知道表姐会帮忙接人，但父亲突然来到监狱外这个陌生的环境，却看不她们姐妹俩，多少会低落吧。
叶枣不敢去向老师借电话，因为父亲入狱这种事并不光彩，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老师知道，连家长会都是表姐代替妈妈去的。
直到有人站在她的身旁，并弯下了腰。
“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叶枣看到一诺的脸时，是诧异和不知所措的，在她看来一诺一直是漂亮又带着傲气的，和她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那种。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在犹豫片刻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或许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的低落吧。
而那个人，也是被别人议论孤立的人。
因为那些女生孤立人的原因，不只有发自内心的厌恶，还会有求之不得的嫉妒吧。
一诺起初是惊讶，但很快换上了令人舒服的笑。
她听完后，在叶枣的耳边轻声道：“去417吧，听说417的电话一直是好着的，我会开锁~”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独属于两个女生的秘密交谈。
“417是四楼最后一个宿舍，一直是空着的。没想到，我死后徘徊在417，听到学校领导说，宿舍的电话维修，就是因为417的电话年久失修出了故障，才要全盘换新的。”女生用手抓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陆沅没有说话，青莯听不到女孩的声音，只是在陆沅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遗憾和难过。
陆沅道了谢，转身和青莯回到天台，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女孩的话。
“谢谢沅哥。”青莯看着陆沅的身影消失，他靠着天台栏杆，向下望去。
“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堂堂怨神要跟你混啊，魔王那老太婆工资给少了？”女孩子特有的清亮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青莯没有回头，嗤笑一声，从栏杆翻了下去。
虚影在半空中消散，青莯睁开眼，下课铃刚刚响起。
“刚刚不是睡着了吧，去哪了？”下课铃还没响完，夏天翊转过了身。
青莯抬起头道：“你醒过？”
“我一直也没睡啊，内会回头叫你半天你不理人，差点被老吴抓个正着。”
青莯看着夏天翊左脸的衣服印，笑着偏过了头。
“笑什么啊……”
“姐姐，你喜欢那个哥哥吗？就是刚刚走的那个。”
正在穿外套的黄梓雯动作一顿，红着耳朵喊道：“小孩子不要随便乱说啊！”随即头也没回的跑出了校医室。
鹤玖不紧不慢的解决了手中的游戏，身影一闪，出现的黄梓雯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特意喘着粗气追了上去，拉住了黄梓雯的胳膊，转到了另一条路上。
“你干嘛呢？”黄梓雯一脸不解，但也顺着鹤玖的力道走了另一条道。
鹤玖喘了一会，悄声说道：“刚刚那边有小情侣打啵，太羞耻了！”看着黄梓雯震惊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中暗道：哪有什么小情侣，不过有个杨册罢了。
也不知道，青莯那边怎么样了。
“原来还有这档事……这么说一诺也是好心，还真以为跟他们传的那样似的，说是一诺故意害死叶枣的。”夏天翊靠在教学楼门口，两人本来想到外面谈事的，不慎对毒辣的太阳认了怂。
青莯迟迟没有开口，夏天翊顺着他带笑的目光，看到鹤玖一路小跑了过来。
“可是热死小爷了……”鹤玖擦了擦一脸的汗，站在楼梯上享受着惬意的空调。
“挡道了，小玖”
鹤玖回过头，下面的人毫不吝啬的将白眼赠予于他。
三人趁着大课间，来到了一般不会有人上来的天台。
鹤玖站到夏天翊旁边，撇了撇嘴，又挪到了青莯身旁。
“你们猜，我除了阻止他们偶遇，还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跟鹤老头绝交分家了？”青莯想都没想，得出了这个答案。
夏天翊：“鹤老头是谁？”
鹤玖：“不能念我点好吗！”
两人异口同声，青莯闷头笑了许久。
“我好像懂了，就是说叶婉以为是一诺害死了姐姐，然后报仇？”
“找了自己的好朋友黄梓雯顶罪，因为她善良又不会对她起太大的疑心，很是好用。”青莯接过夏天翊的话，如果鹤玖打听到的事是真的，那事情的大概骨架估计就是这样无疑了。
“可是，问题是，叶婉怎么杀人呢？她不是一直在上课……” 鹤玖问道。
“你们不会在用人类的想法推理这件事吧！”熟悉的声音传来，正在思考的鹤玖瞬间炸了毛。
“你能不能别突然说话啊！”
“怪我啊！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们谁都没发现我就算了，你还骂我！”
“谁骂你啊！”
……
夏天翊看青莯根本没有去拉这场幼儿园掐架的想法，他走到了青莯身旁，两人一左一右靠在天台门框上。
“喜神牧染。”
“是个女孩子啊，不是说同源兄弟吗？”夏天翊看着天台上两人吵完一轮，偏头问道。
“啊…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认这个吗？”
鹤玖和牧染确实同源而生没差，但问题就出在牧染是没有性别的。
是男是女全凭喜好，所以当时作为幼崽还脾气相似的他们，因为这个吵了不知道多少架——小鹤玖叫小牧染姐姐也会挨骂，叫哥哥也会挨骂，叫名字更会被骂直呼前辈名字大不敬。
后来就什么都不叫了，别人叫，还会一起否认。
就这样，形成了兄弟俩互不相认的说法。
“幼稚死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杨生黄雀（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