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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会杀手临湘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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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这一去就是好几天没有回来,估计是回到宿舍睡去了。回来时失魂落魄的,也不搭理谁,直接跑到了杨延飞的小屋内蒙头大睡。
在场的众位面面相觑。我淡定地总结:“没受伤,没有自杀趋势,不会死。”
大家放心了,吆喝着:“继续,继续!”
轮到老管家了,老管家喝了口茶润了润喉:“下面我要念的是一段最基本的绕口令,小平啊,你一定得把这段给我念会了,很多音就懂了,明白不?”
小平含泪:“明白。”
老管家慢悠悠地念道:“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公子和杨延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板着脸装平静,果然年纪大点定力也会高点,他们还是没有修养到家啊。
小平念道:“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四……”
众人笑得咳嗽。
我面无表情地拿过一个本子,在‘正’字下面添了一横:“小平,又念错了,再扣一块钱。”
小平满面愁容悲泣:“死……侍剑,内……你别扣了,俺滴工钱哪,呜呜呜呜……”
我淡淡说:“等你学好了,说一句我给你加一块,明白否?”
“明白……呜呜。”
没错,终于被小平的方言折腾得半死的我们再也不想被人叫做‘死剑’‘样乐板’‘羊头’之类的称呼了,于是下定决心要教他说普通话!
这是个伟大的壮举。
因为教小平说普通话比教鹦鹉说话都难。
有句话说得好啊:乡音难改鬓毛衰……
我看就这个速度下去就是鬓毛衰了他的乡音也难改。
老管家深藏不漏地提出了这个奖惩制度:念对一句,奖一块钱,念错一句,罚一块钱。
终于,在这‘严苛’的惩罚制度下,小平已经能够流利地说出“侍剑”“杨老板”“老杨叔”之类的称呼了,虽然是以血汗为代价。
话说学习外语我可能不在行,但是要论学习方言,没有谁能够比我更强更快,要知道随着时间的更替,各地的语言都在慢慢变化,而且公子们都不会总呆在同一个地方,比如现在公子以前在家乡,我必然要学会当地方言,到了B市,我又必须会官话。
所以林林总总加起来,我会的方言不在少数。可惜大部分现在已经被淘汰掉了,否则我还能成为一个语言学家呢。
我现在试图努力把小平打造成完美管家小厮,说话则是第一步。
小平复习了N久,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一块钱正在向他招手。
这孩子,原来对银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南唐冲了出来。
小平吓了一跳,把最后一句话念成了:“四十是四四……”
那没有看到影子的一块钱打了水漂,顺便带走了他兜里的另一块钱。
小平霍地站了起来,怒视南唐。
南唐无视他愤怒的神色,拉过我走进卧室:“师父,我有话和你说。”
我听见背后被南唐忽略的小平愤愤地说:“以后再也没有西兰花!”
关上门,南唐神色奇怪地打量了我一圈,而后神秘兮兮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师……师父……那个,李启,李启……真的是……”
他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
我不明白:“公子是什么?”
他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我神色疑惑。
南唐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红着脸低声说:“他真的是……我师母?”
怎么可能?我摇了摇头。
南唐长舒一口气:“我就说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不过,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南唐紧张地看着我。
我假意咳嗽了一声:“位置要调换一下。”
“什么位置?”南唐问,而后‘啊’了一声,失声道,“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对吗?”
南唐眼神迷离:“没,没什么……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摇摇头:“我们觉得很好啊。”
“怪不得那天杨延飞会让我给你们留空间,我还不明白呢,原来这样啊……”他机械地抬起脖子,两眼无神:“那师傅,你觉得我……我像吗?”
“像谁?”
“不是像谁,是像……想那个吗?”
那个?我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是说断袖啊?”我仔细打量着他:“嗯嗯,眉清目秀,还挺像的。”
“啊?!”南唐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
我点了他的哑穴。
南唐手舞足蹈比划表示不会在乱叫了,我解了他的哑穴,质问:“你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南唐梦游一样的表情:“他……向我表白了。”
“谁?”
“苏临湘。”
“不认识。”不认识的人我自然没有兴趣再问,看着他一脸痴呆,我暗暗赞赏自己:还是我当时被表白的时候镇定嘛。
我晃晃悠悠出了卧室门。
半夜三点。
轻轻给身旁的公子紧了紧被角,我悄无声息地滑下了床,贴着墙壁慢慢游动到了窗户旁边。
一个黑色大铁钩顺着夜半风声搭上了窗台,下面是带球钢丝绳延伸到了地下,我嗤笑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比我还要落伍。我的袖子里闪出一片寒光。
来人悉悉索索,不到片刻就矫健地爬上了六楼,收好了铁钩挂上腰间,然后掏出家伙,对着窗外做了个手势。
我很想对他说:兄弟,你进错屋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人,杀,还是不杀?
所以说,法治社会就是这点不好。我自嘲了一下,在他要靠近床上的时候‘倏’地窜了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寒光闪闪的小剑横在了这位仁兄的动脉血管上:“把你手中的家伙拿好。”
“?”
“轻轻放在地上,慢慢放下,懂吗?”我用小剑拍拍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又飞速移到了大动脉处,速度快得让手中的客人僵硬了一下。
我再次强调:“慢慢放下,不要吵着别人睡觉,懂吗?否则,我可就要让你永远睡一觉了。”
他看了看鼓起的被窝,听话地将枪放在地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拖着他来到了客厅,将卧室门关好,本想点了他的穴道,又觉得不能太引人注意,只好挟持着他柔声问:“乖乖回答,你是干什么的?来做什么?有多少个人?”
那人倒是很冷静:“杀手,来杀人,我们有两个人。”
我低声笑:“哦,同行。来杀谁?”
“杨延飞。”
我就知道是他,我郁闷地看着前面的所谓杀手,杀掉吧,太麻烦了,不杀吧,也是个麻烦。“这样吧,咱们打个商量。”
对方的眼睛闪现迷茫。
“现在是法制社会是吧?”我松下手中的剑,放在指尖戏耍,量他也不能逃脱。
对方小幅度动了动,我警告道:“大腿内侧的东西别拿出来。”
他立即僵硬了。
我继续低声说:“所以呢,杀人是个违法的事儿,违法的事儿我不能干,所以呢,我放你走。对了,带着你的那个同伴一起滚。”
小剑‘噔’地飞闪过去,速度快得让人无法闪避,正好插入他的两腿之间,赫然有金属摩擦的声音。这会儿他的眼里闪现的才是真正的恐惧。我摊了摊手:“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枪,一定很贵吧?”拔出了小剑,准头真好,刚好带了一线血丝。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另一把他刚才扔在地上的枪递了过去:“不要留下作案工具。上面可是有指纹的哦。”
他的瞳孔微缩,是没有看到我什么时候捡去藏好的么?
我笑了笑。
杀手后退了两步,哑声说:“你真的放我们走?”
“只要你们不再来。”
杀手走得很快,和他的同伴。
我忽然觉得有点无聊,一点儿挑战性也没有啊。
重新缩回暖暖的被窝,公子搂住我的腰,语气带着睡意含含糊糊地问:“解决了”
我嗯了一声,随即加了一句:“公子放心,我没杀人,没尸体。”
公子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像我刚才起床上了个厕所一样:“睡吧。”
“嗯。”
又是一天秋光好。我打着哈欠看着小平头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念着“四十四,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心情大好之下我不吝赞赏:“小平,背得好,昨天念错的全部购销,今天念对有奖。”
小平大喜,菜刀霍霍更加有劲了:“侍剑。”然后抽空伸出一个手指头做了个一字。
我点头:“好吧,一块。”
小平:“你好。”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头。
小平:“早上好。”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 =
“每天奖励上限三十,超过不算,错了下限也负三十,超过不算。不许打哑语,我们看不懂。”
小平失望地转头继续切菜。
买了个吊床的南唐早就起床蹲马步去了,我感觉他现在喜欢上了这项‘运动’了。
小平说:“侍剑,昨晚南唐说了一晚梦话。”
我好奇地问:“说什么了?”
“好像叫什么‘临湘’‘临湘’之类的。”
我恍然大悟。
公子舒展着懒腰走了进来:“说什么呢?”
我神秘兮兮地对着公子道:“附耳过来。”
公子附耳过来,我用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语气陈述者这个昨天就知道了的消息:“有人昨天向南唐表白了。是男人!”我加重了‘男人’两个字的音调。
“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叫做苏临湘的,名字倒是起得文绉绉的。”
“什么?!”
我诧异地望着公子:“公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是一点不对啊,简直是大大的不对了。”公子说,“你不知道苏临湘是谁吗?就是老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