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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人行必有小三 ...


  •   杨延飞成了一个不速之客,可惜他却没有一点儿客人的自觉。他泡了杯茶,整了整衣袖坐到了沙发上细细品尝,还发出一声欢愉的感叹,好似那是琼浆玉露一样。

      这位不速之客端起茶杯问我们:“要不要来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我从家里带来的。”而后又略带惊叹地把我从上一路瞄到了下面,我甚至怀疑自己没有穿衣服。他眼神在我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以及一切未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来回扫视,语调有点儿遗憾:“真快啊……”

      我似乎听到了公子磨牙的声音:“你来这儿做什么?”
      杨延飞咽了一口茶,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说:“自然来履行一月之约了。”
      公子开始咬牙切齿,我确信这不是幻觉,“为什么到我们家来了?”
      “你要是愿意去我家我也完全不介意。”杨延飞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抛了抛,“随时都可以走,怎么样?”
      怎么样?自然不怎么样!公子深吸一口气:“那你就不会晚点儿来?”
      “性命最重要啊!”杨延飞的语气却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样子,他看着怒气开始上升的公子,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还没有吃早餐吧,我顺便为你们带来了!”他指着一个十分壮观的五层食盒,“五人份。”
      无论公子是什么想法,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在欢迎这个热情的客人了。当然,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你怎么来了’的样子,完全是公子心情的反馈。

      也许是我的眼神开始呈现亮晶晶地趋势了,因为公子看了我一眼,就无言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愤愤:“吃吧。”
      我顿时想摇一摇并不存在的尾巴。嘴上还得装客气:“公子先吃吧,你昨晚一定很累了。”
      貌似公子的脸黑了,我看到他的胸腔上下起伏,仿佛憋着一口气似的,随后压抑地用温柔的语调说:“侍剑你比我累,多吃一点儿。”他揭开食盒,最上层是一屉晶莹剔透的小笼包,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个递了过来。
      我果断摇头:“我一点都不累。公子先吃吧。”
      似乎我说了不大对的话?公子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了,手背上的青筋欢快地跳起舞来。
      我无辜地左右观望,杨延飞对上了我的实现,不知为何忽然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嗽连连。
      我疑惑地望了望四周,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咬起了那只被夹在空中许久的小笼包——无论如何,让公子一直累着总是不好的,他昨晚已经很累了。更何况,浪费粮食也是不行的。
      皮薄汁多,香溢爽口。我幸福地弯了弯嘴角。

      芒果台正在播放的肥皂剧叫做《守护婚姻》。
      我心满意足地抱着个大西瓜边啃边看着电视里面的男男女女哭哭笑笑,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这部肥皂剧讲述的是现代社会一个对于妇女们来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丈夫出轨,小妾的宣战,媳妇该何去何从?
      我撇了撇嘴,放在古代,这可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宠妾灭妻的男人若是让人知道了,仕途就完蛋了,家里的女孩儿也找不到好婆家,男孩儿想有所成就也是妄谈。现在居然可以登堂入室,明媒正娶了!我暗自叹了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电视里,昨晚滚完床单的夫妻俩今早刚刚起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的的漂亮女孩。
      那个女孩一副主人样儿,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饮料,对着卧室里出来的男女示意了一下杯子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来一杯?”

      我愣了愣,眼角瞄到了坐在左边的公子嘴角抽了抽。我看向了右边,杨延飞端茶的手僵硬了,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我坐得端端正正,继续看电视。

      明显是小三儿的女孩感慨地望着出来的夫妻俩,摇了摇头:“真快啊!”
      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和杨延飞的表情那么奇怪了。

      丈夫脸色变了,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孩把杯子往桌上一砸:“你答应过我什么?!”
      丈夫愤怒了:“为什么到我家里来了?”
      我吞了吞口水,决定不去看周围两位的脸色。

      “你要是愿意去我家我也完全不介意。”女孩撩了撩头发,笑得风情万种,“随时都可以走,怎么样?”
      杨延飞果断地抢过了遥控关掉了电视。

      我的视线在杨延飞和公子之间逡巡。这个……该怎么说呢?
      昨夜洞房停红烛,今早小三上门来?
      未得娇宠恩已断,新人笑靥为侬开?
      不敢得君一生宠,未想一夜凉胸怀?

      我忽然越吃越不是滋味,‘砰’地把西瓜砸到了茶几上,汁水四溅。拿起桌上一件衬衫,我努力擦擦擦。听说西瓜汁沾上衣服就很难洗掉了,公子啊,别怪我拿你最喜欢的衣服出气。齐人之福也是不好享受的。

      左右两人寂静无声,我更是觉得自己猜的挺对的,否则又怎么会这么雷同?有果必有因。我愤愤地想,怪不得那天公子偷偷打电话不让我听见,怪不得我们出门不久杨延飞就来了,我就说怎么这么碰巧呢,还有,那个一月之约是怎么回事啊?
      我用力擦桌子。

      公子终于说话了,语气有点儿无奈又带点儿笑意:“侍剑,你在干嘛?”
      我心里愤愤地想:没看见吗?面上却一板一眼恭恭敬敬地说:“回公子,我在擦桌子。”
      “那你为什么拿着我的衣服擦?”
      “咦?是吗?”我装傻,假意看了看,“哦,拿错了,算了,擦都擦了,再用用吧,反正也不能穿了,再买件新的就是了。”
      “也对,衣不如新嘛!”公子的语气很乐呵。

      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也对,衣不如新嘛!”一直没做声的杨延飞忽然学了一句,然后一脸淡定地走到我前面,单腿跪下:“所以,侍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他这是?不会吧?不大可能啊……
      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想要认我为主公啊?而且……这转折也忒快了点儿吧?
      刚才还是以小三的身份出现,怎么忽然间就……就投诚了啊?完全没有理由啊……

      我开始纠结起来。完全忽视了半跪在我前面杨延飞戏谑地笑容以及公子开始微笑后来僵硬再后来阴沉的脸。
      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这样?
      我一击拳,这样就说得通了!
      我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衣冠,端正神色坐好。然后拉着公子排排坐好,心中虽然略带酸涩,但是既然他们礼数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我现在也不能够拒绝,不能让他们上不下台来啊。不过,我心中嘿嘿一笑,以后的事情嘛,谁能说得清呢?

      公子的表情是疑惑地,也许我刚才弄不明白,不过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地,他不就是担心我不答应吗?我又怎么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至少表面上,我一定会比谁都通情达理,比谁都贤惠。哼哼!
      谁知道公子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更加不安了?
      没关系,我心想。等一会儿就会心安了。
      我拍了拍公子的手:“坐好。我答应就是了。”

      “什……什么?”公子开始跳脚了。
      “什……什么?”杨延飞又开始学舌了。表情诧异而……惊喜?!
      让你惊喜,以后有你好受的。

      我淡淡摆出了正室的架子,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好了,我答应了,敬茶吧。”
      “敬茶?”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眼神很奇妙。
      他们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答应了吧?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杨延飞,到时候有你好受的!还跟我在这里摆起谱子拿乔起来了?

      “怎么?不愿意?”我皱眉,还没入门呢,架子就这么大了?以后还不知飞扬跋扈成什么样呢?而且他家境看起来不错,嫁妆定然丰厚,相较于我来说确实好了太多,我却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我又憔悴起来,以后别被他给拿捏了吧?
      “愿意!”
      “不愿意!”上一句是杨延飞说的,这一句是公子说的,异口同声。

      难道两人没有统一意见?
      公子‘唰’地站了起来,拖着我就往卧室走:“侍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我不是同意了吗?”
      “你敢?”
      “咦?不是你让我同意的吗?”
      公子完美地诠释怒发冲冠一词的含义:“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了……你……你和他?!你们!”

      杨延飞对着空荡荡的沙发耸了耸肩,站了起来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们都很呆。”又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要是真的答应了,也很好嘛!”然后托了托下巴,摩挲了片刻,笑得很贼:“这一个月一定会很有趣。呵呵呵……”

      我回忆一下,公子确实没有说什么啊。对视着公子带点儿恼怒的眼神,我期期艾艾:“那个,可是,你总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啊?”
      公子的脸一下变成了一个‘呆’字,一下变成了个‘囧’字,一会儿又变成一个‘怒’字,最后好似一个被戳爆了的气球,两眼无神了片刻,才慢吞吞的将脑袋对准了我,迟疑地问:“你知道刚才杨延飞在干什么吗?”

      “敬茶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呀。
      气球更瘪了一分:“为什么敬茶?”
      我悄悄撇了撇嘴角,男人啊,偷腥了还装正经。“拜见正室,自然要敬茶的,否则怎么能算我们家的人?”
      “拜见正室?”公子的嘴角抽搐。
      “你说什么?!”卧室门口,听墙角的杨延飞推开门,愤怒地高喊!
      我淡定无语。

      “我长得这么像小……小三?”杨延飞颤抖地伸出食指指着我,“还,还和他……”指头移向公子,“这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屁孩?”我似乎看到了他眼角闪出的晶莹泪光:“我就是……就是这么没品的人?”
      公子默默转过身去,我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手臂上向上,我如果估计得不错,他此刻正捂着嘴巴。
      好像搞错了?早说嘛,害得我还心中愤怒,刚才心里总是在想着满清十大酷刑在杨延飞身上的应用。阿弥陀佛,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我挠挠头。输人不输阵,我振振有词:“你们开始又没有说清楚!子曰:三人行,必有小三焉,择其贤者而娶之,其美者而纳之……”在公子和杨延飞的双重如刀割般视线之下,我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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