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所谓之食色性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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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摸了根临走前没吃的黄瓜，我又‘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天色已经开始昏黄，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吧，我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肚子，“公子也饿了吧？”
公子敲了敲桌子，示意性地张开了嘴巴。我疑惑地和他对视，试探着将手中的黄瓜递了过去，公子‘啊呜’一口咬掉了半截。随后拎起了食材走进厨房：“我去做饭。”
这……这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捶胸大笑。啃黄瓜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啊呜’一声的配音啊！这种声音只有在公子十岁以前才会发生的啊！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紧咬嘴唇，不能太嚣张了，公子已经在害羞了。
翻出了成型一大半的木雕，我开始继续雕刻，还有不久就是公子的十八岁生日了呢。
依稀可以看出一个俊秀少年郎的轮廓，眉眼虽然有点儿模糊，但是那分风姿神采已经开始浸透出来，微挑的嘴角，飞扬的衣袖。已经快和我一样高了呢，我摩挲着木雕脸庞，忽然一时兴起，轻轻对着木雕喊道：“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一个饭勺飞过，稳当当落在了我和‘神仙姐姐’当中，一粒洁白晶莹的饭粒赫然矗立在木雕的鼻尖上。我尴尬地冲一旁黑脸的公子嘿嘿一笑，轻手轻脚摘掉饭粒，甚至用袖子温柔地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敲了敲公子铁青的脸色，假意冲木雕轻声喊道：“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公子阴测测地声音响起：“你叫它还不如叫我。”
我赔笑：“不都是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公子脸也不黑了，反而神秘地笑笑，“怎么会一样呢？”
我被笑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怎么感觉那么渗人啊？放下木雕，我忐忑地看了看不知为何不怒反笑的公子，搓了搓手：“我去端饭菜。”光速遁走。
公子手艺果然精妙，一大锅的冬瓜排骨海带汤，红烧鲤鱼，红烧狮子头，素炒莴笋。两荤一素一汤，种类不算多，数量确很大。桌上摆着特意买来的大号瓷盆瓷碟，我挽了挽袖子，殷勤地拿了个小碗先盛了一碗汤，一碗米饭捧了过去，先唱了喏，扬声道：“公子，您请嘞。”
公子接过去，眼神瞟向桌上的筷子，我识相地两手捧好递了过去，公子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舒了一口气，都是‘神仙姐姐’惹的祸啊，不就是以前跟着公子看了看天龙八部吗？我拔起筷子飞快吃了起来，一边满足地赞叹。
酒足饭饱之余，公子问：“侍剑，我说怎么觉得你表情比以前多了很多？”
“有吗？”我茫然抬头，后知后觉。好像以前我确实不会这么随便，至少不会对着公子的雕像调戏。
公子肯定地点头，“你说吃完饭之后该干什么呢？”
“这还不知道？”我带着教导的语气，“饱暖思淫欲啊。”
“哦，这样啊。我也这么觉得。”公子受教点头，眼神开始把我从上往下扫视一番。
我忽觉不对，有些心虚，急忙道：“还有很多其他的游戏，比如以前的时候可以围棋双陆投壶，听书看戏骑马射猎蹴鞠，现在还可以看电视看电影出去泡吧，还有……还有其他的，反正多得很。”
我一口气说完，不由觉得喉咙干渴，吞了吞口水，又觉得脸蛋有些烫，有心想要伸手去摸摸，又发现手没有地方放，放在身侧好似有些随意，拿到前面又感觉有些防备，背到后面又有些严肃，抬起觉得过于大惊小怪，僵硬着不动又有些心虚，有心想要晃晃又觉得手心冒汗，不禁僵硬不已。
这该死的直觉！
从来就没有错过！
我愤愤地想着。
我低着头没有看见公子的脸，却莫名感觉得到那实质化的实现正在我身上逡巡，仿若一只雄性猛兽正在巡逻自己的土地，收敛着爪子轻柔柔地走在青青草地上，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匀速前进。锐利的眼神四处张望，偶尔发出低低的吼声，在警告着什么，在宣誓着什么。
这该死的感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维系与血脉之间的契约许久都没有这样强烈地悸动过，像是喷发了的活火山一样，最先看上去是平静的山坡，有微风浮动，静谧而悠闲，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的。忽然就‘砰’的一声巨响，爆发了！然后是火热的岩浆，炽热的灼烧。
就像我明明没有听到公子说一个字，却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一样，向一座正要喷发的火山。而我将是火上灰下那只无辜的将要被燃烧掉的生物。我本以为这种绝对控制的契约随着血脉的流传本已在慢慢减弱，现在才明白，其实不然——就像那座火山，我以为它在时间的长河中沉寂了，事实上它爆发出来的那刻才明白，这是一种不需要行动时的蛰伏。
脸被轻轻拍了一下，我顿时感觉更加发烫了。
“侍剑，很热吗？你的脸都这么红。”
“不……不热。”我结结巴巴。可是，为什么公子你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我试图动了动脖子，吭哧吭哧，“公子，那个，那个……”
“嗯？”
“手，手……”
“手怎么了？”
为什么公子你的手还是没动？我内心呜咽，我就知道我的直觉从来都不是错觉，如果是错觉为什么明明公子知道我的意思还要装傻，“公子把手放下去吧，这样您累！”终于不结巴了。
有句话说得好，宴无好宴。
还有句话说得好，吃人嘴软。
——以上两句是对我而言。
对公子而言也有两句话来概括：
食，色，性也。
还有一句是我恨不得捡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面的“饱暖思淫欲。”
因为公子的手放‘下’了，先是颈侧，颈动脉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然后是胸，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了，接着便是腰，全身绷直僵硬，再往下，再往下……
“公子……”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我欲哭无泪。
“公子，你干什么？”说完这句明知故问的话我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饱暖思淫欲。”耳畔传来了火热的呼气，公子的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吞了吞口水，‘咕隆’。
公子也吞了吞口水，‘咕隆’。
我敢保证我们吞口水的意义完全不同。
“我本来打算生日那天的，可是等不及了。”公子的声音意外地沙哑迷人，充满蛊惑。
我意外地抬头，对上了他灼热的眼神。
“明天……明天……一个月……”似乎不再满足于手掌的触摸，他一边开始吻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意义含糊不明的词语。
我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公子今夜这么急躁了。
轻轻抚上他乌黑的短发，我尝试着开始回应。
罢了，反正是早晚都要来的。而且，这种事情本就是愉快的不是吗？
自己之前为什么忽然紧张忐忑害怕起来了呢？我释然一笑。
反正……本就是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所谓之食色性也
，还差 